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六十一章：借寶物各有算計 文 / 雲昊
第六十一章：借寶物各有算計
此時鄭拓，比諸最開始開闢玄黃天之時的鄭拓，自然大不相同。
此時他在混沌之中，開闢小天地，成為道場，卻是連盤古真身都沒有化出來，只是頭頂升起那混沌青葫蘆來。
這混沌青葫蘆本就有釐定清濁、分理六氣之能，不然也不能為先天靈根。釐定清濁，分理六氣，這是所有先天靈根所必然擁有的能力。
不過，這混沌青葫蘆要發揮作用，卻還需要鄭拓首先劈開混沌，打散混沌成為地水火風，這才能有清濁二氣產生，然後地水火風生化萬物，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成為天地框架。
做到這一點對於鄭拓來說，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難度卻還是有的。
若是鄭拓手上擁有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四劍那個級數的先天靈寶，劈開混沌就非常輕鬆，但要是一切都用自己的力量來辦，那卻就困難了。
除了先天靈寶，其他東西都是不能用來開闢混沌的。
比如鄭拓的後天至寶玄心劍、天地殺器陰陽殺，甚至包括先天至寶，都是不能當成這個用途的。
唯一的例外乃是番天印，能做到的原因也僅僅只是因為，那番天印體內蘊含一絲開天之力，否則也是辦不到的。
鄭拓如今手上，法寶卻也是不少，不過要跟盤古世界的幾位聖人相比，那卻不足。尤其是先天靈寶級數的寶貝，卻是只有混沌青葫蘆和那封神榜，當然，萬神殿也算一個。
那封神榜畢竟不是這個世界之物，有沒有跟原本世界斷絕聯繫，僅僅只是鴻鈞借給鄭拓之物，不要說沒有那劈開混沌之力，便是有，也是不能用的，因為那會讓鄭拓開闢的道場和盤古世界接下因果，一旦交還封神榜，那道場就要崩塌了。
萬神殿功能跟封神榜差不多，當然妙用無窮，可是要用來劈開混沌，卻也是牛頭不對馬嘴，根本不是它的專長，自然也不能使用。
一時間鄭拓卻是有些踟躕了。
不過大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更何況聖人哉？
他只是轉念一想，便即有了主意，當下大喝道：「頑石紫蕈何在？」
兩小連忙跳出周圍的那保護膜，也不在乎混沌可能會給自己造成重創，直接跳入混沌之中，大聲應道：「弟子在！」
雖然鄭拓肯定有保護他們的辦法，不會讓他們出事，但這也可以見得他們對鄭拓的信任。要知道換了人，哪怕知道就算為了聖人面皮，也勢必不可能讓他們出事，但要跳出來，也需要思索一下，要如他們二人那樣，不假思索，立刻跳出來，沒有足夠的信任那是不行的。這師徒間情誼深長之狀一出，看在他人眼中，卻是各自有了主張想法，不提。
卻說頑石紫蕈出列之後，果然一股無形力量，將他們保護起來。這二人跟鄭拓多年，非常得鄭拓歡心，該因為都是從小跟隨鄭拓，並且也是鄭拓真正花心思傳授的第一對徒弟，其中情誼，自然是與眾不同。是以鄭拓但有事情，多交與他們去辦。哪怕鄭拓也不是沒有童子伺候，但是更多使喚的卻仍然是他們。
卻聽鄭拓見二人出列，當下道：「為師開闢道場，尚有些準備要做，卻是缺了一件物什，你二人便去龍祖聖人道場祖龍天一趟，向他提一提為師開闢道場之事，龍祖聖人自然知道如何做，你只需將那物帶回即可！」
頑石紫蕈立刻道：「謹遵師命！」
不過，立刻頑石就抬頭道：「可是老師，弟子並不知道，龍祖聖人的道場何在啊？」
頑石二人跟鄭拓關係十分親密，所以也跟普通的師徒不同，師徒間笑鬧那是常有之事，說話也不用思索，但問本心即可。
是以有了疑惑，頑石向來是毫不遲疑的問出來的，不過這看在盤古世界眾仙眼中，卻是大多數暗自搖頭：「你這小兒，也忒恃寵而驕了！聖人叫你辦事，自有主張，你只管去辦便是，一切自有安排，還問他作甚？果然是剛剛成就聖人，底蘊不足，不成體統，不成體統！」
只有少數人才明白，這證明頑石擁有對於修道人來說，最為重要的「赤子之心」，哪裡是什麼恃寵而驕？
其實，就算盤古世界，很多大派之中，那些晚輩，也大多有些驕橫之氣，做事從來不考慮什麼，比如蜀山之中的金蟬之類，那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也算，甚至哪吒也算。其實這並不是他們的師長就不明白不應該讓他們恃寵而驕的道理，只是想通過這種方法，養成其赤子之心，免得被世俗污了道心。
只可惜，這種方法，只能由行不言之教的聖人來做，才能真正成功。非聖人要這樣做，只能培養出一幫讓人厭惡的驕橫紈褲。
卻說那頑石提問，鄭拓果然不以為忤，呵呵一笑道：「無妨，且看為師為你指路！」
說著將那後天靈寶滌塵簫衝著混沌一指，頓時陷入出一條大道來，直指混沌至深處。這大道之中，混沌之氣悉數收斂，雖然仍然是混沌，卻是對普通人都是沒有任何損壞！
頑石紫蕈見狀大喜，當下一拱手道：「老師，弟子等這便去了！」
說完將身一縱，兩小便上了大道，如同孩童一般，蹦蹦跳跳的去了。
旁觀眾仙見了，更是暗驚，知道這兩人極得鄭拓歡心，當下便將兩小，列入了絕對不可招惹之人的名單之中……
……
混沌至深處，龍祖的道場祖龍天。
這道場，便是當年龍祖在星界之中修行之所，後來龍祖掌握聖人修為，成就真正聖人，加上鄭拓在星界締造周天星辰，造成星界大變，龍祖便將這修行之所，超拔直入混沌之中，成為道場，卻是並沒有費力氣去混沌之中開闢小天地作為道場。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一片區域，根本就是當年祖龍隕落之所，對龍祖來說至關重要，是以這才不肯放棄，更直接將之作為道場，同時也命名為祖龍天。
不過，說起這祖龍天的命名，也是有一段波折的。當初龍祖本打算將之命名為真龍天，但剛剛有了這個打算，就被鄭拓化身神識傳念，要求他放棄這個名字。
因為在整個大宇宙之中，被稱為「真龍」的只有一種，那便是被華夏人當成圖騰，自命為「龍的傳人」的那神龍。其他號稱「龍」的，不過是一些怪物或者蜥蜴，這龍祖倒也有幾分真龍血脈，但也就幾分，十分稀薄，乃是作為十三大道種族之一的真龍當年在大宇宙中遺留的一些血脈，但這點血脈，要想逾稱真龍，卻是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這個世界之中沒有真龍或者震旦人存在，並且比較閉塞的話，但也沒有人來計較，但要不是如此，難免就要被震旦人找上門來！
要知道當連震旦人的最初發源，便跟這真龍大有關係，也的確和真龍有幾分血脈關係。是以不光是鄭拓所來的盤古世界之中，華夏人自命為龍的傳人，便是震旦人自身，也是自命為龍的傳人的。所以整個十三大道種族之中，真龍一族和震旦人一族關係十分密切，可以說不是一體，如同一體。那真龍有自己的驕傲，對很多冒犯自己的人懶得計較，卻也都是震旦人出手收拾那些人的。反過來，真龍也在諸多地方，和震旦人相互扶持，相互守護，是以震旦人的標誌便多用龍形，便是此理。
類似的還有鳳凰一族，這也是十三大道種族之一，不過他們跟震旦人之間的關係還是遠了些。但和龍一樣，他們的出現仍然是被震旦人視為祥瑞的。當年封神之戰，西岐之所以被視為天命所歸，其中便是因為有鳳鳴岐山這樣的一大祥瑞，才被世人認可。
另外還有麒麟一族，同樣也是被震旦人視為祥瑞的。所以孔宣的化身孔子才曾言道：「麒麟出，聖人生。」
雖然並不是所有鳳凰、麒麟、真龍都是十三大道種族，唯有那些脫離自己的原生世界，來到大宇宙中的才被承認。其它的只是分支和血脈。但就算在分支中，這幾個種族也都是跟震旦人相互扶持的。
當然，其中肯定也有不肖之輩，或為人，或為龍鳳麒麟，鬧出齷齪來，但那並不是主流。
總之，那維護這幾個種族的尊嚴之使命，幾乎已經融入震旦人及其血脈的深處，鄭拓自然也不例外。一算到龍祖居然想要以真龍天為自己的道場命名，立刻變出來阻止，甚至不惜與之翻臉，便是因此也。
鄭拓不惜翻臉，龍祖可不願意因為這麼一個區區名字翻臉，畢竟要是沒有鄭拓出來攪局，他在這個世界上面臨的形勢也是不好，於是也就只好換了個名字，以祖龍為名，倒是正好名副其實了。
這祖龍天中，卻也並不孤寂。為了培養龍族的力量，龍祖也是命龍族之中，挑選那天賦極佳之青年或者幼年龍族，進入祖龍天中，聽他講道。不過他可沒有鄭拓那樣大方，他的道也只是龍族的道，不會也不可能天下都可聽之，所以這講道的規模也不大，也就不到百來條龍，其中大部分都是幼年。
在這中間，萊因哈特在龍族之中的化身，便也在其中。不過他卻是被強迫的。萊茵哈特自有老師鄭拓傳道，何須龍祖越廚代庖？
但是龍祖卻對萊茵哈特頗有想法，想要從鄭拓這邊，將他挖牆角過去，所以企圖通過強行講道的方式，扭轉萊因哈特的意志。如果日後鄭拓成就三天聖人失敗，有此因果，挖牆角還真能成功。就算鄭拓成功，萊因哈特得了龍祖傳授之道，也會大有好處，得兩家之長，這也是一段因果，哪怕來日龍族衰亡，萊因哈特也不得不因為這段因果，出手保全。
再加上，萊因哈特在龍族之中傳授不同於龍祖的天道修行法門，卻也大有擁躉，幾乎跟之前龍祖沒有親自出手，派人傳授的龍族專門修行法門形成分庭抗禮之勢。就算龍祖親自宣佈傳道，仍然有大批鐵桿。龍祖要不將他捉來，來個釜底抽薪，龍族分裂，未必就辦不到。畢竟有鄭拓在背後，加上那個想法，龍祖無論如何也不能採取暴力手段來壓迫傾向於萊因哈特的力量，也只能用這種半軟禁的辦法了。
卻說此時，龍祖已經離開鄭拓成就三天聖人之處，回到祖龍天，立刻就有一種刻不容緩的感覺升起，當下急急忙忙升起法壇，開壇講道。
他也是不得不急，鄭拓現在的聖人之體，也是修為遠勝於他，一旦講道，他未必競爭的過！只能現在開始講道，就算不能蓋過鄭拓講道之聲，至少也要令其講道之聲，傳不進來祖龍天之中，影響不到龍族。
不料，還沒講幾個字，龍祖已經停下講道，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真是不得清閒啊！鴻蒙聖人倒是打得好算盤！」
萊因哈特的龍族化身，此時卻也是睜開眼睛，嘴角悄然出現一絲譏諷的笑容來。
那萊因哈特本體，自然也在觀禮鄭拓開闢道場。本來龍祖的祖龍天畢竟乃是聖人道場，完全可以將萊因哈特本體和化身聯繫斷絕。奈何鄭拓成就三天聖人之後，化身也是聖人，修為更勝龍祖，這聯繫便恢復了。
這卻是龍祖主動放棄隔絕的，只因為他強擄萊因哈特化身聽道，已然結下因果，加上號稱結盟，卻在鄭拓成就三天聖人之時，按兵不動，更是欠下因果，這諸般因果加起來，配合鄭拓的三天聖人，至少也是修為遠勝的聖人身份，龍祖卻也不敢做得太過。
是以，萊因哈特的化身當然明白，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
這一切當然瞞不過龍祖這個聖人，見狀他也是心中暗歎，明白這個被自己看中的天才人物，已經徹底不屬於自己了！
當下便是長歎一聲：「罷了罷了，萊卡，我與你緣分已絕，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接你的人已經到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這萊卡，便是萊因哈特的龍族化身的名字。
此言一出，別人倒也罷了，唯獨一條緊緊跟在萊卡身邊，十分親密的小雌龍，頓時臉色大變，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淚水都已經充盈眼眶：「萊卡，你……你要離我而去了麼？」
這小雌龍，卻正是當年在龍島之中，修行那龍祖親傳法門，卻跟萊因哈特化身萊卡十分親密的小雌龍。
「葉捷琳娜，我們日後還有後會之日，你不要如此……」
萊卡溫聲道。
這龍祖故意讓葉捷琳娜和萊卡親密，並且愛上萊卡，就是想讓葉捷琳娜成為萊卡的羈絆，奈何雖然萊卡對葉捷琳娜，也是十分喜愛，感情很深，卻仍然深不過他跟鄭拓的師徒之情，這葉捷琳娜傾心萊卡，非但未能將萊卡拉過來，看這樣子，竟反而有被對方拉過去的趨勢！
「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神通不敵天數，算計不敵天數，果然如此啊！」
龍祖心中暗自歎息。
這卻也是沒辦法，鄭拓的天道修行法門，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天道已經被替換的原因，所以乃是絕對正統。既然是正統，那便要天下歸心，龍祖便是聖人，有其他修行法門，卻也只能居於旁門。雖然天數給人一線生機，並不滅之，允其傳播，但要想光大並且居於正統地位，卻是不能。至少在這一量劫之類，這旁門修行，是沒有機會光大了。
正如那盤古世界，第一量劫，都是那盤古正宗法門傳授，代表旁門的西方教，卻只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待在西方，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後來封神之戰，這才天道變化，給了西方教大興之機。但這大興，其實也是在盤古正宗修行已經深入天下，深入人心，人人認可的基礎上，所謂的大興，時間不過千年，地位也仍然屬於旁門，根本不可能取而代之。
這裡也是如此，龍祖之道，不要說僅僅只能龍族修煉，便是天下可修，也是旁門，在正宗都沒有深入人心之前，卻根本沒有大興可能。
當然等到正宗深入人心之後，如那西方教一樣的表面大興機會，還是會有的。但那已經是下一量劫的事了。
龍祖身為聖人，當然明白天意，見狀也只好放棄心中大算了。鄭拓挾三天聖人之威，天道大勢之力，堂堂正正，磅礡而來，根本不容人抵抗的，否則龍祖這個聖人可以倖免，他的龍族，難免就要做了量劫犧牲品。
這卻是他不願意的！
「也罷也罷！或許我有些地方，真的錯了！」
龍祖完全是繼承祖龍的聖人，和普通的聖人不一樣，只是某一個種族的聖人，其道法也只是針對某一個種族，本來他希望以此來確保龍族的強大，現在看來，確實太狹隘了！
因此，龍祖也便產生了改造龍族法門，使之適應天下眾生修煉的想法。
不過，他可沒有鄭拓那麼好心，這改造的法門，當然也要做些手腳，這便是日後在量劫之中大放異彩的化龍訣的產生起源。
化龍訣，顧名思義，修煉者可以化身為龍族，成為被龍族認可的外籍龍族。而外籍龍族和真正龍族的後代，便可以去掉這外籍兩字，被承認為真正龍族。如此一來，修煉的人越多，龍族也越強大。假以時日，未必就不能取代人族，成為天地主角，到時候便要以龍祖之道為正統了。
這是龍祖的小算盤，不提。
卻說那頑石紫蕈二人，前往祖龍天，剛剛到了門前，便是有一人——準確的說是一龍——出來相迎，一看之下，兩人頓時失聲驚呼：「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