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六十章：入混沌開闢道場 文 / 雲昊
第六十章：入混沌開闢道場
卻說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封了祖瑪三天聖人之望，讓那祖瑪不得不灰溜溜的離開，其他眾人，也都是色變！
不過更多的卻是歡喜。
其中尤以榮光龍祖兩位聖人為甚。
沒辦法，誰讓祖瑪的這個創始神，當得實在失敗，大家都不習慣他呢？
兩位聖人也是如此。要問他們最怕什麼，當然是最怕有超越他們的存在出現，之前害怕鄭拓成就三天聖人，現在麼，卻是害怕祖瑪恢復修為。
尤其是現在，看到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表現的大公無私，十分公正，倒是沒有什麼畏懼了。至於鄭拓的聖人之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他們對這個天地，也沒有毀之而後快的想法。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無論有什麼想法，也都是建立在天地不滅的基礎上的。一旦天地毀滅，就算他們因為身為聖人，可以倖存，可是他們的那些想法，也就都要付之東流了。
其中，榮光尤其如此。他本是七大神上神合體，合起來當然是中天聖人，可是分開，單獨每一個卻不是聖人。要是天地毀滅，普通聖人可以無恙，他們是否仍然可以無恙，卻要打個大大的問號。反正他們也沒有測試一下的想法，當然沒有讓天地毀滅的意願了。
龍祖也是如此，他雖然乃是真正聖人，天地毀滅，他也不滅，可是，他畢竟是龍祖，乃是巨龍一族的首領。他可以不滅，巨龍一族卻不能，到時候他這個龍祖孤零零的作了一個光桿司令，卻還算什麼龍祖？他也是不可能讓天地毀滅的。
連可以無懼天地毀滅而存在的聖人，都做如此想法，其他人也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只要方纔的記憶並沒有被洗掉的人，對鄭拓的做法，都是贊同並且衷心感謝的。
連帶的，鄭拓的聖人化身，也受了好處，至少他給人們帶來的忌憚，要少了很多。
在一個世界之內，三天聖人不沾任何因果，當然前提是這因果是世界之內的，要是跨世界的因果，卻是沒有不沾的可能了。
那祖瑪之所以還沾因果，其實便是因為失了三天聖人的位份，否則他就算毀滅天地，天地也只能任他毀滅，絕不會有任何因果產生。
不過，三天聖人不沾因果，其他人，包括聖人還是沾的，偏偏鄭拓的聖人化身跟三天聖人之體關係密切，就算大家都看到他們斷絕聯繫，但是那聯繫，又怎麼可能會是說斷就斷的？
所以這因果難免從三天聖人之體上轉移到鄭拓身上，無論如何，拯救天地，這可是莫大功德！三天聖人之體不要，也不在乎，鄭拓的聖人化身卻也參與了此事，難免要接受一點半點，說起來不多，絕對數量卻還是很大的！
說話間，天上便已經有一道功德金光飛落下來，鄭拓的聖人化身便是一揮手將之收走。他現在也是用不上，所以暫時保存起來，留待他日使用。
等一切完畢之後，那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便道：「吾得大道，當守護天下，安居鴻蒙宮，隱於天地之外，混沌之中，若無大事，當不入天地。至今而後，若有大事，爾等可於混沌之中祭拜，令鴻蒙宮現形，而後入宮中默禱，吾即知之，無事莫擾！」
說完，這三天聖人之體，便飛入混沌之中，進入那混沌之中的鴻蒙宮中。
這鴻蒙宮，本名鴻蒙觀，只因鄭拓成就三天聖人，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區區一觀，不足言三天聖人之道場，故而改名為鴻蒙宮，正如紫霄宮一般是也。
有實力的，都看到，鄭拓隱身鴻蒙宮中，那鴻蒙宮之前，便是蕩起一層波瀾，洶湧的混沌，被這波瀾一拂而平，一條大道，便直接鋪向天地之中。這大道之上，混沌雖在，卻是無比平靜，但有大羅金仙之修為，都可踏上去而毫髮無損。
大道兩端，便一頭連著鴻蒙宮，一頭連著天地之中。
然而下一刻，那鴻蒙宮便即在混沌之中隱去，從此消失不見，無人得知。那大道也延伸變長，深深探入混沌之中，開始一段，還能看清，到了後來，便是逐漸融入混沌之中，開始變得跟普通混沌一般狂暴而鴻蒙。
是以，就算人人都知道，那大道通向鴻蒙宮，但是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沿著大道，一直找到鴻蒙宮，哪怕聖人，也是辦不到。
他們最多，只能在大道逐漸融和入混沌之中的交界處，默默祈禱，求得顯出進入鴻蒙宮之大道。
從此之後，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便再也看不到了，而鄭拓的聖人化身，因為包含了鄭拓的絕大多數意識和感情，說起來倒也算得上是真正的鄭拓了。
當然，前提是三天聖人之體不出現，才能如此計算。
這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離開，因為他跟鄭拓的聖人化身已經斷了聯繫，便是聖人化身，也不清楚三天聖人之體為何這就要離開。
要知道，按照一般的規矩，三天聖人成就之後，都是要講道千年的——先天聖人除外。典型的例子就是鴻鈞成就三天聖人之後，即將以身合道之時，還是有最後一次紫霄宮講道，以及分寶崖分寶。如今雖然量劫將至，但是講道個幾十年，還是應該的吧？偏偏三天聖人之體不知道作何打算，這就離開，卻是並無講道意思。
鄭拓卻是好生費解。
不過無所謂，他如今雖然只是聖人，那大部分修為，也都已經被三天聖人之體帶走，不過畢竟還有一些殘餘，那一點點殘餘，已經足以他在聖人之中，修為道行第一了。就算比之盤古世界的老子聖人，也未必相差多少。
所以，三天聖人之體不講道，那麼他這個聖人來講，也是一樣。
說著鄭拓便是朗聲道：「吾將在天外混沌之中，開闢道場，講道百年。若有心聽道者，可於每日午時三刻，悉心聽道。若於吾道有緣者，可前往混沌，自能覓得進入吾之道場之路，入其中聽道。但能如此者，皆為吾記名弟子也！」
說完鄭拓對其他眾人一拱手，也不打話，便是向天外混沌之中飛去了。
……
玄黃天中。
鄭拓成就三天聖人之體，天地震動，眾生膜拜，眾聖膜拜，如今玄黃天和祖瑪世界並沒有隔絕，自然也是被影響到了。
眾准聖都是明白其中關節，一個個也都不自主的膜拜起來。
便是那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老天也不怕的孫悟空，也是如此。
旁邊孔宣就笑道：「大聖不是面對任何人，都絕不低頭的麼？怎的如今？」
「俺老孫膜拜的不是鄭道友這個人，而是他所代表的至高大道，這當然不一樣了！」
孫悟空卻是有自己個看法，他這等人心智堅毅，對事物只有主張，遠非人云亦云的人可以比擬的。孔宣也是明白，也就一笑置之。
等到那祖瑪欲滅天地，天地震動之時，玄黃天內，也有反應，一個個也都是大驚失色，幸好三天聖人鄭拓出手，平復天地，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這樣一來，那對鄭拓的敬畏，卻是更甚了。
後來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直接宣佈進入鴻蒙宮中，不理俗務，眾准聖卻也都議論紛紛起來：「為何鴻蒙聖尊不開壇講道？若能聽鴻蒙聖尊講道，必是大有裨益啊！可惜我等錯過機會了！」
那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道場以鴻蒙為名，加上一般稱呼三天聖人為聖尊，是以鴻蒙聖尊，變成為眾人對鄭拓的三天聖人之體的稱呼。
至於道祖，這個名字對眾人來說，都擁有特殊的意義，便如祖巫心中的盤古一般，卻是不可能被安到鄭拓身上的。儘管在祖瑪世界中，他也的確是開闢天道修行一脈之人，完全夠資格被稱為道祖。
眾人正在鬧鬧嚷嚷，那自從鄭拓成就三天聖人之後，就一直閉上眼睛，不發一言的天道盤古化身，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吾之聖人化身，將於祖瑪世界混沌之中，開闢道場，開壇講道，爾等有心，可悉心聽之！」
說完，這天道盤古化身又重新閉上眼睛，將身體升入天空之中那鴻蒙宮——這也同樣應該被叫作鴻蒙宮了——中，片刻之後，鄭拓那一干弟子門人，也都從鴻蒙宮中被驅逐下來。
那鴻蒙宮也同樣融入混沌之中，從此不再顯露形跡！
眾弟子大急，二弟子頑石，三弟子紫蕈，四弟子清風，五弟子明月（女），六弟子秋蟬，七弟子避暑，八弟子滌塵，齊都帶領一干徒子徒孫望空便拜，大叫泣下道：「老師不要丟下我們啊……」
旁邊的碧雅連忙上前道：「諸位徒兒放心，爾等老師並未丟下爾等，此乃爾等老師化身，本體還在外界，出了玄黃天便可得見。這化身乃是天道盤古之身，不該妄出世間，應該隱居混沌，此乃天道也！」
眾弟子這才收淚，一個個起身拜見師娘。他們那一干徒子徒孫，也都上來拜見師祖母，一時間亂成一團。
事畢，碧雅便道：「行了，大家一起前往外邊混沌之中，看你老師如何開闢小天地，成為道場吧！」
說著她卻是一揮手，足下正在徐徐盤旋的時空齒輪，便化作一道光芒，飛向混沌之中，消失不見，卻是已經將時空齒輪返回給玄黃天了。
然後，她又扭頭對一干愣在那裡，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眾准聖道：「諸位道友，外子在混沌之中開闢道場，開壇講道，諸位若有心，可同往觀之！」
如今她跟准聖們卻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畢竟事情已經過去，碧雅身為三天聖人的道侶，自然不能小氣，所以也就將之前的大戰，一筆抹殺了。
准聖們見他如此態度，心中的忐忑，卻是放下了許多。
不過，聽了碧雅所言，他們卻仍然按捺不住狂喜之色！
碧雅心中疑惑。
這聽道當然很讓人期待，畢竟那是三天聖人的化身聖人講道，可比普通的聖人講道還要玄妙，在場眾人大多數都是聖人門下，而且還有很多第三代弟子，能直接聽聖人講道，自然應該歡喜。
可是，那東皇太一等人，卻也是一個個狂喜不已。他們可是聽過鴻鈞講道之人，鄭拓修為雖高，畢竟不如已經以身合道的道祖，就算合道之前的道祖，他一個新晉三天聖人，也是比不上的，為何如此失態？
就聽那一向以「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為自身行為準則的孔宣，卻也是激動起來，以他中立並且沒有圍攻鄭拓以及碧雅的身份開口道：「碧雅道友，此言……此言可是當真？我等真能去混沌之中，看鴻蒙聖人開闢道場？」
說話聲音中，竟然有些顫抖，足見他心中的激動了！
碧雅並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點點頭道：「那是當然。外子於我乃是道侶，這等小事，我便可替外子做主！」
「真的如此……真的如此？」
一時間，孔宣等人，都是喃喃自語，不克自制，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碧雅實在弄不明白其中原因，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其中激動之色最少的孫悟空。
孫悟空卻是打了個稽首，笑道：「碧雅道友勿怪，這些道友們，都是為了可以離開小小玄黃天，去外界世界而歡喜！俺老孫雖瞧不上這兒女姿態，卻也明白他們的感受！」
碧雅頓時恍然。
這玄黃天說是一個天地，其實只是一個小天地，畢竟用來開天的混沌並不多，能夠開出來的天地自然也小。對於這些盤古世界來人來說，實在是小得太多。
若是不知道外面還有天地，倒也罷了，但知道外面還有天地，卻是一直不能出去，難免感覺這玄黃天，便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大囚籠，能夠出去，自然激動之極。
當然，事實上真的能夠自由出入，他們又未必覺得外界更好，說不得還要大部分人都呆在玄黃天中了。此乃人之常情，卻也是可以理解。
就算碧雅自己，鄭拓為了安全，讓她呆在玄黃天中那麼多年，未免就不覺得憋悶。而且她還是鄭拓道侶，只要安全，隨時可以出入，比起這些根本不能出入的人來說，好得太多，難免有些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感受。
其實玄黃天眾人，也都知道，鄭拓在成聖之前，不可能放他們離開玄黃天，否則那第一個成聖之人，可就未必是鄭拓了。到時候這些人來個反客為主，鄭拓的玄黃天就要易主了。
但知道歸知道，那種被囚禁的感覺，卻還是不能減少分毫的。
如今突然得到可以離開的許可，自然一個個如蒙大赦，將那一腔鬱悶憋屈，釋放出來。
畢竟，他們被關了太久，已經超過上億年時光，這麼久的歲月，控制能力再強的人，也是難免激動的。
倒是孫悟空，雖然不喜歡被關的感覺，卻因為本性比較剛硬，沒那麼多愁善感的原因，反而沒有那麼多兒女姿態，倒是頗有幾分隨遇而安的從容，比起從前那個動輒暴跳如雷的暴猿孫悟空，卻是好得太多。
他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是白過的，能有如此表現，卻也不足為奇。
卻說一干人激動之後，便即向碧雅道謝。
這個謝是必須的。畢竟，他們得罪了鄭拓，原因就是得罪了碧雅。要是碧雅不開口，鄭拓只怕未必會那麼容易原諒他們。到時候，要想離開玄黃天，只怕沒有什麼可能！但如今碧雅一開口，這被原諒就毫無問題了。
甚至，還有人在心中歎息鄭拓這個道侶沒有找好，不懂得為夫分憂，要知道這離開玄黃天的名額，可是可以大做文章的，為了得到出入玄黃天的自由，他們難免要付出一些代價。若是操作得好，鄭拓卻可以獲得大量的利益。
這卻就難免以井蛙之心，語天龍之志了。
畢竟鄭拓如今已經成就三天聖人，那化身也是聖人，做事只需要把持大勢，順勢而為，自然一切可得，何須搞什麼利益交換？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這些人畢竟沒有成聖，那格局還是太小。
卻說這邊商議停當，碧雅便向天空發言道：「西蒙，這邊送我等離去吧，免得誤了時辰！」
當下天空之中，伸下一隻大手來，只是一撈一送，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已經換了環境，周圍都是一片鴻蒙，再無時間空間，連一點光線，都是不見，同時有一股濛濛而磅礡無邊的凶暴風暴，在四下肆虐，卻不是那混沌之中是甚？
准聖們進入混沌，當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無憂，不過其他人，卻是沒那麼簡單了。而這一同被送過來的，卻是將周圍觀禮之人，統統送來。他們卻是並不能在混沌之中生存。
但也沒關係，因為他們的身邊，卻都有一層透明的膜將他們保護起來，他們便如同位於一個透明的肥皂泡沫之中一般，只是那膜能夠不為混沌所傷，卻比肥皂泡沫堅韌不知道多少倍了。
見到自身安全無恙，眾人便是朝混沌深處看去，便見得混沌深處，有龐大的動靜傳來，不是鄭拓在開闢小天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