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三百零九章:神秘人暗施手段 文 / 雲昊
第三百零九章:神秘人暗施手段
路西法道:「鄭兄放心,我來這鬧市區,自然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讓那混亂會的人,幫我們引薦痛苦女士。」
「你不是說,你跟痛苦女士有一定的默契麼?難道你還不能直接見到她?」
路西法苦笑一聲:「我們的默契,僅限於和平不交戰。至於其它的,根本就不存在。」
鄭拓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會吧?這麼長時間的默契,哪怕再沒有交情,也會有了交情,你居然跟痛苦女士,至今仍然沒有任何和平默契之外的交往?」
路西法顯得也很無奈:「我也想有別的交情。奈何痛苦女士並非等閒之輩,更非尋常人說能想像。她行事冷漠冰冷,完全沒有普通的人那種人情的觀念,可以說就如同一個沒有縫的雞蛋,而且是一個誰也打不破的雞蛋,你叫人從何入手?鄭兄也知道,要跟人打關係,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痛苦女士有什麼愛好,這叫人如何投其所好?其實,想要跟痛苦女士打好關係的人,何止我一人?可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成功的例子!」
鄭拓也是無語。
這麼說痛苦女士倒有些像以身合道的鴻鈞,已經沒有私心,沒有**。所謂無慾則剛,面對這樣的一個人,的確是那些鑽營者最痛恨者,只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這麼說,路西法也是鑽營者了?
想到這裡,鄭拓向路西法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又轉化為苦笑。
天下之人,無論什麼人,無論什麼修為,只要是人,便有自己的**和私心,要想完全沒有私心,也只有以身合道的鴻鈞了。
天地為爐,萬物為銅,但在這天地之間,都逃不脫七情六慾。
無情不樂,有情皆苦,信然。
這句話是從某個角度上說眾生皆苦的,不過反過來,也是再說,但凡存在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有自己的**,有自己的感覺。有情皆苦當然是**和感覺,無情不樂,又何嘗不是?不樂難道就不是七情六慾的一種麼?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一切都有七情六慾,都無法擺脫自己的私心。
即使鴻鈞,不也為了盤古世界的發展而諸多算計嗎?更不要說那些為了面皮和道統,以量劫眾生為遊戲的聖人了。
這麼說來,天下根本就沒有無縫的蛋。只所以沒縫,只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而已。
比如說鴻鈞道祖,他身合天道,看似無情,又何嘗怎能無情?若真無情,又何必在乎盤古世界的存亡和發展?說是無情無慾,這種為了天地發展而殫盡苦思的做法,何嘗不是一種**?
連這樣的存在都有自己的需求和**,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要知道,這是以身合道的三天聖人,比之普通三天聖人,是更高級的存在!
在這祖瑪世界中,這樣的人還沒出現呢!
那就更別說痛苦女士了。
其實鴻鈞道祖這樣的人,雖然有自己的**,但也的確真的沒有突破口,至少對於鄭拓這樣的人來說沒有。
因為道祖需要的是對天地世界的發展有利的東西。鄭拓區區一個普通人(在道祖來說,聖人之下皆為普通人),何德何能,可以妄言自己能夠對天地的發展有利?
可是那痛苦女士,畢竟不是道祖,她卻一定對某些鄭拓可以拿出來的東西有需求的!
這就是突破口!
別的不說,比如說引薦這個東西,如果痛苦女士真的如同鴻鈞一般,對一切都不在乎,唯獨僅僅在乎天地存亡和發展,那裡須得著什麼引薦?她都不理會凡塵俗事了,還要引薦幹什麼?
同時,從傳說中,痛苦女士滅殺過一個真神,原因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僕人監護者中的一個,被那個真神變成自己的牧師。若是鴻鈞的話,身邊不過兩個童兒,甚至這兩個童兒最後也被趕出紫宵宮,哪裡需要什麼僕人?又哪裡在乎自己的僕人會否成為別的真神的牧師?
這林林總總,都說明了,痛苦女士一定有突破口,只是本世界中的這些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沒見識過真正無慾無求的存在,自然就將這痛苦女士認為是完全無慾無求的存在了。
但是鄭拓不一樣,見識過大海的人,還會在乎湖泊麼?見識過高山的人,還會在乎丘陵麼?同樣的,見識過鴻鈞這樣的人,還會在乎區區一個痛苦女士麼?
鄭拓心中,頓時對此行,更加充滿了信心!
心中如此,也就再言語中表現出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趕緊去混亂會吧!只要有人能夠引薦,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路西法迷惑的問道:「鄭兄,莫非你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鄭拓笑道:「沒有。」
「那鄭兄為何如此有信心?」
「只因為我已經發現,痛苦女士並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樣,完全沒有突破口!」
路西法更是震驚:「此話從何說起?我們這些人,真對痛苦女士的種種拉攏、討好舉動,已經超過數百萬年時間了,可從來都統統徒勞無功,莫非鄭兄不過短暫的見見痛苦女士,就能有所得麼?難道說,我們這幾百萬年來,都在做無用功?」
說這路西法難免有些黯然。
是啊,如果你數百萬年的努力,居然不如人家初見一面的成就,你也會黯然神傷的!
尤其是,這對信心的打擊,實在巨大。
本來嘛,如果大家都不行,那麼他倒也有個心理安慰。但現在大家都不行,唯獨鄭拓行,當然少不了讓路西法難免對自己有些失去信心了。
鄭拓見他如此,也不忍心路西法如此,卻是將自己得推斷,當然,是刨去了鴻鈞及多世界相關信息得推斷,主要就是根據痛苦女士的僕人、表現以及對那真神的出手,證明痛苦女士並非絕對的無慾無求,末了笑道:「以在下看來,路西法兄你們的努力,只是一個思維的盲區。並不是你們手段不夠高明,只不過你們弄錯了方向罷了。其實如果你們找對了方向,估計早就成功了!」
路西法看看鄭拓,暗暗歎了一口氣道:「很多東西只不過一層紙,點破了就沒什麼奧秘了。但問題是,如何想到點破這層紙,這才需要真正的眼光和能力。不得不承認,鄭兄你的本事,果然了得!」
鄭拓哈哈一笑:「過獎了過獎了,只不過事不關己,旁觀者清而已!」
路西法搖搖頭。
鄭拓也有求於痛苦女士,如何談得上事不關己?本事不濟就是本事不濟,無論用什麼言語掩飾,那都是本事不濟。又何必找借口呢?他路西法,卻不是那種諱疾忌醫之流,這種承認錯誤的勇氣,還是有的。
卻說兩人就這樣交談著,也就向那市場外行去。
「我們這是去……」
鄭拓見路西法突然帶路往外,有些摸不著頭腦。
「混亂會總部,巢穴。」
「為何不直接去呢?」鄭拓這句話問出來之後,頓時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對了,堂堂一個派系的總部,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進入了。尤其是我們這種外人。路西法兄應該是現在塔樓夜市聯繫那混亂會的人吧?不知道路西法兄什麼時候發出的信息,在下卻是沒注意。」
路西法總算輕鬆的笑了起來。
鄭拓這種並非算無遺策的表現,反而讓他心中輕鬆了許多——一個極其強大而有許多弱點的人,和一個只算一般強大,但是卻沒有弱點,更有非凡算計的人,你願意面對哪一個?至少路西法寧願面對強者。
鄭拓這種樣子,這才讓路西法放心了:有弱點的人,行事便可以猜度,才是合適的盟友。否則那就只能當手下甚至奴僕,成不了盟友了。至少路西法現在,還沒打算放棄自己的獨立地位,投身鄭拓門下。
兩人就這樣一路走,一路閒談。畢竟兩人實力不凡,別看這黑市之上,人潮擁擠,等閒之人,根本就無法輕鬆順利的走出去。但他們這一經過,看似漫不經心甚至什麼都沒做,卻讓人流自然而無意識的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在人群中,這一點誰也看不出來。但如果脫出人群,到了高處觀看,就會立刻發現,這二人的異樣!因為他們就如同分開奶油的熱刀一樣,直接就將人群「劈」開了。
就在塔樓夜市得那個標誌性的建築塔樓上,正有人用冷冰冰的目光,看這人群中發生的一切。
這個塔樓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那個作為萬事皆空會總部的塔樓,只是夜市中的塔樓,屬於模仿真正塔樓的小塔樓。塔樓夜市之所以得名,並不是因為這個小塔樓得存在,而是這個夜市就在真正塔樓的邊上而得名。
當然,小塔樓如果不跟真正的塔樓相比,其實也不小。屬於整個夜市中最高的建築。不過這種高大建築,並非印記城居民們喜歡的地方。
在普通的位面中,人們或許會喜歡高大的樓層,只因為在那裡,不但可以俯視地面得一切,還可以仰觀天空,享受到那種彷彿跟天空接近了得超凡脫俗滋味。
可是印記城中,高大的樓層只會讓你跟頭頂上的另外一面城市更加接近。那不會帶來什麼超凡脫俗,跟天接近的美妙感覺,只會讓你感覺到壓抑——就彷彿有黑壓壓的什麼東西,隨時可能倒塌下來、壓下來一般!
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感覺並不討他們喜歡。
當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種東西,有人喜歡,肯定有人討厭,反之亦然,也有不少人,就喜歡這種感覺。比如那些來自於幽暗地域的傢伙。他們認為,這種感覺,讓他們有一種「回到家的溫馨滋味」。
但這種人,即使在幽暗地域中,也是少數。因為幽暗地域的種族,大多數都是在地面之上遭遇了可恥的失敗之後,不得不退入幽暗地域苟延殘喘的。即使這些種族已經適應了幽暗地域的生活,變得無法適應地面的生活,但是他們仍然視回到地面為自己畢生的使命。
這就是為什麼,跟幽暗地域連接的上百個地表位面(幽暗地域並不僅僅跟主物質界相通,只不過跟主物質界相通的通道最多最大而已。實際上那上百個普通的地表位面中,仍然擁有不少通往幽暗地域的通道。),總是會遭遇地底種族的入侵的原因——其實並非入侵,只是遊子們想要回家。只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的原因,遊子們不但無法適應家鄉的環境,更已經被家鄉的人忘記,他們的「回家」,也就被當成了入侵。
自然的,有了這種想法的人,並不會對幽暗地域的那種環境有什麼好感,他們夢想憧憬的,仍然是藍天白雲,日月星辰。
總之,若非為了必要,印記城並不會建築什麼高大的建築。甚至很多多層建築,都是向地下發展而不是向天空——實際上就是對面的地面——發展。
但是,萬事皆空會的塔樓,卻絕對是印記城中不多的極高層建築之一。甚至據說站到這塔樓的頂端,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對面城市的建築。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印記城其實非常大,直徑至少超過幾千里,雖然比不上地球大,至少比月球還要大一些的。所以儘管那種黑壓壓的對面城市彷彿一抬頭就能碰到,其實相隔很遠。無論多高的塔樓,都不可能真的延伸到對面城市中。儘管使用魔法的話,做到這一點雖然麻煩,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種情況並不會出現,原因很簡單,印記城的居民並沒有這種需要。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在爬樓的時候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重力改變方向的感覺。這感覺可是不但不美好,甚至有生命危險的。並且居民們也擔心這種穿越印記城直徑的建築,會影響到整個印記城的結構。所以很久以前曾經有人提出的這個提議,直接就無疾而終了。那個指望通過這個東西獲得某個派繫好大喜功的會長的青睞的傢伙,甚至被那些有這種恐懼的市民們撕成了碎片。但實際上,印記城這等重要所在,當然不會那麼脆弱。
卻說這塔樓黑市的塔樓,只不過是小塔樓,也就二十來米高(真正的塔樓也才五十多米高,那些傳說不過是一種視覺的錯覺。至少對於地球人來說,五十多米高的樓,完全比比皆是。即使對於祖瑪世界來說,由於魔法在建築中的運用,超過百米高的樓也是多不勝數的),不過用這塔樓俯視整個夜市卻是完全足夠了——當然前提是你有一雙足以洞穿霧氣並且看清一二十里之外一切的眼睛(夜市面積很大,超過方圓一二十里,跟很多地方的中型城市大小都差不多了),否則你也只能看到一片灰濛濛的東西,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現在俯視的這個人,卻並沒有這樣的問題。他的眼睛裡頭,隱隱閃爍著紫氣,卻對超過十里之外的鄭拓二人的一舉一動,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錯,這就是之前那和鄭拓對視了一眼的那雙眼睛!
而現在的這雙眼睛,卻完全躲開了鄭拓的感應!
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個身形修長,長得很像中年小白臉的男子。
這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男子,但是從他眼光中不時閃過的瘋狂目光,以及那看似纖長白皙,但實際上卻隱泛青黑光芒,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的雙手,卻讓人明白,這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真正彬彬有禮並且溫和的紳士。
在那雙讓人心中發毛的手上,端著一隻高腳酒杯。
酒杯裡面,是殷紅殷紅的酒液,就如同鮮血一般鮮艷。
酒液中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那不像是酒液的香味。
如果有那種真正知識淵博的學者的話,就會知道,這的確不是酒香,而是某個奇異種族的美麗處女和其嬰兒體內的血液混合而成,再加以調製形成的飲料,被稱為「噩夢之露」!
這種飲料,普通人根本不能喝,因為喝下去後,你眼前會出現無窮無盡的種種幻覺,其中都是些慘不忍睹的場面。這種飲料可以直接影響到人的精神。哪怕在精神上有專長的精神魔法師,喝了一口,也只會精神崩潰而死。因為幻覺中那些慘劇的主角,飲用者會當成是自己,完全如同噩夢——不,甚至噩夢都遠遠不足以形容其中的可怕。
尤其奇異的是,這飲料對人體精神的影響,完全忽略實力的差別,甚至實力越強,那種慘劇的景象,反而越強烈!曾經有一個善良陣營的真神被人欺騙飲用了這種飲料,結果因為無法接受那種幻覺,最後神格崩潰而死!
總之,除非一些喜歡受虐的變態,哪怕魔族這樣凶殘的種族,也是絕對不肯飲用這種飲料的!與其說這是飲料,毋寧說這是一種精神毒劑(不是毒品,因為這種東西不會讓人上癮,只會讓人畏懼)。
然而眼前的這一位看似紳士的人,竟然對這飲料,一口接一口,喝得不亦樂乎!
他的目光閃爍,證明那種幻覺,實際上已經產生了!
可是他的表情,竟然是一種享受的表情!
如果鄭拓在這裡的話,會看到這人的身邊,充滿了無盡怨氣和戾氣。奇怪的是這種東西並不會影響其它人。只有鄭拓這樣擁有天眼的人才能看到。
就在鄭拓二人,已經距離出口越來越近的時候,這男子的目光突然一閃!
然後他的身後傳來聲音道:「大人,準備好了!」
他姿勢十分優雅的揮揮!」
「遵命!」
那個聲音消失了。
然後,黑市之中,開始了一種悄然的動作。就如同一種波瀾,無聲無息的,以鄭拓為目標,擴散過去!
然後他笑了:「我知道你是一位很強大的存在,甚至能夠傷得到老三那個蠢貨,驚嚇走老九那個懦弱無能的東西,但是在這裡,你還能發揮你的力量嗎?這裡是印記城啊!」
說著男子仰天輕歎:「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我的力量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哪怕痛苦女士,也無法阻止我的力量!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叫做鄭拓的小傢伙!唉,我的大業,也該開始起步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老大不能,其他人也不能!這件寶物,注定將永遠屬於我,並且被我徹底消化吞噬……」
他的聲音,虛無縹緲,彷彿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般,剛剛傳出來,就變得一片混亂,在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聲音中,聽出其中究竟包含什麼樣的話語信息……
然後,原地中突然捲起一個小小的黑洞,黑洞之中,有無數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存在,如同漩渦一樣,在不停旋轉。
而這個男子,就這樣在那個漩渦中消失了!
那不像是漩渦吞噬了這個男子,反而像是這個男子吞噬了那片漩渦以及黑洞!
但這種結果實在非常詭異,如果有人親眼目睹,僅僅是這種視覺的衝突,就足以讓他暴腦而亡!
就比如,剛剛在旁邊的一個侍者——他已經軟綿綿的躺在地上,氣息全無。但他全身上下,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唯獨腦海中,已經變成了一攤漿糊!至於那靈魂,更已經被變成最基本的靈魂粒子,徹底成了碎片!
甚至那一點真靈,也已經被打散了!
這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擁有這樣的本事?打散一個人的真靈,那不是等閒之輩可以辦到的啊!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幾乎還沒有人意識到真靈的存在呢!哪怕那祖瑪,也不過一知半解而已!
在那個男子消失之後很久,樓頂上才終於有人畏畏縮縮的出現,將那侍者的屍體抬走!
而鄭拓那邊呢?
當那男子消失的那一刻,鄭拓心中,便升起了強烈的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