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大無為豈需功德 文 / 雲昊
第二百九十六章：大無為豈需功德
說到機械境，楚狂人笑道：「我觀鄭兄對那機械境，似乎做了些手腳？可是為了掣肘那萬蟻之母？」
鄭拓點頭道：「沒錯。那些人現在力量尚差，煩勞楚兄照應一二，待得他們發展起來之後，卻便無憂了。」
原來那機械境中，其實已經被鄭拓埋下了伏筆！
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大種族核心之外的兩個核心。
這兩個核心之人，在那機械境齒輪出現問題之時，努力修補，開始只是徒勞。
但是後來，鄭拓即將脫離聖人之體之時，卻是用聖人之力，悄然激活了那機械境中得自愈之力！
所謂自愈之力，卻是從那造化中，賦予位面的一種能力。
換言之，任何一個位面，本身都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所以對位面的小小破壞，根本無關大局。
不過，在機械境中，之前這自愈能力，卻是並沒有被激活。
原來有那魔塚修復機械境的損壞，卻是根本用不到自愈之力，於是這自愈之力久而久之便被魔塚的力量壓制，不服出現。
可當時鄭拓動手教之時，魔塚力量已經暫時無法動用，機械境又遭遇破壞，卻正是那將那自愈之力激活的大好時機。
其實說白了，自愈之力，不過位面法則的一部分。
一個天地，自然有其至高無上的天道，下面就是天道法則。而構成天地的每一個部分，也都有自己的法則。比如祖瑪世界這樣位面群構成的世界，便是位面法則。若是如今的盤古世界這樣的宇宙世界，那麼就是宇宙法則或者說星系法則。
之前魔塚代替自愈之力作用，卻是得到了位面法則的認可，所以最先才能獨霸整個機械境。後來被人異軍突起，三足鼎立，其實那兩個種族，那由天外來客影響的弗米蟻族，也得了一部分位面法則認可，制裁者也不例外，這樣才可能三足鼎立成功。
這中間，魔塚得到的許可程度最大，制裁者最差。
唯獨那弗米蟻族，卻是佔據中間。
原來這弗米蟻族，因為那些對位面法則瞭解和掌握程度極深的天外來客，本可以取得最大程度的位面法則認可。只是畢竟天外來客已經數百萬年不出現，而那些對位面法則的操縱和掌控來增強認可的行動，卻需要持續的進行，如今數百萬年沒有繼續操縱和掌控位面法則，弗米蟻族的許可程度自然也不可能繼續加深，然而就算如此，仍然能夠佔據第二的位置，足見這來自大宇宙的天外來客，不愧是位面商人，眼界見識都非土著可比，僅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了。
卻說佔據其他兩個核心的人，卻是來得晚了，幾乎沒有機會獲得位面法則認可。
可是有了鄭拓，結果便大不相同。
因為鄭拓的聖人之力，不但激發了那位面自愈能力，更激發了那位面法則。恰恰這位面自愈能力出現之時，正是機械境內部受損，並且被那些人修復之時，再加上鄭拓的聖人手段，卻是巧妙的將那位面法則許可，幾乎盡數轉移到了這些人身上！
於是可以說，在機械境中，幾乎所有的氣運，便都屬於了那些人。因為位面法則許可的具體表現，便是氣運。當然，僅僅只是這個位面內部的氣運，只能在這個位面內部作用。一旦遭遇外界的天地大運，卻也只能隨波逐流，不可能逆轉。
這等手段，卻是還要超過那些雖然可以同樣做到這點，卻需要漫長的時間繁雜的工序來進行的位面商人。畢竟聖人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其他三族，既然沒了氣運，失了位面法則許可，自然會慢慢的衰落下來。那魔塚們之所以失去了修復機械境的能力，便是因為這氣運和位面法則許可的轉移所造成。只要機械境外界不出現身麼異變，三族衰落另外兩核心崛起，已經是必然的。
至於鄭拓要楚狂人照應，不過以防萬一，畢竟這只是位面小氣運，一旦有得外界大氣運的人出手，這小氣運也只能改變。楚狂人要預防的就是這樣的人。畢竟要說氣運，天下之間，誰能比得天道寵兒鄭拓？連帶和鄭拓同氣連枝的楚狂人的氣運，也非等閒！只要不逆轉最終天道大勢，些許的小小氣運變化，卻是無妨。
費這樣的功夫，自然是為了掣肘那萬蟻之母，要盡量拖延其以力證道的時間。另一方面，這機械境中，卻也還有些奇異的東西，鄭拓如今的修為都看不穿，卻也是為日後預留伏筆。
這番心思，楚狂人被鄭拓一提，自然便即明白，當下回答道：「鄭兄放心，有楚某在，必不會有問題！」
對楚狂人鄭拓自然是放心的，點點頭，揮手劃開空間，開啟和外界的空間門。
楚狂人一拱手，這便穿過空間門去了！
鄭拓收回那空間門，這才開始閉目凝神，默查體內情形。
他這體內情形，幾乎亂成一團，這都是那強化聖人之體的後遺症。
外界可不像在玄黃天中，他乃是開天之人，擁有特權，明明修為不足也能擁有貨真價實聖人修為心境。這等後遺症，已經很輕了。
沒奈何，鄭拓只能慢慢理清自身體內法力經脈，一點一點的恢復正常。還好他擁有天道盤古化身，主動理清，卻是不慢，至少比之前那無力自主，只能依靠身體自動恢復快多了。
作完這一步，又已經是玄黃天中數百年過去。
鄭拓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等事情卻也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經過這麼理清一次，他對自己身體的瞭解程度，卻又提升了許多。畢竟他的崛起太暴發戶了，儘管已經想盡辦法彌補，要想徹底完全的瞭解自身身體，卻也不是那麼快的。這還是需要用量劫來計算的漫長時間，才能做到。
如今他的修為，到了斬三屍准聖地步，一應神通法力，也都強悍無比。修行之人，弱者修法力，強者修神通，至強者自具神通。這都是聖人之下。至於聖人，舉手投足都是天道，行事都為天數，所謂神通不敵天數，卻又是另外一種境界了。
也就是說，到了他這等境界，修煉的主要是心境和天道體悟。而這些體悟，就自然的沉澱下來，作用於身體上，自生萬千神通，而且每種神通，都自然達到巔峰，不需要再練。這時候舉手投足，都有莫大威力，戰鬥之時，比的不過是對神通的掌握以及能夠提供神通戰鬥的持續時間罷了。當然若有法寶之類，那又另外一回事。
總之此時那些什麼技能法術之類，統統都是多餘。只需心念一動，神通自然發動。其實那些法術技能，本質上不過是對神通的模擬。其最高境界就是神通。而神通之上境界，便要上升為天道了。那已經是本質上的突破。
就如同鄭拓如今，腦海之中誰有萬法千訣，卻是一條都用不上，也沒有必要用。如今他體內，只有一顆道心，活潑潑的，將那真靈包裹在內。道心之外，便是道胎元神，元神之外，便是三魂七魄和那肉身。
如今他的修為，肉身和三魂七魄甚至元神道胎，都已經混融一體，任何針對元神和魂魄的手段，全數無用。諸如那釘頭七箭書，便是斬屍准聖，也不敢說能夠抵抗，但對鄭拓施展出來，卻是沒用的。不似普通修者，休說釘頭七箭書，便是普通的詛咒，也要有魂飛魄散之憂。這正是未能將那肉身和魂魄元神混融一體的原因。
而那修煉者最怕的心魔，對他來說，也已經完全無用了，再不會像那度大羅金仙劫之時，差點就著了道兒。對於普通即將證道成聖之人也同樣如此。他們度混元劫也就是聖人劫，那心魔可以說只是走過場，根本沒有實際用處。真正的劫數，還在那天劫之中的天道攻擊，專門針對他們自身天道不足下手，不能度過，自然毀於天道之力下，萬事俱休。
人生在世，有肉身有魂魄元神，天數便注定，人要得真正大道，必須兩者俱全。是以那缺少元神的巫族無法證道，而那些鬼魂之流，至多不過一鬼仙，要得大道，還得轉身為人，重新修來，將肉身和魂魄一併修煉，並駕齊驅，不分彼我，最後才有成聖證道可能。至於如那人間佛門末流，將肉身當成臭皮囊，雖然也可往生佛土，享受清淨，卻也不過是短暫福報，一旦福報用盡，便要萬劫不復，魂飛魄散，至於一點真靈，重入輪迴，再受煎熬，什麼清淨解脫，都是空談。
鄭拓以前修行速度太快，雖然也是兩者並修，畢竟不是徹底融合，卻是難免有些問題。要說他修煉的絕對時間，其實也不短。可是他畢竟情況特殊，即使開天盤古，又是外界之人，他的身體時間計算，在他一日沒有徹底成就盤古之身前，還是按照外界為主。所以這修煉的速度之快，卻是實在難以想像。本來度大羅金仙劫的人，其實心魔也往往效果不佳，卻能讓他差點著了道兒，就是因為進步太速，根基不穩之故。
不過現在這數百年梳理，以天道盤古化身那聖人心境修為，梳理自身，卻是一點一點的將那根基夯實，不再有從前的隱患。是以才能做到如今，肉身和魂魄元神，甚至那真靈混融一體，再無任何問題。
梳理完畢身體，鄭拓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想了想，卻是將手一指，頓時大片大片的金光，出現在這鴻蒙觀中，那金光透徹天宇，竟將半邊天，都變做了金色！
那玄黃天中無盡修行之士，一個個都有感應，看到那金光，卻是盡皆露出羨慕和貪婪之色！
這金光不是別的，卻正是那功德金光！
這天下間，也只有鄭拓這個盤古，才能得這麼多功德金光了！
其他人也都知道那金光射來得方向，乃是盤古道場，所以他們縱然知道功德的好處，卻也是不敢有什麼別的心眼的，也只能控制羨慕罷了。
可是，面對這麼多別人一個個眼饞的不行的功德，鄭拓卻是皺緊眉頭，暗歎出聲。
這功德金光，卻是包含不少。大頭當然是開天創世功德，還有一部分天地發展功德，另外就是極少部分立教功德，至於那祖瑪世界功德，卻是帶不進來的，卻也不用提。
然而，這麼多功德在面前，差點就能讓一個人直接功德成聖了，鄭拓卻仍然還是頭疼不已！
原因很簡單，他在梳理身體的過程中，已經敏銳的感應到，這功德對自己的修煉，竟然不像想像中那樣有幫助，反而或許會有妨礙！
這卻怎麼都是想不到的！
誰都知道，功德是好東西，越多越好，而且只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為何到了自己這裡，偏偏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鄭拓可不會認為自己的感覺有誤。到了他這樣的境界，要麼沒有覺察，一旦有所感覺，就一定是準確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鄭拓在鴻鈞留給自己的記憶中仔細查找，卻是毫無結果。
如今他也看明白了，鴻鈞似乎也留了不止一手，給自己的那些記憶和信息，有很多都是殘缺不全的，有的甚至直接是空白！光憑這些記憶和信息，自己或許能成就三天聖人之體，不過卻要跟那祖瑪一樣，是個不完全版本，別說跟以身合道的鴻鈞對上，便是跟一個普通的三天聖人對上，失敗的可能性都要佔大多數！
也就是說，就算自己開天成功，甚至擁有一個新的世界，但就像一個七八歲的童子軍一樣，雖然同樣有跟真正軍人一樣的武器裝備，可是面對真正的軍人，仍然不是對手，仍然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而一個真正的三天聖人，卻是那真正的軍人，而且還是武裝到牙齒的軍人！真要成就這樣的三天聖人，自己的世界說不定都要被人奪走都未必不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也不能說鴻鈞不安好心。說到底鄭拓如今成就，都來源於鴻鈞給的記憶。那些空白和殘缺，按理說應該是屬於鴻鈞自己的領悟，屬於絕對私人的東西，不可複製，複製了也不管用，對鄭拓沒有什麼幫助，反而會限制住鄭拓的發展。
對這一點鄭拓還是明白的。
可是，他還是覺得，這中間有些什麼問題。只可惜什麼問題，他卻是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
比如說這功德的問題，鴻鈞給的記憶中，就是沒有。
鄭拓很無奈的歎息一聲，不得不開啟了一個通往祖瑪世界的通道，向楚狂人傳聲過去，詢問這些問題。
楚狂人的回答卻是叫他儘管放心，沒有人膽敢算計一個被種族大道選中的歷練者。就算有，這算計也必然失敗，屢試不爽。
可是，鄭拓還是有些不安，他可不能講自己的生命安全，建立在這樣一個看似鐵律的東西上——這世界上，有定律就必然有例外啊！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那個例外？
尤其是，並沒有親身接觸大宇宙，只是通過種種間接的方式瞭解大宇宙的鄭拓，對那些楚狂人絕對信任完全沒有任何懷疑的大宇宙定則，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信心啊！
不過，既然楚狂人那麼說，鄭拓也就不多說了，只好將這擔心，放在心裡，轉而詢問起楚狂人那功德的問題。
這個問題，楚狂人倒是非常瞭解，不過他的回答，也並沒有完全解開鄭拓的疑團。
楚狂人對功德的問題，是這樣說的：
原來，這天地產生，便有功德，但是功德也是分很多種不同的。有那開天功德或者說天地穩定之前產生的功德，那叫做先天功德。天地穩定之後，無論是什麼造人啦，立教啦，教化啦等等一切功德，統統都屬於後天功德。
先後天功德，是可以轉換的。但是只可能從先天轉化為後天，從來沒有後天逆轉為先天的。就算那傳說中可以將萬物轉化為先天的乾坤鼎，可以轉化萬物，要轉化功德，卻是不能。
而且，這先天功德，也不可能產生轉移的現象。一個人如果得了先天功德，但凡將這功德轉移，那麼先天功德，立刻變化為後天。
這一點，楚狂人相當肯定。
之所以這樣說，因為大宇宙中，早有人打過先天功德的主義。
畢竟，從功用上看，先天功德比後天功德強許多倍。如果說後天功德足以讓人成就聖人，還只是實力不強的功德聖人，那麼足夠的先天功德，卻足以讓人成就三天聖人，而且是強悍程度不下於盤古的先天聖人。
別的不說，但說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趨之若鶩了。
不過很遺憾，從來沒有人通過先天功德，成就三天聖人。原因很簡單，先天功德只能通過開天闢地來獲得。而能做到這一點的，早就是三天聖人了，何必還要靠這先天功德成就什麼三天聖人？
至於轉化，前面已經說過，轉化之後立刻便為後天功德，雖然也妙用無窮，但跟成就三天聖人，那卻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
總之大宇宙中曾經有不少人，嘗試過億萬種千奇百怪的手段，想要將先天功德完全不變化的轉換，結果都失敗了。最後形成了大宇宙中的一個盡人皆知的定則：先天功德不可轉換。
先天功德雖然不可轉換，卻是可以增加的。比如一個穩定世界，如果吞併了別的世界或者通過別的方式，將世界擴大，那麼先天功德就會增加。
但後天功德不一樣，後天功德是一個定數。無論怎麼變，後天功德都不會增加或者減少。後天功德只能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就如同地球上說的能量守恆一般。前面說過功德跟人道有關係，這話只對了一半。應該是，先天功德跟天道息息相關，而後天功德，則跟人道息息相關。人心所向，便是後天功德的所向。
那麼，將先天功德進行轉移，變化為後天功德，這後天功德的數量會怎麼變化？
這卻是一個非常玄妙的問題。
答案是：也變，也不變！
就像數學上曾經很著名的一個例子，說是有人開店，他的房間數量為所有自然數那麼多。一天房間住滿了，但又來了客人，新客人的數量和老客人一樣多，店主便將原來的客人，統統轉移到奇數號房，然後將新客人安排到偶數號房，正好將所有的客人住滿。
這例子中，完全不可以用日常的思維來計算，否則就會得出一個荒謬的結果：一加一等於一。
這先天功德轉化的功德也是如此，轉化之後，說後天功德多了嗎？沒有，跟以前一樣無限。可是說沒多嗎？明明那些先天功德轉化過來的後天功德沒有消失，沒有減少，怎麼能說沒有多呢？
如此種種，說得鄭拓都有些頭昏腦漲了。幸好他上學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那個數學的例子，如此類比起來，倒也算能夠理解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先天功德既然一轉移就要變成後天，並且後天功德還不變化，那豈非浪費了？所以當先天功德的轉移被證明不可行之後，哪怕三天聖人，也不肯將先天功德轉移來消耗掉了。畢竟這東西實在妙用無窮，哪怕對三天聖人，也是很重要的。
楚狂人所知關於功德的東西，就是這些，切斷通話聯繫之後，鄭拓卻是陷入了沉思。
楚狂人以及大宇宙中的人，很顯然沒有注意到鄭拓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明明不是聖人，卻能開天闢地，明明開天闢地，卻還未能成就盤古，對其他三天聖人已經非常重要的先天功德，對鄭拓而言更加重要了！
或許他還真的能夠依靠這些先天功德成就三天聖人呢！
可是為什麼自己偏偏還有那種感覺，覺得這東西對自己的修為進展，反而會有妨礙？
鄭拓皺眉沉思良久，最終卻是下了一個決定！
他將手一指，那先天功德金光便陡然爆開，向整個玄黃天的四面八方，飛散而去！
他竟然將這先天功德拋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