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天地威能也空勞 文 / 雲昊
第二百一十一章：天地威能也空勞
楚狂人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只不過楚狂人定力更強，不會如此失態罷了。
不怪他們會如此驚訝，只因為後天至寶，可不是那麼好製造的。一般的後天至寶，往往都是由聖人打造，便是偶有例外，卻也是因為製造者得天獨厚。
哪怕就算楚狂人，這個最近實力才被鄭拓追趕上來的同級數存在，製造後天至寶的方法他都知道，一切的其它要求，他都滿足，唯獨卡在最後一點上，根本就無法製造。
因為他和這個世界並不契合，否則也不會弄得身體都差點崩潰的地步了。而不契合世界，自然也就沒有功德，沒有功德，製造後天至寶也就無從說起了。所能製造出來的法寶，哪怕威力再強，甚至可能超過先天級數的寶物，但卻也沒有殺人不沾因果的特性，談不上後天至寶。
這裡要特別說明一下，先天級數的寶物，威力未必有多強。其主要的妙用就在於，這些寶物都是先天地開闢而成形的，其上都蘊含一部分天道法則。先天寶物的珍貴之處，便在於那天道法則。
但是要單純的說殺傷力，未必比得上後天靈寶。
當然，天道法則面前，殺傷力再強，也是無用。哪怕一件根本就沒有攻擊力，甚至也沒有什麼防禦力的先天寶物，攻擊力最強大的後天靈寶，也無法對抗。否則先天寶物如何會成為連聖人都要爭奪的東西？
再說這後天至寶，楚狂人本身是無法製造的。但是他卻是有眼光，認得出來後天至寶。只可惜他身體面臨崩潰，不得不於幾百萬年前自我放逐在空間亂流中的時候，那亡靈之王奧喀斯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等到亡靈之王奧喀斯出現並且製造出死亡之杖之後，化身出遊的楚狂人為了安全起見，雖然在世間遨遊，卻很少直接和奧喀斯這等頂級存在照面，雖然早就聽說過死亡之杖的大名，但未曾一見，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死亡之杖的品級。
直到剛剛，他才認出來，那奧喀斯的死亡之杖，居然是一件後天至寶，甚至，應該還是這個世界上第一件後天至寶，佔了這先機，有了後天至寶第一次出現的功德加入，再加上奧喀斯開創亡靈一族的功德，卻也自然可以跟鄭拓那距離聖人手筆只差一步的玄心劍旗鼓相當，不落下風了。
否則的話，哪怕另外一件後天至寶，只要不是聖人手筆，面對玄心劍，也是要落敗的。
卻說鄭拓心中震動，不過卻也並沒有如臨大敵。
這後天至寶雖然好，那也得看是誰在用。
聖人那怕隨便找一根枯草，也可以輕鬆將人滅殺，可是要換了普通人，先天靈寶在他手上，又能怎麼樣呢？
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是，鄭拓的修為比奧喀斯要強一些。而同時，現在和鄭拓對戰的，也只是奧喀斯的分身。
所以，即使後天至寶在他手上，也對鄭拓無法構成足夠的威脅。
唯一需要小心提防的，不過是對方這個分身的自爆。
鄭拓持著手中玄心劍，看奧喀斯的分身一番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之後，連忙往後退去，卻並不追擊，只是在原地笑笑道：「奧喀斯先生，閣下還欲再戰麼？」
奧喀斯的分身道：「為何不戰？」隨即再度撲上來！
在他想來，鄭拓再強大，也不過跟自己旗鼓相當。自己分身尚且能夠跟他旗鼓相當，那麼本體使用死亡之杖呢？是否能夠滅殺他？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不介意突然將本體置換過來，一舉將對方格殺！
還是那句話，另外一個能夠製造次超神器的人，是沒有必要存在的。擁有這樣能力的人，只要有自己一個就行了。
更何況，很久以前這死亡之杖製造完成後，自己曾經嘗試過很多次，想要繼續製造一把同等水準的武器，卻沒有一次成功！
連他自己心中都明白，這死亡之杖恐怕將成為絕響！
如果對方跟自己的情況不同，而是還可以繼續製造同等水準武器的話……
那就更加不能容忍了！
所以，鄭拓必死——當然是在自己能夠消滅對方的情況下。否則不但沒有殺死對方，反而把自己送上門去給對方幹掉，這種事情，他可是絕對不幹的。寧願放棄殺死鄭拓，第一個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站著死和跪著生，對不同的人來說，選擇都是不同的。至少對於奧喀斯來說，他並不願意選擇死亡。如果面對過於強大的敵人，跪著生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這奧喀斯的分身心中念頭急轉，手上卻沒有絲毫鬆懈，猛然向鄭拓撲了過去，當頭就是一杖擊下！
這一杖來勢之凶狠，大有將整個天地都一杖擊碎的味道！
方纔那上萬杖，不過速度快，威力大，卻沒有這種將天地擊碎的意境。
至少鄭拓知道，剛剛那上萬杖，的確可以將一個位面破壞。但破壞歸破壞，那位面還是存在的，只是不夠完好罷了。但是現在這一杖，卻可以直接將一個位面毀滅！
方纔的上萬杖，威力甚至比不上這一杖！
但是鄭拓又豈是等閒之輩？
他輕輕揮動玄心劍，架住了這一杖！
如果說對方那一杖，蘊含將整個天地擊碎的意境，那麼他這一劍，卻是充滿「不動如山，安忍如大地」的味道，彷彿整個天地都在他的劍下，用那海納百川的博大胸懷，將一切傷害和攻擊，統統消弭於無形！
那剛剛的一杖在這整個天地之力都彷彿被鄭拓集結到一起的劍下，卻是連個火星都沒有在鄭拓劍上濺起！那偌大威力，竟然就這樣泥牛入海，無影無蹤了！
這一杖和鄭拓那一劍，卻都看得半半子如癡如醉。
因為這其中的意境，已經隱隱包含這天道之力，更蘊含兩人的無上意志之力，擁有莫大威能！
那一杖，彷彿可以將天地擊碎，那便真的可以擊碎天地，那一劍，彷彿將天地之力融於劍下，那便真的已經融天地之力入劍下！
這等意境，那是真正強者的能力，但凡無法在這種意境中保持自我，無論你實力多麼強大，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這種意境之力，隱隱可以調動天道，至少可以調動普通的規則和少量法則，卻乃是聖人之下強者力量的集中體現。
至於說聖人，卻已經用不著意境了，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麼就是天道意境，至少也是部分天道意境，也就是說連天道都在他一念之中生滅變化，可以輕鬆調用天道力量，若非同為聖人，或者有先天靈寶之類同樣蘊含天道力量的寶物保護，否則幾乎是無法力敵的。所以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便是這個原因。
而這意境之力，無論是那個力量體系，無論是祖瑪世界的傳統修煉方式還是修天道者，只要修行到巔峰，卻都是同樣擁有的。
畢竟天道之下，萬物平等。修天道者修行天道，傳統修煉方式到了最後，卻也照樣要回到天道上來。這便是所謂的萬流歸宗，無論什麼力量，都是殊途同歸的。
不過鄭拓從前和人戰鬥，卻還是沒有用過。
原因很簡單，根本用不上。以前他的敵人，要麼跟他實力相當，雙方卻都沒有達到意境水準，要麼實力遠遠不如，就算鄭拓達到了卻也用不上了。
而且，這種能力也只有巔峰強者才能擁有。如果說普通的強者，領域這種可以控制一定範圍內法則的能力，是他們的力量體現，那麼意境之力，就是巔峰強者的力量體現。
因為意境之力上接天道，至少也能控制法則，比領域只能控制規則強煞百倍。不管什麼領域，在意境之力下，只需一個念頭，便可以輕鬆摧毀。
但這意境之力，實際上是模仿部分天道的能力，哪怕巔峰強者，也是根本不可能用太長時間的。以人之力模擬天道，當然經不起太久消耗的。
只是這種力量威力太強，凡是用出來，往往便能達成目標。所以奧喀斯的分身這才將之視為殺手鑭，準備以此一舉滅殺鄭拓。
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雖然天道之下萬物平等，而且一切力量最後也都殊途同歸到這個天道上，但這路遠近，還是有差別的。佛門中說「一切佛菩薩藉以無為法而有差別」，也就是說，最高境界同是一樣，大家彼此相當，並無分別，但是到達最高境界的手段還是有區別的。
而這個世界的傳統修煉方法，和修道者之間的區別，卻也是很大的。傳統修煉方法，能夠用有意境之力者，寥寥無幾。但修道者，意境之力並不算什麼出奇的能力。
因為意境之力模擬天道，而修道者用有對天道的體悟，這是天生的優勢，自然可以大大降低意境之力的使用要求。普通大羅金仙，就已經擁有意境之力的能力。甚至像半半子這樣的玄仙巔峰，也已經初步摸到意境之力的邊了。
這個世界傳統修煉方法，到了意境之力便是盡頭了。除非龍祖這樣的聖人，神上神這樣的三天聖人組合部分，還有創世神祖瑪這樣的先天聖人，否則無人能力可以超過意境之力。但是他們卻都是天生而來的聖人或者聖人組合部分，根本不是修煉出來的，連他們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別人了。
當然，如果再經過無數量劫的光陰，這個世界還沒有毀滅，那麼經過無數量劫的積累，他們倒也能夠再進一步。
但現在鄭拓偷換天道，傳授天道修行法門，倒也不用無數量劫積累，就可以達到目標了。
只是天道修行法門剛剛傳播不久，影響不大，就算有人能夠學會，要修煉出點名堂來也是要時間的，所以突破這一關的，目前還沒有。
至於修道者自己，意境之力之後，卻還有更強的手段，那卻是小天道。意境之力不過是模擬部分天道，而且只是短時間的模擬，但小天道卻是直接形成一個可以循環不修的小規模天道，只是還有部分欠缺，並且還無法獨立運行，需要大天道的補充罷了。
此外，意境之力需要主動控制其攻擊對準目標才能發揮作用，而小天道只須將之擴展，將敵人籠罩起來，自然就能夠克敵制勝。實際上跟敵人戰鬥的，根本就是小天道，完全用不著你自己分毫力量和精神。甚至敵人的一切力量，也都會被小天道吸收轉化，反而越大越壯大，而敵人只會越大越弱小。而也只有到了這一步，人海戰術才是真正無效的，因為數量越多，對方幫你小天道提供的力量越多，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無限循環。否則的話，只要數量夠多，質量再好也只能落敗。
要不是鄭拓的小天道因為之前的原因，暫時無法使用，他只需要將自己的小天道放出來便可以取勝，甚至連奧喀斯分身的自爆都不用在乎。
卻說為了盡快殺死鄭拓，奧喀斯的分身動用了意境之力——這個世界的說法是天地威能。
前面說過，這個世界的傳統修煉者，修練出了意境之力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都是那些老妖怪一般經過了無數歲月才能擁有的能力。就算卡賽莫斯那爾德有邪惡聖經的幫助，也還並不擁有意境之力，只不過其領域極強，差不多已經摸到點意境之力的邊了。否則半半子只怕會很快落敗，卻也將他逼不到那種不得已自爆化身的程度！等到後來邪惡聖經消失，他就更沒有機會掌握意境之力了。
在奧喀斯想來，鄭拓這樣一個新晉強者，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力量的。
卻沒想到，對方同樣擁有天地威能或者說意境之力，而且對方掌握的天地威能，竟似乎比自己更強！
他怎麼會知道，意境之力也看對天道的體悟程度，他不過是靠在這無盡歲月中熬時間才熬出來的一點天道體悟，怎麼比得上專修天道，並且自己還有一個小天道的鄭拓？哪怕小天道無法使用，那意境之力中蘊含的天道體悟，也斷然不是奧喀斯能與之相比的。
一招無功之後，奧喀斯的分身卻根本沒有停手。因為幾乎就在剛剛擊出這一杖的同時，奧喀斯的分身就已經發出了下一招。
而這一杖被架住之後，下一招已經到了鄭拓面前！
這是奧喀斯分身用自己身後的那尾刺進行的偷襲！
這一下卻是帶上了另外一種天地威能，充滿無比邪惡和陰險的味道，雖然看起來整個天地彷彿沒有變化，但實際上最大的變化已經發生了！因為你看到的天地，只不過是個幻境。天地間一切的變化，你都不會有所知覺。可以說，除了那些幻境，你一切的感官，都徹底失去作用，讓人再也感覺不到真實世界的一切信息！哪怕死亡，也只是讓人渾渾噩噩的失去生命，甚至你根本都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感覺！
連感官都失去作用，連死亡都無法感知，這樣的天地威能之下，你如何應付敵人的攻擊？
你根本就不會知道，敵人在什麼地方攻擊，你也根本就不會知道，敵人的攻擊是否到了，連自己是否受傷，都不會覺察——甚至哪怕死亡，你也是無知無覺的走向死亡。
這種天地威能的可怕可見一斑！
如果說前面那毀滅天地的天地威能，是正面而博大的，那麼這一種，就是陰損而邪惡的。
可是，鄭拓卻是輕笑一聲，手中玄心劍輕輕一揮，便將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鄭拓胸口前的尾刺挑開！
那尾刺上，自然還有無比厲害的毒藥。奧喀斯自信，這毒藥足以讓鄭拓這樣的實力，也為之死亡，至少也會受重傷！
然後他自然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步步緊逼，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知道將對方徹底殺死為止。
可是連尾刺都沒有刺中對方，自然就談不上其它的了。
其實他不知道，就算刺中了，他這毒藥還能否產生作用，也是個未知數。毒藥對於鄭拓這個級數的存在來說，幾乎是沒有用的了。就算有，他一念之間也可以成聖，讓毒藥無功——什麼時候見過可以毒死聖人的毒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否則聖人如何稱得上萬劫不壞之身？
總之他這一下無功，卻也並不甘心就此放棄，接著又施展了好幾種天地威能，卻都被鄭拓輕鬆破解！
奧喀斯心中這忌憚感覺也就越來越強烈。
雖然說天地威能，或者說意境之力，可以說有無數種。一個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無盡的。而一切可以想像的東西，都可以化為一種意境。但實際上，除非掌握天道至少也是小天道這種無所不包，還可以無限循環的體系，任何人都只可能擁有幾種天地威能。其它的他們不是用不出來，而是用出來威力也不大，反而白白浪費自己的力量，所以掌握天地威能的人，往往在自己最擅長的那幾種上面下功夫，其它的都棄之不用。
這樣一來，不同的天地威能，有不同的作用，其中有強弱，也有優劣，甚至還有生剋，也就形成了針對天地威能的不同戰鬥模式。
但無論如何，奧喀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將一切天地威能的攻擊，都接下來的！
偏偏鄭拓便是如此的一個人！
這如何不讓奧喀斯驚駭萬分？
自己掌握的手段對鄭拓實際已經夠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奧喀斯不由得產生了退意。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是否自爆這個分身，以給鄭拓更大的打擊。
至於那死亡之杖，卻是已經和奧喀斯形同一體，哪怕神上神也從自己手上奪不走，而他的分身死亡後，便會自動飛回他手上，倒是不用擔心。
仔細考慮了一下，奧喀斯還是放棄了自爆分身的想法。
因為剛剛到現在，對方根本沒有受到什麼損傷，自爆分身恐怕也不會給對方太大的打擊。況且，既然自己奈何他不得，又何必非要跟他鬥到底？沒的便宜了狄摩高根！
畢竟，分身也是自己的力量形成的。自爆了自己的力量也會受損的。這樣做實在損人不利己。
就在奧喀斯準備放棄的時候，鄭拓卻也是輕鬆撥開奧喀斯分身攻過來的死亡之杖，往後跳開，朗笑道：「奧喀斯先生，我們就這樣吧。大家打個平手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傷了和氣呢？」
奧喀斯裝出思考的模樣，其實卻是正中下懷，片刻後才道：「人類強者，你說得沒錯，那便如此吧！」
隨即，天空中雲收霧散，大地上恢復漫漫黃沙的模樣，一切跟亡靈有關得東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奧喀斯竟然就這樣乾脆的離開了！
鄭拓回到楚狂人二人身邊，半半子實在忍不住道：「老師，何故如此？您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