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小天道各具玄妙 文 / 雲昊
第一百六十八章：小天道各具玄妙
這紫龍來勢洶洶，看起來似乎準備一把將楚狂人的肉身撞壞一般模樣，但實際上，這紫龍飛到楚狂人身邊，卻突然由剛至柔，如一把大刷子一般，輕柔的將楚狂人身體，就那麼一刷！
頓時，楚狂人的身體之上，冒出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七彩繽紛的色澤來，各種色光都十分柔和，卻是彼此混雜，糾成一團，光怪陸離，頗為怪異，也頗為艷麗好看。
只是，半半子怎麼看，都覺得這七色光芒給人一種心中煩悶的感覺，雖然好看，反而不會給人愉悅的心情。
尤其是，那種如同被過分的油膩膩住的感覺，實在讓人不爽。便是半半子這樣的修為，也有將視線移開的想法！
要知道，半半子這樣的修為，已經能夠很大程度上，控制住體內的不適了。這都居然忍不住，要是換了一個普通人來看，估計這種感覺，能將他活活悶死！
「半半，仔細看好了，用天眼看！」
就在半半子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鄭拓卻是在旁邊沉聲說道，制止了他心中的想法。
半半子心中一動：莫非這中間，還有些什麼關竅？
當下運起法力，眉心光芒一閃，一隻豎著的眼睛，已經徐徐張開，卻正是那天眼神通。
天眼神通屬於五眼六通的神通，也是比較大眾化的了。無論那一家，修到比較高深的層次，都能練出來。甚至，許多沒有修煉的人，也能開發出體內異能，擁有這些神通。只不過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使用神通的負荷，所以他們即使有了，也未必能夠自如使用，就算能夠自如使用，也往往因此耗盡元氣，就此死亡。
當然，不同的流派，自然也有各自不同的秘法，這神通也有不同的擅長之處。
而鄭拓這一派，五眼六通的神通中，天眼通最擅長的，便是觀氣了。這觀氣，比較初級的是觀察能量光氣，高一點的是各種場，再高一點的，卻能夠觀天下氣運，人間禍福，更高的卻是直觀天道，天道變化，都能鉅細無遺，瞭如指掌。當然，這估計就得要聖人級別的修為了。
便是鄭拓，也還沒有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而半半子的天眼修為，卻是屬於比較中庸的。雖然天下氣運、人間禍福還無法看破，前面的卻是沒有問題的。
他這天眼一看，頓時發現了許多不同來。
原來那楚狂人的身體，竟然是一片雜亂，只是空具人型，內部人體的一切器官、組織、經脈、血脈等等，都不存在，簡直就是無數碎片拼湊起來的。怪不得楚狂人說自己的身體面臨崩潰，像這個樣子，不崩潰那就怪了。
而楚狂人的身體之上，出現的那混雜色光，卻也跟那體內的碎片，息息相關。幾乎一塊碎片，就發出一種不同的光芒。無數的碎片混雜的光芒，難怪是那樣的龐雜不堪，看得人心中煩悶，難以忍受。
而那紫氣第一下刷動，楚狂人的身體上冒出色光來，第二下接著刷動，那色光卻變得純粹了些。這樣不停刷動，雖然只是在外面的色光中產生反應，將那些色光變得純粹起來，變得更像半半子看一個正常人會出現的色光交雜，但是卻井井有條，並不混亂的樣子。
而色光的每一次變化，卻也帶動外界天星星力，化為一枚枚銀針，刺入楚狂人體內，使得楚狂人體內的那些碎片的變化，不斷融合，不斷有序化。
紫光、七種色光、星光等等混雜一團，隱隱然，卻有某種玄妙的韻味在裡面。
半半子用天眼一看，頓時心中多了些不知名的感悟。偏偏就如同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一樣。雖然有些感悟，但具體是什麼，卻怎麼也捉摸不到！
半半子知道，參悟天道，需要機緣，倒也並不強求，只是繼續觀察楚狂人的身體情形。
只見那紫光來回刷動，星光所化銀針針尾不停顫動，雖然無人操縱，卻類似老師傳授過的一種名為「針灸」的手法中，進、退、捻、搗、彈、臥、探等等，除了沒有用手去控制，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可以這樣說，這其實就是一種通過星力所化的銀針進行的針灸。
即使修為到了仙人境界，針灸其實也是有用的。尤其對那些已經無法自我調整身體情況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楚狂人的情況便是如此。他自己已經只能自我流放到空間亂流這時間停滯的地方，並無辦法調整本身平衡——已經談不上平衡了，全身身體都差不多相當於碎塊拼成，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本事了，哪裡談的上其他？
這就只能依靠外力幫忙。
但外力畢竟是外力，還遠遠不夠，所以必須通過針灸來刺激其**對原本肉身情況的殘留記憶，從而產生反應，按照殘留記憶開始癒合。
再加上，這星力凝結銀針，也跟天星相應，融合天道之力，可以最大程度的刺激人體的自我恢復能力。而有了鴻蒙紫氣的信息幫助，可以自動補充元氣，這自我恢復，並不用擔心後續乏力的情況。哪怕楚狂人的肉身到了現在這種程度，也是能夠治癒的。
這一番治療，時間卻也不短。即使空間亂流中時間停滯，但是那並不是說時間是完全靜止的。那只是說時間不往前走，也不往後流，而是在原地運動。所以還是能感覺到時間長短的。只是無論長短，都只是一種感覺，並不會對人身產生實際的影響。
否則的話，天星匯聚的適當時機，其實只有那麼一瞬間，根本不夠治癒楚狂人用的。
卻說半半子打開天眼，見到楚狂人的身體，內部逐漸從一片混亂，變得有序起來，正常人的器官，也開始慢慢出現。
不過楚狂人的身體，一旦恢復，半半子就再也看不穿了，哪怕使用的是天眼也是如此。畢竟楚狂人的修為實在太了得，不是半半子能夠看穿的。
但半半子還能瞭解到楚狂人身體的變化，卻是因為雖然半半子看不穿楚狂人的身體，但是那紫光掃過，卻如同透視機一般，能夠將楚狂人體內情形透視出來。只不過一閃即逝而已。
卻見伴隨著楚狂人的身體不斷好轉，半半子眼中的各色光芒，也開始變化起來。到了最後，那各種光芒就變得「活」了起來，開始上下流動，形成一個十分美麗的光氣光暈，循環往復，如同銀河一般。
這才代表，楚狂人的**機能，已經得到了恢復。要知道，有生機的人體外的光氣都是按照某種玄奧至理，在不停流動變化的。即使修為高明者能夠最大程度的收斂這種流動變化，也只能使其變化極其緩慢，而不能徹底停滯這種變化。便是鄭拓這等修為也是如此。當然，成聖之後，或許還有其他的異變，那就不是半半子所知了。
反過來，一個肉身的光氣完全不變化運動，那就代表這身體生機已死，錯非楚狂人這種修為，哪裡還能有重新恢復生機的希望？
再到最後，只見楚狂人體外的光氣運行，便如長江大河一般，井然有序之外，更是氣勢磅礡，滔滔不絕，彷彿將整個天地的運行，都濃縮在其中一般！
這才是一個准聖修為的人，正常的光氣運行。
越是修為高、實力強、生機旺盛的人，光氣運行越活躍。這是半半子已經知道了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准聖修為的光氣運行，竟然彷彿挾天地之勢，撲面而來，那種博大的生機，幾乎足以讓人下意識的臣服！
看著這光氣運行，半半子竟彷彿看到了天道運行，無所不包，無所不容，那沛然莫御之威，那直指人心之勢！使得半半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全身心投入其中！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天道的運行！
半半子現在的修為，直接參悟天道運行，不說能否參悟到，就算能夠參悟到，也只會因為守不住道心，從而失去自我，從此真靈融入天地之中，成為天道的一部分，再也沒有了自己存在的痕跡！
不要說他，就算大羅金仙，真要全身心投入天道運行中，能否甦醒過來，重新擁有自我，那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鄭拓當年雖然可以做到以初修行之身，便融合天道，然後還能重新擁有之我。那是因為他得天獨厚，有鴻鈞的護持，這才能保全自我。否則只怕早就坐化了。哪能有今天的風光？
可是這小天道，雖然很像天道，也有幾分天道運行之勢，卻並不會像真正的天道那樣，讓人有失去自我的危險。
這卻是正適合半半子了。
那光氣所化小天道運行，雖然是小天道，卻也自成一體，只有無盡衍化，所謂宇宙一大天地，人身一小天地，此言不虛也！
只見那楚狂人身上陡然光芒暴漲，長嘯一聲，鄭拓也收了手印，那紫光和天星投影，也都消失，這困擾楚狂人數百萬年之久的問題，終於得到解決！從此楚狂人再也不用自我流放到時間停滯的空間亂流中，只能以化身行走人間了！
那楚狂人剛剛恢復，體外那小天道，卻是陡然擴張了數億光年之遠！那半半子和鄭拓盡在其中！
不過兩人的表現，卻有不同。
那半半子簡直就是融入這小天道中，全身上下的光氣，竟然也伴隨著楚狂人小天道的運行，作出了諧振運動！
但是鄭拓則不同。在他的身邊，隱隱有一圈空白，那包容數億光年的小天道，卻是避開了他所在的地方，雖然也將他包裹在其中，卻是沒有貼近鄭拓身體。
而鄭拓身體外的光氣，卻也極其微弱，幾乎就不存在一般。如果用天眼看，也只能勉強看到，這光氣在鄭拓體外，包裹了一層只有普通紙張萬分之一不到厚度的光膜！
同為準聖修為，為何相差這麼遠？
這其中自然有它的道理了！
卻見那楚狂人週身光氣小天道，一擴即收，再收回來，卻跟鄭拓體外的光氣光膜，厚度相仿了。這時候兩人這才看起來差不多。
原來那小天道，乃是准聖全部實力所在，類似於領域的存在。卻跟領域不同。領域只是某種單純法則、規則，或者幾種並不複雜的法則、規則的控制圈。小天道卻是可以自成小天地的。如果願意的話，這小天道完全可以衍化一個小小的世界來！儘管不是獨立世界，卻也遠遠比那領域複雜了！
任何身在小天道中的人，除非本身也自具小天道，並且那小天道和對方的差不多甚至更勝，或者僅僅稍遜，否則都是會被其影響的。到時候小天道中的人，便被小天道的主人控制。便如同天道控制天道之下萬物一般。
不過，小天道張開，卻也需要消耗力量的。不像真正的天道，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不需要外界的力量提供動力。這便是小天道和真正天道之間的其中一個不同。另外，小天道畢竟只是小天道，和真正的天道相比，複雜程度還是差得遠。而且也根據其主人參悟天道的程度不同、參悟的天道不同，而有不同的差異和缺陷。老是將之張開，那便是將自己的缺點、特點，鉅細無遺的全部顯露出來。要是遇到同級數的強者，那豈非自尋死路？
所以，一般情況下，這小天道，都是被收了起來的。就如同鄭拓一般，只形成一個光膜。等閒絕不為外人所見，尤其是不能讓同級數的高手見到，免得自己的缺陷被人發現。
不過鄭拓和楚狂人卻是不同。
一方面，楚狂人的身體，也是鄭拓治好的。另外一方面，楚狂人也已經跟鄭拓結盟，還有需要倚重鄭拓的地方，他毫無顧忌的釋放小天道，卻也是向鄭拓表明心跡。這相當於那些野獸遇到無法匹敵的對手，表示臣服的時候，露出自己的肚皮。屬於主動表明弱點，以示臣服的做法。
當然，楚狂人畢竟來自大宇宙，有他自己的生活，他的臣服，只是在這祖瑪世界中。至於離開之後，楚狂人已經成就聖人，現在的小天道缺陷，當然會被彌補起來，這弱點也就過時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卻說楚狂人收起體內小天道，半半子良久之後，這才勉強回過神來，畢竟他實力不足，受到天道，哪怕只是小天道的衝擊，能夠維持現在的狀態，不至於道心失守、精神崩潰，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而且，經過這麼一來，半半子的好處可是不小。
畢竟，小天道對於每一個准聖級別的存在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像現在這樣有人展開小天道讓他親身感受體悟的機會，可是不多。
不過這其中的感悟，卻要慢慢消化，半半子並沒有出現什麼修為突飛猛進的情況。
此時，楚狂人早已經跟鄭拓重新見禮，彼此卻是相對一笑，彼此心生默契，心照不宣。
見半半子這才回過神來，鄭拓卻是笑道：「楚道兄展示自身小天道，貧道也是心有所得。這便也同樣展示一番，與道兄交流切磋一番！」
楚狂人點點頭：「道兄請便！」
於是鄭拓衝著半半子一笑，剛剛回過神來的半半子，又再度腦際「轟」地一聲，迷失在了鄭拓的小天道之中！
鄭拓的小天道，卻也霎那間擴展到數億光年之外。其實也不是他不能擴展更遠，只是這就是普通情況下的小天道範圍。要再遠，那就需要加倍消耗法力了，卻是沒有必要的。
這鄭拓的小天道，和楚狂人的大同而小異。大同者，同為小天道，自然許多相同之處，小異者，那就是不同的人對天道的理解差異了。
半半子卻也是有福，同時能夠體悟兩個不同小天道的玄奧，日後他就不會被某一個具體的小天道限制，從此永遠無法擁有自我的體悟，從而成就聖人之體了。
當然，修行者億萬，成聖者一二，除了極少數人，其他人只要能夠提升實力，失去成聖之望卻也是不在乎的。
但鄭拓對自己的弟子們都寄予厚望，當然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生。另外也是為了同樣向楚狂人表明心跡，這才同樣展開了小天道。
卻說鄭拓展開小天道之後，片刻即收，楚狂人卻是含笑點頭，和鄭拓交流起來。
至於半半子，輪番衝擊，要想回過神來，至少也要吸收部分衝擊，卻需要一定的時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半子終於睜開了眼睛，重新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