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章：破心魔鄭拓訓徒 文 / 雲昊
第一百章：破心魔鄭拓訓徒
兩個小傢伙，雙眼通紅，大喊大叫，肆意屠殺著下面的一切生物！
即使那些原本屬於他們同胞的，也絕不例外！
神梭中的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卻沒有人有膽量阻止他們。
羅比奧卡斯特裡兩個人，知道這似乎是一種叫做「走火入魔」的東西，可是，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不敢妄動了。一方面鄭拓對這兩個弟子非常看重，另一方面，大宇宙中神秘的震旦人傳出來的有限信息中，就包括走火入魔。而他們的形容非常可怕！羅比奧兩人也受到了影響！
而其他人，本來有心制止兩個小傢伙，可是被那通紅的眼睛一瞪，頓時打心底裡冒起一股涼氣，無論是神級也好，普通人實力也好，統統都心膽俱寒，哪裡還有什麼阻止的勇氣？
鄭拓本人卻並不著急。
走後入魔不是好事，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所謂禍兮福之所倚，這走火入魔，本身是心境修為不夠造成的。兩個小傢伙雖然實力進展很快，但這心境修為卻是沒辦法短時間內跟上，走火入魔不足為奇。
甚至，早一點走火入魔，比遲點好。
心境的破綻，一直都存在在哪裡。但是修為不足的時候出問題，卻比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出問題更好。至少後者，因為他們的實力大增，可能造成的傷害也就更大，而要幫助他們脫離走火入魔的狀態也就更難！
而且，這走火入魔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對心境的磨練。走火入魔結束後，只要措施得當，那個引發走火入魔得心境破綻，基本上就算得上是得到彌補了。只不過這走火入魔實在危險，誰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夠幫人脫離這種狀態，幾乎是九死一生，這才沒有人想到用走火入魔來磨練心境的辦法。
而對兩個小傢伙來說，他們得走火入魔，以鄭拓的修為，要幫他們脫離卻是輕而易舉，幾乎萬無一失。這樣的話，鄭拓自然就不著急了。
與其讓他們白白走火入魔一次，卻還沒有彌補這個破綻，還不如讓他們多點體驗，徹底將這個破綻彌補過來。
等到兩個小傢伙的瘋狂已經從巔峰上滑落下來，鄭拓這才舌綻春雷，暴喝一聲：「咄！」
這一聲叫喊，鄭拓滲入了他本身的部分天道體悟，對其他人來說平平無奇，唯獨對於兩個小傢伙來說，卻是妙用無窮！
兩個小傢伙如同當頭棒喝，眼神頓時清明過來，回到了現實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親眼看到自己製造得殺戮場景，還有那些原本想保護，最後卻死於自己手中的同胞，他們幾乎難以相信那都是自己幹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說話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兩個小傢伙淚流滿面，無比的愧疚和後悔，當然還有對那些不將自己同胞當人的卓爾們的痛恨和憤怒，種種複雜的情緒充盈胸襟！
複雜的心情，讓他們真氣散亂，呼吸急促，眼看就搖搖欲墜，再也立足不穩！
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這兩個小傢伙就算是毀了，意志徹底消沉，便是聖人也救不會來！
鄭拓適時大喝一聲：「你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這還是我的弟子麼？」
兩個小傢伙朝鄭拓撲過來，委屈的在老師懷裡流著眼淚：「我們……」
「我們什麼，不就是誤殺了同胞嗎？雖然你們也有責任，但主要責任不能怪你們啊！」
「他們不是徒兒殺的嗎……」
「換了一個環境，你們會殺掉他們嗎？」
「當然……當然不會……」兩個小傢伙一致的搖搖頭，抽泣著道。
「那就是了！首先，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那些該死的將你們的同胞當奴隸的人！沒有他們，沒有他們的血祭，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不會……」
「其次，也要怪你們同胞自己！」
「為什麼……」
鄭拓指點著地面上那些僥倖逃過剛剛殺戮，卻仍然一臉麻木、呆滯表情的奴隸們：「你看看，他們這樣麻木不仁，他們這樣自暴自棄，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們失去理智的嗎？但凡他們有點生機，有點活力，你們還會失去理智嗎？」
「不會……可是……」
鄭拓打斷了徒弟們的話，語重心長地說道：「徒兒們，還記得從前我教過你們的那句話嗎？天行健，後面一句話是什麼？」
「君子以自強不息！」
「沒錯！自強不息！自強不息！一個民族，如果連自己都對未來沒有了信心，如何能過擁有輝煌的未來？又如何能夠崛起？你們的這些同胞，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你能救他們一回，能救他們一輩子？一切還得靠他們自己啊！你們可以幫助他們，可以想辦法喚醒他們，但是你們不能代替他們來進行奮鬥！如果他們自己都沒有信心，哪怕你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成為神級強者，到時候，仍然是垂著頭任人殺戮的份兒！」
兩個小傢伙聽到鄭拓的話，開始沉思起來，鄭拓於是接著趁熱打鐵：「另外，你們剛剛失手殺害了自己的同胞，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傷心，再後悔，能夠讓一切重來嗎？能夠讓他們復活嗎？」
「不能……」
「那你們還這樣頹廢？要知道，你們的同胞，很可能只有你們兩個擁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說，你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們就這樣子暴自棄，那麼也就錯失了讓你們的同胞真正崛起的機會！和剛剛誤殺的幾個同胞相比，幫助你們的同族崛起這件大事，誰更重要一些還用說嗎？」
鄭拓繼續勸導自己的弟子。他說的當然都是真心話，不過，用意卻並不只有這一點。
其實，他已經看中了劣地精和蕈人這兩個種族。
這兩個種族的確是很弱小，但是他們的人口基數龐大得驚人！一旦能夠幫助他們崛起，那就將匯聚成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對於他的計劃是極其有利的！
雖然這需要時間，但是鄭拓不介意用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來等待！
而且，由於實力弱小，並且體質不足，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他們根本就無法修煉。白紙才能畫美好的藍圖，這兩個種族也是如此，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更容易的接受天道修煉方法。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種族從來都沒有強大力量，對於天生的那些靈敏的感應能力，反而更加容易保留下來。反而像卓爾之類的強大種族，由於本身的力量太過強大，要想觸碰到自身的真正潛力，從而獲得通向天道的方向，卻是極其困難。儘管如果鄭拓親自出手，也可以辦到，但這樣能培養幾個人出來？還不如選擇劣地精和蕈人這樣的弱小種族，修行天道有成的希望更大。
卻說鄭拓的兩個弟子，被鄭拓一番勸慰，心情卻也慢慢開解，不再是像從前那樣心灰若死了。
鄭拓接著說道：「如果你們真的對誤殺那些同胞極其後悔的話，我建議，你們更應該投入大量的精力來提高自己，掌握更強的力量，然後再通過這個去幫助你們的同胞，讓他們真正的走向崛起！只有這樣，才能告慰那寫被你們誤殺的同胞的在天之靈！」
前面的話本身就已經讓兩個小傢伙放下了一些包袱，後面這一句話，卻更是打中了要害！
兩個小傢伙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老師說得不錯，我們應該努力提高自己，然後再去盡一切力量幫助同胞們，讓他們崛起，不再任人宰割，不再面臨如此得屈辱和災難！或許，這是那些被我們誤殺的同胞們的真正心願吧！放心吧，老師，我們不會再這樣頹廢了！我們一定會加倍的努力！」
兩個小傢伙臉上重新煥發著光彩，而這一次，從前的輕浮和從前的天真，都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出現在他們臉上的，卻是那種沉穩和堅毅的神情！
看到兩個小傢伙已經成功將自己的內疚悔恨等情緒，化做動力，鄭拓也是微笑著點點頭，他們能這樣想，總算沒有讓他白費一番苦心！
至此，鄭拓和兩個小傢伙對劣地精和蕈人這兩個弱小種族的用心，已經接露無遺！
如果換了地底世界的那些卓爾們，一旦他們瞭解到鄭拓等人實力和手段的可怕之後，比如那個已經在自己引發的神級大禁咒中形神俱滅的神級強者女性卓爾維爾娜在場，只怕會大為忌憚，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殺死這兩個小傢伙。
可是，現在在場的人，要麼是對弱小種族的命運同病相憐，樂見其成的古麥斯德這樣，要麼就是羅比奧和卡斯特裡、雷克斯等事不關己，要麼就是艾頓這樣被鄭拓控制在手上，根本無力背叛的人，這種情況只要不洩漏出去，那就沒有任何危險。
其實艾頓心中十分不甘，早先他就擔心鄭拓會通過兩個小傢伙這個跳板，來挑起那些弱小種族的反抗，從而改變地底世界的局勢，為自己獲利。然而到今天這一切都得到了證實之後，他反而沒有了任何能力改變。
鄭拓那道禁制可不是開玩笑的，厲害得很。他早已經嘗試過了，只要他心中有任何不利於鄭拓的念頭產生，還不等他付諸實踐，便有一種強大的力量隱隱在腦海中產生，隨時可能爆發，使他不敢輕舉妄動，連想法都要馬上消失！
那力量就算讓自己灰飛煙滅都輕而易舉，更不用說在自己的腦海中，在那種脆弱的所在，即使擁有神級核心的保護，也只需要萬分之一的力量，就能將他的腦子和神級核心炸得稀爛，從而讓他死亡！
也不知道這禁制的原理是什麼，居然能夠精確的判斷，自己的想法是否屬於真心，然後再判斷自己的想法是否不利於鄭拓，兩個條件都吻合，這才對自己產生威脅。這種近乎人類的自動判斷能力，實在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還應該感謝鄭拓。畢竟，能夠輕鬆的毀滅他，能夠準確的判斷他的想法，那麼在他那些不利於鄭拓的想法產生的時候，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嘗試一下痛苦的滋味，也是輕而易舉。可只要自己不將想法付諸實踐，那力量只是隱隱產生提醒自己，卻沒有給予自己懲罰，這已經是鄭拓天大的仁慈了！
畢竟，人的思想也是很奇怪的，有的時候，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想什麼。有些想法即使發自真心，也只是偶然的想法，並沒打算付諸實踐，要是這樣的想法都遭受懲罰，那他的日子可就難受多了！
這樣做，足見鄭拓的寬宏。有時侯想想，臣服這樣一位強大而寬仁，必要的時候又下得了狠手的強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每一次想到這一點，他都強行控制住自己不再想下去。否則不用多久，只怕他就要向鄭拓輸誠了。
對他的想法，鄭拓也瞭若指掌。不對他的想法給予懲罰，也不過是一種權術手段而已。畢竟對方的生死在自己的操縱之中，反正無論如何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那麼讓他好過一點又有什麼呢？要是控制過嚴，反而可能激發對方的怨恨心理，倒時候來個玉石俱焚，殺他容易，利用他可就難了。
現在艾頓的矛盾心理，鄭拓也是很清楚的。他笑道：「艾頓，不用擔心。弱小種族的崛起，也不一定就意味著就要將從前的統治種族消滅。只要這些種族不來找麻煩，大家和平共處也是很好的嘛！我一貫的主張就是種族平等。」
艾頓苦笑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
凡是瞭解地底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卓爾這樣繼承了普通精靈的高傲，卻擁有比他們更勝無數倍的狠辣的種族，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弱小種族的挑戰？和平共處根本就是一個天真的幻想。
因此，儘管他知道，鄭拓的確出自真心，但同時他也知道，雙方的衝突不可避免，自己站在兩者當中，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行了，別擔心了，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決不讓卓爾滅族，這樣行了吧？」
艾頓還能說什麼呢？對方已經仁至義盡了，只要卓爾不滅，一切都還有希望吧。再度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鄭拓在一天，卓爾的崛起，就只能採取和平的方式。
或者，卓爾精靈走的道路，真的是一條錯誤的道路吧！就此改弦更張，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已經作出了某個決定！
「老師，您看，我們能否將那些倖存的同胞，救上來？」
望著下面神情麻木呆滯的同胞，頑石子向鄭拓詢問道。
鄭拓歎息一聲：「你們這樣的同胞多不勝數，你能救幾個？」
「能救一個是一個！」
頑石子也是歎息一聲。
「不，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救那些有天賦有資質的人。」
「為什麼？難道那些沒有天賦資質的人，我們就要將他們拋棄嗎？他們已經很悲慘了，難道還要面臨同胞的遺棄嗎？」
頑石子第一次，對自己的老師提出了詰問。
鄭拓笑了：「你說的沒錯。可是，難道你不知道，有天賦資質的人，對於你們的崛起大業，採用有更大的幫助嗎？是的，僅僅從個體的角度講，任何一個族人的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都是不可以放棄的，但是面對種族的存亡命運，個體的生死，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一切，都要以種族的強大為目標啊！畢竟種族都不存在了，個體就算僥倖活下來，又有什麼用呢？等種族強大了，再關注個體的利益也不遲啊！石兒，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當然，無論作出任何決定，為師都支持你！只是你要記住，路是自己選的，有什麼後果，也只能自己承擔。人生在世，責任二字，是絕對不能忘記的！」
頑石子想了很久，終於歎息一聲：「好吧，就照老師說的去做吧。師妹，你不反對吧？」
紫蕈子搖搖頭：「師兄你做主就好。」
頑石子點點頭，操縱神梭，發動心法，感應那些有資質天賦的族人，然後用神梭將他們救上來。
開著神梭，他在這片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中，四處尋覓，每一處都尋覓過不下十來遍，希望能夠多找到一個可以拯救的族人，甚至，不光是自己的族人，其他的弱小種族，比如穴居人、半身人，只要有資質，也在拯救之列。只可惜，到最後，也不過才找到了三個人，除了劣地精和蕈人各有一個外，剩下的卻是穴居人。
這卻讓古麥斯德十分開心。
鄭拓也暗暗點頭，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不僅僅局限於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兩個弟子，胸襟格局已經有了，剩下的就是不停的磨練了。
就在救人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城市中心那魔蚓分裂體吞噬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強烈的爆炸聲，這讓他們的行程再度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