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四十五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文 / 雲昊
第四十五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已經出現的三位位面商人，已經非常讓人頭疼了，現在再多出十幾位來，鄭拓知道，自己當初那眾多位面商人一起掠奪這個世界的擔心，恐怕不幸而言中了！
不用問，祖瑪和他的感覺一樣，不希望這麼多位面商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剛剛已經出現的三位位面商人，甚至包括羅比奧，他們就願意新的位面商人出現嗎？
答案也是很顯然的。
來的位面商人越多，他們最終獲得這個世界控制權的可能性，也就越小。這個世界變成公共世界的可能性，卻也越大。
一個開發度不怎麼樣的公共世界，能幹什麼？唯一的用途，就是作為資源產地。
可是大宇宙中資源產地已經太多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除非這個世界擁有某種在大宇宙中，都十分稀有的資源，否則根本不值什麼。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個世界，也的確擁有大宇宙中都很稀缺的資源：世界級靈寶。
這個世界的主宰者，畢竟是個半成品，偏偏又貨真價實擁有主宰者的身份。那麼逼迫他主動將自己世界的先天靈寶送出去，成為世界級靈寶，也就成為一種可能。
實際上，在這個世界成為專有世界已經幾乎不太可能的情況下，三個位面商人之所以還仍然戀棧不去，就是想到了這一點。
不過這一點，新來的那些位面商人們，暫時還不得而知。
三個位面商人彼此對望一眼，作出了保留這個秘密的默契。
只是，他們忽略了另外一方：祖瑪。
看到這麼多位面商人一個個都進入自己的世界，祖瑪臉色鐵青，幾乎有不顧一切，把這個世界連同這些入侵者，一同毀滅的衝動！
作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傢伙，衝動這個詞對他來說，幾乎已經不存在了。可是現在的局勢，卻讓他產生了同歸於盡的衝動，可想而知，這接二連三的事件，對他的心靈煎熬有多大！
通過神識投影，看到那祖瑪鬚髮蒼白，微微有些佝僂蒼老的模樣，鄭拓不由得微微產生了一些惻隱之心。
這個可憐的創世神啊！
先天聖人混到他這種地步，真的是一種悲哀！
三個位面商人也好，鄭拓這邊兩人也好，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新來的這些位面商人身上。畢竟，這些才是真正大的威脅。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祖瑪一直以來的窘態，讓他們小看了這個身為創世神的人！
就在新來的位面商人的身影從虛像變為實體，這意味著，跨世界位面穿越徹底完成的時候，奧塔斯克爾卻是大叫一聲，只見一道湛湛紅色光華，沖天而起，跨空而去！
「世界級靈寶？」
「不好，世界級靈寶飛了！」
「該死！怎麼會這樣？」
新來的位面商人們吵吵嚷嚷著，對這個空間中原來出現的祖瑪、奧塔斯克爾等人竟然仿若未見，理都懶得理會他們，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飛走的世界級靈寶之上。
甚至，還有位面商人出手攔截這飛走的世界級靈寶。
很顯然，他們的努力最終只能失敗！
至高主宰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人能夠虎口奪食！
不但如此，位面商人們很快就發現，這世界級靈寶，居然是一個獻祭品，一個個也都只好死心。
「這是哪個混蛋，竟然把世界級靈寶都用來獻祭了？真是太敗家了！我用我這一生的位面商人生涯發誓，他永遠成不了什麼大器！」
庫賽德和夏洛特見狀，不由得讚賞的看了奧塔斯克爾一眼。
同為位面商人，他們最清楚這其中的奧妙。
位面穿越徹底完成之後，位面商人們才能對目的地的一切產生反應。在這之前，他們的感觀是被位面穿越的力量說屏蔽了的。
這一點，奧塔斯克爾很顯然非常清楚，以至於選擇了這個關鍵的時刻，才將世界級靈寶正式借出！
這樣一來，也就將這個燙手的山芋，在最適當的時候，丟了出去。
要知道，按照通常的規矩，獻祭之後，交易達成，馬上就要將祭品交出給至高主宰。
但這樣的話，奧塔斯克爾那就說不清楚了！
很簡單，位面商人們大多都是為這個世界級靈寶來的。在他們親眼得見之前，是絕對不會相信，奧塔斯克爾的世界級靈寶已經易手了。
原因很簡單，在親眼得見之前，誰也不肯相信，居然有人捨得把世界級靈寶都用來獻祭！
要知道，位面商人畢竟是商人，這些人當中，很多都是那種「雁過拔毛、蚊子飛過要剮下來二兩肉」的角色，哪裡捨得這樣的寶貝交出去？明明可以交出寶貝活命，偏偏抱著寶貝死的人大有人在！
就算不是這樣葛朗台一般的守財奴，但是世界級靈寶這樣的東西，哪怕那些大家族子弟，也等閒決不肯易手的！
哪裡有人居然能夠做到奧塔斯克爾這樣有大毅力、大決斷的給獻祭了？
所以，奧塔斯克爾必須讓他們親眼看到這一切，才能讓他們相信。
這樣一來，奧塔斯克爾的危險也就沒有了。
不但如此，原本和奧塔斯克爾一起在這個世界中的庫賽德二人，只怕也要遭到池魚之殃。那些新來的位面商人發現寶貝不在奧塔斯克爾身上，自然就要懷疑到他們身上，到時候，他們身上長了八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只好跟著倒霉。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隨著奧塔斯克爾的決斷，消弭於無形。即使奧塔斯克爾和他們之前有著種種恩怨，還是難免要為之讚賞的。
不光是他，旁觀的鄭拓二人，也是為之讚賞不已的。
這個奧塔斯克爾，的確很不簡單啊！他在位面商人中號稱「最有可能成為傳說級位面商人」的位面商人，卻也不是一點都沒有道理的。
尤其是鄭拓，在羅比奧解釋之後，才明白奧塔斯克爾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前面說過，一般情況下，獻祭完畢後，獻祭品要馬上交出。但如果真的有需要暫緩交出，至高主宰也是很好說話的，前提是你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比如說奧塔斯克爾這一回，他付出的代價就是，延長出租的時間。延緩的時間每增加一個小時，出租時間就要增加一千年！
到現在延緩的時間，起碼超過了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出租這世界級靈寶的時間，起碼要超過三千年！
而奧塔斯克爾的獻祭完成，需要出借的時間，也不過只有三百年！
而從奧塔斯克爾最開始，只怕他就想到了現在這一刻，否則又何必非要多花十倍以上的代價，將世界級靈寶留到現在？
有決斷，有毅力，有遠見，這樣的人，不可多得啊！
鄭拓不由得打起了他的主意：或許，將他收入麾下，對自己是一個很好的幫助呢！
至於能否達成這個願望，鄭拓並不擔心，一切皆有可能啊！
卻說那眾多新來位面商人見到世界級靈寶飛走，又看到這麼多位面商人出現，頓時意興大失！
他們就是為了世界級靈寶和專有世界來的。
現在世界級靈寶飛走了，專有世界不可能了，那麼還有什麼呆下去的意義？
一個個口稱晦氣，他們這就要傳送離開！
奧塔斯克爾三人，一直緊張的望著這些人，巴不得他們越走得早越好，見狀心中無不大喜，只是不敢表露出來。
這些人多呆一刻，那個他們想要保守的秘密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所以，他們甚至在心中，向至高主宰祈禱著，希望這些人能夠早早滾蛋！
可是，世間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地球上的墨菲定律更是直截了當的說，越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那麼就越可能發生。
現在正是如此！
正當那些新來得位面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祖瑪突然大叫一聲：「且慢！」
一個位面商人停了下來，用一種夾雜著不屑、高傲以及帶著殺機的冷芒的眼神，望著祖瑪：「蠻荒野人，你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那麼你打擾尊貴大人們的罪過，就會遭到毫不留情的懲罰！」
從服飾看，這個位面商人不過眾多位面商人中，地位最低的一個，要不然這位面商人都認為丟臉的和蠻荒野人接觸的活兒，也就輪不到他了。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對祖瑪這堂堂世界主宰者稱之為蠻荒野人！這是何等大的侮辱？
祖瑪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然後又變得鐵青，最後甚至變得紫黑，他的呼吸也隨著臉色的變化，越來越急促，就在鄭拓懷疑他是否會氣炸的時候，一切卻又都平靜了下來！
他將這個侮辱，生生忍了下來！
鄭拓的心中，開始對祖瑪重新估計。
這個看似無能的角色，絕不是真的那麼無能！以後千萬不能小看他，否則難免吃個大虧。
如果祖瑪真要想討還這個侮辱，突然襲擊的話，其實以他世界主宰者的修為，位面商人沒有準備的話，是絕對擋不下來的。
然而祖瑪忍氣吞聲，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視對面位面商人那躍躍欲試、巴不得他動手一般的眼神恍如不見，只是淡淡的說道：「各位尊敬的客人，你們剛才談的，是世界級靈寶麼？」
那個位面商人嗤笑一聲：「想不到你這個蠻荒野人，居然也知道什麼世界級靈寶！不錯，我們談的就是世界級靈寶，那又怎麼樣？」
「世界級靈寶，是否就是世界主宰者送出世界的超神器的另一個稱呼？」
超神器、先天靈寶、世界級靈寶，其實只是稱乎不同，說的都是同樣的東西。交談的雙方都用有語言通曉天賦，卻也不會因為名稱的不同，而產生歧義。
「不錯！正是如此！」
「那麼，我想告訴閣下一件事情！」
說著，祖瑪全身上下，陡然冒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來！
正要離開的其他位面商人頓時臉色大變，立刻轉身回來，目光中閃動著無比貪婪的光芒，死死的盯著祖瑪！
奧塔斯克爾三人、鄭拓、羅比奧同時失聲驚呼出聲：「該死！他怎麼主動說了出來？」
這時候，祖瑪雷鳴般的聲音，響徹整個位面：「我，就是一位世界主宰者！」
新來的位面商人們，一個個從空中降落下來，落到地面上，很顯然的分成了好幾個陣營。
這幾個陣營的為首者彼此對視，然後點點頭。
其中一個遲疑著道：「不錯，這的確是世界主宰者的氣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為什麼會這麼弱對嗎？」
祖瑪替他們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
「他想幹什麼？他難道不明白，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位面商人面前，那就等於主動送死嗎？一個真正的位面商人，可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同情心或者憐憫心！那只會讓位面商人毫不留情的，將他最後一點價值搾乾！」
羅比奧也失聲說道。
「不，他這叫做……」
鄭拓臉色無比凝重，緩緩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說著他仰天歎息一聲：「祖瑪啊祖瑪，我必須承認，我小看你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
羅比奧將這個詞語翻來覆去念叨了好幾遍，最後臉色也是一變：「莫非他想……」
「不錯！」
……
「好算計！好魄力！居然主動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這眾多位面商人面前，偏偏這利益太大，本身就分成幾個陣營的位面商人，絕不可能聯手起來一起壓服他，只可能勾心鬥角，而他，便可以從中漁利！」
奧塔斯克爾三人那邊，奧塔斯克爾目光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緩緩說道。
「他就不怕自己玩火**？」
大鬍子庫賽德開口問道。雖然他和奧塔斯克爾剛才經歷過那麼多恩怨，但是現在，兩人居然頗有不打不相識的勁頭，關係已經大大改善，反而將那邁錫尼系的位面商人夏洛特孤立在一邊。
「怕，當然怕，可是就算不這樣做，他的處境又能好到哪裡去？那些位面商人走了，畢竟還有我們。我們人少，分贓也更加容易。至少更容易結成統一戰線，來迫使這個世界主宰者屈服。可是人一多，心就沒法齊，不但不可能同意聯手逼迫這個世界主宰者，甚至本著『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的想法，還會阻撓別人這樣做。這樣一來，這祖瑪正可以左右逢源，看似危險，其實反而更加安全！」
「可是，也不能排除位面商人聯？」夏洛特看到奧塔斯克爾侃侃而談，目光中閃過莫名的光芒，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不排除，可是，這種可能性極小。而且，」奧塔斯克爾自信的笑了笑，充滿了一種讓人心服的魅力：「這不還有我們麼？我們都是多多少少已經付出了一定代價的，在沒有足夠的補償之前，絕不可能和他們新來的聯手。而這些新來的自恃勢大，同意補償的可能性也很小，雙方幾乎百分之百要談崩！而我們三人雖然無法與他們直接抗衡，給他們搗亂，讓他們的逼迫舉動失敗，卻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這老傢伙根本就不擔心這一點！如果這個老傢伙連這一點都想到了，那我不得不說，他的心機，實在很可怕！」
心機可怕？
他的心機都被你看了個一清二楚，你說誰的心機更可怕？
夏洛特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卻仍然出口針對奧塔斯克爾話語中的漏洞：「可是，他就不怕他的圖謀被看穿麼？」
奧塔斯克爾哈哈大笑：「怕什麼？看穿了，難道大家就可以聯手合作嗎？你我都清楚位面商人的德行，應該明白，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換句話說，這老傢伙這根本就是一個陽謀，就算看穿了，也不得不按照他的設想去做。假設換了是你，你會因為看穿這一點，而放棄自己的利益嗎？」
夏洛特不由得搖搖頭。
庫賽德大聲說道：「不錯，我也做不到這一點！這些新來的人，可比我們貪婪多了。這老頭子，壓根就是有恃無恐啊！」
「那我們呢？我們應該怎麼辦？」
夏洛特繼續問道。
奧塔斯克爾彷彿已經成了三人中間的智囊，聞言洒然一笑：「當然是……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