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縱橫天下卷 第五十三章：三巨頭商議成聖計 文 / 雲昊
第五十三章：三巨頭商議成聖計
「帝俊？他來幹什麼？」
孔宣和芒鞋道人意外的對望一眼，十分驚訝。
那童兒卻是沒有任何異樣神色。這童兒自小在仁道宮中長大，從來沒有去過外面，對外界大名鼎鼎的妖皇帝俊之名，更是一無所知。任他帝俊何等大名，卻也絲毫不在乎。
但是孔宣和芒鞋道人，可不是這樣孤陋寡聞的人。
他們明白，帝俊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那麼他今天到這裡來，究竟有何用意？
芒鞋道人笑道：「看來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既然他來了，道友倒是不妨一見。」
孔宣當然在盤古世界中，開創儒教，乃是一切修行者中，最為入世、最為接近普通人的修士，這說曹操、曹操就到的俗語，他卻也並不陌生。
只聽孔宣聞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貧道見見他，看他究竟有何用意。道友且在這邊稍待，讓貧道去那邊截住他。免得他見了道友，又生出事端來。」
芒鞋道人搖搖頭：「沒關係，便讓他看到貧道又何妨？反正我們商量的事情繞不開他，見他是遲早難免的事情。早一刻晚一刻，卻也沒什麼分別。況且我觀其氣，並無凶險之色，倒也不用刻意躲著他。」
「既然如此，那麼貧道就去將他請進來。」
說著孔宣便徑直走了出去，不多時，便親自將帝俊迎了進來。
這帝俊的地位絲毫不遜色於孔宣，甚至猶又過之，孔宣親迎，倒也不算有**份。
卻見那帝俊進入內堂中，看到端坐雲床之上的芒鞋道人，卻也絲毫沒有驚訝之色，顯然早有心理準備。
芒鞋道人卻也是和言相對，一拱手道：「帝俊道友，久違了！」
帝俊也拱拱手：「久違！」
看兩人的樣子，哪像曾經生死相敵的人？哪像曾經用過非常歹毒的計策算計的對頭？
三人分賓主坐下，孔宣也不懶得旁敲側擊，直接問道：「道友前來貧道此處，可有何事？」
帝俊也不掩飾自己的來意，回答道：「貧道靜中默查天機，得知道友此處將謀大事，事關聖人之位，貧道豈能不聞不問？故特此前來與道友一會，商議此事。想不到盤古道友也在此地，這就更好了。此事反正也離不開盤古道友的相助。卻是一客不勞二主，也省得貧道再去奔波了。」
孔宣「哦」了一聲，表面上沒有任何異樣，心中卻是暗暗驚訝。
想不到這帝俊千年不見，那天機推算之能，居然達到了如此境界！
要知道雖然修位高深之人，在關係到自己或者整個世界的重要事情發生之時，都會被天道示警。正如那仙俠小說中所謂「某某閒坐洞府中，突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便知道了什麼什麼事」一般。
可是，雖然如此，卻也並不是所有人在天機示警之後，都能夠推算出具體的相關事情來。就算推算出來，其清晰程度，也是大大不同的。這卻要關係到修士的修為道行法力境界，以及對天道的體悟程度如何。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若是不足，便有天道示警，也只能推算出模糊的信息來，甚至只能勉強知道有事發生，或者勉強推算出其中禍福。但具體如何卻一無所知。實際上對於因勢利導、趨福避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
同時，推算得清晰程度，也和此事的重要程度成反比。
若是極其重要的大事或者人或者物，除非天道化身，否則便是聖人，也未必能夠推算得多麼清晰。更不用說如果有人出手擾亂天機，那就更加難以推算出來了。
一般而言，若是大羅金仙的道行，這推算，自然不會太過模糊。但是，卻也不會太清晰。而且，推算越清晰，對修為等等得要求越高，其難度更是呈指數倍增長的！若是有人擾亂天機，要想得到清晰的推算結果，那困難的程度也就更大了。
便如剛才的事情，雖然沒有刻意而為之，但是孔宣二人談話的時候，其實也都各自出手對天機進行擾亂。
當然，兩人的修為，芒鞋道人不過玄仙末期，而孔宣也是大羅金仙末期，他們還做不到像聖人一般，徹底擾亂天機，讓人根本無從推算的程度。就算像准聖一般，讓天機極其模糊難以推算，也還差點火候。
但即使如此，他們畢竟修為不淺，一個為亞聖，另外一個，更身為執掌這個世界部分天道的盤古，被他們擾亂過的天機，便是同為亞聖，要想得出比較清晰的結果，也是幾乎不可能的。至少此事的指向、內情、相關人物，都是模糊的，頂多能夠推算出成聖機緣出現了而已。
可是，帝俊的推算，卻能夠清楚的知道，成聖機緣在孔宣之處，其清晰程度，卻已經到了一個讓人吃驚的地步！雖然還算不上十分清晰，但卻基本上已經將所有的信息都能大致推算出來了！至少孔宣知道，自己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這卻也不算什麼。
那帝俊當年可是執掌了數百萬元會的河圖洛書的。那河圖洛書何等物事？那可是能夠讓伏羲聖皇借之創出八卦，並因此成聖的頂級先天靈寶！
這河圖洛書不但包含陣法禁制之道，其中的天機推算之道，當年卻也是獨步整個洪荒的！
只是天機難測，萬事全看機緣。那河圖洛書雖然落在帝俊手上數百萬元會，但是畢竟和帝俊無緣，不過暫時歸他保管而已。當年帝俊雖然費盡心機，卻始終無法徹底參悟河圖洛書中包含的大道。最終甚至連河圖洛書都保不住。
若非如此，當年巫妖最後一場大戰，勝負還難以預料！
可是沒想到，這帝俊到了這玄黃天中，那當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河圖洛書中包含大道至理，現在卻隱隱有所參悟！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其中的得失因果，卻也頗有一番至理！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參悟，帝俊這才能夠如此清晰的推算出今天的事情來。
而孔宣對此中緣由，雖然並不深知，卻也並不驚奇。河圖洛書畢竟被帝俊執掌了那麼久，如今從其中參悟出一些東西，卻也是正常之事。
卻說那帝俊毫不掩飾的道明來意，孔宣暗暗為他的推算準確吃驚。芒鞋道人卻也沒有轉彎抹角，直接回答道：「帝俊道友，你就那麼確定貧道會幫助你嗎？」
帝俊微微一笑：「此事對道友並無壞處，不是嗎？貧道附體的這身體，卻有那外面世界的記憶。想必孔道友也已經知道其中詳情了。」
帝俊說得肯定，想必已經從天機中測算出此點，孔宣也不隱瞞，點頭應是。
隨即帝俊道：「這外面世界，既無天道修行之道，更沒有什麼聖人修行之法。要想成聖，難度卻是大大降低。盤古道友在外面那個世界實力卻是不足，那所謂眾神，遲早將和盤古道友敵對上。不但眾神，便是創世神，也不會放過盤古道友。換言之，盤古道友無異於與整個世界為敵！無論道友何等修為，孤軍奮戰，只怕也不是整個世界的對手吧！但是有了吾等道友相助，那便不同了！難道不是嗎？」
芒鞋道人卻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孔宣卻道：「帝俊道友，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這玄黃天不過是一個小世界了？那麼，你為何還要費盡心機，來謀奪盤古道友的盤古之位？」
帝俊哈哈一笑道：「正因為貧道知道這一點，才有膽子謀奪盤古之位。若是一個完整世界的真正盤古，無論他多麼衰弱，貧道也都是不敢打他主意的。貧道雖然膽大包天，但是卻也不是知其不可為而勉強為之的魯莽之輩！」
芒鞋道人卻幾乎無語了。
不得不承認，帝俊這等當年縱橫洪荒的強者，皆有獨特的魅力。比如這帝俊，如今光明正大的說著當年的惡毒之策，彷彿理所當然，可是他的氣度，卻讓人對他的行為，絲毫提不起什麼恨意來。這當年統帥萬千妖族的妖皇，果然不簡單啊！
就說這孔宣，也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只有無形中折服人的魅力在。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儒家學問便是普通人有一定心得，都能用有不凡氣度，更不用說孔宣這儒家學說創造者了。
芒鞋道人知道，自己的火候，比之他們，實在差得太遠。
用一句俗話說，他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和這些人接觸的。
卻說那孔宣聽了帝俊如此解釋，不陰不陽得諷刺了一句：「道友的算計，可真是了得啊！」
以他的為人和驕傲，對這種手段，的確是看不過眼的。
帝俊卻也恍若未聞，只是哈哈大笑道：「神通不敵天數，人算不如天算！貧道的算計，面對盤古道友的天機，還不是只有敗下陣來？可是話說回來，盤古道友雖然厲害，卻也只能在這小天地中。除了這小天地，那外面的世界，天數可是不為盤古道友掌握的！不說道友的目的，便是像要生存下來，也並不容易。吾等這玄黃天端賴道友支撐，自然要出手幫助道友的！」
「順便也要在外面取得聖人之位吧？」
孔宣接著嘲諷了一句。
「那是那是！」帝俊笑得很爽朗，讓人很難生出惡感來：「不瞞兩位道友，貧道主要還是想要聖人之位！」
見他如此坦誠，孔宣也不得不承認，不復那日瘋狂的帝俊，說話辦事，自然有一股讓人信任的影響力。孔宣卻也是胸襟大度之人，既然帝俊如此，他卻也不再接著諷刺了。
芒鞋道人笑笑道：「聖人之位，人都想要，道友如此想法，卻也人之常情。外界聖位頗為不少，只要道友能夠和貧道站在同一陣營，便是給道友一個聖位，甚至，給道友的令郎陸壓道友一個聖位，那又何妨？」
帝俊目光一閃，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二人卻都已經知道，他已經心動了。
有了帝俊本人和其兒子陸壓的聖位誘惑，芒鞋道人知道，至少在達到目的之前，帝俊的野心，是不會針對自己的了。
畢竟要做到這些事情，離開自己得幫助，幾乎是不可能的。單單離開這個小世界去大世界，沒有他這個盤古出手，不成聖人，都是沒有指望的。可是成了聖人，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現在芒鞋道人總算放心了些。
別看他和孔宣對帝俊和顏悅色，但是心中對帝俊的戒備，卻是一直沒有放下的。畢竟帝俊威名赫赫，不由他們不小心。
但是現在，他們的戒備，卻可以放下一半了。之所以是一半，卻是為了預防萬一。更何況，對別人完全放下戒心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怕還不存在吧？便是芒鞋道人和孔宣彼此間，難道就沒有戒心嗎？只不過這戒心不大而已。
芒鞋道人接著道：「帝俊道友有心加入，自然最好。不過，只有我們幾個人，可是不行！我需要更多有機會成聖的人，去外面奪取聖人之位。」
帝俊臉色微變：「道友弄那麼多人幹什麼？如此聖位豈非太過平常了？」這帝俊野心還是不小。就算不能獨尊，卻也不願意和自己地位相仿的人太多。
便是孔宣，也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沒有人願意聖人氾濫的。無論這個人是否聖人，都是如此。聖人不願意地位貶值，其他人，卻也不願意頭上的管頭太多。
芒鞋道人搖頭道：「道友全考慮了！外面的世界，目前固然沒有修煉天道者，但是隨著我等的加入，此法遲早會被流傳出去。到時候，那些土著遲早有成聖之人。而且他們乃是土著，不同我們是外來者，和天道的契合度比我們更高，成聖的機會和可能，卻比我們更大！一旦他們成聖，只怕不會和我等站在同一陣營！不過聖位有限，只要我等盡可能的多出幾個聖人，那些土著便不足為道了。兩位道友想想，是否這個道理？」
帝俊二人微微沉思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說起來他們畢竟都來自盤古世界，對老鄉的親切感，無論如何比外人更大。
況且，同一個世界的來人，自然也遵循同一套遊戲規則，大家都熟悉這個，自然能夠利用這些規則獲取最大利益。可是外人的遊戲規則，卻是另外一套，自己不熟悉，對方熟悉，好處可就大大降低了。
「那麼，我們商量一下，刻意被列入的人選。」
伴隨著這句話，三人開始正式討論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獲得了一個龐大的名單，人數多達數百人。這些人都是玄黃天中的俊彥之輩。
但是，這只是一個粗略的名單。
具體的人選，還要進一步考察。
無論是天資、悟性、稟性，統統在考察之列。
無論芒鞋道人也好，帝俊等人也好，都是不願意未來的聖人，有可能成為自己的障礙的。
所以，入選者還有一個重要的標準，那就是至少在沒有成聖或者成聖早期，他們是可以被控制的。
當然，這些人討論的人，主要是盤古世界來人。
至於土著，基本上不在討論之列。
但是，芒鞋道人卻也在自己控制的外域文明中，進行類似的選拔。
至於內域文明中，那些人卻是深受盤古世界來人影響，芒鞋道人更傾向於不將他們列入名單。
相比盤古世界來人，除了極少數芒鞋道人深有好感者，芒鞋道人更希望，玄黃天中的土著成聖。
而且，玄黃天畢竟是祖瑪世界中的小世界，雖然已經非常獨立，但畢竟還沒有完全脫離。玄黃天中的土著，從某種意義上講，也就是祖瑪世界的土著。他們成聖的難度和機會，都要更大些。
名單出來後，並不會貿然添加或者刪減，這些人，需要漫長的時間考慮。
芒鞋道人給出來的時間，是兩萬四千年，正好是玄黃天時間加速結束的時間。
這段時間不但用來考驗，同時也是用來讓他們成長的。
帝俊二人對此沒有異議。
名單確定後，芒鞋道人最後笑道：「首先貧道要聲明，兩位道友這樣的亞聖，或者准聖，將會是最後一批出去的人。準確的說，在貧道成聖之前，是沒有出去的希望了！貧道必須承認，對你們還是有戒心的。這樣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種戒心雖然讓帝俊等人有些不爽，不過芒鞋道人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他們卻也是能夠理解的。這種自保的措施，他們也都接受了。
等到大家將此事的相關事宜討論完畢之後，也就各自散去。帝俊回他的太陽宮，孔宣繼續傳播儒教，芒鞋道人也重新開始遊歷。
在一千多年的遊歷後，芒鞋道人重新回到外域，卻沒有呆在盤古殿，而是在外域那些環境比較惡劣的所在，苦苦修煉。
修煉無日月，兩萬多年的時間，就在修煉中，悄然溜走。
很快，已經到了時間加速到期的日子。
芒鞋道人結束了修煉狀態，開始做著離開玄黃天回到祖瑪世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