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縱橫天下卷 第一章：碎空交戰波特敗 文 / 雲昊
第一章：碎空交戰波特敗
能硬解，並不意味著就必須躲閃，也不意味著鄭拓的失敗。
鄭拓的想法很簡單。
不能硬接？好辦，我直接毀滅你用來攻擊的武器，武器都沒了，不就談不上什麼硬接不硬接了。
所以鄭拓進身如同白鶴亮翅，身形極其優雅悠閒，另外一手，卻輕輕拂出。
也不見有什麼大場面出現，但是在場的人卻都發現，在鄭拓這一手拂出之後，所經過的所有空間，立刻變得平靜起來。
這一手，竟然擁有平復空間波動的力量！難得的是發動的如此無聲無息，完成得如此波瀾不驚，足見鄭拓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高明的境界了！
這是當然，開天了這麼長時間，對力量的把握，自然達到了十分精妙的地步。
鄭拓融合了以力開天和生化開天特點的開天方式，即需要強大的力量，也需要對力量的精妙掌握，以及對平衡的極強控制能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開天噴頭」的力量，不會損傷到小天地的平衡，以至於讓小天地因為失去平衡而崩潰。
要知道，一個天地的平衡，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波動著的。即使一個小天地，波動的幅度也不小。要想在這不斷波動中掌握平衡，在沒有天賦的人，也都鍛煉出來了。
波特的雙手已經開始揮動，手上匕首開始變得如同狡蛇一般，去無定向，來無所蹤。目光所能看到的匕首的動向，很有可能不過是幻想。但如果你將之完全當成幻想的話，卻很可能馬上變成真實。
總而言之，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尤為厲害的是，由於這雙匕首的特點，它的每一次揮動，都是直接穿過空間來完成的。這就意味著從揮出到抵達目標，幾乎沒有時間間隔，同時也意味著，其落點將永遠無法判定！因為你不知道，這雙匕首，從空間的何處揮出來進行攻擊。
看來，波特也發現了鄭拓的目的。
想要對付我的武器嗎？先找得到再說！
可是波特並不知道，他的種種手法，在鄭拓面前，幾乎無效。
因為鄭拓擁有一隻能夠看破一切真相、掌控一切目光所見存在的眼睛：破妄金眼
即使是空間和時間，也在被看破之列！當然，要想完全看破時間，還需要鄭拓的修為達到較高水平才行。
所謂的破妄，並不僅僅是看破，看破了之後，還能夠操控。只能看出真相，那只是看穿。只有不但能夠看穿，而且還能夠控制其改變，才是真正的「破妄」。
當然，看穿更加容易一些，控制更加難一些。
就以目前的鄭拓而言，已經可以做到控制一般的空間了。不過主物質界不行。
主物質界的空間，被創世神特別加固過，不容易被突破。像波特那樣，已經是極限了。
而且，破壞比建設容易。波特那樣的破壞，鄭拓可以輕鬆做到，要想恢復，卻不那麼容易。因為空間的慣性比較大，尤其是從狂暴恢復到平靜的慣性，比打破平靜更大。
所以，鄭拓雖然能夠看穿波特的行蹤，看穿波特雙匕首的揮動痕跡，卻無法控制那一片地方的空間彌合，從而徹底消除其破壞能力。
但這只是在不接觸的情況下。只要鄭拓能夠接觸到波特的匕首，他就能在一瞬間發揮極大的能力，徹底抹平那被強行壓縮起來、凝聚成匕首的空間，也就解除了波特的武裝。
於是，就見波特在十丈之外，身形忽現忽隱，手上雙匕首神出鬼沒，卻失蹤不靠近鄭拓十丈之內！
而鄭拓卻在原地遊走，一手輕揮，那一手也是忽現忽隱，卻也始終不拉近和波特的距離。
看起來兩個人就像面對面的在玩雜耍！
然而旁觀的人卻知道，這看似雜耍的舉動中，卻是無比凶險！
兩人都在不停的穿越空間，折疊空間。波特在不停的破壞空間，以讓鄭拓失去空間的方位，從而無法找到他，同是也隨時窺視著鄭拓的疏忽，以便一舉成功。而鄭拓，卻在不停的將波特破壞的空間恢復原狀，讓混亂的空間方向重新變得有序，從而尋找到波特的蛛絲馬跡，以便解除其戰鬥力！
當然他們也有別的選擇。那就是在空間中大戰，以他們的能力從主物質界這頭，下一刻打倒主物質界那頭，完全沒有問題。而他們的戰鬥，也會波及到周圍的環境，隨便交手一招，毀滅個幾百公里乃至上千公里不成問題！
但他們二人都沒有採取那種戰鬥手段。而是像眼前一樣，面對面的交戰，除了兩人肢體接觸之時，絕不使用大威力的攻擊手段。而即使肢體接觸，也是一觸就走，儘管在接觸的時候都瘋狂的向對方催發力量攻擊，但在接觸之後，所有攻擊的力量也都收斂起來，重新被二人控制住，然後再被拿來進行攻擊，絕對沒有任何浪費之處。
前面那種戰鬥方式雖然氣勢宏大，很讓人熱血沸騰，但是現在的這一種，才是真正高手交手使用的模式。
面對真正的高手，節約每一分力量都還不夠，哪裡有什麼多餘的力量，去對外界環境產生破壞力？至於那些大威力的攻擊手段，威力雖大，準備時間、浪費能量都很多，自然也為高手交戰所不取。
當然這裡說的是真正的高手，主要是指其戰鬥意識方面，也就是對自己的力量，有著極其精妙的控制能力的高手。並不一定其等階有多高。等階再高的強者，如果沒有足夠高明的戰鬥意識，即使實力比對手強，面對擁有高明戰鬥意識的對手，也往往只有落敗的下場。
這裡的波特和鄭拓二人，卻正是這方面的高手。
而他們兩人在這方面的造詣，卻打了個半斤八兩，嚴格的說是暫時的半斤八兩。因為鄭拓的能力，在戰鬥的過程中，正在不斷的提升。
畢竟，修天道者的戰鬥意識，比起這個世界的強者來說，卻要高明不少。波特卻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技術流強者，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戰鬥意識。至於鄭拓，卻是因為剛剛突破，對自己的力量還無法完全掌握，否則卻也比波特更加高明。
但是隨著戰鬥的進行，鄭拓對自己暴增的力量，業主監熟悉，並且開始完全掌握起來。
這時候的波特，應付得也就越來越艱難！
不過旁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局勢的微妙變化。他們卻是看到這種模式的戰鬥模式之後，腦海中陡然開朗：原來，戰鬥還是可以這樣進行的！原來並不是威力越強大的招式越好，重要的是每一招都要恰到好處的發揮作用。原來也並不是力量越強大越好，重要的是，你要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
昆達二人倒還罷了，鄭拓傳授給他們的修道知識，對這些也有描述，現在只是對其的領悟更深。但是施羅德，卻的的確確，看到了戰鬥的另外一個境界！他敢保證，只要自己能夠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吸收領悟，自己的戰鬥力，在本身力量沒有變化的情況下，起碼可以提升一倍！
怪不得那個瘋子能夠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原來他是這樣戰鬥的！
望著很明顯都比較年輕的鄭拓和波特，自己知道的波特，不過五十歲不到，而那個和波特勢均力敵的強者，年紀只怕比波特還小！想到這裡，施羅德突然感覺到，不過區區一百五十歲就成為神級強者的自己，實在已經老了，很老了……
就在施羅德感慨的時候，戰局已經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波特開始落到了下風！
波特落下風的一個明顯的標誌，就是鄭拓和波特二人短兵相接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了！
因為波特的戰鬥模式，幾乎跟刺客一樣，他從來都很少和鄭拓正面交鋒的。而短兵相接，卻正是正面交鋒的一種！在剛才的交鋒中，二人只出現了不到十次短兵相接的情況，可是現在，不過短短的半分鐘，短兵相接的次數，竟然達到了十五次！差不多平均半秒鐘一次！
這就意味著，波特已經越來越無法逃開鄭拓的追擊了！因為他們的戰鬥，一開始，就是鄭拓追擊波特，準備毀滅他的匕首，而波特卻不斷逃避，同時窺視著鄭拓的破綻。不到萬不得已，波特絕不跟鄭拓短兵相接！只有在鄭拓眼看就要追索到波特匕首所在小空間的時候，波特這才主動出擊，制止鄭拓的追查，然後再接著逃走，如此週而復始。
可是現在，波特的逃脫，已經越來越沒有效率了！
兩人之間的空間，也隨著兩人越來越激烈的戰鬥，變得越來越破碎！
而即使兩人都盡量收斂自身力量，但是畢竟在短兵相接的時候，力量還要釋放出去的。釋放出去然後收回需要一定的時間，在剛才交戰不激烈的時候可以做得很完美，但是現在，卻有越來越多的力量，來不及被二人重新控制，就已經散佚開了！
於是，鄭拓二人之間原本不過十丈的空間亂流，現在已經擴展到了三十丈！昆達等人，已經被空間亂流，逼得後退了三十丈——普通的空間亂流他們的實力當然無懼，可是現在的空間亂流，卻充滿了波特和鄭拓的強大力量，很輕鬆就能撕開他們的防禦，所以他們也不得不暫時後退。儘管，他們心中很不情願。畢竟，如此高質量的戰鬥，每一個強者當然希望，靠得越近觀看越好！
一手狠狠飛出，輕輕一捏，一大片原本即將徹底崩潰的空間，又恢復到了正常狀態，而空間中波特存在過的氣息，也清晰的指出了其離開的方向，於是那隻手輕輕一晃，離開了這片空間，朝著氣息指示的方向而去！
然而還沒有離開這片空間，突然手背之上出現兩柄亮閃閃的匕首，狠狠向下刺來！明明是向下，向手背刺，可是臨近了的時候，卻突然變成向上，向手心刺來！
那手卻陡然一翻，再出現時卻已經是匕首之旁，只見那手掌之上屈起食指輕輕一敲，邊敲到了匕首的匕身！
匕首頓時高頻振蕩起來，幾乎就要脫離飛走！
然而波特也非常了得，順著匕首的高頻振蕩，匕首劃出無數道刀芒來，一大片刀芒徹底粉碎了這片空間，根本不給鄭拓平復空間的機會，然後匕首隱沒在這片空間中，消失不見。
鄭拓的手也是一震，同樣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中……
這樣的交鋒，頻率越來越高，又是三十秒過去的時候，這樣的交鋒已經變得每秒鐘都達到了十次！
現在，波特幾乎沒有逃脫的時間，一直都在不停的狙擊鄭拓的追擊！
此時，鄭拓心中無喜無悲，但全身上下的力量流轉，卻變得無比的流暢，鄭拓知道，自己終於初步的適應了元嬰期的力量。
那麼，是時候結束這場交鋒了！
鄭拓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其實，如果完全放開手來，鄭拓早就可以用元嬰期那無數道法將對方轟殺至渣！不過，一方面是為了熟悉自己的力量，一方面，鄭拓沒打算完全和傳古家族翻臉，而這波特的戰鬥風格，卻和地球的武修有幾分神似，卻也讓鄭拓起了愛才之心，三種因素加在一起，這才和波特糾纏了這麼久。
否則，就算不用那些鄭拓現在還不是很熟悉的道法，單說鄭拓自己，元嬰期的鄭拓金身，可是擁有「善惡天平·金身份身」、「六道輪迴·金身份身」這種逆天級的能力。那可是可以讓擁有神級強者遭受神力的業力報應或者剝離神級強者的業力的強大能力！
要知道神級強者的力量就是神力。無論是否真神，那神力都是太極力量加上業力形成的新的力量。真神不過業力強一些，偽神不過業力弱一些，總之都離不開業力。只要剝離業力，或者讓其承受業力報應，那麼其力量要麼被剝奪，那麼就被業力報應糾纏而無法使用。到時候要消滅這個神級強者，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當然，這兩種手段，元嬰期的時候，每年只能使用九十九次，而且不能對中等以上神力使用，否則就無敵了。但即使如此，波特這個不過弱等神階的人（神級強者的價位，被稱為神階，前面忘了提出這個概念了，這裡補上），也絕對是無法承受的。
卻說鄭拓逐漸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在決定終結戰鬥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一絲微笑，卻被波特看了個清清楚楚，頓時心中大叫不妙！
他也是相當有天賦的角色，眼見形勢不妙，雙手一晃，突然向後飛退！
他的飛退過程，卻在不斷的穿越空間，所以，不但後退的速度快，要想在其後退的過程中阻擊到他，卻也極其困難。
而他的雙手中，已經空空如也！
那匕首呢？他就這樣放棄匕首了嗎？
是的，那匕首已經被他貫足力道，狠狠投向鄭拓！
這一招壯士斷腕，果然足夠果斷！
即使鄭拓，也不得不應付那飛過來的匕首！
因為鄭拓清楚的感知到，匕首的力量很不穩定，隨時有可能爆炸！
匕首本身就是壓縮了上百丈空間形成的，一旦爆炸，必然形成最少五百里以上的空間亂流！如果鄭拓置之不理，或者鄭拓本身不會受創，但昆達等人卻絕對無法在五百里以上的狂暴空間亂流中生存！
所以鄭拓只得伸手一拂，但見長袖飄飄，平復空間的力量，被鄭拓加注在長袖之上，將那匕首裹了起來！
然後鄭拓一揮衣袖，使出了袖裡乾坤！
這袖裡乾坤造就被鄭拓和玄黃天連接，兩者的力量可以累加起來。在平時只使用袖裡乾坤本身的力量，適當的時候再將玄黃天一個小天地的力量融合到袖裡乾坤的力量之中，威力自然有本質的不同！
這即將爆炸的匕首，卻被袖裡乾坤和玄黃天的力量包裹起來。
然後，鄭拓的衣袖微微一陣波動，然後一切恢復如常！
那匕首已經爆炸了！
但是一個小天地的力量，卻比區區百丈壓縮空間的爆炸，強大太多，這爆炸，也不過讓鄭拓的衣袖波動一番，甚至連鄭拓的毫毛都傷不得！
遠處的波特見狀，卻是歎息一聲，原本即將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的東西，又被放了回去。
然後波特身形一晃，出現在鄭拓面前，臉色雖然仍然漠無表情，卻沒有了冰塊般的神色：「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