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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成長主大陸卷 第一百零一章:皆效忠各自打算 同表演暗藏玄機 文 / 雲昊

    第一百零一章:皆效忠各自打算同表演暗藏玄機

    剛剛回到佛羅倫侯爵府,鄭拓就已經接到了消息,說家族暗衛被派去襲擊四長老府邸,傷亡慘重。

    開始的時候鄭拓還為之一愣,動用家族武裝襲擊家族成員,這可是天大的忌諱!老謀深算的大長老,不至於如此不智吧?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單單襲擊四長老府邸的確有這樣的忌諱,但誰叫四長老府邸,有那麼些個吟遊詩人呢?這樣一來,襲擊就可以變成對抗外敵,一旦襲擊成功了的話,四長老甚至會被扣上勾結外人、背叛家族的帽子——當然實際上也差不多,儘管四長老可能是不情願的,但是到時候長老會議上,長老們可是只會看他的具體行動,而不是他是否情願。

    只是很可惜,偏偏四長老府邸有品達和阿那克裡翁這兩個頂級強者存在,家主暗衛再厲害,也頂多只能對付傳奇強者,對付半神,根本就沒有希望。

    大長老行動的失敗與否鄭拓並不關心,那只是家族內部的頃軋,讓鄭拓惋惜的卻是,名義上屬於家族的武裝暗衛受到了重創。

    儘管大長老已經完全控制了暗衛,但是鄭拓仍然有收回暗衛控制權的打算。他也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家族暗衛受損,雖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對於鄭拓插手暗衛卻是一個好消息。

    如此重大的損失,無論如何,大長老一個指揮不力、用人不當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鄭拓完全可以以此為由,從大長老手中奪走暗衛的控制權。

    其實這樣的損失,從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那時候大長老有老佛羅倫侯爵這位家主的支持,沒有人敢興師問罪,現在當然就不一樣了。

    還有四長老,原本在品達等人沒有完蛋之前,即使明知道他勾結外敵出賣家族利益,也沒有人敢問罪於他。可是現在品達等人死去,四長老的靠山已經沒有了,那麼這個四長老的位置,也就搖搖欲墜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拓是應該保全四長老,拉他一把呢,還是應該乾脆搬倒四長老,然後在新長老的即位人選上發揮影響力,讓一個立場更接近自己的長老出現?

    這也都是鄭拓需要好好考慮的。

    一夜之間,鄭拓展現了強大的力量,四長老的靠山完蛋,大長老露出了弱點,佛羅倫家族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想在這變化中獲得最大的利益,自然要多加考慮。

    正和格萊士、帕克二人這兩個掌握著家族的一支力量,對家族事務深有影響力,也十分瞭解家族形勢的手下討論當前局勢的時候,鄭拓聽到有人通報:「四長老瓦德加、暗衛統領杜德求見。」

    鄭拓當即對著格萊士和帕克一笑:「正說道他們,他們就正好到了,也好,你們陪我一起見見他們,看看他們有何打算。」

    帕克臉上漠無表情的道:「想必他們形勢不妙,求援來了。」

    格萊士點點頭:「四長老的情況不用說,暗衛統領杜德手下的暗衛損失如此慘重,大長老固然有無可推卸的責任,他自己的責任也是逃不掉的!只是,杜德的損失和四長老有著密切的關係,也不知道這兩人正好碰到了一起,會出現什麼場面?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鄭拓神念一掃,便知端底:「他們倒是沒有打起來,不但沒打,還談笑甚歡呢!」

    「果然都不是簡單人物啊!深深的明白在這個危急關頭,追究彼此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還不如聯合起來,共渡難關。」格萊士和鄭拓關係更近一些,說話也更加放得開,評論起人物來,也就沒什麼顧忌。

    怕克卻是一如既往的冷著臉,說話也盡量簡短,除非鄭拓問道,更是避免對任何人作出評價,顯得酷酷的。

    鄭拓知道他就是這個脾氣,倒也不以為杵。

    「聯合起來?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他們即使聯合起來,也未必對他們當前的狀況有什麼幫助。」鄭拓搖搖頭,輕輕歎息一聲。

    「所以他們還要請求少主的幫助。我想,少主已經有了打算了吧?」

    鄭拓微微一笑,卻不回答。

    這樣的天賜良機,再要放過,那他還有什麼資格作為一個領導人物?

    對自己領袖才能,鄭拓是無時無刻不在培養著。因為他明白,自己以後的勢力,無論自保也好,還是為了別的也好,都不可避免的將會越來越大,要是自己還不學著怎麼做一個合格的領袖,那麼自己的勢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不過還好,雖然鄭拓從前沒有過做領導的經歷,但是在資訊發達的地球,也瞭解到了不少的相關信息,再加上封神榜傳過來的記憶中,不乏真正領袖人物的經歷,兩相參考,加以揣摩,倒也漸有所得,這個佛羅倫家族少主,當得也是似模似樣。

    三人正在談論中——實際上只有格萊士和鄭拓發言,除了最開始的那句話,帕可幾乎一言不發——腳步聲已經隱隱傳來,雖然距離尚遠,但以在座三人的實力,自然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也就停止了討論。

    過了片刻之後,瓦德加和杜德二人,出現在客廳門口。

    鄭拓當即迎了上去,熱情的伸出雙手,也不容二人有什麼反應,已經握住了他們的手,就是一番熱情的寒暄——雖然是寒暄,卻字字句句顯得十分真誠,不會給人這只是一種禮貌的應付用語的想法。別的不說,那禮賢下士的的架勢,是絕對挑不出一點毛病的。

    帕克在一邊冷眼旁觀,暗自點頭。

    作為家族未來的家主,又是初來乍到,沒有時間和機會,像從前那些家主繼任者那樣培養人脈,除了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外,這對人的態度,也不能有所錯失。禮賢下士的態度,用來收攏人心,那是最好不過了。

    鄭拓的舉動,很明顯打亂了兩個來訪者的步調,一面手忙腳亂的回應著鄭拓的寒暄,一面也是心中暗自讚歎,這少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單單是這氣度,就足以讓人心折,自己這一回沒有來錯,卻渾忘了準備好要說的話。

    等到分賓主坐下之後,杜德已經決定了對鄭拓的態度:開誠佈公,這也是受到鄭拓熱情態度所影響才做出來的決定。

    於是他當即站起來,一把跪在鄭拓的面前,作出標準的向人效忠時候需要做出來的禮儀動作,開口道:「尊敬的少主,請允許我,您忠實的僕人,向您付出完成的忠誠吧!」

    鄭拓可沒想到杜德是來向自己效忠而不僅僅是來向自己求援的,不過這樣一來更有利於自己的打算,也不顧格萊士連連示意要求拒絕的眼神,點點頭,來到杜德面前,伸出一隻手的食指,點在杜德額頭上道:「對於尊敬,決不能冷落,那會讓人失去對你的尊敬;對於忠誠,絕不能冷落,那會讓忠心你的人寒心。我,佛羅倫家族少主,西蒙·佛羅倫,在此,很榮幸並且很高興的,接受杜德先生的效忠。」

    然後,鄭拓拿出一把銀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頭,將一滴鮮血抹在杜德額頭上:「忠誠的勇士啊!我在此將我的鮮血托付於你,就如同將生命托付與你,相信你能用你的鮮血和生命,來證明你的忠誠!」

    然後,他再親自將杜德扶起。

    眾人微微動容。

    後面鄭拓割破指頭的舉動,可是普通的效忠儀式所沒有的。一旦接受效忠的人對效忠者作出了這樣的舉動,那就意味著,效忠者已經被接受效忠者視為心腹,視為絕對的自己人。

    對於效忠者來說,這也是莫大的榮耀和責任!

    即使杜德這樣極度自私,幾乎可以被稱為小人——當然,應該是目光長遠的小人,準確的說應該是梟雄——的人,也難免為之感動了片刻。

    然而,也就僅僅是片刻而已。他到底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啊。

    那麼鄭拓,真的看錯了嗎?真的做錯了嗎?

    旁邊的格萊士和帕克臉上,已經隱隱有不以為然的神色一閃即逝,只是此時他們不便提出來罷了。

    而旁邊的瓦德加,作為一同前來求援的人,看到自己剛剛結成的盟友竟然有這樣的舉動,也大感意外。而鄭拓竟然敢就這樣接受,不但如此,還敢將之視為心腹,這更是瓦德加萬萬想像不到的!

    對於屬下的忠誠,幾乎所有合格的上位者,都會經過不止一次的考驗、試探,才會真心的相信對方的忠誠!哪裡會像鄭拓這樣,如此輕率的就將對方視為心腹?

    作出這樣舉動的鄭拓,究竟是少不更事所以太過魯莽,還是老謀深算大有深意,或者說氣度豪爽所以胸襟開闊?

    無論如何,瓦德加不相信會是前者,但要說後兩者,卻又太匪夷所思了,幾乎完全背離了常理!

    但是,不管怎麼樣,杜德的舉動,也讓同樣目的前來的瓦德加失去了很多周旋的餘地,他的選擇,也已經不多了。

    自己應該怎麼做?

    瓦德加陡然將心一橫:只能賭一把了!因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於是他作為佛羅倫家族的一個長老,地位應該僅次於家主的人物,竟然也跪倒在鄭拓面前,大聲說出了那句格式化的效忠宣言!

    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夥兒上趕著向少主效忠?

    格萊士和帕克不解的對望了一眼,在那一霎那間交流了無數信息,最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畢竟,鄭拓手上擁有兩個半神這樣強大的力量,實在不在乎假效忠的人存在。

    陰謀詭計面對絕對的實力,根本就無計可施。

    至少對於格萊士等人來說,是這樣想的。

    鄭拓顯然也為瓦德加的舉動感到意外,明顯的愣了一愣。

    這畢竟是家族的長老啊!從法理上,地位即使不如家主,那也相差不遠,怎麼可以成為向家主效忠的屬下呢?

    單單是體內流著的佛羅倫家族驕傲的血脈,也不容許他們作出這樣的舉動來!

    即使瓦德加相比其他長老來說,的確非常另類,想法也很不一樣,也不應該如此啊!

    想起不久之前,瓦德加還曾經以長輩的身份,和鄭拓交談往來,對比眼下的形勢,反差也就更大了!

    難道真的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麼?

    鄭拓當然不可能接受他的效忠。

    佛羅倫家族中,擁有佛羅倫家族血脈的人,都是,也只可能是主人,絕對不能成為別人的部屬。

    即使鄭拓這樣強勢的人,也絕對不能將四長老這樣的人作為自己的部屬,否則引發的反彈,即使鄭拓多麼強勢,也是壓不住的。到時候,他要想接任家主之位,也絕對不可能為家族眾人所接受!

    於是鄭拓連忙扶起瓦德加,失色道:「四長老萬萬不可!西蒙絕不敢有如此行徑!四長老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言說,西蒙但能幫上忙,也絕不推脫,何必要作出如此行為,讓西蒙為難呢?」

    瓦德加似乎效忠的心思也不是很重,鄭拓這麼一扶,也就順勢起來了,一面道:「既然少主有心,瓦德加也只好愧領了!」

    兩人眼神一對,頓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瓦德加難道就不知道他效忠的舉動絕對不可能被鄭拓接受嗎?

    他當然知道,但是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最直接的一個目的,自然就是一種表態,表明自己日後將會唯鄭拓馬首是瞻的態度——當然前提是鄭拓能夠保全自己的長老之位。

    這一點鄭拓自然也是深知,所以才說出了但能幫上忙,絕不推脫的話語——這實際上就是一種承諾。

    說實話,如果四長老真的以後能夠完全唯他馬首是瞻,這利益可遠比選一個新的立場接近自己的長老大得多。畢竟一個是立場接近傾向自己,一個是完全靠向自己,更不用說四長老當了這麼多年長老,在家族中的人脈和關係,甚至在家族中控制的力量,也絕對不是新上位的長老能夠比擬的。

    而保下四長老,對於鄭拓來說,也花不了多大的代價,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乎,在這一拜一扶中,兩人已經暗中做了一個交易。

    客廳中能夠看穿其中底細的人,除了當事人外,也就只有杜德一人——他的心機可是久經權謀頃軋考驗的。至於格萊士二人,於權謀一道並不擅長,在這些細節方面,也就看不出來了。不過鄭拓決定保下四長老,四長老決定全面靠向鄭拓,這還是能看出來的。所以他們臉上也露出欣慰之色。

    權力鬥爭的高手,從來不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雖然鄭拓二人根本沒有明說什麼,一切卻都在不言中,比起明白說出來,他們的承諾還要更加可靠。

    於是馬上,四長老提出告辭,鄭拓又提出挽留,四長老卻也順水推舟的,留了下來,然後就被僕人送去休息——他也是一夜沒合眼了。

    其實這一走一留,也是大有玄機。

    四長老實際上在鄭拓真正保他下來之前,決不能輕率的回到自己的府邸中。原因很簡單,只要一回去,針對他的彈劾和抓捕肯定會馬上動手。到時候事情鬧大了,鄭拓即時想保他,也要大費周折。

    但留在侯爵府就不一樣了。這代表著鄭拓向其他人發出的一個信號:四長老這個人,我保下了。配合鄭拓的強勢,他的這麼一個信號一發出來,其他人也就絕不敢輕易的發動針對四長老的行動,即使發動了,人在鄭拓這裡,想做手腳讓四長老無法翻身也是不可能的,保下四長老自然輕鬆容易多了。

    不過,雖然兩人都明白這一點,四長老卻不能直接提出來要求自己留在這裡——很多東西,只能心照不宣,決不能說破,否則事情就會變糟。

    於是,兩人只好這麼一走一留,彼此配合,達到了這一目的。

    而帕克二人,確有些茫茫然,不明白二人的目的何在。

    他們到底絕大部分心思都在實力提升和訓練手下上,對這些心機權謀的應用,差得不是一點。

    杜德則不一樣,等到四長老走後,他也來到鄭拓身邊,恭恭敬敬的問道:「少主,屬下也想告退了。請問屬下的住處如何安排?」

    鄭拓點點頭,叫來一個人,也領著他走了。

    和四長老的問題一樣,杜德也是不能回去的,否則他比四長老還要慘——四長老至少沒有生命之憂,而他,大長老決不會留下他的性命,除非他留在佛羅倫侯爵府這大長老力量所不能到達之處。

    但是他跟四長老不一樣,他已經是鄭拓名正言順的部屬,所以完全可以主動提出來要鄭拓安排住處——這就意味著他要求自己留在侯爵府中。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自己的心腹部屬,自然要安排到自己的城堡中,以便隨時召喚。

    於是這個問題,也解決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鄭拓卻也有些疲倦了,於是對格萊士二人道:「兩位徹夜未眠,也去休息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說完打著哈欠,沒等格萊士二人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

    格萊士二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說,也只好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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