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徹底揉碎 文 / 秋水妖

    第一百四十三章徹底揉碎

    「子冥，我有些事，過陣子才能走。」穆雪染說完，就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冷氣，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楚凌風站在了身後。

    「這裡雖然是楚院，但是，也是你上班的地方，現在是你的加班時間，所以，還要遵守公司的規矩。」楚凌風聲音不知為何很冷。

    呵……那些規矩，她自然還記得，只是，卻不知，他在說哪一條，穆雪染正暗自嘲諷，胳膊卻別他抓住，一把在窗前拉開，他旋即堵在窗前，向窗外望去，臉已經陰沉了下來。

    陸子冥見穆雪染的臉不見了，窗前，卻換上楚凌風的臉，立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眸一緊，說道，「楚凌風，你把雪染怎麼樣了？」

    楚凌風不自在的蹙眉，陸子冥眼中明顯的敵意，令他感到壓抑。所謂高處不勝寒，也許，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注定了，不會有朋友吧。也許，他這樣的人，也注定了被誤會，被排斥。那天，雖然已經和陸子冥說了決裂的話，但，他心中，其實，一直還把他當朋友，也許，終有一天會和好的……

    然而，陸子冥對他，卻只有敵意。他，又哪裡得罪了他？可是，為了穆雪染？他們，果是同仇敵愾，而，他，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突然感到很黯淡，楚凌風無助的眨眨眼，冷下了聲音，「陸子冥，你不知道這是楚院，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既然，他與他斷絕的這樣徹底，就讓他與他，斷的徹底！既然，天下人都要遠他，就讓他，孤獨終老吧……誰又知，我亦重情重義，誰又知，我內心的孤獨與寂寞？

    緩緩閉起了眼，楚凌風居高臨下，只覺寒冷。

    「呵呵……楚凌風，你以為你有錢有勢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雪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在你公司當秘書，到了時候，就該回家，你憑什麼，將她留下？」

    陸子冥聲音字字傳來，只令楚凌風更覺恍惚。好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他突然想笑，自然而然的回頭，望見了穆雪染靜漠的臉，心底更生出一種嘲諷，他忽然開口，「陸子冥，難道你不知道，三年前，她就是我的女人？」

    穆雪染聞言驚呆。

    小樓下，陸子冥也大吃一驚，「楚凌風，你……你說什麼？」腦海中，早已翻江倒海，亂成一團。

    三年前，他的確是在楚院外遇見受傷的穆雪染的。他也一直疑惑，她和楚凌風之間有著什麼關係，只是，問起時，她總是一臉憂鬱，他也不想再多問。

    難道，她，就是，三年前，住在楚凌風院中幾個月，最終卻誰也沒有見過的女人？當時，陸子冥也沒少來過楚院，但是，他總是對那件事絕口不提，而且，那個傳說中的神秘女人，他從不讓外人見。

    與穆雪染相處三年，他也從未把她與三年前楚凌風的事聯繫在一起。現在聽楚凌風一言，前後想想，只覺，一切都是那樣的吻合。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可能！

    陸子冥頭頂彷彿有一塊千斤重的石塊壓下來，壓的他，喘不動氣，說不出話，連呼吸都費力。

    可是，不是說過的，不在乎她的過往嗎？為什麼知道了這件事，他卻會這樣難受？太出乎意外，還是，別的什麼？他想不清楚，卻更覺難受。

    那麼，她還是放不下的吧。她執意要去他的公司當秘書，是真的因為受威脅，還是，本就是想留在他身邊？不……她不會騙他，不會騙他的，怎麼能懷疑她？而，楚凌風明明當初休掉了她，現在，為什麼還要纏著她？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陸子冥的心，好亂好亂。

    「請他離開楚院，以後，不得我允許，不許這個人隨便進出楚院！」楚凌風接著說。

    「是，少爺。」兩個保鏢齊聲答應著，拉著目光呆滯的陸子冥就走。

    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他的心，當是被傷透了吧。穆雪染此時想說些什麼，卻覺再無顏面面對他。這個，她守了三年的秘密，竟然，這樣輕易的就被這個男人道破。

    那顆，他小心翼翼想保護的心，竟就這樣，被他狠狠的揉碎。

    楚凌風轉身時，穆雪染也抬起眼眸，清澈的眸中，已經不是淡然與漠視，而是，一種深深的恨。

    刻骨銘心。

    她，是為了陸子冥，才這樣恨他！楚凌風又感到一陣冷意，三年前的事，不是事實嗎？那時，無論如何，她是他的女人，無可狡辯，而今，她是他的秘書，卻隨時可以離開楚院。而，他卻想盡各種辦法，要將他留在身邊。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他突然好懷念三年前的時光。

    念頭瞬息萬變，楚凌風欲言又止。而，對面的她，始終恨恨的瞪著他，紋絲不動，卻令他感到由衷的害怕。

    「你很愛他。」他終於開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穆雪染不吭聲，眼眸中，倏然飄過一抹嘲諷。她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敢說愛？自從遇見他，她的生命就被他下了魔咒，誰愛上了她，誰就會遍體鱗傷。

    漠然，厭惡，嘲諷，不屑……

    楚凌風最恨，她如此目光。就算這個女人，他還是不捨得放掉，但，她如此目光，他今天再也不想看到，於是，他擺。」

    清冷的字眼，帶不去，那抹失意。

    穆雪染微微一愕，他的善變，也已習慣。於是，她無聲無息的轉身，走了出去。隱隱覺得，似乎是她，錯怪了什麼，她和他，本就沒有約定過，三年前的事，不許說。明明發生過的事，她又能指望封住誰的口？更何況，是他！

    她，決然而去，無聲無息，連句道別的話也無。看著穆雪染無聲去遠的身影，楚凌風突然有種錯覺，就彷彿，這個女人，這一去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他凝了眼眸，緊緊盯著她，一瞬間，卻感覺眼前無比昏花。最近，太勞累了吧，怎麼，有種虛脫的感覺。

    「穆雪染……」搖晃一下，楚凌風扶住窗台，無助的向穆雪染伸出手。

    穆雪染停步，依舊不轉身，隔了片刻，卻聽不到他的後話。暗自納悶著，她正要繼續走，卻聽到，「砰！」的一聲響。

    驟然轉身，穆雪染看到倒在地上的楚凌風。倒下時，他的頭撞在了石質的窗台上，鮮紅的血，已經在發間流出，火紅的刺目。

    「楚凌風……」穆雪染的心，向被錐子狠狠刺了一下，顧不得什麼，幾步跑到楚凌風身邊，扶起了他，手上和衣衫上卻沾了他的血。花朵般妖嬈。

    「楚凌風，你怎麼了？」穆雪染慌亂的說，他的臉，方才氣急的她，一直沒看，此時，才發現，竟是這樣蒼白。

    「你捨得回來了……」他張開乾裂的薄唇，嘴角竟勾出一抹邪邪的笑。

    他莫名其妙的話，她聽不懂，更是不懂，此時的他，怎麼還能笑的出。或許，他骨子裡，就是邪氣的吧。穆雪染沒心思去揣摩，就覺他的頭一軟，無力的落入她懷中，頭上的血，便染滿了她上衣。

    「楚凌風……」她又喊一聲，見他沒有反應，一時間有些懵了。

    「來人，來人啊，快救楚凌風。來人……」片刻後，她終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