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光榮之路 第三百零六章 瀆神者(二) 文 / 純潔的胖子

    涉及到後面的劇情,這兩章很難寫,對於裡奧瑞克實力的設定也很讓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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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生者來說，成為亡靈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為了獲得更悠長的生命，一個亡靈已經不能算是純粹地活著了，他們的世界是混沌的，沒有感官，不能享樂——他們還保留著人所有的**，可是他們已經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他們存在的唯一痕跡就是自己還活著，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我們無從得知裡奧瑞克大公在成為巫妖之後有沒有為這個選擇而感到後悔，然而，就我所知，裡奧瑞克大公將自己的之後的全部生命都用在了對抗神權上。

    只有最執著的人才能夠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完成常人所不能完成的偉業。

    裡奧瑞克大公最終還是沒能夠推翻所有的神祇，在這條寂寞的道路上，他只能孤身奮戰，沒有幫手，沒有夥伴，而神祇因為對他的敬畏和恐懼，聯合起來對抗裡奧瑞克，他的失敗是可以預見的。

    那段歷史已經完全失去了記載了。神是不會讓如此恥辱的一段歷史存在於世的，他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裡奧瑞克的故事中得到任何鼓勵或者慫恿，不希望出現第二個裡奧瑞克。所以，關於荒蕪紀元的後半葉，裡奧瑞克大公與神祇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可考了。

    可是從一些細節上還是可以判斷出非常多的東西。

    最明顯的就是，在荒蕪紀元之前。神祇的數量非常之多，創世神殿供奉著神職的石碑上面寫滿了名字，很多神甚至沒有自己的神職，神們為了爭奪一個好的神職進行著激烈的競爭，或者大打出手。

    但是在荒蕪紀元之後，裡奧瑞克大公已經將諸神清理地差不多，只留下那些聯合反抗之下僥倖逃得性命的神。以及忙著做自己的事情根本無心參與人世間權力爭奪的神——比如埃文斯和菲奧娜。

    創世神殿的石板上面供奉神職的石碑空出了一大片，很多神不得不身兼多個神職，例如大名鼎鼎的謊言王子希瑞克。除了謊言與間諜之外，他也是暗影與刺殺者的神——而且哪怕直到今天，人們能喊得出名字的神也已經不超過二十個了。

    裡奧瑞克大公顯然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有人說裡奧瑞克大公已經死了。我認為這純粹是瞎說。為了能夠永遠絕對統治這個世界，裡奧瑞克不惜化身亡靈，屠戮諸神，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呢？

    而且一個像裡奧瑞克這樣的生命，很難想像什麼東西能夠讓他真正的死去，死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字眼，不可能隨便用在如此傳奇的一個法師的身上，裡奧瑞克簡直有一百萬種辦法來阻止自己的死亡，每一種辦法都有一百萬種不同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無論怎麼說。裡奧瑞克都是一名巫妖，巫妖都是有自己的護命匣的，只有摧毀了護命匣，才能說是真正地殺死了這個巫妖，很顯然。裡奧瑞克很小心地保存著自己的護命匣，神祇們沒有找到這個護命匣。

    這意味著總有一天裡奧瑞克會復活的，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無法阻止。

    可是，距離荒蕪紀元到現在已經八百多年了，裡奧瑞克的護命匣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大名鼎鼎的裡奧瑞克的護命匣成為了一種傳說，所有傳奇法師們都嚮往的傳說，毫無疑問的是，誰能夠得到這個護命匣，誰就能夠得到大公的傳承，成為新的法神。

    我很懷疑，顯而意見的是，裡奧瑞克大公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他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面，養精蓄銳，苟延殘喘，可是一旦有機會，他絕不會吝嗇於讓自己被某個強大的法師發現。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護命匣落到了某個極端強大又頭腦清醒的強者手中，這個強者明白護命匣裡面的傢伙一旦被放出來對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所以強行壓制著不給裡奧瑞克機會，否則沒辦法解釋護命匣整整八百多年沒出現過一次的事實。

    可是誰有資格鎮壓裡奧瑞克——哪怕只是一個護命匣——幾百年呢？

    有這樣資格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吧，而且如果有這樣的能力的話，那麼毀掉這個護命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說不定是人們多想了，裡奧瑞克大公的護命匣早已經被找到並且被神們摧毀了，但我根本不能認同這個說法，因為如果歷史真的如此，那麼神明們一定不會吝嗇與大肆宣揚裡奧瑞克的下場，事實上是這段歷史被抹去了，這說明裡奧瑞克一定聰明地逃脫了。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和裡奧瑞克大公匣有關的所有事情。

    穆裡奇?沙科記於暮光紀元，132年12月的第二個星期一。

    僧侶沙科的《魔法史》是對裡奧瑞克的可信記載最全面的一本書，還有一些其它的書籍記載了關於裡奧瑞克的零星的信息，荒蕪紀元的信息被眾神篡改地非常厲害，即使博學者有辨別真理的本能，但是在王立魔法圖書館，面對厚厚的一大堆史書，楊海依舊尋找地非常艱難。*

    除了《魔法史》之外，《星辰的指引》中也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他渴望成為裡奧瑞克大公那樣的人，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哪怕孤獨地面對整個世界也再所不惜。」

    「關於護命匣的傳說的來源已經不可考了。但是要知道，所有的傳說，既然成為傳說，那就一定是真的。得到裡奧瑞克的護命匣的人，只要能夠被大公認可。就能夠得到大公的魔法傳承。那是不同於天下間任何法術的魔法，大公的傳承是瀆神者，瀆神者是橫行於世，肆無忌憚的法師——說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人們的第一反應往往是嘲笑，可是誰都沒有想過。一旦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出現一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法師，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他帶領著自己的僕從踏上了尋找裡奧瑞克的護命匣的路上。他認為裡奧瑞克的護命匣數百年從未現身。一定被鎮壓在絕密之地，或許是永凍冰川的腹地，或許是大裂口的深淵。或許是詛咒高原的神廟，或許是輕語峽谷的山隙，誰知道呢？他已經瘋了……」

    在伏案勞頓一晚上之後，楊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著懶腰問道：「裡奧瑞克，這些歷史的記載是真的嗎？」

    裡奧瑞克呵呵笑道：「你這麼想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那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呢？」

    「因為我信不過你啊。」楊海漫不經心地說：「我想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那麼……裡奧瑞克大公，我真的非常好奇，當年你屠戮諸神的時候。與我的主神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是說按照書上所說的，你們沒有發生過任何衝突。」

    「你的主神？哦，你是說埃文斯。」裡奧瑞克淡淡地說：「埃文斯，歷史的記載出現了一點點問題，我實際上和埃文斯是交手了的。埃文斯實力很強。我們誰都奈何不了誰。他不想參與這個世間的事情，我也沒必要搭理他。你不是不相信我嗎？」

    「這是不重要的信息，我只是用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楊海聳了聳肩。「我還是很好奇，你殺了那麼多神明，可是以我的瞭解，過於強大的生物是不能出現在主位面的……」

    「你覺得為什麼過於強大的生物是不能出現在主位面的？」裡奧瑞克的語氣中帶著無比地狂傲。

    「……這不是法則嗎？」

    「你從來沒有想過是什麼法則限制了這些神祇出入主位面麼？」裡奧瑞克哼了一聲。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創世神就限定了這條法則——」

    「荒謬！」裡奧瑞克大怒：「這些卑鄙小人，果然篡改了歷史，創世神除了在神殿裡佈置神職石碑，什麼正事都沒有做過，早就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給主位面創造荒蕪法則，讓諸神不能以本體進入的人是我！我是在保護自己的領地，抵禦諸神和巴托地獄的惡魔的入侵，他們竟然把功勞推到創世神身上！」

    楊海頓時大吃一驚。

    「這……凡人可以自己創造法則嗎？法則難道不是隨著這個世界誕生就——」

    「胡說。」裡奧瑞克不屑地道：「你真的是一個博學者嗎？你以為領域是什麼？一個法師在使用領域的時候，當然就會相應地改變領域內的法則，不然要領域有什麼用？我只不過是強大到足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而已。當然了，那一次改變確實讓我元氣大傷，當時我已經被追進了絕路，基本上已經沒有希望了，本王無法統治這個世界，我當然也不會讓我的敵人得逞，所以我創造了這個法則，代價就是，儘管有護命匣的保護，我依然沉睡了數百年。」

    楊海默然無語，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歷史。

    那麼裡奧瑞克這個傢伙還真是強橫地離譜，不知道他的護命匣落到了自己的手裡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可想而知的是，這個護命匣一定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可是如果能夠從中得到哪怕一丁點的好處，也絕對足夠自己受益無盡了。

    裡奧瑞克繼續說道：「無能的小子，我倒是真的對你有些好奇了，卡爾德隆的實力也算是還有一點，提德裡亞先知更是能給我下套的智者，他們一個選擇了你做徒弟，一個選擇了你附身，你還養了一條龍——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有什麼資質吸引這麼多強者的青睞？本王可是很少有看不懂的事情。」

    「你還不是讓護命匣認主了？」楊海反駁道。

    裡奧瑞克一時間沒話可說。

    「我那是迫於無奈！」裡奧瑞克有些惱羞成怒：「我已經沉睡了足夠的歲月，我已經足以甦醒，可是我缺少一把鑰匙，一個契機，正好在那個時候。你在引導死亡能量，我為了甦醒這才讓護命匣認主的——這純粹是你運氣好，你懂嗎？」

    「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楊海沒辦法解釋，只能這麼說。他當然不能說這是遊戲，這一切都是老子一點點步步為營拿到手的，npc不會聽到這樣的話的

    「你這個東西，除了能在快死的時候保我一命還有什麼價值？」楊海拿出護命匣，放在掌心仔細觀察。「對了，還有不要再總是想著把我變成亡靈了。」

    「認主之後就不能這麼做了，神器認主之後可以不服從命令，但是同樣不能號令主人，這點常識都不懂！」裡奧瑞克鄙視道：「我的護命匣能幹什麼？哼，我的護命匣能做的事情多了，我的傳承就記載在其中，但是就憑你這低微的實力，這輩子是別想能用得著的了。」

    楊海被npc鄙視習慣了，只當聽不見裡奧瑞克的諷刺：「成為一名瀆神者就必須亡靈化麼？」

    「這不是廢話嗎？」裡奧瑞克不耐煩地說：「不變成亡靈，你受得了魔法的反噬？兩個咒能的反衝就死了。」

    「看來我這輩子是沒希望了，你在我這輩子也沒希望了。」楊海幸災樂禍地說。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裡奧瑞克毫不在意：「看你這弱得離譜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活一百年以上的，反正最艱難的甦醒已經完成了，大不了等你死了我再去尋找自己的復生之路，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隨你便吧。」楊海聳了聳肩。

    「本王餓了，快去尋找死亡能量。」裡奧瑞克命令道。

    「你能給我什麼好處？」楊海也懶得說什麼場面話，直截了當地問。

    「好處？笑話，偉大的本王有什麼不能給你——」裡奧瑞克說到這裡噎住了，因為他才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能給眼前這個傢伙帶來什麼好處，瀆神者要成為亡靈才能進行傳承，而自己在成為亡靈之前倚仗著橫行於世的秘法也不是這個弱的要死的傢伙可以學的。

    「既然沒有好處，那我就繼續看書了。」楊海打了個哈欠，裡奧瑞克的任務應該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做的，但是沒關係，只要有耐心，早晚能夠發掘出來。

    裡奧瑞克有點不甘心，連忙道：「要說完全沒有你能用的東西，那倒也不是。在我所掌握的秘法裡面，有一種我三歲的時候試驗過的秘法，但是因為實在是太弱了，後來就懶得繼續下去了，說不定你勉強能夠用一用？我也不確定，這對你來說可能確實有點難？」

    楊海還是給氣的受不了了：「牛皮也不是這麼吹得，三歲？難道你生下來就能施法？」

    裡奧瑞克吃驚地說：「難道你生下來不會施法？天哪，你是怎麼成為博學者的？」

    楊海頓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