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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光榮之路 第三百零五章 瀆神者(一) 文 / 純潔的胖子

    楊海將他的紅鴉沙漠一行毫無隱瞞地說了一遍,在聽到德科製造死靈的時候,拉扎達斯元帥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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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前,楊海從卡爾德隆那裡瞭解到,拉扎達斯在阿爾法魯爾與塞倫親王之間來回搖擺不定,雖然因為阿爾法魯爾的苛刻與薄情,讓拉扎達斯大為不滿,但是這個狡猾的傢伙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立場,他誰也沒有偏向,只是坐山觀虎鬥。

    但是這一次,或許是德科所作的事情太過於驚世駭俗,老元帥陰沉著臉,平靜地說了一句:「阿爾法魯爾,這件事情做的不對。」

    老元帥的語氣並不激烈,但是奎恩和塞倫親王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喜意。

    這件事情或許並不足以使拉扎達斯做出反應,但是肯定會成為將來爭奪拉扎達斯的支持的一種砝碼。

    楊海心繫老師的安慰,請求塞倫親王前往紅鴉沙漠援助,塞倫親王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元帥您是否有意一同前往呢?」賽倫親王試探著邀請道。

    「今日身體有些不適,無法前去,親王見諒。」雖然說非常不滿德科的所做所為,可是老狐狸決不肯輕易表態,他話語中推托的意思就算是聾子也聽得出來。拉扎達斯拍了拍楊海的肩膀,一種骨裂般的疼痛湧來,楊海咧了咧嘴。

    「年輕人,身板不錯。」拉扎達斯哈哈笑道:「記得明天來軍營報道,如果你敢不來的話。本大叔可是會非常不高興的。」

    楊海有氣無力地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拉扎達斯收到了滿意的回答,很是瀟灑地拱手,然後轉身拍拍屁股走人。讓塞倫親王連相送的機會都沒有。

    塞倫親王苦笑了一聲,道:「賢侄見笑了,老元帥的性情一向如此,有些癲狂,不拘禮法——」

    「我明白。」楊海點了點頭,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後這些npc之間的博弈,那就不是他能夠插手的範圍了。

    這個任務整整做了兩個星期的時間。任務完成之後,他在龍族的聲望已經到了崇敬,但是軍銜沒有獲得提升,卡在了校尉99%上面。最後這1%必須要用特殊的辦法升上去,因為上面就是將軍了。

    另外一個獎勵則是得到了大量的陣營貢獻度,這些陣營貢獻度是在系統任務結束之後統一清算的,一時之間的好處倒是看不出來。

    楊海決定先給自己放一個假,長達兩個星期的任務實在是有點累人。更何況他明天就要去做新的任務了——那個老變態拉扎達斯的親兵試練任務。

    他先是回到煉金術實驗室煮龍蛋,最近托爾越來越能吃了,這是正在飛快成長的一個信號,習慣了每天照顧龍蛋。兩個星期沒有見到自己的魔寵,楊海對於托爾這個麻煩的傢伙居然有些想念。

    托爾吸收了整整十二顆煙水晶的能量才吃飽。楊海等龍蛋熟睡了之後,離開了金術實驗室。來到了二團隊友常常聚會的酒館當中。

    自從遊戲裡面越來越忙之後,他要處理公會那麼多事情,還有各種任務要做,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過這裡了。以至於他剛露頭,就聽到惡魔怪叫了起來。

    「喲,喲!大家快看看是誰來了!稀客啊」

    「嘛,胖小子,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船長哈哈笑道。

    楊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到大家都在,就隨手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塊巧克力蛋糕塞進嘴裡,問道:「好久沒來了——最近有什麼新聞嗎,惡魔?」

    「新聞啊……我想想。」惡魔托著下巴:「新聞有不少。你想聽哪個方面的?」

    「挑重要的說嘛。」

    「重要的啊,這個我要想一想。」惡魔掰著指頭:「船長他——」

    「噢噢噢!」船長舉手投降:「惡魔你不要說,你一說事情就變質了,還是我自己來說。」

    「什麼情況?」楊海好奇地問。

    「凱瑞他在12個月之內被禁止前往世界的任何一個球場看比賽。」國王說。

    楊海吹了個口哨:「船長大叔,你在球場觀眾席上打人被警察拘捕了?不會吧,有這麼勁爆的新聞我怎麼會沒聽說過啊。」

    「毛!」船長灌了一大口啤酒,滿臉晦氣:「你看我像是會和人打架的那種人嗎?麻痺老子可是文明人。」

    「……」楊海問道:「那是為什麼?」

    「他忘記自己的結婚紀念日了,他老婆在荷蘭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還在曼徹斯特看利物浦和曼臉的比賽呢。」國王幸災樂禍地說。

    「哎喲,這個嘛……」楊海咂了咂嘴,他知道船長大叔和他的妻子感情一直都不好。

    「我不是忘記了,我是真的不想回去。」船長憤怒地說:「她不讓我看球賽,說是結婚紀念日10週年,這輩子只有一個今天——簡直是荒謬,哪天不是這輩子只有一次啊,不然日期叫什麼日期啊!」

    「哈哈!」楊海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後他就被趕出家了,現在正住在情人家裡。」天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

    「她還在天訊裡問大叔是不是在外面亂搞。」鎮元沒心沒肺地說。

    楊海搖了搖頭,問道:「你怎麼回的?」

    「我能怎麼回?」船長沒好氣地說:「我告訴她,我這個人可是非常有原則有底線的,從來不搞有夫之婦,不信你去問我老婆就知道了。」

    「然後他老婆就被氣跑了。」國王搖了搖頭:「如果我是你,早就甩了這個悍婦了。這麼多年,也就是你有這個好脾氣能忍下來。」

    船長悶頭不說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楊海果斷轉移了話題,問道:「還發生了什麼嗎?」

    「三零和他今年的第十二個女朋友分手了。」惡魔說。「如果我是他我就不會這麼做——她可是play

    oy的封面女郎啊!」

    「今年的第十二個?」楊海質疑道:「可是現在不是2月嗎?」

    「照這個頻率下去,三零就可以刷新自己的記錄了。」船長歪著嘴說:「至今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釣到妞兒,又能夠總是輕而易舉地甩掉,對我來說這兩者都太難了。」

    apm30笑瞇瞇地說:「過獎。」

    「諾亞最近又不能上線了,他今年1月份的時候獨自橫穿了亞馬遜河,他說河流給了他靈感,他要寫詩。」惡魔繼續數著新聞:「國王和奶茶終於要結婚了,婚禮就在今年六月。」

    「啊!」楊海驚喜地說:「恭喜恭喜。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人告訴我?」

    「我們是打算送請柬來的。」國王滿面笑容地說。

    國王對他說了婚禮的事情,他們打算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不超過50個人,只邀請最要好的朋友來。就在英國,國王的家鄉的一個小教堂舉行。

    楊海恭賀了國王和奶茶兩個人幾年的愛情長跑終於有了結局。

    和隊友們喝了下午茶之後,晚上大家分散活動,楊海又回到了卡爾德隆的圖書館中。

    楊海本來想要直接詢問裡奧瑞克他的來歷的,可是他沒辦法相信這個狡詐的傢伙。在心中呼喊提德裡亞。可是先知又陷入了熟睡,怎麼都喊不醒——楊海已經習慣了。

    他詢問零,然而就連零也坦言卡爾德隆的圖書館裡面沒有關於裡奧瑞克的記載。

    「聽你這個口氣,你是知道裡奧瑞克這個人的了?」楊海說:「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真是笨。既然圖書館沒有記載,我當然說不出來了。如果說不出口的話。知道又有什麼用?」零鄙視了楊海一頓,又跳回了書架。

    在這種情況下。楊海不得不親自跑了一趟望海崖,去王立魔法圖書館查找關於裡奧瑞克的消息,王立魔法圖書館是整個大陸最富盛名的圖書館之一,也是智慧之神埃文斯在龍族的信徒聚集地,楊海在查找關於幽獄鐘樓的資料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也算是輕車熟路。

    翻閱了一晚上不同的資料之後,楊海已經差不多明白自己新得到的這個護命匣裡面的是一個什麼人物了。

    在《魔法史》中,有這樣的一段記載:

    ……通常而言,一個單獨的勢力,一個以制霸為目標對一個區域進行統治的組織,首領全都是戰士——這裡的戰士是一種統稱,包括騎士等——這簡直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如果一個統治性的組織的首領是法師,那麼也就意味著這個組織的命運並不長久。縱觀整個大陸歷史,所有國家的開國帝王都是孔武有力的戰士。因為所有的法師——無論是通常意義上的法師,還是術士、祭祀,他們的力量都並不來自於自己,或許來自於神的賜予,或許來自於與惡魔的契約,或許來自於神秘的元素平衡,但是並不來源於自己,這讓他們在成為首領的時候比起戰士總是缺乏底氣。

    首領是要被下屬所依賴的,如果首領本身也需要依賴別人獲得力量——哪怕依賴的是神——這也實在是太缺乏說服力了。

    而且,人們對於更加強壯的人的崇拜自古從未改變過,法師們羸弱的身體,遠遠不如高大強悍的戰士們更讓追隨者有安全感。

    所以,提起開國領袖,很少有人會聯想到法師。法師們成為領袖,更多是在豎琴公會、白袍法師這樣的目的性組織中而非統治性組織。

    唯一的例外來自於裡奧瑞克大公。

    裡奧瑞克大公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法師之一,因為就算是以法師最強盛的荒蕪紀元,有資格和裡奧瑞克大公過招的人也幾乎完全不存在,就連荒蕪紀元這個時代的名字,都是以裡奧瑞克大公的領域——荒蕪領域而命名的。我們很難想像凡人能夠強大到幾乎斬盡諸神的地步,裡奧瑞克大公也因此得到了瀆神者的稱號。

    在幾乎已經不可考證的遠古,在法術還處於萌芽階段的時候,法師們——或許他們還不能稱之為法師——他們為了掌握這種神秘的力量,窮盡了一生的力量,希望能夠窺得這種力量的門檻,他們拚命地折磨自己,只為了更加接近魔法的本質。而現在的年代,法術的學習與傳承已經成為一種定式,法術的施展更多的是一種重複先輩的智慧,而不是像遠古那樣,身體力行。

    可是裡奧瑞克大公這樣做了。

    他並不滿足於知道該怎麼施法,他一直在詢問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可以施展魔法,法術的本質是什麼。他追尋著遠古賢者的足跡,探索著法術的本質,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加純粹地施展一個法術,裡奧瑞克大公在自己的身體上刻滿了符文,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純粹,他艱苦地訓練著自己,只為了那一瞬間片刻的感悟。

    裡奧瑞克大公和所有的法師都不一樣,他數十年如一日的艱苦磨練和不懈追求,讓他變得異乎尋常地強壯,強壯地簡直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他的法杖上有著獨一無二的利刃,裡奧瑞克毫不畏懼與戰士進行刺刀見血的搏鬥,很少有戰士能夠在他法杖的揮擊下逃生,在戰場上,裡奧瑞克大公從來都是毫不畏懼地衝在最前面,敵人的刺客層數次將匕首插入裡奧瑞克的心臟,然而裡奧瑞克已經不需要心臟來供應血液維持生命了,他身上的魔法符文正在執行這樣的功能,從來沒有哪個法師敢像他這樣做,更不用說裡奧瑞克的法術造詣遠遠超過他的身體力量。

    裡奧瑞克甚至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法師了——因為法師是魔法的使用者,而裡奧瑞克是魔法的創造者,是魔法的統治者。

    在那個亂世中,裡奧瑞克體現出了一個梟雄所應該有的全部資質,他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拉攏或脅迫了一大群高手在自己的身邊,並牢牢地控制住了他們,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為自己效命,他又非常高效地經營著自己的公國,近交遠攻,妙手生花,最終制霸天下,統治了這個大陸。

    然而像裡奧瑞克這樣的人物,他征服的腳步注定是不會停止的。

    裡奧瑞克大公——當然了,這個時候應該稱他為裡奧瑞克王——從來都不滿於神祇的影響,這個大陸已經歸他統治,為什麼神要橫插一腳呢?

    為了能夠獲得和神對抗的能力,裡奧瑞克不得不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人的身體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因為這具軀體終究是有極限的,他需要變得更加強大。

    裡奧瑞克選擇了成為亡靈。

    這樣他就有永遠的生命,可以有無盡的歲月來延續自己的通知,讓自己變強,並且反抗神的影響力。裡奧瑞克很可能是僅有的主動成為亡靈卻不是為了永生的人,要知道,變成一個亡靈是需要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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