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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三十 精忠岳飛6 文 / 水漫

    三十精忠岳飛6

    眾人一鄂,關定等人更是不以然。這李傅堂看上去有十來個人,但李丘平一方人人莫測高深,光是武山的武功只怕就已不在他之下了,江湖爭鬥,不是人多就能贏的!

    關定等人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李丘平三人才是正主,這李傅堂不知是真沒眼色呢,還是另有所圖,如此大言不慚,不動手則罷,真要動起手來,多半就是吃虧的一方。

    「寧殺錯,不放過!好威風,好手段!不知在下可有幸赴此大會麼?」

    廟門外再度走進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文士,正自搖頭晃腦地鼓掌而言。

    李丘平一凜,猛地回過神來,先前到的人均不值一提,但這中年文士卻是真正的強手,強到能讓自己產生威脅感。

    以李丘平此時的修為,還能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人,屈指可數!

    中年文士雙眼帶著迷茫之色,逐個掃過了廟中之人,最後在李丘平的身上停了下來,目光相對,似有雷火交擊。

    中年文士眼中掠過一絲訝色,便向李丘平拱了拱手,也不待李丘平回禮,便對那李傅堂道:「在下封胤,李公子霸氣無雙,直有西京那位的氣勢,在下很是仰慕,卻不知如何赴會?」

    封胤無聲無息地走近破廟,居然將眾人對話都聽了去而又無人察覺,李傅堂本來正自心生警惕,待聽得其人說仰慕自己,便又自得起來。

    「西京?」李傅堂裝做沉思了一下,恍然道:「封兄說的是五嶽派李丘平吧,呵呵!李丘平其人據說武功是好的,不過依傅堂所見,其取得洛陽陝西乃純憑運氣。

    不得長久!」

    「哦!」封胤似笑非笑地看了李丘平一眼,接著問道:「鐵血神州名動天下,洛陽剛剛才擊敗朝廷四十萬大軍,穩若磐石。李兄此言發人深思,封某不解,願聞其詳!」

    李傅堂哈哈一笑,「四十萬大軍!封兄當真相信朝廷能調集這麼多軍隊麼?好事者以訛傳訛,焉能信得!」

    封胤點點頭。「四十萬大軍確有水分,不過這次皇上可是真心動手,雖然沒有四十萬,十幾二十萬則是肯定有的。

    要知道,就算是金賊傾舉國之力南侵,所聚之眾大概也就是這個數了,神州軍戰力委實不可低估啊!」

    「封兄消息靈通,說得不錯。朝廷五路大軍共計十九萬人。不過,洛陽之所以最終得勝,原因有很多,卻並不是其軍隊有什麼了不起的戰鬥力!」

    李丘平直聽得啞然失笑,卻不動聲色。武山等見他聽得專心,便也不插言,等那李傅堂繼續往下說。

    李傅堂眼中嫉妒之色一閃即逝,接著道:「朝廷以為將李丘平騙往臨安就可以拿下洛陽。

    實是大錯特錯!要知道,洛陽最重要的幾個人乃是杜青峰,莊子柳,狄戈,卻偏偏不是這個盟主李丘平,李丘平其人,實是鐵血盟裡最沒用的一個!」

    武山與鐵維揚一齊大怒,若不是李丘平以眼色止住二人。兩人只怕當即就要動手了。

    鐵維揚輕撫腰畔寶刀,暗道:「此人好生無禮,若有機會,拼得挨師傅責罵也斷然不能容他沒事樣地離開!」

    「公子何出此言!」中州雙煞那削瘦漢子拂然不悅道:「李丘平少俠刺殺完顏狗賊在先,投軍報效國家在後,直到朝廷無理班師,這才建立了神州軍復我華夏河山。

    李少俠所為,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你妄言侮蔑。是何居心?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來,今天咱們中州雙煞與閣下可不能算完了!」

    李傅堂冷笑道:「時也。

    命也!閣下說那李丘平如何如何了不得,其實那只不過都是擺在面前的機遇罷了,換了任何一個武林高手,何嘗不能做到?莊子柳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杜青峰指揮若定,用兵如神;狄戈勇冠三軍,百萬軍中取上將人頭;甚至那東方家的小姑娘,天機堡宮小姐,苗家公子翰南,無一不是當世奇才,這些人才是洛陽的中堅!李丘平不過仗著這些人材的輔佐,實是走了大運而已!」

    削瘦漢子一時語塞,明知其人言語中有不妥之處,偏是不知道如何反駁,直漲得一張瘦臉成了豬肝色。

    「李兄先前說神州軍不得長久,便是以此為依據麼?」封胤不理那削瘦漢子,便插言問道。

    「不盡然。」李傅堂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無論是君臨幫連城還是李丘平,他們都缺乏一個名目。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當今我華夏正統,就是大宋趙氏,無論這兩方人馬的勢力大到了什麼程度,只要是主動對大宋開戰,立刻就將淪為謀逆之人,受天下人唾罵。

    這個才是李某人說他不得長久的原因!」

    封胤不置可否,接著問道:「聽李兄之言,胸有成竹間透著強大地自信,莫非李兄這結盟大會除了救援岳帥還另有大計不成?」

    李傅堂神秘地笑了笑,「江湖人都道秦檜暴虐而岳帥冤枉,一心要救岳帥出獄,卻從未想過,岳帥功高蓋天,沒有皇上的同意,單憑區區一個秦檜豈敢對他下此黑手,所以要害岳帥的根本就是皇上而不是那秦檜。」

    李傅堂頓了一下,接著道:「根李某所知,當時二聖正在燕京,皇上之所以在朱仙鎮一戰後急令岳帥班師,正是害怕其一路高歌猛進,若是迎得二聖還朝,豈非天有三日!而後,岳帥雖失了兵權,卻屢屢表示對朝廷的不滿,終於令當今天子萌生殺機。

    這才是岳帥獲罪的真正原因。而這一點則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放屁!自以為是的白癡!」武山與鐵維揚一齊在心中大罵。

    李丘平早已將這番道理與他二人說過。這些事在當時是顯得比較神秘而詭異,而在千年以後,早已被人分析得爛透。

    不過,殺岳飛固然是得到了趙構的點頭,但秦檜其人在這裡地作用卻絕對是決定性的!沒有這個人的不斷暗示慫恿,趙構再是昏庸,也不至於做出自毀長城的蠢事!

    李傅堂只是個旁觀者,說什麼要害岳飛的是趙構而不是秦檜,則是明顯地臆測外加顯擺了,李丘平身在其中,如何看不出這裡的奧妙。

    李傅堂見眾人聽得認真,心中大感得意,便接著道:「不知諸位想過沒有,咱們便是救出了岳帥,接下來卻怎麼辦?」

    關定與中州雙煞一呆,他們還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岳飛救出以後即落實了叛逆的罪名,非但不能再容於朝廷,今後也沒有再翻案的可能!

    一位不能再領兵報國地名將,又落實了叛逆的罪名,當真還不如死了的好,有朝一日說不定還能翻案,留下千秋美名!

    「不若將岳帥送至洛陽如何?」關定道:「聽說岳帥同那李少俠交情不淺,神州軍也是以還我河山為目標,岳帥去洛陽,可謂困龍入海啊!」

    「洛陽,洛陽!天下就只有一個李丘平麼?」李傅堂冷哼道。

    鐵維揚再也忍不住了,便裝做恍然大悟,說道:「閣下的意思是將岳帥送到汴京麼?好主意啊!岳帥本來已經要打下了汴京,卻被皇帝下令班師,想來岳帥若到了汴京,定會心生感慨而從此為連幫主效命,從此光復我華夏河山,威加海內!高明,實在是高明!」

    「李某早已說過,無論洛陽還是汴京,這兩家都是不長久的!將岳帥送到這兩地,嘿嘿,不用說也知道後果了。」

    李傅堂心生慍怒,怎麼說了這麼久,這些人就是不明白呢!

    鐵維揚點了點頭,冷笑道:「原來如此!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好了,什麼厲害佩服的,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麼比咱們女子還不如,一點痛快勁都沒有!」

    李傅堂身邊那女子見不得鐵維揚嘲笑的表情,便怒聲呵斥,李傅堂則打了個手勢給身後諸人,眾人一齊手按兵刃,狠狠地盯著鐵維揚。

    「要痛快是吧?呵呵,好啊!」

    鐵維揚笑著笑著忽然臉色一沉,「老子去你媽的一群白癡,想造反直接說好了,搞這麼多彎彎繞,現在倒說老子不痛快了!什麼名不正言不順,你以為叫李傅堂就名正言順了?岳帥就會跟你打天下了?傅堂,復唐,你便真是李世民地後代又如何了,老子告訴你,造反就是造反,你祖宗是你祖宗,你是你,別拿根雞毛當令箭了,老子不吃這套!」

    「大膽!」

    李傅堂臉色鐵青,他身後眾人則一齊抽出兵器,轉瞬間,破廟中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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