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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二十 還我河山4 文 / 水漫

    二十還我河山4

    李丘平由連城的房中走出。以連城的要求來看,雙方可以合作,卻沒有融合的可能。

    無奈之下,二人只好暫定了互為兄弟友軍,各自發展的策略,當然,那是要在等到局勢穩定以後。

    汴京的形式已經一日好似一日。

    以汴京為中心,四圍各州郡的百姓大都心懷故國,但大宋王師甫舉即退,卻是已經傷透了這些人的心。

    而莊子柳抓住時機,以「天下第一義軍」的名號招兵買馬,立刻就得到了廣大民眾的一致響應。

    雖然也有不少些聰明人看出了睨端,這天下第一義軍的兵力實在是少得可憐。

    暗自嘀咕,懷疑這支義軍能否在金國的龐大勢力面前支持下去,但畢竟愛國的情緒壓倒了一切,報名參軍者仍是絡繹不絕。

    短短十數日內,莊子柳和燕牧然就招到了兩萬餘人。而這還是莊子柳本著精兵的意識,特意篩選過的精壯。

    狄戈也召來了過萬的丐幫弟子,精選了一番後,留下了六千有些武功底子的壯年幫眾,其餘諸人則都譴往洛陽。

    徵兵的工作仍在不斷進行,但來的人卻也漸漸少了,莊子柳於是放下了親自招兵的事宜,轉而開始訓練這些精壯。

    而此時,君臨幫在燕京的探子也傳來了消息,謠言的作用已經漸淡,完顏宗弼已經徹底清楚了汴京失陷的真相,其人正在燕京四處斟旋,金國大軍進入了整備階段,隨時有可能兵發汴京。

    值此緊要關頭,有力的自當出力,李丘平不願再閉門修煉,便主動接替莊子柳。承擔起了練兵的重任。

    莊子柳則全盤接手了城防,以及後勤戰備事宜,連城將金人留下的錢糧兵器等物資全都交給了他,不足的部分就由莊子柳自行想辦法,全權負責。

    莊子柳練兵遵循古法,一天到晚就是站,走,列隊等強化軍隊紀律和整體意識的練法。這樣當然沒錯。

    起碼李丘平接手地時候,那分到了鐵血盟的一萬士兵,以及丐幫的六千精銳都已經有模有樣,不再是一盤散沙。

    李丘平這幾天在汴京的城牆上轉了幾圈,憑空臆想,由敵人的各種攻城方式入手,為守城的士兵們想了幾路簡單的實戰功夫。

    莊子柳已經為這些士兵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但而今之急乃是守城。當然也要教給這些人一點具體地殺敵自保之道。

    李丘平信手拈來的幾路刀法和槍法,直讓一眾鐵血盟弟兄讚歎不已。

    那幾式雖然簡單,卻都是從實際出發,幾乎已經考慮到了所有在城牆上和敵人對戰的形式,實是近乎於千錘百煉的結晶。沒有高深的武道造詣。

    是絕創不出這看似簡單,卻實用無比的招式的。

    李丘平將這一萬六千人分成了十六個大隊,每隊一千人,在鐵血盟以及丐幫裡精選了十六人分別率領。又選了一些武功較強的盟中兄弟。

    安插到了軍中各個級別裡,一來可以保證對這支軍隊地絕對控制,二來這些人也可以分別傳授李丘平所創的那幾路武功。

    丐幫那六千人不愧是身具武功根底的精銳,李丘平所教的武功很是簡單,這些人基本上也是一學就會。

    李丘平動念間,又另創了幾路野戰的技法,這幾路武功則是以相互配合,以期發揮最大地整體實力的技巧。比之那守城的簡單招式卻要難得多了。

    這些丐幫的精銳多半將成為今後鐵血盟逐鹿天下地主力,而守城之道,僅憑一個「守」字,那也是不夠的。

    李丘平教這路武功的意思是,這六千人,也應該在即將到來的一戰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光訓練是不夠的,沒有經過實戰的軍隊始終都不會有什麼戰鬥力,起碼在戰鬥之初。肯定會是這樣。李丘平雖然不太懂軍事。

    但故事卻聽得不少,針對這個情況他還有一個經過了後世無數次證明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演習」。

    眼看眾兵士訓練略成,李丘平就命人在城外尋了一片空地,模仿汴京地城牆架起了許多座高台,然後將大軍分為幾組,一攻一守。

    不停地熟悉敵人可能施展的各種攻擊之法,以及在實戰中體會李丘平傳授的武功。

    同時,也讓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預先感受一下戰鬥的氣氛,免得到時候一眾人連刀也舉不起來。

    燕牧然也算是個人才了,在初期,他的練兵之法與莊子柳並無二至,但後來卻遠遜於李丘平。

    練兵,關係到軍隊日後的效忠對象,燕牧然是絕對不願意將手裡的那一萬幾千人交給李丘平代練地。

    在清楚地看到了李丘平訓練出地軍隊,無論在士氣或者戰鬥力都已經遠勝於己方後,燕牧然不得已厚顏前來請教。

    李丘平也不藏私,不但將實戰演習之法詳細告之,連自創的那幾路專門用來守城地武功,也清楚地向燕牧然演示了一遍。

    兩方雖然都已知道,這一戰後就要各奔東西,但此時卻還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藏私之舉實是自掘墳墓的行為。

    燕牧然得了秘法,便道謝而去,幾天裡依法練兵,軍隊的士氣和戰鬥力果然大幅提升。

    汴京正在如火如荼地大練兵,緊張地準備著一切戰鬥事宜時,金國大軍終於出動。

    完顏宗弼雖然吃了敗仗,但他在金國的威望仍是一時無兩,多番遊說下,竟然又給他湊齊了十萬大軍。

    完顏宗弼要報前日之辱,又要為金國的百年大計籌謀,已是不得不拿下汴京。

    而大宋方面則是保持了沉默,君臨幫的探子,以及各名門的暗線,都沒有得到由大宋朝廷傳來的任何消息。同時,連城派出去刺殺秦檜的殺手,也像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信。

    不日,金軍大兵壓城。連城和李丘平採取堅壁清野的策略。將汴京城外所有百姓以及糧食等物盡數轉入城中。

    有不願入城者也不勉強,汴京東,西,南三方皆是義軍範圍,李丘平早已下令,命沿路各義軍全力護送。

    莊子柳同時下令,汴京即日起實施宵禁,許進不許出。以防城中親金者與完顏宗弼裡應外合。

    完顏宗弼本想仗大軍先將汴京四圍盡數掃蕩,而後再採取圍三闋一之法攻城。

    但一來,他不確定大宋的態度,河南失手後,秦檜與他地聯繫也一度中斷,萬一大宋揮軍北援,那時他派往汴京以南的軍隊將死無葬身之地。

    二來,連城和李丘平只有區區千餘人。此事天下皆知,完顏宗弼在多次派密探證實後也已經確認。

    羞愧之餘,他也認為李丘平人等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能聚集到守城的力量,此時集中兵力一舉攻下汴京,他認為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完顏宗弼不但精通軍事。在政治上更是有獨到的見解。

    前些時日兵敗,已經讓金國對趙氏王朝的威懾力大不如前,惟有以雷霆之勢掃平河南,才能為以後在對大宋的和談中爭取到更多地利益埋下伏筆。

    連城和李丘平屹立在北門城牆之上。看著城外黑壓壓逼近的金軍,連城笑道:「莊兄弟果然妙算無礙,這位大金國的柱石還真是選擇了直接攻城,看來咱們的贏面頗大。」

    李丘平神情肅穆,「這一戰咱們必須要勝,完顏宗弼四面圍城,顯然是抱了斬盡殺絕的心思,若是失敗。以金人的手段,必是屠城的局面。

    咱們也還罷了,卻一定要對得住城裡的這幾十萬百姓才行!」

    連城昂然道:「李兄弟放心好了,咱們是不會輸地。不知道那天鷹堂是否也在前方軍中,上次只是照了個面,煞是掃興,連某倒是很想再會一會那羿九陽。」

    李丘平笑道:「想知道天鷹堂是否來人?那還不容易嗎!」

    不待連城說話,李丘平氣行足底。猛地向城外躍出。

    「滅!」

    只見李丘平輕飄飄地越飛越高。到了最高點時,猛然喝出驚神**。頓時間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大地上瀰散開來。城外金軍那本來烈如火,重如山的氣勢亦是為之一竭。

    兩軍都為這撕裂長空的喝聲震動,抬眼望處,但見一個青衫少年正悠悠然自天空中飄落。

    李丘平全力施展輕功,又將混元真氣外展,在身周張開了一面小網,以減緩下降的速度。於是乎,在兩軍眼中,此時李丘平地形象不亞於自天界臨世的神人。

    李丘平飄落城前,不動間,背上憑欄問自動彈出劍鞘。李丘平輕舒右臂穩穩將那柄神劍持入手中。

    「殺!」李丘平再次喝出驚神**。

    金軍陣腳微動,連軍鼓聲都摻差不齊起來。

    真氣到處,憑欄問發出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李丘平持劍遙指正面的金軍,其中挑戰地意思任誰都能看得分明。

    連城面上露出笑容,這個李兄弟,著實是個有趣的人,前日裡說他嚴肅,看來還真是冤枉他了!

    金軍中軍,完顏宗弼驚怒交集,又是這個少年!

    「誰與我將此人斬於陣前,賞十萬金,賜萬戶候!有官職者直升三級!」

    完顏宗弼剛一說完就後悔起來,倒不是捨不得這份厚賞,在他心裡,李丘平對大金國的威脅,僅次於岳飛!若真能殺了此人,便是將賞賜再加上十倍,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但是,李丘平的武功,完顏宗弼心裡卻是有數的。放眼整個大金國,怕也只有三大絕頂高手能勝過一籌。

    而羿九陽此次正好有其他事待辦,沒有隨軍南征,宗唐他是指使不動的,另外一位則根本對國事毫無興趣,完顏宗弼派出有份量的人請了三次,卻是次次都吃了閉門羹。

    此時金軍中並沒有能穩勝李丘平地高手存在,李丘平仗著武藝高強,玩出這一手來分明就是要打擊金軍的氣勢,而完顏宗弼氣急之下卻下了重賞。實是大大的失策。

    此時若避而不戰,則是加重地體現了對手的無敵,若真有勇士上前,敗亡之下更是大損威風。

    相較之下,完顏宗弼更希望選擇無視李丘平而直接發動大軍攻城。這少年再是厲害,亦不過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擋數萬金軍!但此時話已出口,若是無人應聲。

    那當真是顏面掃地,無地自容了!

    完顏宗弼心念電轉,決定還是直接下令攻城。士兵們並沒聽到他地說話,此時士氣尚在,揮軍搶攻,自然可以緩解那少年帶來的負面影響。

    「鄙人願替王爺取此人頭顱,請王爺賜准。」

    完顏宗弼正要下令時,左近一個身著長袍。腳踏木屐,腰佩一柄狹長而略彎寶刀的中年男子應聲道。

    此人名叫東川十兵衛,來自東瀛,是那裡一個叫什麼天目宗的大弟子。那天目宗據說是東瀛第一高手,手下更無一招之敵。天鷹堂搜尋天下好手。

    有一次碰巧遇到這東川十兵衛,天鷹堂主事見這人招式凌厲,武功有獨到之處,又說得一口流利地漢話。便也沒管那麼多,就將其聘入了堂中。

    東川十兵衛雖然待人彬彬有禮,卻給人一種冷洌而不舒服地感覺,天鷹堂裡包括那禮聘他的主事人,也沒有哪個對其人有好感地。

    所以,天鷹堂一直以來地任務就都將東川十兵衛排斥在外,眾人也下意識的不與他談起過往的行動。

    這一次,金國還有其他動作。天鷹堂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的人手,這才將東川十兵衛也派到了南征的大軍之中。

    東川十兵衛聽說過李丘平這個人,但卻從來就不清楚李丘平的本事。

    在他看來,李丘平的輕功和驚神**不過是虛架子罷了!雖然那兩次穿雲裂石的喝聲同樣也讓他心顫神搖。

    其實在東川十兵衛地眼中,無論金國還是宋國,武功都以花架子居多。

    他來到中土後也曾遇到過幾個武林人物,雙方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而那些人還真是都接不下他的一劍。動手的結果。就是一擊而斃。

    天鷹堂中屢有好手切磋,但在東川十兵衛的眼中。這些人甚至還不如他殺的那幾個高手。

    於是,這終於養成了東川十兵衛目空一切,中土無人地想法,他在給天目宗的信中就曾多次提到,「中土武人,實廢物也!」

    東川十兵衛乃有為而來,卻一直得不到重用,好不容易有了個隨軍出征的機會,而完顏宗弼又懸出重賞要殺李丘平,他卻如何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完顏宗弼聞聲鄂然,這東川十兵衛他並沒見過,不過其人看上去倒也有些威勢。

    話已出口不容更改,便是其人不敵李丘平,那也是沒有辦法地事,只盼他能多撐幾招也就罷了!

    不過好在這東川十兵衛一眼即知並非中土人士,完顏宗弼點頭應允其出戰的當口,也在暗自思量,如何能在此人敗陣後以短短兩句話激勵起士氣。

    東川十兵衛並不知道,在完顏宗弼心裡已經將他劃入了死人的行列,歡喜之下大踏步地邁出軍陣,向李丘平行來。

    李丘平亦是大感鄂然,他還從沒來想過在這個時代也能遇上這個國家的人。來人的穿著雖然和印象裡有點出入,但這樣的裝扮,世界上就只有一個地方才有。

    金國難道無人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連這種人也請了來,居然還充做首戰鬥將之人!

    「本人大東瀛天目宗座下東川十兵衛是也,敵將通名!」東川十兵衛行到李丘平兩丈處便停了下來,大聲喝道。

    李丘平早已將憑欄問放低,轉而斜指地面,聞言一陣眩暈。

    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一定是看戲看多了,要麼就是評書聽多了,說什麼「我乃某某,敵將通名!」,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丘平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何嘗有聽人這麼叫過的!

    李丘平於是喝道:「呔,吾乃中土華夏元始天尊座下李丘平,敵將可有洗淨頸項?」

    東川十兵衛一鄂,「洗淨頸項做什麼?」此人著實有幾分才學,居然知道頸項就是脖子。

    李丘平端起長劍,屈指一彈,憑欄問發出一陣龍吟般的嗡鳴,笑道:「洗淨頸項,省得弄髒了我地寶劍啊!」

    連城在城樓上聽得清楚,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幾個鐵血盟的高手早已笑得直打跌。

    完顏宗弼面沉如水,心中暗罵引薦東川十兵衛的那個天鷹堂主事。

    東川十兵衛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在戲弄於他,怒火攻心下狂吼一聲,「八格!」。

    猛地抽出腰間配劍,雙手握住那奇長的劍柄,腳下邁著小碎步,似慢實快地往李丘平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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