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將計就計 文 / 軍閥啊
第四百一十章將計就計
距夏侯惇下達命令不過半個時辰,便有探馬回報:「將軍,前方三里處,有一營寨,營外有分流,其內應有漳水水閘」
瞇著眼睛頷首,夏侯惇開口問道:「可知營內兵馬有多少?又是何人鎮守?」一郡之水利,若太守不是無能之輩,自然會派遣兵馬駐防,眼下又逢戰事,便是重兵駐紮也屬應當不過反抗數招,就被一干鄴城兵卒繳械,並押至閔純身前
「這便是太守送與你家主公的禮物,可滿意否?」閔純站在夏侯惇身前,指了指身後的漳水蓄水庫,開口道:「此處水閘共有三處,側閘就是招待你的」
夏侯惇出兵不過兩日,全軍覆沒不說,連本人都被俘虜,消息傳回曹家大營,可謂是激起百千層浪花不單以夏侯惇為首的眾多將領不可置信,就連曹操本人也精神恍惚
「怎會如此」曹操不敢相信,自家麾下大將然敗得如此慘烈,但是聽過僥倖逃得一死的兵卒,詳細稟報了整個戰況後,卻又不得不信
「鄴城太守智謀高絕,昱,不如也」程昱跟在曹操身邊聽完敗兵所訴,頗為苦澀的搖頭低歎自己想用水淹計策為主公取鄴城,而對方,卻是早已算到自己會如此做,並且就在漳水以此設計,全滅夏侯兵馬
知道對方在漳水蓄水庫那有安排,曹操也就絕口不提此事,將消息封鎖於上層文武後,全心領兵沖城眼下要奪鄴城,就只剩強攻一條路可走,為此,曹操幾乎壓上了麾下所有兵馬
「主公,可要早點到啊」李歷能做到如此安排已是不易,接下來的戰局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依靠著城內數千兵卒,堪堪抵擋著曹家四面沖城,李歷自覺城池守不過三日若是三日後甄堯還沒到,他也無能為力了
好在甄堯從來沒有讓麾下失望過,無需三日,當曹操開始瘋狂攻城的那日半夜,麾下大將閻柔就已經帶著先行兵馬一萬輕騎,趕至鄴城外
雖然是半夜十分,但鄴城外依舊喊殺震天,閻柔趕到時正逢曹家麾下大將許褚指揮夜戰毫無氣可言,帶著一萬輕騎從鄴城東北殺入,先將東門外的曹兵碾壓一遍,又轉向南門,直接逼迫許褚撤兵,然後於城外立寨歇息
「主公,事不可為,當早謀退路」閻柔若不來,曹操或許還有機會攻下鄴城,但閻柔萬員輕騎已至,那就表示甄堯大軍離此地不遠曹家兵馬已經失去了奪城機會,營內滿寵於曹操身邊,附耳勸道
曹操神色不定,戰局如此,幾番謀算皆是輸了半籌,就此撤去,恐怕一生都無法再與甄堯爭鋒可不退又能如何,奪不下鄴城,始終是處於弱勢,再戰亦討不了好
因為情緒急躁,曹操頭疼的毛病也跟著犯了,雙手不停揉動腦袋,還得強自考慮自己究竟何去何從眨眼間便到了白日,因為曹操既沒說撤兵,也沒說繼續攻城,營內兵將只能自行操練,靜靜等待主公的命令
「主公目前何在?」日上三竿,閻柔帶著幾名輕騎隨從進入城內,與李歷會面後,開口道:「將軍昨夜來的及時,歷一人實難抵擋曹家大軍」
「主公不放心漳水,讓柔前來相助,大軍都還在北邊源頭」閻柔如實說道:「太守過謙了,若鄴城沒有太守,早就被曹操拿下,如何能拖至今日」
聽到閻柔說主公趕往漳水源頭,李歷眉目閃爍,看來自家主公也是擔心水淹一計了,同時心底暗讚,自家主公當初留於鄴城時日並不多,卻依舊能記得鄴城地勢低窪,容易被施水計,這份機智比之自己,恐怕還強了三分
當然,甄堯的智謀肯定不會比李歷這些大漢謀主高,他趕往漳水源頭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前世所知歷史上,曹袁交鋒時,鄴城就是被水攻給拿下的
之前甄堯一直沒想起來此事,直到自己領兵到了魏郡,才想起這麼件重要的事初憶此事,可是把甄堯嚇的一身冷汗,就怕此刻曹操也這麼對付自己正因此,甄堯才忽然改道,親自前去漳水瞧一瞧,並派閻柔先行相援鄴城
「夏侯妙才,你我又見面了」甄堯不放心的繞道漳水,在源頭並沒看到什麼變化,順著從黃河開渠引道的漳水源頭一直西進,終於在河道的末端見到了漳水水庫而在水庫營寨內,看到被俘的夏侯惇時,神情多少也有點意外
夏侯惇與甄堯也算得上是打過無數交道,眼下身為俘虜,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冷哼一聲別過腦袋,不準備搭理甄堯而甄堯也不以為意,笑了笑,便自顧自的開口道:「夏侯將軍乃曹家大將,你說我若拿你與孟德做交易,他得付出什麼才能讓堯滿意?」
「哼」夏侯惇一聽就想起當初甄堯與江東的交易,當初還曾嗤笑孫策與黃蓋,沒想到今日就輪到自己了但他也不會隨意的接話,誰知道甄堯是否在給自己下套
「不說話也無妨,明日帶你去見孟德,讓孟德開價便是了」甄堯此刻像極了市儈的商人,一副準備待價而沽的模樣,讓夏侯惇恨不得衝上去砍了他
甄堯如此想著,也是如此做的,當兩日後,甄、曹二人於鄴城下相見時,稍稍寒暄一番,甄堯便讓麾下兵馬把夏侯淵帶了上前,並開口道:「孟德兄,可還識得自家兄弟?」
「妙才」曹操見到夏侯惇,不禁驚呼這些天他同樣擔心夏侯惇的生死,還未撤兵,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還沒能確認夏侯惇現在究竟如何
「惇慚愧,有負主公厚望」兵敗被俘,馬上又要成為甄堯要挾曹操的工具,夏侯惇低著腦袋,不敢去看百步外的大兄
「夏侯妙才可是忠心的很,堯百般勸說亦是不肯投降」甄堯面色遺憾,瞥了瞥嘴角開口道:「孟德有此大將,令人羨慕不已如今人也帶來了,孟德可願贖他回去?」
曹操雙目凝視著甄堯,心知甄堯從不做虧本買賣,但自家兄弟又不能不管,片刻後還是開口問道:「伯高有何話,直說便是」
「荊州南陽,本是劉景升治下」甄堯挑眉:「讓與張繡後,又被孟德所佔堯不才,奉天子詔令為劉荊州討要南陽,不知孟德肯割捨否?」
「南陽」曹操聞言,怒火不可避免的上湧,右手直指甄堯,想要呵斥他這種強盜行徑,奈何氣火攻心,吐出不過兩字,就昏倒在馬背上,險險墜下
「撤兵,前軍斷後」曹操陣前暈倒,身旁程昱立刻高呼,並示意兵卒帶著曹操先退,自己與曹洪、呂虔諸將穩住前軍陣腳,緩緩後撤
甄堯也沒有強攻的念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曹家兵馬從眼前消失,才扭頭問向一旁跪著的夏侯惇:「夏侯將軍,你說孟德是否會將南陽歸還本將?」
「南陽乃荊州之地,便是歸還也輪不到冀州」夏侯惇面色狠利,就想用語言擠兌甄堯,好讓他一氣之下殺了自己,如此大兄就不會為難了
「此言大謬,南陽乃我大漢之南陽,何時成他劉景升家地了」重重拂袖,甄堯調轉馬頭向後方鄴城城門走去而夏侯惇,自有兵卒押解他回俘虜應該呆的地方
「歷,參見主公」李歷已經有好些年數沒見甄堯了,自從甄堯親征長安,迎回獻帝后,幾乎是沒出過毋極眼下相見,自然是一副感人場面
扶起李歷,甄堯對此次中原一戰的功臣可謂是滿意之極:「伯止無需如此,無需如此此番司隸得保,鄴城未失,皆賴伯止料敵於先伯止警覺如此,堯甚為欣慰」
「主公過譽了,歷當不得此功」李歷連忙彎腰回禮,功不傲的表現,是令甄堯暗讚
甄堯這邊是主臣歡慶,而在曹營內,曹操悠然轉醒的第一句便是下令撤兵,而後低聲與程昱說道:「南陽一事,告知甄堯,便說操允了」說出這話,曹孟德就像是大戰一場,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頹唐
甄堯提及南陽,並不是夏侯惇一人就能夠比得上南陽郡,而是指眼下曹操謀劃失算,兵馬折損,曹仁被三面合圍,根本不可能再回守南陽,甚至有可能被永遠留在洛陽
如此,夏侯惇再加上曹仁本部將士,換南陽一郡,就容不得曹操不答應因為即便不答應,甄堯也只是多耗費些糧草、將士,就能困曹仁於洛陽,並派遣兵馬先奪下宛城屆時曹仁後路被阻,難脫身,這便是甄堯所用陽謀
程昱老頭顯然在撤兵時就想過了這個問題,僅僅頷首點頭,沒有多做表示勸說著曹操保重身體,暫退昌邑,日後並非沒有機會
甄堯領兵南下,卻一戰未打,勉強也可稱得上不戰而屈人之兵三日後,曹操本部兵馬向兗州撤退,同時曹仁也接到戰報,命令他回撤棄守宛城,繞道軒轅山往穎川駐防
七日後,益州戰報傳回,尚在鄴城的甄堯看過後不禁大喜,雖然早就知道益州可一戰而定,但沒個准信心底難以踏實如今捷報傳來,劉璋等人正在大軍護送下東進,而張任、黃權、董和一干益州能臣相繼臣服,甄堯終於能對蜀中放下心來
時至深秋,不單趙雲所率先行兵馬回歸鄴城,就連徐晃大軍也跟著回歸,甄堯在鄴城大擺慶功酒宴,宴席中對在座所有文武都是大肆表揚而兩日後,徐州戰報也相繼傳來
周瑜出兵時的確打了個漂亮的聲東擊西與圍點打援,但當太史慈、臧霸兵合郯城,江東兵力不足的缺陷很快就暴露出來,又要派兵駐守打下來的下邳、廣陵,還得進兵東海,江東將士卻是相形見肘,根本奈何不得徐州兵馬
而當關羽領兵繞道泰山,並從彭城閃擊下邳,奪回被江東控制的兩郡後,被斷了後路,連帶糧草也失去半數的江東兵馬,只得再次含恨敗退或許智謀計策能讓江東以弱敵強,但在青徐三方軍團的合力攻勢下,才知道了什麼是一力降十會
益州、司隸、青徐戰事相繼告終,也意味著甄堯不必要繼續坐鎮鄴城了而此刻冬季臨近,也的確不是開戰的時機,甄堯在鄴城又多呆了兩日,並將陳登調至南陽任太守一職,調張遼領兵駐守南陽,以防荊、兗兩州後,就帶著出征大軍,回轉毋極
初冬之日回到毋極,自然是免不得對一干文武加官進爵如張飛已經升任四征的,官職不變,爵位有亭侯晉身鄉侯而像郭嘉等不求高官的,甄堯也給予實質獎賞,如金錢美酒,那是決計不少的
而幾位跟著徐晃前來歸降的文武,甄堯也都一一召見如趙雲的兩位師兄,張繡、張任,一人被甄堯派往南陽相助張遼,一人被調遣至長安,相助張飛
除去這兩人外,甄堯還見到了歷史上有名的三國後期二五仔孟達,不得不承認,一番交談,甄堯發現這位二五仔戰略眼光與陣戰天賦當真沒話說可那性格就有些恃才傲物了,和他哥們法正很有些相似,難怪兩人能走的近
這種人不好外派,甄堯只能暫時將其留在身邊,慢慢的敲打,把他稜角磨圓了,日後或許能有大用而像文士,益州除去張松跟著來了,其他如黃權等人,卻是無意離開蜀中
武大肆封賞,而劉璋也給他安排了一個足夠他揮霍俸祿的閒職,原本甄堯就準備安安穩穩的過年了,誰知毋極又有事情發生,而起因還是因為甄堯自己
何事?自然是甄堯目前佔得地盤也夠多了,眼看大漢有一統的趨勢,許攸、郭嘉等人動了動心思,準備勸甄堯稱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