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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欠債還錢,概不拖欠 文 / 軍閥啊

    李嚴帶著劉璋的臨時任命離開成都,因為廣漢正逢戰事,路卻是走不通了,只能繞道梓潼,再向東南方向前行,花費七日,才堪堪到達甄家營寨書迷群2

    聽到有蜀中使臣到了,張飛徐晃等人很快便齊聚中軍大帳,見到李嚴後,張飛欺其年少,惡狠狠的開口「你家主公派你一黃口豎子前來,是何目的?」

    「我主命嚴前來,是為勸諸位將軍退兵一事」李嚴剛入賬,看著張飛那凶神惡煞的容貌,卻一點也不畏懼,沉著開口「諸位將軍能夠相援益州,我主甚是感激如今張魯既敗,區區張繡不過癬癖之患罷了,交與我益州便可,卻是不敢再讓諸位將軍多勞」

    李嚴這話就是要讓徐晃撤兵了,這明顯不可能,是以聽到李嚴所說之言時,不僅張飛,便是張頜也沒好臉色動用如此多兵馬,還把他們幾個都聚集起來,可不是為了小小的漢中

    「益州牧之意,本將知矣」徐晃暗暗伸手讓張飛幾人先不要說話,自己坐於首座,沉聲道「可益州天府之國,十數年來幾無戰事張繡乃是當世悍將,如今雖是虎落平陽,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應付你且回去告訴益州牧,便言本將謝過他的好意了」

    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李嚴也不氣餒,環顧周圍一圈,略微皺眉,抱拳道「我主有言,漢中許久不納益州治地,若收回恐百姓不適若冀州牧有意,可上表天子妥當安排如此,幾位將軍尚不滿否?」

    張飛聞言跳了出來「屁話,漢中本就是我等費力打下來的,豈能將其送於你家主公」

    「這位便是張飛張將軍了?」李嚴轉過身開向開口說話的張飛,鄭重開口「張將軍乃百戰之勇將,征戰事跡李嚴幼時便多有耳聞原以為將軍應當通曉事理,可今日看來,卻是令嚴大失所望,今爾等主公如今危機四伏,將軍還有心來爭奪我益州?」

    李嚴不斷沒有被徐晃等人布下的陣仗給嚇到,而現在是敢間接說張飛的不是,單憑這份膽氣與談吐,的確是各方的使臣,最為難得的氣質

    張飛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何況對方竟然敢說自家主公危機四伏,登時兩眼閃過猛烈殺意,直逼向依舊站直了身板,與自己對視的李嚴「你方才說什麼?本將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張飛可不是虛張聲勢,但看他握著腰間刀柄的右手已經將寶刀拔出半寸,就能知曉一二

    大概是有完全把握,大概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嚴僅僅撇了眼卻是一點也不怕,逕自冷聲道「冀州牧手握大漢五州而不知足,外聯并州呂布,調馬入毋極而鉗制涼州,如今將爪牙探入益州爾等以為禍從何來?」

    「諸位將軍莫非忘了昔日之董仲穎?忘了那年主公聯盟,董卓挾天子、棄百官,逃離洛陽呼?如今冀州已是眾矢之的,爾等眼下回師救主或能暫解危局,若晚了,便是毋極銅牆鐵壁,也難保全言盡於此,諸位將軍自行斟酌」

    言罷,李嚴轉身拂袖就向帳外走去動作雖然瀟灑,但李嚴也是有苦自知,若他走出大帳依舊無人請他留步,那就說明自己第一次被主公委任,會以失敗告終而若在他走出去之前被叫住了,大概真能讓這幾位毋極大將撤兵

    當然,李嚴對後一種可能的出現,並不抱什麼希望,所以他走的很乾脆,邁著大步只是兩個呼吸,就已經來到大帳帷簾下了

    而事情往往如此,有時候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恰恰就會出現眼看李嚴就要離開,呆在帳中不斷低調旁觀的法正低聲道「先生止步,益德言語衝撞,還望先生勿怪器:無廣告、全文字、」

    法正這句,讓首座的徐晃也跟著急聲開口,將李嚴留於帳內身為出征大將,徐晃一心只想著為主公打下漢中、巴蜀,卻是從淺笑想過李嚴提到的問題而李嚴說完便走又十分乾脆,是讓徐晃心底一陣不安

    好在帳中並非只有這些子武將,至少法正就在一旁看著見李嚴幾句話就讓張飛發了脾氣,徐晃失了穩重,也是為他暗中叫了聲好不過叫好歸叫好,法正可不想在這戰事關鍵之時,幾位軍中大將出現問題,只得開口先將李嚴留下

    遞上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徐晃,在李嚴回轉身子後,法正面帶淡笑,開口道「先生所言大概不差,但卻不知,董卓逆賊如何能與我主比肩?我主奉天子,征討各方不臣之諸侯,與董卓行事,豈能相提並論?此言,謬矣」

    法正一身文士長衫,看上去就知道是軍中軍師之類的人物,奈何本身無甚名氣,李嚴如何識得他,見對方笑著反駁自己所說,李嚴只是遲疑問道「這位先生?」

    「在下法孝直,為此番出征將士之軍師」法正自報家門,登時讓李嚴心底不由皺眉

    他有把握通過各種言語或刺激、或叱喝,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面對以謀略見長的文士,心底也是清楚,未必能夠唬住他

    心底驚訝,但面上依舊沉穩,李嚴稍稍躬身,抱拳道「原是孝直先生,嚴今日得見,幸會幸會」看得出來,這小子養氣的功夫是到家了

    「好說,好說」法正右手輕擺,繼續道「正方所說,正尚且知曉,何況我主呼?曹孟德幾欲謀逆,此番不過是分兵偷襲罷了,不足為奇我等身在蜀中,也無暇他顧倒是正方來此的目的,卻是能夠坐下來商量的」

    「先生此話何意?」李嚴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若自己方纔所說,毋極甄堯早就知曉並有安排的話,甄家兵馬入蜀便成了定局可這法正又言及坐下商量,卻是讓李嚴困惑了

    法正右手輕撫短鬚,頷首道「我主奉天子之命,征討大漢各諸侯益州牧本屬皇室,若忠心於天子,當不在此列,正方以為然否?」

    「先生所說自是不差,」李嚴不知道許攸打的什麼算盤,只能跟著對方的話說下去「我主受恩於天子,自是忠於皇室之臣,此事斷然做不了假的」

    法正聞言挑眉,開口道「既如此,那攸便說了自黃巾亂起,你家主公之父,言及避禍,請調偏遠如此,劉焉被封為益州牧但也是從那年起,劉焉以巴蜀入司隸之道路,被匪賊所阻為由,十年來不曾向天子繳納一分稅收」

    「劉焉過世,你家主公承其位,同樣不曾交稅於天子如此算來,當有十五六年之久以益州天府之土,每歲繳納錢糧多少,當不消正來道明敢問正方,此稅務當如何處置?莫非想著拖欠百年,千年不成?」

    「此番出征,天子曾有口諭傳於我主,攻下漢中,打通巴蜀與司隸之往來,務必要讓益州牧將往日所拖欠的稅務逐個補足,萬萬不能再拖欠下去你主即是忠臣,以正料想,應當不會忤逆天子之意,還望正方將此事轉告州牧」

    法正如此大義凜然的話,卻是讓李嚴愣住了,可愣神之後,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眼前男子年紀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但卻是智謀之士,言語間就能給自己下套,難怪能在毋極眾多謀士中脫穎而出,為軍中謀主

    天子稅收,這東西其實早就有其名無其實,別說益州了,就是甄堯治下的青徐之地,也未必會向天子國庫繳納錢糧這些都是不成文的定理,卻不想被法正翻出來成了要挾益州的絕佳機會可誰讓天子如今在毋極呢,這就是有天子在手的好處

    李嚴很想義憤填膺的對徐有說,你家主公都不繳稅,我主憑什麼繳稅可這話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說的眼下李嚴只能嚥下剛才的惡果,後悔自己不該那麼快回答法正

    涉及到十幾年的稅收問題,別說李嚴了,就是他上司董和也不敢輕言,當即低著頭躬身道「此事嚴定會轉告我主,不叫天子失望」

    「如此甚好」法正面帶笑容的頷首示意,而徐晃等人見到之前還氣勢渾厚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底的李嚴,眼下被許攸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由各自露出笑容

    這時候李嚴可沒心思再待下去了,當即離開大帳,將隨自己出行的兵卒招來,也不在營內歇息一日半載,騎上馬背呼嘯著離開營寨

    李嚴走後,張飛一口唾沫吐在帳外,大笑道「還是孝直你小子口舌厲害,把他弄的連呆都呆不住了我看我等也不用出兵了,就讓孝直前去成都,一張嘴,保管那劉璋聞言乞降」

    張飛因為許攸給他們出氣而大笑,徐晃卻是低聲問道「先生,主公可是私下與你說了這稅務之事?為何晃一點也不知曉?」

    「唉~~」方才在帳中,法孝直言辭激昂,全身份發著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但現在,他卻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聽得徐晃問及,只得搖頭低歎「主公哪會與正說這些?我等打下益州,這稅收與否,還不是主公一言決斷」

    「那?」張頜、趙雲相視一眼,若真如法正這般說,李嚴方纔的話,恐怕十有**是真的要壞事了

    「正不如此說,如何鎮得住他?」法正目光深邃,直視東北方向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算無遺策,說的不好聽,他剛才強自歡笑,實是打腫臉充胖子若中原曹等人,真的乘此時機作亂,對於自己,對於主公,都是不小的考驗

    「先生,你們,」張飛本來還樂呵著,但看見法正、趙雲等人面色都沉了下來,登時有了明悟「不行,我等不能再南下了,明日,不,今夜,今夜便回師司隸」

    「益德」關鍵時辰,還是徐晃最為穩重,一聲低喝,先讓張飛安靜下來隨即順手把大帳帷簾一拉,沉聲道「先生,我等一心出征,並未顧及全面,難道主公也沒有防備?子遠、奉孝、文和幾位先生,可都在毋極的」

    郭嘉、賈詡有沒有事先做出防備,法正也無十足把握,終究他自己之前就沒考慮到,幾次三番敗於主公之手的曹,還敢再起爭鋒

    若冀州無人防備,曹只需斷了洛陽一地,即可讓自己等人落入無家可歸的境地而後北上冀州,或是誘使主公南下,以曹、主公之間的仇舊怨,是決計不會輕易放過的此次絕佳的破敵時機

    而若郭嘉、賈詡事先有了佈置,大概能與曹相鬥一時,但大軍出征在外,冀州可用兵馬並無多少,同樣存在變數何況單是希冀郭嘉等人料敵於先,原本就不靠譜

    這些念頭,早在李嚴提及時,就在法正腦海中逐個浮現也正因而,法正才會突然開口直言稅務之事,他倒是希望,能夠借此分淡益州上下的注意力

    法正此刻自是不知,雖然郭嘉、賈詡並沒有對大軍出征在外,自家老巢可能出現的變動做出提防但駐守在鄴城,智謀同樣不差的李歷,卻是為冀州、司隸爭取到了時間,去應對將要發生的戰事

    「雲知軍師之意矣」幾位毋極上將中,問誰的智謀、眼界最高,那自然非趙雲莫屬許攸還沒開口,他便說道「先生提及益州稅務,一是想亂李嚴心神,讓其探不清我等真假」

    「二來,能夠此此事為由,將益州上下的目光調開,能為我等爭取一定時間」

    「而三者,劉璋是決計不會,也拿不出十數年的益州稅收,如此我等征討益州師出有名,劉璋還要背負不忠劉氏,有負聖恩的罵名」

    「不錯」法正慢慢點頭「若正料想不差,洛陽、魏郡當有戰事發生而我等出征將士,恐怕再也不會有補給送來入蜀一戰,我等必須取勝,且不能僵持久戰」

    徐晃、張飛、張頜認真聽著,現在三人總算知曉,為何行軍之間,即便領兵將軍再厲害,還是要配上一位軍師此番若無法正在,他們幾個哪能站得穩腳跟?一個個的早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看了看幾位將領,徐晃有擔當,勇略亦足,為一軍之主帥足矣但眼下戰事,卻不是簡單的戰陣較量,是以法正笑了笑,開口問道「子龍,你再想想,接下來我等該如何行事?」

    被點名提問,趙雲不由露出深思面容,回想方才自己所總結,與法正所言,趙雲心底若有所悟,再想想眼下廣漢戰事,登時睜眼凝神「先生之意,莫不是要雲前去說服二師兄來降?」

    「好,此言甚妙」法正聞言大喜,沒想到趙雲真的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撫掌道「張繡如今得到倚靠,便是無根之萍而其人本無爭霸野心,此番正是時候說服他投靠我主據聞子龍與之乃同門,張繡及此進退兩難之際,前去相說,定能將其降服」

    「單單說服於他尚且不夠,子龍且附耳過來」法正又對趙雲耳提面命一番,才心滿意足的住口這道不是放著不讓徐晃幾人聽,而是要趙雲牢牢記住自己所說,不能有任何差錯

    雖然張繡與自家主公也是過節不小但趙雲還是有把握成事的,而聽了法正所說後,是有了九成把握,當即抱拳領命道「雲今夜便前去鹽亭,相說二師兄來投」

    「事情緊迫,成敗在此一舉了」法正重重頷首,言語中滿是對趙雲的信心

    趙雲星夜離開軍營,百里外的司隸洛陽,卻是迎來了一隻兵馬雖是黑夜,但在城外千萬火把的照射下,一張威風凜凜的『曹』姓大旗,正隨著晚風飄蕩

    為首之人正是曹家大將,曹仁曹子孝,因為毫不費力的拿下河南各縣,領著兵馬來到這昔日都城外,卻是信心膨脹「城頭上的人聽著,開城投降,本將可保你性命無憂」

    「不過是曹阿瞞之部將,在老夫面前還容不得你猖狂」田豐人雖老,但手執一把利劍站於城頭,卻是一點不弱了氣勢

    曹仁見是個老頭出面,而且還是一文士,不由揚鞭對身旁的劉曄等人笑道「我看甄堯小子手底下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派出此等老翁守城」

    「將軍所言以至,不若今夜便強攻了此城,進料想洛陽也無甚能耐擋下我等步伐」說話的是樂進,雖然多年過去,但他心底可還是惦記著當年李典戰死的事情呢眼下見有機會取城,當即附和道言下之意便是不要玩什麼虛真假實了,殺上去就行

    「文謙莫急,這田元皓本就是冀州有數的智謀之士,不可小覷」劉曄望著城頭上的田豐,凝聲道「將軍,不若派出將士先將此城包圍,待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便依子揚所說,且不與這老頭算計」曹仁還是很尊重自家族兄的命令的,說讓你做疑兵,就別想其他,大概這也是曹為什麼如此器重曹仁的原因之一了

    眼看底下幾萬曹家兵馬圍城,田豐卻沒有絲毫動作,倒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沒那實力眼下洛陽城內,滿打滿算就八千將士,雖都是精銳,但比較起城外兵馬,還真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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