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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章 堅壁清野? 文 / 軍閥啊

    「別駕之言謬矣,」張松剛閉口,黃權就沉著臉開口道「巴西之戰,分明是有人私通外敵,否則那張繡如何能知曉張任援軍?又如何埋伏並襲取糧道?望主公明鑒」

    黃權接到前方戰敗消息後,幾番思索才猛然想到此種可能,於廳堂間說出,卻是讓不少人驚訝萬分域名而首座的劉璋,仔細思索後破口怒罵「是何,是何賊子誤我益州?」

    劉璋發怒,底下文武四目相望,沒一個啃聲的,最後還是吳懿出列道「主公,黃主簿之言,並無確鑿證據,如今大敵當前,我等應當先退敵兵才是」

    張松這下又露出頭來,躬身拜道「主公,吳將軍所言正是,眼下破敵要緊,還望主公莫氣壞了身子」這份演技爐火純青,任誰都無法將他與出賣益州之賊畫等號

    「龐羲已敗,張任又退守廣漢,還有何人能助我破敵?」劉璋滿臉苦澀,戰事不順,連吃敗仗,他可是調出了不少蜀中兵馬了

    「主公,末將以為別駕方纔所說或可行,」開口說話的是軍中驍將吳蘭,只見他略不可查的與張松頷首示意後,直面劉璋進言道

    「廣漢不可失,然我軍敗,軍心必然不穩,若硬戰,恐非張繡之敵手蘭以為,可求援於長安,請長安出兵奇襲漢中,如此『聲東擊西』,蜀中危機可消矣」

    「吳將軍此言乃背主之言耳」王累聽罷,激憤的指著吳蘭怒喝道「爾莫非不知長安今屬何人?那甄堯野心勃勃,若真出兵,豈肯只佔漢中一地屆時他若攻下漢中,必然揮兵南下,我等拒張繡已然不易,如何再與甄堯相鬥」

    王累說罷,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一干文士便跟著開口道「主公不可聽信小人讒言,張將軍領兵有方,定能死守廣漢」

    本來還想向長安求援的劉璋,登時心頭一熱,怒目對視吳蘭「吳蘭,你可是要通敵賣主」

    「主公,蘭半生勤懇,如何會賣主求榮」吳蘭單膝跪地,抱拳道「張任已然敗了一仗,他如何能守得住廣漢?還望主公明斷,再無變動,成都危矣,益州危矣」

    吳蘭無故被劉璋猜忌,與其交好的雷銅立刻出列,相幫自己兄弟「啟稟主公,廣漢一地多崎嶇山路,並非立寨守關之地,張將軍用兵雖強,恐怕一時間也難以適應此乃末將多年統兵所得,還望主公三思」

    「還望主公三思」原本大廳中還是在議論該如何應對眼下的不利局面,但因為王累挑唆了吳蘭,卻演變成了文武兩列的對抗,一干將領紛紛出言,無疑讓本就熱鬧的廳堂再添喧嘩

    「夠了」劉璋性子柔弱,不善決斷,眼下眾文武吵開了,嘰嘰喳喳的,他愈加無法思考怒拍案桌,待眾人聲音退去後,才冷聲道「吵鬧不休,成何體統如今廣漢危急,益州無力自救,當遣派探馬,求援於長安此事,便交由永年」

    張松聽得此話,雖然有些不測這差事會落在自己頭上,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躬身俯拜,高聲答道「主公所托,松謹記於心」

    劉璋慢慢點頭,隨即又問道「吳懿,城內尚有兵馬多少?」

    吳懿統籌城內將士,對這些自然了記於心「尚有三萬餘眾」

    「今命你領兩萬兵馬前去廣漢,支援張任駐守要害」劉璋雖然柔弱,但他絕非一點能力都沒有,蜀中幾次叛亂,都是他調兵遣將剿滅的只不過這一次碰到了厲害的對手而已「以吳蘭、雷銅為副,即日出發,不得延誤」

    「末將遵命」三位軍中將領站出,一齊領命答謝~~->

    「好了,都散了」說完這些後,劉璋心底煩悶的不行,擺了擺手便讓眾人離開,而他自己也隨之起身,從側門離開向後院走去

    這一次議事,明顯是武將一系佔據了上風,是以走出廳堂後,一眾將領臉上都笑開了花而反觀黃權、王累諸人,卻是一個個愁眉不展,唉聲歎氣

    「奸佞小人,誤益州大事,唉」王累前腳跨出州牧府,嘴邊便是一陣急歎一旁黃權連忙拉著他的衣袖,搖頭示意,話是不能亂說的

    「如今只待長安兵馬入蜀,大事可成矣」回到自家的張松十分興奮,不過興奮之餘又想到了自己還有一份差事既然是主公要自己與長安聯繫,那就沒必要躲躲閃閃,將城內幾名快馬探哨招來,將自己寫好的信件交付出去,便讓其出城

    而在明哨走後,張松又派出了自家府裡的暗探,同樣帶著自己的信件前往長安兩封信件自然有所不同,至少第一封明信中,隻字未提吳懿領兵再次增援的事情

    定蜀之戰,意義嚴峻,沮授在接到信報後臉色卻是越發沉重,因為越是關鍵時辰,就越要小心提防以免出現紕漏而不自知,辛辛苦苦一番謀劃卻為他人做嫁衣可就不美了

    為了迷惑益州上下,沮授特地傳令於剛剛進駐潼關的毋極兵馬,讓他們在關內好好休整半月常言兵貴神,奈何沮授如此要求,而行軍軍師法正亦同意此舉,眾將即便心有不耐,也得老老實實的呆在關內

    兵馬雖然未動,但押運而來的糧草卻是早早的運向了長安半月時間過去,數萬大軍所用糧草悉數在長安整備完畢,而此刻廣漢一地的戰事,仍然是半溫不火

    長安城外,數萬人的長隊慢慢靠近,張飛單騎出城,與遠來兵馬相會後,大笑道「子龍,公明,俊乂,許久未見了」

    張頜笑著點頭「益德還是老樣子,無甚變化」

    「走,入城再行詳談」張飛調轉馬頭,對幾位毋極驍將招待道

    五萬兵馬入城駐紮,自有城內的副將指揮,而張頜幾人便在張飛的帶領下,走進了太守府一干謀士武將見面,稍稍寒暄便將話題引上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戰事

    自領命鎮守長安,沮授就對蜀中與西涼十分關注,該做的準備也很是齊全一張寬厚的地圖於議事廳地面鋪開,上面所描繪的便是漢中一地

    「你們看,漢中與長安本有山水之隔,這一片山地屬長安,而剩餘南部均為漢中治下」沮授對著地圖比劃著說道「漢水以北,理說也是漢中地界,但如今,這一片區域,卻絲毫不見人影幾日前哨探來報,漢水南北兩岸,已經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屋舍」

    法正是第一次看這種全析地圖,雖然覺得穎,但也知道這時不是詢問地圖製法的時間默默思索,頃刻後詢問道「此乃張魯堅壁清野之計?」

    「清野倒是完全,至於堅壁與否,尚未可知」沮授略微搖頭,繼續道「另外爾等出兵還需注意,這一片山地,自子午谷,至駱谷一線,未必沒有敵兵蹤影我長安探哨雖將此山搜了個大半,但未必沒有兵馬深藏其中,示意行軍當謹慎小心」

    「張魯手掌五斗米教,教眾數十萬,幾乎囊括所有漢中百姓,此事你等也都知曉授思之,若想不大舉殺戮漢中百姓,便只有從其內部打入,才有望取勝言盡於此,你等還有何問?」

    徐晃幾人相視一眼,隨即笑著搖頭,戰前有此細緻佈置,已是足夠至於到時究竟會怎麼打,還得看情況而定,所以再說什麼也是多餘,還不如趁著時間尚早,先睡上一覺

    第二日天剛亮,數萬大軍已然開拔,除去徐晃三人所統帥的五萬將士外,還有張飛所率領的兩萬長安兵馬這兩萬將士中有不少都是跟著張飛從毋極出來的,而以此為根基擴充的軍隊,戰力並不會弱,何況他們還有一員虎將為領兵主將

    現實上,沮授之前的許多想法都做了無用功,雖然眾將嚴謹的按照他所說,一步步的行軍,可當眾將領兵走出群山,越過漢水上游,別說敵兵,就是連個人影都不曾遇見

    所有的屋舍都被搗毀,其中任何收穫都沒有,看上去一片荒涼,這不由讓曾經參與過黃巾戰亂的張飛幾人,心生寒意

    「主公,甄堯當真派來了兵馬,如今已過漢水」雖然張飛等人不曾見到敵兵,但自從他們跨過漢水後,一舉一動都在張魯的眼皮底下

    張魯坐於太守府廳堂,聽著手下楊任的匯報,抬起頭笑了笑「無妨,便讓他們再靠近些」

    張魯安坐於州治南鄭,而此刻城內卻是有些人滿為患了,只因為張魯高舉著教義,將自己治下的虔誠教眾們召集起來,卻是要與甄堯抗爭到底了

    沒有任何人出來攔路,五日後,七萬兵馬十分順利的到達了南鄭城外見城頭駐防的兵士各個身著五斗米教教袍,張飛不由冷笑「當年黃巾賊眾便奈何不得某家,今日爾等宵小,又當如何?把張魯叫出來,本將可免爾等一死」

    「口出狂言,天師豈是你相見便能得見的?」城門上,守兵將領杜濩是唯逐個個沒有穿著教袍的人,不過他張口閉口同樣也是『天師』長、『天師』短,明顯也是深受張魯荼毒

    「城頭之將,先吃我一箭」城頭上荼毒大放闕詞,趙雲卻是心有怒意,身為漢中臣子,不思勸誡主公善待百姓,反而助紂為虐,肆意對治下民眾欺壓、**這讓一向崇尚仁政的趙雲惱怒不已,彎身從馬背取下弓箭,張弓拉弦,霎時一道流星飛射而出

    「嗖」趙雲彎弓,箭技自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接下的,杜濩雖是漢中將領,但其人也不過是因為對張魯的忠誠,而得到賞識,並非因為他多麼強的能力

    好在趙雲這支利箭意在立威而非殺敵,箭矢飛過杜濩頭頂,將其腦袋上所戴鐵盔的布須給射落,並釘在城門樓的木柱上飛矢入木三寸,箭尾不停顫動,就如杜濩那不斷打擺的身子

    「城頭賊將,你可嚇的niao濕了褲子?」杜濩那驚恐的表情沒能逃過張飛雙眸,見城頭守將如此不堪,不由大笑「我若是你,卻是再也不敢於城頭大放闕詞,啊」

    遭人如此戲弄,就是泥人也會有火氣,何況杜濩還是一個正常人右手拔出腰間佩劍,指著不遠處的張飛諸將,怒喝道「給我放箭,本將要他知曉我漢中的厲害,放箭」

    底下眾將士幾乎沒一個是初哥,城頭箭矢飛落,不需要張飛等人下令,一個個的就開始規則躲避箭矢攻擊大盾一字排開,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

    「這便是你的手段?依某看來,不過爾爾」張飛四將雖然站在最前列,但各個眼明手快,城頭兵卒的箭矢完全近不得身,就是**坐騎也能保護妥當

    杜濩此時臉色十分難看,可自己的確沒能給城下敵兵帶來麻煩,又不想墮了自己的氣勢,只得咬牙道「爾等休要猖狂,若是有膽,可領兵沖城,看本將如何收拾」

    「攻城自是會的,不過卻不是今日」徐晃冷笑的拍馬上前,對城頭杜濩說道「轉告你家主公,若明日辰時之前,將降書遞與我等,還是留他性命如若不然,此地便是你等下場」說罷右手揮動大斧,於身側土壤重重一劃,一道肉眼可見的凹痕便出現在城頭將士眼底

    「後軍變前軍,」表演完了,徐晃將長斧扛與肩頭,沉聲下令道「撤兵回營」

    數萬兵馬撤離,聲勢浩蕩自是不消說,便是站在城頭的杜濩,幾乎都看不到下方兵馬有何動靜整個撤離不斷持續了大半時辰,才勉強退離南鄭城池五里

    而在眾甄家兵馬離開後,杜濩也急急忙忙趕回太守府,向張魯演講此事

    張魯已有惡戰一場的打算,自然不會理睬徐晃撤離時留下的那句威嚇,僅僅頷首道了聲『知矣』,便不再多言任杜濩怎麼想,也是猜不透自家主公的心思

    「依某看,張魯多半是不會降的」城外八里,一座大營已然立起,在軍營中帳內,張頜低聲道「他所倚仗,乃是麾下教眾,十數萬人,強取的確不易」

    法正笑著點頭「俊乂所言不假,但明日還是得攻城,不將張魯打疼,對其內部的計劃卻是施展不開」

    徐晃揉了揉拳頭,沉聲道「明日便有晃與益德打頭陣,分取南鄭北門與東門,即便攻克不下,也要讓其見識到我等厲害」

    「如此甚好,」張飛一聽自己首先出戰,兩眼一亮,咧嘴道「明日我打北門,今日那城頭小將,明日飛必取其頭顱」

    雖然張飛在眾將中軍職最高,但此戰長安兵馬僅是協助攻城,而不是出征主力,是以掌兵大權並不在他手中,而在此戰主將徐晃,與軍師法正的兜裡揣著

    幾番軍務交代下來,彎月早就高懸,打著哈欠,幾位將領紛紛睡下當然,他們能夠睡,但麾下兵卒卻還要繼續守夜,不但要在營寨內巡夜,就連營寨外,亦是滿佈暗哨

    夜色濃重,南鄭城門卻並不是一片漆黑,至少太守府裡還點著火把與燭光張魯依舊側靠在首座上,下方一人,躬身笑道「不出主公所料,今夜城外兵營防備甚嚴,便是麾下暗哨,都險些被捉了去」卻是楊松之地,楊柏

    張魯臉上帶著笑,冷聲道「哼哼,便讓他猖狂幾日,待城外兵營稍有懈怠,某之教眾便可蜂擁而至,將其悉數擒下」

    「主公英明,我等佩服,佩服」楊柏同他大哥一般,別的本事沒有,這嘴皮上的諂媚功夫,卻是學的一點不差

    「好了,你先回」這些話張魯聽在心裡十分舒坦,但聽多了也膩味,何況時辰不早,要聽也不是這時候聽大手一揮,卻是下令趕人

    第二日一早,張飛、徐晃各自領了麾下近萬兵馬出營,前一日是立威,才帶了所有將士兵臨城下實際上,一日攻城,便是再慘烈,也消耗不了幾萬人,有八千一萬的,就足夠領兵將領指揮使喚的了

    張飛來到北門外,杜濩並沒讓他失望,依舊在城頭駐防張飛也懶得多說,冷哼一聲,便下令弓弩手率先進攻,壓制住城頭的控弦士

    「把井闌推上來」麾下弓手很好的執行著軍令,張飛右手一揮,便有步卒推動高大寬厚的井闌靠近為了將這些輜重從山地中搬出來,那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的

    不過井闌的出現對攻城將士而言也是有著巨大助力,原本就能暗暗壓制城頭的弓弩手,在井闌的協助下,已經完全將城頭守兵打的不敢抬頭,就連杜濩也是一樣

    「雲梯、沖車,上」很老套的作戰方案,但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雖然這是毋極將士作戰的老一套了,但不管走到哪,這一招都十分管用而且兵馬鍛煉也很簡單,沒有繁雜的兵種配合,只需要幾個命令調整就夠了

    雲梯架好,眾兒郎開始往城頭攀爬,這時弓弩手們才稍作停歇,因為戰場流矢太多,很容易傷到已經衝至城牆邊的近戰步卒

    而城頭的杜濩,見敵兵的攻勢終究減弱,才敢冒出頭來向四周探望,見城牆邊不少敵兵順著雲梯都要攀上城頭了,急忙呼喝道「都給我死守住,不得讓敵兵跨入城頭巨木、滾石,給我狠狠的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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