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有『教師癮』的甄宓 文 / 軍閥啊
第二百六十章有『教師癮』的甄宓
月落日昇,甄堯早晨醒來依舊聽到院內的爭論聲,身旁佳麗同樣轉醒,皺著眉頭輕聲道:「夫君,是什麼人在院子裡啊?」
見張瑛迷迷糊糊的起身,甄堯一邊穿上上衣,一邊搖頭道:「是妹與邴原之子邴凌。」
「邴原的兒子?」聽到甄堯之言,張瑛抬起頭透過窗戶便能看到院內石桌邊坐著甄宓與一位俊俏哥,心底詫異不已。
甄宓雖然看似柔弱善良,但內心也是有著與自己夫君一般的傲氣,尋常人特別是男子,幾乎不可能與她相處。到現在幾年下來,甄宓除了與家人相處外,也只是與胡昭一人說話罷了。
甄堯雖然不會加以干涉甄宓與邴凌的相處,但內心深處卻覺得不能二人呆在一塊。弄不清楚自己為何有如此強烈的念頭,甄堯只得以『此子毫無男子氣魄』為由,說服自己的內心。
待甄堯走出屋,院內二人齊齊抬頭,甄宓見到甄堯起身就放下手中的毛病,歡呼一聲便跑至甄堯身旁,開口道:「三哥今日要去學府?帶上宓兒好不好,宓兒好久沒去玩了。」
甄堯看著妹期盼的眼神,不禁覺得好笑。甄宓去學府自然不是為了單純的玩,早在學府成立時,甄宓就嚷嚷著要當老師,不過因為甄堯的反對就沒能如願。
可之後幾次跟著甄堯入學府,卻是嘗試的講了幾次學。雖然學生都只是一群五六歲的娃,但便是如此甄宓也是滿足的很。有了講課的成就感,甄宓便時常嚮往學府跑,奈何學府重地,甄宓便是自己想進去也是不行,只能由甄堯帶著。甄堯不去,她是沒辦法進去的。
如今從一旁的子口中得知自己三哥會去學府,甄宓可是期盼許久了,所以才一見面便開口詢問此事。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甄堯自然不會不允,點點頭開口道:「這麼早就來鬧騰,也不怕凍著,進屋去喝些熱湯。」
甄宓聞言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甄堯對他的疼愛自是無人可比,點點頭乖巧的走入屋內去尋他的『瑛姐姐』要熱湯喝。而張瑛走後,甄堯才走上前,恰好看到邴凌在練字。
「你在學我的字帖?」甄堯雙眼一瞇,倒是頗有幾分意外,原本對邴凌的判斷似乎又要重新審視了。若是邴凌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量,肯定不會來學自己的字帖,更不會向甄宓一位女子求教。甄堯只看了一眼邴凌所寫,便清楚這些字都帶著甄宓的筆跡。
邴凌倒是十分大方,點頭道:「父親昨夜與我說,州牧的確是書法大家,我想平日父親常言習字若要有長進,多方借鑒乃是捷徑,是以今日便來請教甄姐。」這話說出,甄堯不禁搖頭,還以為此子轉性了,未想依舊傲氣沖天。
甄堯點點頭,卻也發現了邴凌的聰明之處。他要借鑒自己的字體,但甄堯的字與他自己那清秀筆力卻是大有不同,若是強硬的照搬,非但沒有絲毫益處反而會害了自己。
可他卻向甄宓討教,甄宓跟著自己習文,又從師胡昭,年歲雖卻早有一家風範,楷字在她筆下更是多了些許靈動,這種字體卻是十分合適邴凌來學。
「終究是大家子弟,即便心性上有所不足,但其眼光與智慧卻不是尋常人可比。」重新審視邴凌一番,甄堯嘴角也帶起一絲笑意,眼前的少年或許達不到他父親那般高度,但若一心苦學,必然也能在大漢揚名,算的上是一位俊傑了。
「你既然從邴大家口中知道了毋極學府,今日就一起去吧。」這句話可不少廢話,甄堯之前只答應了帶邴原進去看,可沒答應讓他兒子一起去,如今開口,卻是賣了一份人情。
甄堯說完後,邴凌臉上也平添幾分喜色,他這麼早出來也不是來挨凍的,除了向甄宓請教外,便是想才甄堯這碰碰運氣,自己是否也能進那學府一遊。
當甄宓再次從屋內走出時,原本因為早晨受涼的臉已經浮上繼續紅潤,口中也不時的哈著熱氣。見自己三哥正在和邴凌說著什麼,丫頭十分驕傲的張口說道:「哥哥,哥哥,邴家哥要向宓兒學書法呢,宓兒又當老師了」
甄堯聞言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欣喜,似乎是知道自家妹願意和邴凌待一塊完全是因為能當老師之後,心底隱隱出現的擔憂便消散開來。可甄堯疑惑的是,自己欣喜什麼?擔憂什麼?即便成為大漢頂級諸侯的甄堯,此刻也不禁迷糊了。
「誰是你學生了」甄宓這話卻是惹得邴凌一陣不滿,但自己確實是在學別人的字帖,只得聲嘀咕幾句,低著腦袋不去理睬甄宓。
當甄堯帶著兩個娃來到甄府前廳時,邴原已經在廳內等候。不用多說什麼,甄堯招呼一聲便帶著幾人走向學府。此刻天色雖早,但學府內已經十分熱鬧。當甄堯帶著幾人走入,一陣陣洪亮的『晨讀』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謂大假。祝嘏辭說,藏於宗祝巫史,非禮也,是謂幽國…………大夫具官,祭器不假,聲樂皆具,非禮也,是謂亂國……」耳邊聽著學府內的學生們朗讀《禮運》篇,第一次見到這等陣仗的邴原父子卻是吃了一驚,特別是邴原,神色已顯激動。
停下腳步仔細聆聽前方傳來的讀書聲,邴原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不想學府內的學生們都能背誦此篇?如此流利,百人齊誦恍如一人?」
「背誦?」甄堯聞言搖頭,難怪邴原吃驚,是以為這些人都在背誦啊。當即笑道:「非也,他們不過是在朗讀罷了。如此高聲朗讀,有助於理解與記憶。」
「讀?」聽到甄堯這麼說,邴原雖然不復之前的吃驚但卻皺眉問道:「莫非這些學子人人都抄錄了一份?如此豈不是耽擱了時間。」
「哈哈,這倒沒有,走,我領你們進去,一看便知」甄堯聞言臉上閃過幾分得色,如今整個大漢,除了他能拿出成套成套的『課本』讓學生們攻讀以外,沒有第二個能做到的。
從學府外圍向內走,邴原心底的驚訝也就越多,原本以為學府內所有人都在讀《禮運》,卻不想走了沒多久又聽到朗讀兵書、論語等篇章的聲音。而當走至『教室』旁,透過窗台,看到每個學子手中捧著的書本與各自案桌前的擺設,眼中已經不再是驚訝,而是駭然。
邴原手指伸長,顫聲低問道:「這些,這些都是紙做的?」
甄堯點頭笑道:「自然是紙張縫釘而成。邴大家請,學生晨讀不便打攪,我等去後院稍歇。」
帶著彷彿失了魂魄的邴原走入教室後方的大院子,胡昭正坐在院中,左手端著一個茶壺,一邊慢飲,一邊看著右手上的課本。見甄堯等人進來,連忙起身將茶壺等物放置一旁,開口道:「果然不出昭所料,甄兄今日便帶根矩來了。」
甄堯笑著與胡昭點頭示意,當看到一旁的課本時,開口問道:「孔明倒是樂得快活,怎麼。今日要給學生講學?」這些課本對胡昭而言並沒什麼用處,他現在看無非是再熟悉一遍內容,若不是講課,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胡昭點點頭,開口道:「待會晨讀過後,昭還要為學生上兩堂課。根矩兄,怎麼樣?昨日昭不曾胡言吧,這個學府可令你滿意?」
「滿意?」邴原聞言面露尷尬,這何止是滿意,他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學府,只得連連點頭:「州牧為天下學子所做,令原萬感慚愧,這『大家』之名州牧不可再提了,稱我根矩便是。」
「好,那根矩兄也不要總叫我州牧,你我兄弟相稱。」甄堯心底暗喜,與這種純粹的學者交流看似困難,但又十分容易。只要甄堯能拿出打動他們的事物,幾人之間完全可以做到肝膽相照。
「父親與他兄弟相稱,他的妹妹也就與父親同輩,那我豈不是比甄宓還了一輩。」就在甄堯兩位為結識忘年之交而高興時,一旁的邴凌心中卻暗自盤算起來,看看甄宓,復而又看看自己,怎麼都覺得不行,心想到哪自己都一輩。
幾人在院中攀談一會,甄堯卻是帶著邴原走入院中的一間大屋子,打開屋門就能看到,裡面堆滿了紙張書籍。其中有些是『練習本』,有些是『課本』,但這些不管是什麼,都是邴原不曾見過的。
手中拿著一本不過二十餘頁的『練習本』,邴原卻是難以相信,學府每一個學生習字都是用這種本子。紙張有多貴重,就算是他邴原也是捨不得用的,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成了草根一般,成堆成堆的出現。
放下手中薄冊,邴原長歎道:「若州牧將此消息傳出,不出五年,能入毋極學府就學,必然會是天下文士最為嚮往的事情。」
「或許有一日堯能讓天下士子都能用得了紙張,到時候堯絕不會敝帚自珍。」這是一個承諾,也是甄堯心中的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