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八章 審問 文 / 夢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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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婆娑，將陽光斑斑駁駁的投射了下來，落在竹林中的空地上。
水夢塵眺望著碧瑤漸行漸遠的身影，回憶著她離別時不捨而又擔心的眼神和淺吻，心中滋味，難受的很。
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只希望五日之後，可以帶著她遠離這些個恩恩怨怨，過些隱逸生活。
忽然一雙柔柔的小手緊緊的從後面抱住了他，女孩子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他甚至已經能感受得到那對玉球的溫軟觸感。
「別多想了，小塵。」陸雪琪低聲道。
「大不了，就像小瑤說的那樣，我們三個遠走天涯好了。」絕色女子繼續道。
水夢塵心中一熱，他自然知道師姐的為人——極為尊師重道的保守女子，此刻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勝過了一切！
他轉過身，捧起陸雪琪的臉頰，伊人已經的羞澀之意又開始作怪，卻見她美眸緊閉，心中登時愛憐之意大起。
水夢塵低下頭，在那兩瓣甘甜上吸吮了起來。
「嚶嚀！」陸雪琪不堪的呻吟了一聲，渾身無力，軟倒在男子的懷中，輕輕的喘息著，任由師弟在自己的身體上越來越肆虐起來。
兩人愈演愈烈，水夢塵修長的手指甚至已經隔著衣服握上了陸雪琪胸前的豐盈，而後者卻是毫無反抗之意，因為她已經徹底沉醉在這夢境之中，只盼永遠不要醒來。
突然水夢塵卻停了下來，唇瓣分開，入眼是師姐仍舊眼睛微閉羞紅的絕美面容，櫻唇微張，似乎等著他再次採擷，差點就抑制不住衝動，再次吻上去。
不過他還是回過頭，臉色微紅，衝著身後不遠處的人影躬身道：「師父！」
「啊！」陸雪琪輕輕一聲驚叫，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才發現不知何時水月大師已經到了這裡，面上紅暈更盛。
水月大師表情雖然平淡，無人能看透她心中想法。
眼前似乎又飄過那張意氣風發的臉，他的劍、他的神采、他的白衣，似乎猶在眼前，不曾消失，就算那人已經離開百年，自己也從來沒有把他忘記過。
看著陸雪琪，好像就像當年的自己。
她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遍！
竹林中風聲又起，沙沙作響，吹得三人衣衫飄舞，不似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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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水夢塵跨過門檻，頓時一股莊嚴肅穆之氣迎面而來，青雲門中最神聖的地方，依然如往日一般的氣勢雄偉，讓人驚歎。
巨大的大殿之上，站著坐著有許多人，但不知怎麼，水夢塵第一眼望去的，卻都不是這些人們，而是在這個大殿的最深處，看去那麼遙遠的在陰影中的三清神像。
大殿前方，點燃的香燭沉默的燃燒著，飄起一縷縷的輕煙。
大殿正中，主位之上，德高望重、鶴骨仙風的道玄真人坐在那裡。
在他的右手邊一排，是青雲門各脈的首座，包括田不易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坐在那裡。而青雲門其餘各脈的長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們身後。至於他們熟悉的齊昊、林驚羽等人也都在場，張小凡站在田不易身畔，除了田靈兒，大竹峰其他弟子都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在道玄真人左手邊的，卻有許多水夢塵沒見過的人，有相貌慈祥的和尚，有面色陰沉的老人。他目光輕掃，在那一群人中只看到幾個熟悉面孔，其中天音寺法相、法善也在，都恭謹的站在一位坐在最上首的老和尚身後，看來這位相貌慈祥的老僧，多半也是天音寺的神僧。
那悲天憫人的氣質，和那雨夜中的老和尚，當真好像！
剛剛帶路的常箭對著道玄真人行了一禮，道：「師父，小竹峰水月師叔，和水夢塵師弟已經帶到了。」
周圍的人一陣聳動，目光刷的一下都移了過來，望向場中兩人，張小凡渾身一陣不自在，水夢塵卻鎮定自若，毫無反應。
忽然田不易咳嗽了一聲，田靈兒渾身一震，眼神中擔憂之色一閃，退到了田不易身後。陸雪琪本來沒有動作，但水月大師卻緊緊的拉著她，帶著他退了開了。
道玄真人面無表情地向下望去，只見在兩邊人群之間，那兩個少年並肩而立，一個帶著些緊張和畏懼，甚至連他的雙手，都緊緊握拳。相比之下水夢塵簡直就如小竹峰上的一根竹子一般，落地生根。
青雲門第一奇才，和草廟村的遺孤？
他在深心處，默默一歎。
「水夢塵，張小凡。」道玄真人緩緩地叫了一聲。
「弟子在。」
兩人齊聲道，張小凡身子彷彿輕顫了一下，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而水夢塵卻是默默行了一禮，沒有叩拜。
「大膽！」一旁的蒼松真人怒喝一聲，厲聲道：「在掌門真人面前，居然還不下拜，水夢塵你這…」
「我只跪師父！」
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般，生生的將蒼松真人的話打斷了，蒼松真人瞳孔一縮，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怎麼也想不到，水夢塵的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兩人冷冷嚮往，一時氣氛變得僵硬起來。
「罷了罷了！」道玄真人擺了擺手，然後看著兩人，道：「旁邊這些前輩，都是我正道中的高人，今次也是為你而來的。這位就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在他旁邊是也是天音寺的神僧普空上人，還有焚香谷的上官……」
道玄真人不能失了禮數，自然要把後面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名都說上一遍，但水夢塵卻沒有心思聽下去了。一時之間，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坐在最前方那兩個面目慈和的老和尚身上，那一身金絲貼燙的紅色僧袍，白眉如雪，此刻也正向著他看來。
普泓神僧位列天音寺四大神僧之首，在天下素來與青雲門的道玄真人，以及焚香谷谷主並列為三大高人，地位之高，遠非他人可比。尋常修道之人，想要見他一面都難上加難，但此次卻意外地破了百年之例，驚動無上法駕到了青雲山上。
由此可見天音寺對著意外出現的「大梵般若」真法外傳，竟是何等的重視！
大殿之上，道玄真人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兩個身影。
普智大師的師兄麼？
「水夢塵。」道玄真人緩緩地道：「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
「是。」他淡淡道。
道玄真人彷彿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與魔教高手過招，還有張小凡對抗夔牛之時，竟是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是。」水夢塵臉色不變，面色平淡如常。
空氣中，彷彿也有些什麼無形的東西在輕輕地跳動著。
「什麼？」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嘩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從水夢塵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
而青雲門這裡，田不易臉色越發難看，水月大師和陸雪琪的臉色卻是越發蒼白。
道玄真人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只見在眾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
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對著二人，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他畢竟身份非同小可，很快的無論青雲門下還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道玄真人緩緩道：「此外，那鬼王宗宗主說，你居然以『恆骨』之術，與魔教邪物噬血珠熔煉合一，可是真的？」
又是一陣沉默，水夢塵仍舊淡淡道：「是。」
這一次，眾人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噬血珠，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字眼，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弟子的身上！
道玄真人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水夢塵毫無表情，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這話一般，道玄真人面色嚴峻，道：「這噬血珠是怎麼來的？」
聲音到了最後突然拔高，音調轉厲，水夢塵眼中不屑之色一閃，便把當日的事情娓娓道來，之事那黑棒卻沒有被他提起。
大殿之上，眾人面面相覷，連道玄真人和普泓、普空，包括焚香谷的那個上官老人都皺起了眉頭。噬血珠被血煉，他們倒是能理解，但是這「恆骨」之術，居然能夠稀里糊塗的成功，便是他們這些修道大成之士，也是頭一次聽說，可見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眾人或有懷疑之心的，也為數不少，但是見水夢塵面不改色，似乎也不像說謊。
道玄真人沉吟片刻，隨後看著水夢塵，道：「好，我姑且信你這意外熔煉之說，但在這之前，噬血珠卻已然在你身上，你一個小小孩子，怎麼會有這等邪物？還有，噬血珠向來吸噬活物精血，而那時又未和攝魂熔煉，你又怎麼可能安然無事？」
「承人之諾，無可奉告！」
水夢塵此言一出，場中眾人再次嘩然，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敢當眾頂撞掌門。
道玄真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他卻仍然忍耐，繼續問道：「你二人身上的大梵般若功法，從何處得來？」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系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案，必定乃是石破天驚！
可是這兩人，卻依然沉默不語，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道玄真人瞳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
從頭到尾，一直注視著兩人的法相，突然垂下了頭不再看他，便是坐在他前方的普泓普空，此刻也對望了一眼，眼光中隱隱有光芒閃動，也不知是想些什麼？
周圍的世界，一片沉默，但卻彷彿化作了無邊巨大的無形之牆，把兩人夾在中間，冷冷地擠壓著。
「砰！」
一聲大響，眾人吃了一驚，道玄真人的手往茶几上一拍，霍然站起，眉頭緊皺，顯然動了真怒，喝道：「孽障！你莫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你們沒辦法！」
水夢塵抬起頭，凝視著道玄真人，眼中嘲諷之意更盛。
道玄更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你們這兩個孽障，今日我就讓你……」
「掌門息怒！」
突然，一聲呼喊從青雲門弟子中發出，頓時青雲門中一片聳動，眾人失色。道玄真人坐鎮青雲垂百年之久，威勢向來無人敢當，不料今日竟有人膽敢攔阻於他，水夢塵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緊張。
在一片嘩然聲中，赫然只見陸雪琪決然排眾而出，走到中間，站在水夢塵身邊，跪了下去。
道玄真人一陣錯愕，水月大師也是驚訝之極，感情臨行之前她吩咐之事完全沒用，她站了起來，急道：「琪兒，你不得胡鬧？快回來！」
陸雪琪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她跪在水夢塵身邊的身子，竟無絲毫退縮之意，那無雙美麗的容顏之上，雪白的牙齒輕輕咬著淡淡的下唇，靜靜地道：「掌門師伯，小竹峰弟子陸雪琪，有話要說。」
道玄真人向周圍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其他門派的道友目光紛紛看來，只得冷冷道：「好，你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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