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攻勢四方 第一百七十章 就是陰你,怎麼了 文 / 柳三編
第一百七十章就是陰你,怎麼了
停機坪上,四架厚重的武裝直升機呈正方形停在地面,正方形正中間是一架曲線流暢的黑色運輸機。五架直升機穩穩的停著,中間圍了一大群人,旁邊還有大批精銳士兵在警戒,不過這裡人雖多,但卻沒什麼聲音。
秦岳打開聯絡機聲音外放,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話筒,試探的說道:「海龜兄?你在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略帶著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村長,你現在在濟北嗎?呵呵,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
這聲音一出,滿場嘩然,在場的軍官們歡呼一聲,神采飛揚,而有幾個官員的臉上則露出了尷尬而不敢置信的表情。從聲調上來判斷,說話的的確是杜騰飛,他們都能肯定。
馬慶騰困難的嚥了口口水,臉色好像刷了一層灰,慘白的驚人。馬自行看了他一樣,皺著眉搖了搖頭,仍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這樣,馬慶騰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紅潤。
「我馬上派直升機去接你,你在原地固守住,不要動。」秦岳和杜應龍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
杜騰飛的聲音有些虛弱,他應了一聲,又說道:「村長,你讓我父親控制好濟北,任何人都是許進不許出,還有,請把那些軟禁的人看好,我回來之後有點事要說。」
聽了這話,在場的軍官們掏出手槍對準了那些官員,一個個殺氣騰騰,被烏黑的槍口指著,縱使這些官員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熬過來的,仍然有些膽顫心驚,他們可不是變種人,這種普通槍對他們有著死亡的威脅!
秦岳叮囑幾句,夜鷹帶著四架武裝直升機呼嘯著飛向天空,漸行漸遠,最終變成五個黑點。
「各位,看來杜騰飛少校對你們是念念不忘啊。」秦岳不懷好意的看著在場的政府高官,話裡的諷刺意味誰都能聽出來。
馬自行咳嗽一聲,面色如常的說道:「這有什麼稀奇嗎?我們都是騰飛叔伯輩的人,都是看著騰飛從小長到大,他對我們念念不忘不是應該的嗎?」
秦岳哈哈的笑著,忽然轉過頭用手指著馬自行等人道:「你們一定以為我們找了個聲音和海龜一樣的人在糊弄你們吧,不必帶著什麼僥倖心理了,我絕沒有那麼無聊,你們的小算盤打的不錯,不過你們太小看海龜的能力了!」
那個帶著眼鏡的文雅中年人冷哼道:「年輕人,你在胡說什麼?我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
秦岳搖搖頭,微笑道:「你們不必聽懂,等飛機回來之後你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馬慶騰不斷的吞嚥著唾沫,似乎饑民看到了美食一樣,他目光閃爍幾下,雙手捂著肚子嚅嚅道:「那個,司令,我先去解個手,今天早上好像吃壞肚子了。」
杜應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忍著,作為一個軍人,連這點都忍不了嗎?」
馬慶騰尷尬的笑了笑,額頭上有汗水隱現,似乎確實很是痛苦。
在各人翹首以待的期盼中,天際出現了五個黑點,黑點迅速擴大,鐵錘那猙獰凶悍的形象進入了在場諸人的視野中。
五架直升機的機翼同時高速旋動,停機坪上的人摀住衣服和帽子退後幾步,避開直升機吹下的寒風,或急迫或驚恐的看著直升機編隊正中的夜鷹運輸機。
直升機緩緩的降落下來,夜鷹的機門最先打開,兩個士兵跳了出來,隨後,一個身影顯露在眾人眼前。
當這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一陣歡呼般的浪潮響了起來,杜應龍吁了口氣,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這是他兒子杜騰飛。
「怎麼弄成這樣子的?」秦岳吃驚的問道。
從外表看,杜騰飛的樣子絕對堪稱淒慘,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碎,臉上佔著鮮血和灰塵;原本整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如同野草一樣,兩道傷口從左肩拉下,一直拉到胸前,雖然有衣服碎片包裹,可仍然有血跡在滲出來。
但無論如何,這人確實是杜騰飛,在場的人和他都是熟人,對他的容貌和舉止自然無比熟悉。
「不可能!」看到杜騰飛從直升機上走下來,馬慶騰好像見了鬼一樣失聲尖叫,他的身體好像得了瘧疾一樣顫抖著,滿臉驚恐。
杜騰飛沒有理睬秦岳,他一下飛機直視著馬慶騰,厲喝道:「馬慶騰,你幹的好事,老子要讓你血債血償,你以為你那幾個笨蛋手下能囚禁住我嗎?你太小看我杜騰飛了!」
邊怒吼,杜騰飛邊向馬慶騰逼去,眼神灼熱如火。
被杜騰飛這麼一逼問,馬慶騰徹底慌了手腳,他大聲道:「你胡扯、你亂說,關我什麼事?什麼我手下?我手下都在軍營裡!」
「你的那些小伎倆能瞞得過我嗎?蠢貨!」杜騰飛大聲冷笑道,「你以為我怎麼逃出來的?你以為我是殺了人衝出來的嗎?蠢貨,我是策反了你那些傻瓜手下光明正大的走出來的,如果不是遇上了蟲子,你以為我會受傷嗎?」
馬慶騰哆嗦著嘴唇,看著逼到眼前的杜騰飛,他慌亂的後退幾步,轉過身指著幾個官員叫道:「這不是我的主意,這是他們的主意,阿飛,你別找我,你抓他們、抓他們!我沒想殺你,是他們的主意,都是他們的主意!」
當馬慶騰這話一出口,一直面不改色的馬自行臉色頓時垮了,他對著兒子怒吼道:「你在胡說什麼?誰指示你了?你幹什麼了?別胡說!」
馬慶騰哀嚎道:「爸爸,沒用了,他已經逃出來了,我們的計劃完了!」
「拿下!」杜應龍喝道,「一個不留!」
在場士兵虎狼一樣衝上去,將面露恐慌的政府高官粗魯的摁倒在地,看到自己陰謀暴露,這些人對著杜應龍叫道:「老杜、杜司令,這是誤會,我們沒有參與這個陰謀,你相信我,是馬家父子計劃的,和我們沒關係啊!」
一個士兵想將馬自行摁倒,不過後者直直的瞪了他一眼,那士兵猶豫了一下沒敢動手,馬自行的身份他們也知道,自然不敢做出太過火的動作。
馬慶騰扯著脖子上的青筋叫道:「姓姚的,你這個混蛋,明明是你們指使我做的,我爸爸根本沒參與!我爸爸是制止過咱們的,你現在在這裡胡說!」
看著杜應龍陰翳的眼神,這些高官們能猜到自己的命運,他們在地上哀嚎著,大聲怒罵馬慶騰,醜態盡露。
馬自行冷笑一聲,看著地上的人搖頭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我早就說過你們這是作繭自縛,可你們怎麼就不聽從我的話?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既然事已至此,你們以為哀求會換來生路嗎?」
罵完之後,馬自行心灰意冷的看著杜應龍道:「成者王侯敗者賊,老杜,你果真是生了個好兒子,老馬我無話可說,這次你徹底贏了,濟北是你杜家的了。」
杜騰飛看著這些人拙劣的表演,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譏諷,他向著秦岳點點頭,走到眾人身後。
杜應龍對著馬自行點點頭,重重的說道:「分開關押,給我即刻審訊!」
馬慶騰絕望的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士兵,忽然跪倒在地向馬自行叫道:「爸爸,救救我,爸爸,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他又轉頭向杜騰飛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叫道,「阿飛,你放過我吧,我這次是鬼迷心竅,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的,都是這些人的挑撥啊……」
杜騰飛譏諷的笑了笑,搖著頭,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士兵們粗野的將高官們拉走,馬慶騰也被強制拖走,停機坪上又恢復了安靜,除了一些軍官,就剩下秦岳的人和馬自行。
秦岳曾聽人說,有人受了什麼打擊然後會迅速老了多少歲,他以前不信,只感覺這是誇張的說法,但現在看了馬自行的樣子,真信了這句話。
這時候的馬自行再沒了以前的智珠在握、信心滿腹的樣子,他表情灰敗慘淡,臉上多了無數皺紋,寒風吹的他頭髮飛舞,眾人這才發現周圍華南省曾經的掌舵人早就滿頭華髮了。
「沒我的什麼事了吧?」秦岳對著杜應龍攤攤手道。
杜騰飛就站在後面,可杜應龍臉上絲毫沒有愛子回歸的喜悅,他勉強一笑,道:「秦村長,騰飛說的果然不錯,沒有你處理不了的事情,這次感謝你的幫忙。不過,我希望你能再幫一把,救回犬子的重任恐怕需要你的協助。」
馬自行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交流,這是在說什麼,杜騰飛不是回來了嗎?難道……他的心裡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但隨即又被他否決了,不可能,這就是杜騰飛,不管是容貌、身材還是說話語氣及神態都證明他是杜騰飛!
秦岳對著馬自行神秘的笑了笑,搖搖頭道:「你們應該對自己的行動有點信心,海龜兄雖然是個變種人,但戰鬥力又沒有過人之處,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逃出來呢?」
滿身血污的「杜騰飛」聳聳肩也笑了起來,他對著秦岳敬了個軍禮,說道:「將軍,任務完成,間諜哈德森向您報到!」
馬自行怔怔的看著洋洋得意的秦岳和依然愁眉不展的杜應龍,猛然醒悟過來,指著秦岳大聲吼叫道:「小子,你陰了我們!」
秦岳對著他豎起中指,冷笑道:「不錯,老子陰的就是你們!」
「關押少帥的地點已經審訊出來了,司令。」一個軍官拿著張紙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聽了這話,馬自行是徹底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