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攻勢四方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著落了 文 / 柳三編
第一百六十九章有著落了
馬自行等一干高官圍坐在會議桌一邊,另一邊則坐著以杜應龍為首的軍方高官,秦岳則像會議主持一樣端坐在桌子的頂端,他的身後站著曾雷和石猛,兩人挺胸抬頭,表情如鐵,倒是合格的保鏢。
此外,秦岳身邊還有一個身披白袍的北俄中年人,這人靜靜的坐在桌子前,拿著個本子似乎在記錄著什麼。既然要破案,那高智商的尤里複製人當然不能缺席。
自從兩伙人坐下,氣氛就陷入了死氣沉沉之中,如同一潭萬年未曾流動的死水。秦岳不喜歡這種無語的沉默,便好像得了氣管炎一樣大聲咳嗽。
上一次和這些官員見面還是那場歡迎北俄人的宴會,那時候在這些官員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可以隨手捏死的小螞蟻,可是現在,他端坐在桌首,卻無人敢說什麼。當然,也可能是沒人顧得上管他,在這裡,他是一個空氣一樣的存在。
聽著秦岳的咳嗽聲,幾個人軍官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些人不敢說什麼,能來這裡,他們都是杜家的心腹,自然瞭解秦岳的身份。而且,杜騰飛曾經警告過他們,說的話很簡單,一旦有人惹了這男人,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政府那邊的高官們可沒有人好心警告,馬自行右手邊一個帶著眼鏡的文雅中年人看著杜應龍道:「杜將軍,不管今天你找我們來幹什麼,請問你找了這小子是什麼意思?故意來噁心我們嗎?」
秦岳搓了搓下巴,瞇著眼冷笑道:「死人也會感到噁心嗎?」
曾雷和石猛死死的盯著那文雅中年人,只等村長一聲令下就過去教訓他。
聽了秦岳威脅意味十足的話,中年人冷哼一聲,直視著杜應龍道:「杜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今天是想除掉我們,對嗎?」
杜應龍表情好像一塊磐石,沒有一點變幻,他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告訴我犬子的下落,那這只是一場座談會,否則,你們可以自己猜我的意思。」
這話一出口,官員那一席上眾人面色大變,疑聲四起,臉上浮現出不同層次的驚異,顯然受這消息的衝擊很大。
馬自行臉上也露出一剎那的吃驚,隨即恢復如常,皺眉道:「老杜,怎麼回事?騰飛出什麼事了?」
杜應龍似乎沒看到眾人表情的變化,依然用淡淡的語氣說道:「被綁架了,今天上午。」
「你懷疑是我們做的?」馬自行從桌子上抽出一顆煙點上,自從被軟禁,他們的煙茶供給就被掐斷了。實際上,這種東西在濟北已經算奢侈品了,而且斷貨很久了。
「我不知道,所以請大家來問問。」杜應龍視線在眾官員身上一一掃過,繼續道,「如果大家跟犬子被綁一事無關,我老杜自會向你們道歉,但是若有人牽扯在裡面,我老杜的脾氣你們也是瞭解。」
秦岳抄著手,穩坐釣魚台,看著兩幫人的表情變化好像在看戲。
杜應龍猛然一拍桌子,桌面上陷出一個手印,桌面凹陷大半截,手印上指紋清晰,一些栩栩如生。
看到這手印,幾個高官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嚇唬人嗎?這場面他們的政治生涯中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了!
「老馬,你有沒有犬子的相關信息?」杜應龍緩緩抬起頭,目光緊緊盯在馬自行的臉上。
馬自行沉吟著搖搖頭,他吐出個煙圈,看著煙圈飄散在了空中,才說道:「要不我把犬子叫來問問吧,他和騰飛走的比較近,或許他能察覺到最近騰飛的異狀。」
杜應龍依舊盯著馬自行的眼睛,對方坦然無懼,良久,他才點點頭,道:「那也好。」
一兩分鐘後,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沉穩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報告!」
聽到這聲音,會議桌兩旁的高官名將們臉色可有趣多了,期望、滿意、陰霾、煩惱,秦岳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站在門後的士兵打開門,一個穿著筆直軍裝、身板健壯精幹的青年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在屋裡站定,青年向杜應龍等軍官敬了個軍禮,對馬自行等人卻是看都沒看。
秦岳撇撇嘴,都是熟人了,這小子不就是幫自己挖了第一桶金的馬慶騰嗎?
馬慶騰的餘光也看到了秦岳,在一看到這男人的時候,他嚴肅的表情變幻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恢復了肅穆平靜,但脖子上鼓起來的青筋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馬中尉,我想先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杜應龍低著頭說道,「我們的軍隊在野外遭到了一場有預謀的伏擊,四十幾個優秀的士兵折損在了那裡,同時,還有一位優秀的青年軍官也消失不見,杜騰飛,你在軍隊的好友或許已經遇害了。」
杜應龍這席話說的不急不緩,語氣中絲毫沒有摻雜感情,而且似乎很是不著邊調,只是在訴說一句與自身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一聽杜應龍把話說完,馬慶騰的表情由肅穆變為驚愕、隨即更是由驚愕變為暴怒,「司令,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阿飛出事了?不可能,早上我還看到他坐上飛機離開基地的,怎麼會出事呢?」
這表情,嘖嘖,至於這麼大公無私嗎?秦岳玩味的看著馬慶騰,就連一點欣喜都沒有嗎?杜騰飛可是一直在軍隊壓制著你小子的。
杜應龍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他凝重的點點頭道:「不錯,這件事是真的。這次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最近與杜少校接觸,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馬慶騰皺眉沉思了一下,搖搖頭,困惑的說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對了,」他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上午走的時候,阿飛說他要去找一個叫秦岳的人,好像是去了藝海的哪裡吧?會不會是和那邊的人起了衝突?」
秦岳苦笑著搖搖頭,到底是政治家庭出來的,還沒開口調查什麼已經倒打一耙,高手!他側首看向洛班,後者微微的搖了搖頭。
對於馬慶騰和杜騰飛的關係,秦岳有一點很確定,那絕對算不上互相信任,這樣杜騰飛絕不會主動告訴他目的地和要去找誰。而且秦岳和杜騰飛有一個無形的約定,那就是不管在哪裡,杜騰飛都不能將秦岳擺到明處,他們的結盟和他們的生意都是能隱蔽些就隱蔽些。
這麼想著,秦岳閉上眼,似乎睡著了一樣,絲毫不管身邊的高官們在用異樣眼光看自己。
「杜司令,是不是先清查一下身邊的人比較好?」馬自行手指有節奏的敲著煙蒂,將煙灰抖落。他身邊的幾個官員又抽出香煙,連綿不斷的抽了起來,這些人眼前的煙灰缸裡已經堆了一層煙蒂了。
杜應龍不言不語,看著馬慶騰,後者身姿站的筆直,眼神堅定的看著正前方,就像是準備宣誓入黨一樣。
會議室中又陷入了難堪的沉默,秦岳睜開眼,喝一口水咳嗽一聲,表情極其不耐煩。
高官們用惱怒的眼神瞪著他,以前只要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下面的人都會嚇得魂飛魄散。可現在面對這樣的眼神,秦岳回應以更凶狠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樣。
就在會議室陷入無言沉默中時,一直緊閉的大門猛然被推開了,一個強壯如虎的白人大漢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看著秦岳說道,「將軍,我想你最好來直升機一下,事情有眉目了。」
大門被打開,刺眼的陽光突兀的照射進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過去。等聽清這大漢說的話後,每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不解和驚訝,他們不大明白這白人說的是什麼,不過隱約猜到的意思卻讓他們感到吃驚。
秦岳迅速站起身,他注意了一下在場眾人的反應。杜應龍是目光抖動一下,跟著堅定的站了起來,馬慶騰則是嘴角劃過一個不屑的弧度,皺眉看向出現在門口的白人。
「衛兵!是誰在當值?」馬慶騰有些惱怒的吼道,「就這麼守衛的嗎?如果是敵人打進來,是不是也能這麼輕鬆的……」
秦岳走上前,一把推開擋在正中的馬慶騰,打斷他的話冷笑道:「行了,士兵,這裡輪不到你發號施令。想開點吧,我手下兄弟想去哪裡,憑你們這些人是擋不住的。」
「怎麼回事?」秦岳對著漢斯點了點頭道。
漢斯雙腳併攏,敬了個標準的美式軍禮,道:「將軍,杜先生已經找到了,他和一個人逃到了野外,被我們的搜查隊就了回去,現在他正在呼叫您,請您去夜鷹上進行應答。」
聽了這話,跟在秦岳身後的軍官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大喜,而一些官員則將不滿的眼神瞪向杜應龍,後者毫無回應,只是鼻息粗重了許多。
秦岳咧了咧嘴,瞪大眼睛叫道:「逃到了野外?怎麼回事?仙人板板,把事情給老子說清楚!」
漢斯道:「據說是他策反了一個綁架的人,結伴逃了出來,我不是很清楚,他現在正在呼叫您。」
秦岳點點頭,大踏步向停機坪走去,軍官們一個個不甘落後,一窩蜂的追在後面,倒是當事人杜應龍反而變得不著急了。
聽了漢斯的話,馬慶騰抽搐了一下嘴角,他下意識的看向桌子上的電話,抬起頭卻發現杜應龍尖刀一樣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勉強笑了笑,轉過身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