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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三百十八章 老對手 文 / 西方蜘蛛

    第三百十八章老對手

    六月的天氣陰沉多雨,淅淅瀝瀝的雨點不斷拍打著地面。

    「恆淵,就要走了,前方戰事正緊,我也不多留你了。」

    天氣並沒有影響到委員長的心情,他看起來興致很多。畢竟,當選了國民黨總裁,剷除了政敵,穩固了自己的權利,這都是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

    「是的,總裁。」

    鄭永對這新換的稱呼明顯有些不太適應。

    「剛剛接到參謀長的電報,島**第六師團已經完成集結,正在準備對我第三戰區重新發起進攻。」

    「有你坐鎮那裡,我放心得很。」委員長微笑著說道。

    「俄國援助來的那些物資,已經開始向第三戰區啟運,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你不要辜負到了這一點。這個,對於倭寇第六師團的戰鬥有沒有什麼把握?」

    「如果單純的要防禦下去,我還是有信心的……」鄭永欲言又止地說道。

    「哦,難道你還想吃掉第六師團?」委員長一下來了興趣。

    鄭永笑了一下,現在一切還在構思之中:「總裁,吃掉第六師團以目前我們的力量來說,還是非常困難的,只能打一步看一步,我想島國人再強大,總也有會犯錯誤的時候……」

    「很有野心,很有野心。」委員長興致勃勃地說道。

    「我知道外面一直叫你為『奇跡將軍』,在殲滅倭寇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之前,誰也不敢相信,結果你做到了。這次,我希望你也一樣能夠做到。」

    他稍稍停了一下。

    「對了,那個國崎登你向我報告說希望留在第三戰區,現在怎麼樣了啊?」

    「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多謝總裁當時能夠答應我的請求,這個國崎登或許將來會對我們起到一些幫助的。」鄭永立即說道。

    委員長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候外面的雨下得愈發得大了,他忽然問道。

    「你說應該怎麼處置汪兆銘啊?」

    鄭永怔了一下,這完全不是自己應該參與的事情,他猶豫了會說道。

    「汪精衛畢竟是黨國元老級人物,現在賦閒在家,應該對政府不會產生什麼威脅。不過,這個人是個鐵桿的親日派,我以為還是應當以嚴加看管為好。」

    「是的,是的……」委員長喃喃地說了兩句,接著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第三戰區還在等著你呢。回去之前去看看汪兆銘……」

    鄭永不明白委員長為什麼要讓自己去看汪精衛,當他出現在汪精衛家中的時候,發現這個人的氣色精神和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當初他被第一次刺殺的時候,傷就一直沒有好,顯然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沉重的打擊到了他,坐在沙發裡的汪精衛臉色蒼白得嚇人。

    「鄭將軍,感謝你在走的時候還來看我,人一旦失勢,過去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唯恐避之不及,人情冷暖,大抵如此。」

    「汪……汪先生太悲觀了。」鄭永遲疑了一下。

    「汪先生請好好休養一下,將來政府一定還會用到先生的,先生畢竟是國家的元老……」

    「元老?」汪精衛冷笑了一聲:「現在這個原來分文不值。說起來,我還得感謝蔣中正啊,他沒有趕盡殺絕,沒有趕盡殺絕啊……」

    陳璧君上了一份水果,在汪精衛身邊坐了下來,憤憤不平地說道。

    「汪先生以前對那些人多好,現在倒好,看見我們好像一個個看到了瘟神一般,尤其是那個叫林漢傑的,最不是一個東西,汪先生過去對他栽培有加,現在汪先生被人冤枉了,他一句幫汪先生的話都不說,反而,反而還去檢舉汪先生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子虛烏有只怕就未必了,鄭永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汪精衛身子稍稍坐直了一些。

    「鄭將軍,請您無論如何也要相信我,那起刺殺案和我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鄭永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是的,這事是和他一點關係也都沒有,但鄭永同樣相信,如果汪精衛和委員長換一個位置,他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像委員長那麼做的。

    一切的政治鬥爭,只有勝利者或者失敗者。

    沉默了會,汪精衛好像無限感慨地說道。

    「國事艱難,鄭將軍百戰名將,此次重回第三戰區,一切就拜託將軍了。」

    這個人曾經也是一名堅定的革命者,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也許這是早就已經注定的事,就像自己忽然出現在這個時代一樣,誰知道呢?

    「汪先生。」鄭永平靜地說道。

    「你和我都是華夏人,總該為這個國家做些事情,哪怕死了,不求有多輝煌的功勳,只求後世子孫們不用指著自己,罵一聲賣國賊就足夠了……」

    他看了一眼汪精衛和陳璧君,發現他們的面色微微有些變了,心裡歎息了一聲。

    「汪先生,汪夫人,我只是一名軍人,不懂得什麼政治,但我認為,和島國的和談絕對沒有任何可能,一切這樣的言論,最終的結局只有一樣,那就是亡國。」

    看到汪精衛和陳璧君大不以為然的樣子,鄭永微微笑著站了起來。

    「我的話只能說到這裡了,還有最後一句,那就是抗戰華夏必勝,島國必敗,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覺得後悔,很多事情都已經晚了。」

    他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汪精衛和陳璧君兩人愣愣地站在那裡。

    民國二十七年七月,汪精衛企圖逃離武漢,但隨即為之前得到鄭永提醒,其後早有準備的委員長抓獲。

    該月,汪精衛被軟禁。

    七月底,汪精衛以舊傷復發為借口,請求前往歐洲治療,但未獲得批准。此後,多重打擊下的汪精衛一直鬱鬱寡歡。

    無論怎麼樣,鄭永的這次漢口之行,在一系列突發事件下,並不是非常主動的改變了一段歷史,也許,這是來漢口之前連鄭永也沒有預料到的吧……

    當鄭永回到第三戰區之後,戰局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島**發動了幾次小規模的進攻,但都被早就準備的華夏軍隊擊退,而島**似乎也並沒有將這些小小的挫折放在心上,這幾次進攻更多的只是試探性的攻勢。

    物資陸續運抵第三戰區,這也增加了華夏軍隊繼續堅守下去的底氣。

    新兵正在緊鑼密鼓的訓練著,第一批訓練完成的已經投放進了戰場。這批主要由青年學生組成的士兵,鄭永在他們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厚望。

    真正勇敢的士兵不是訓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大規模的進攻即將開始了。」蔣百里面色嚴峻地說道。

    「我們對面的除了第六師團以外,第三、第五師團也被調了過來協助作戰……」

    「哦?」

    鄭永眉毛跳動了一下。

    「阪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和籐田進的第三師團也來了?」

    看來隨著島**兩個精銳師團投放到了戰場,新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了。

    籐田進的第三師團是老對手了,當初在上海大戰的時候,雙方就已經在吳淞等地展開了血腥可怕的絞殺。

    「吳淞絞肉機」!

    這是鄭永終身也無法忘記的一次慘烈搏殺。

    而第五師團作為島國大戰爆發前的十七個常備師團之一的甲種師團,戰鬥力同樣強悍,是島**最精銳的機械化部隊。

    師團長曾是參與策劃九一八事變的阪垣征四郎,這人也算得上是鄭永的老對手了,儘管這是兩人第一次在戰場上遭遇。

    尤其是其步兵二十一旅團,號稱島國「陸軍之花」。

    鄭永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平型關!

    如果沒有自己出現在這個時代,現在的第五師團正沿著平型關進軍,而歷史就在這裡發生改變,與島**第五師團較量的重任,悄悄的落到了自己身上,這對自己同樣也是考驗,歷史會再一次在自己手裡改變嗎?

    「目前島**正在集結之中,我預計在七月中旬即可調度完成。」蔣百里並沒有注意到鄭永面上表情的改變,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兵力上我方並不處於下風,但是論戰鬥力來說,就遠遠遜色於島**,雖然有一些德械師的老底子在,但這都是我們的寶貝了,再也損失不起了……」

    「是啊,再也損失不起了。」鄭永摸著鼻子淡淡地說道。

    「現在這些老兵,只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投放到最關鍵的戰場,方震先生,你認為島**一旦進攻將會把目標首先放在哪裡?」

    「這裡,九十八師!」蔣百里沒有任何的猶豫。

    「你看,島**頻繁以飛機轟炸昆支線我軍各陣地,但九十八師所防禦陣地上,出人意料的沒有遭到一枚炮彈的襲擊,島**真正的目的必然於此。而之前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掩護這一真正作戰目標。

    第六師團始終按兵不動,僅以小股兵力發起襲擊,一經打擊立即撤退,沒有半分遲疑,這和島**歷來攻擊決心之強,完全形成了反差,如果我的判斷不錯的話,九十八師就是島**第六師團早就已經選擇好的突破口!」

    鄭永抱著雙臂靜靜地聽著,參謀長的分析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一樣,島國人這是在故佈迷陣,以掩護自己真實攻擊目標,他沉吟了一會,然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給我接川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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