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二十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二百二十章

    他拖開雙臂，任由他們搜，眼環顧四周，很偏僻的地方，但風景甚好。

    「費爾頓先生，冒昧了，這邊請——」搜身的人對著他恭敬道，並做了個請的手勢，一人在前，兩人在後，將他帶往別墅內。

    外圍根本就看不出裡面有多大，他跟著他們像是在走迷宮，拐彎拐彎再拐彎，然後坐上了類似觀光旅遊車那種電瓶車，開到了一個地方。

    那裡，聽不到海浪聲，裡面，傳來小溪流水的聲音，還有舒緩的音樂。

    他跟著那幾人進入，前端的人撩開珍珠簾子，恭敬低頭：「司空先生，費爾頓先生到了……」

    蒼穆進入，這地方，像是一個茶室，而大大的茶工藝桌子面前，司空絕正坐在那裡，神態專注地沏著茶。

    「來，嘗嘗我泡的高山流水……」

    司空絕將泡好的一杯茶倏然擲出。

    蒼穆站立於原地，沒有動半步，伸手一下接住他擲出的茶杯，有少許晃出來，濺到了手上，並不燙。

    蒼穆望了手中的杯子一眼，開口：「人呢？」

    「怎麼了，不喝我泡的茶？怕我下毒？」司空絕笑得絕色。

    蒼穆望著他，隨手仰起，一口喝下。

    「好手藝！」

    「那是當然，我在日本生活十年，這茶道，可不是白學的……」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啜飲。

    蒼穆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坐到他面前：「把內人抓來，有什麼目的，說吧……」

    司空絕詫異於蒼穆的開門見山，笑笑：「雖然這樣做，有些卑鄙，但是……這事只有你能幫我……」

    蒼穆冷笑：「幫你？不敢當……」

    「我長話短說吧，我想和你交換個人……」司空絕漂亮的眼裡閃現出晶亮。

    「誰和誰交換？」

    「歐陽雪落……和魅影……」

    蒼穆有三秒鐘呆滯，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歐陽雪落是我內人，但魅影並不屬於我，所以，哪存在交換一說？如果你真要魅影的話，你可以去奪她的某個東西，來和她做為交換，我想，這才是更有效……」

    「她屬不屬於你，並不是你說了算……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她這一生，從來到你身邊開始，就已經踏踏實實跟定你了，所以，這輩子非你莫屬，如果不是你開口，我想，誰都拿她沒有辦法……她還是最聽你的……」

    「司空先生，第一，帝集團已經不存在了，退而言之，她已經不是帝集團的人了，所以，她不用聽命於我；第二，她是一個人，是一個有生命有思想有行動的人，並不是我養的寵物，她想做什麼，我無法干涉也不可能再去干涉；第三，雪落是我老婆，她是我朋友，試問，有哪一個人，會為了朋友出賣老婆，又有哪一個人，會為了老婆而出賣朋友？」

    「司空先生，對不起，我不能幫助你什麼！還是請你另請高明吧……」

    蒼穆說著，站起身。

    「喲，那麼費爾頓先生，你連老婆……都不要了嗎？」

    「如果你不介意引起一場戰爭的話……我很願意奉陪……」蒼穆走至門邊，聲音冷硬。

    「你看你，打架多傷和氣啊？我們都是好說好商量的人，何必如此動刀動槍的？只不過，我就是怕你老婆會不會誤會你，為了曾經的一個女人，而不顧她的生死？我倒是不介意，你不交換的話，也沒事，歐陽雪落，也挺好的……」

    蒼穆靜靜聽完他的話，轉身望向他：「你為什麼……不折手段，不惜毀了你們組織的名聲，也想要魅影？」

    「我們組織，正好缺了如此的一個人……你們帝集團，反正現在已經不幹什麼事了，你不覺得這樣留她一個人才不是浪費了嗎？」

    「司空先生，我早說過了，帝集團中任意一個人去或留，都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不代表他們……」

    蒼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管以前的帝集團組織與巴爾莫組織有什麼牽連或是恩怨，但是我想，這些，都也已經過去了……羅伯特－費爾頓已經死了，你還想怎樣呢？」

    司空絕望了他良久，才終於吐出一句話：「你居然知道？」

    「我不想知道，我已經不涉入這種事了，我只想過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日子，有妻子孩子疼，有溫暖的家……我知道你也挺想的，找一個人，好好生活吧……」

    「她在哪裡？」

    蒼穆不放棄，又問道。

    「她不在這裡，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她的……」

    司空絕淡淡說道，拿起茶杯飲茶，那副樣子，已然不想告訴他，雪落人在哪裡。

    蒼穆沒再勉強，轉身就走了出去。

    門口，還是站立著那幾個人，看到他出來，忙又帶領著他走出去，重新坐上小車，駛向門口。

    才打開車門坐進自己的車裡，放在一邊副駕位上的手機早已響個不停。

    他拿過，是小武他們打的。

    「我沒事……要回來了……」

    「那大嫂呢？」那端，宮允修搶過小武的手機問著。

    「派人去火車站，機場，所有出關的港口，還有，我們這兒附近，去查找雪落的下落……」

    「什麼意思？是他抓走的吧？他到底什麼目的？司空絕？這是號什麼人？我怎麼沒聽過？」

    蒼穆不理會宮允修，掛了電話，又轉頭望了眼裡面，牆頭不是很高，裡面大到讓人凌亂，簡直像是一個高爾夫球場。

    他上了車，車子一下飛馳而去。

    在街道上慢慢悠悠轉著，直到天色漸暗，蒼穆還未有回去的心。

    看他的樣子，如此態然，一點也不像心愛的妻子被人擄走的模樣。

    副駕上的手機又一次鈴聲大作，他伸手拿起，車子停在車流中，邊接著電話邊望著反光鏡。

    「老大，你這是開哪裡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電話那端傳來宮允修的聲音。

    「你開車，去時代廣場附近的喜來登酒店，到底樓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嗎？好知道了……」宮允修馬上掛了電話。

    蒼穆再次望了眼後面一直相差不遠的車輛，他又開過了幾個路口，然後突然間的加速。

    黑色車子穿梭於車流中，猶如離弦的箭向前衝去。

    後面的車子一看，慌忙也踩下油門，前面卻紅燈，車子全都堵在路口，讓其過不去。

    車上的人手忙腳亂打電話：「車子過去了，快跟上……」

    每個路口都有車，但蒼穆的車速實在太快，才看到，車子早已飛奔過去。

    「快跟上……在前面……前面那輛，轉彎了……那邊！那邊！」

    急急跟上去，也只能離著好大一段距離，眼看著車子拐入喜來登地下停車場。

    「快，下去了……地下停車場，下去！」跟著的車子忙也轉入下去，轉到一半，卻又看到車子出來。

    他們忙到裡面調了頭，也跟著出來。

    坐在黃色克爾維特車內的蒼穆，望著宮允修駕著黑色幽靈出去，連帶著後面的車子也跟著一起出去。他拿起手機撥電話，也將車子慢慢駛出去。

    「老大，有何吩咐？」電話那端，傳來宮允修開朗的聲音。

    「帶著他們好好逛逛紐約市吧……」蒼穆如是說道。

    「好勒，放心吧，一定讓他們逛個夠……還有啊老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終於確定了我的車技，而不是讓籐野來開了……」宮允修感激涕零地說著。

    蒼穆笑：「我當然相信你，這種小事，你去做就夠了……」他說完，掛了電話，那端，宮允修怔忡。

    什麼意思嘛！這種小事？！意思說派別人做會大材小用？他他他……老大太欺負人了……

    蒼穆回了集團總部，小武他們都在，就連遲御和容浩恩也都過來了。

    「老大，你回來啦？」遲御一聽到聲響，轉身望去，就看到蒼穆從門口進來。

    「恩……怎樣了？」他邊脫著外套，邊望著大屏幕，裡面有各個港口的監控攝像頭，還有各車站，機場的攝像。

    「人員已經全部到位，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藍獅還從fbi調動了人……」小武說道。

    「老大，要不要我派幾個人……夜探司空別墅？」容浩恩走近蒼穆說道。

    蒼穆卻伸手制止住：「不，別墅四周圍，都有監控錄像，人太多了，容易曝露目標……」

    「那要不我去吧……」遲御在一邊說道。

    「老大，我去！」小武也開口。

    「還是我去吧……」鬼影也說道。

    「好了！一個都不許去！那邊我已經看過了，雪落不會在那裡……你們都回家去待命，如果有什麼動靜，我再通知你們……」他打發他們，兀自走進辦公室。

    他怎麼都不能夠猜測出，司空絕的目的，居然是魅影。

    他說魅影只有聽他的，那麼，他是已經找過魅影了？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他應了聲，轉頭望，卻是魅影端著茶杯進來。

    將手中的咖啡放於他桌子上，她站於一邊，沒有退下去。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喝到她煮的咖啡了，他走近桌子，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帝集團中，所有的人，籐野，宮允修，裘天瑞，司徒遙，包括她景颯，哪一個，他都捨不得傷害他們，都捨不得他們受傷。

    「老大，那個人……為什麼要擄走雪落？」魅影輕聲問。

    「他的父親司空拓，曾經和義父有些瓜葛，從而讓他父親丟了性命……」蒼穆只是點到為止，並不想說太多。

    他端起咖啡慢慢品嚐，卻只輕呡了一口，便放下了。

    轉而掏出煙，燃上，深深吸了口。

    「怎麼？咖啡不好喝嗎？那我再去給你泡過……」魅影望了眼他，伸手想要拿起咖啡杯，卻被他制止住。

    「不用了，很好喝，現在沒什麼胃口，一會兒再喝……」他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