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九章 黑色孽情2 文 / 妖千千
第二百零九章黑色孽情2
之前任意瑤以為安立行對童安暖只是單純的寵愛,所以,她也就愛屋及烏了。可現在看來,安立行對童安暖的那份情,可謂是濃烈到無可附加。
突然,任意瑤捧著童安暖蒼白無血色的小臉晃蕩著:「你個死丫頭!都有老公了,還跟我搶男人!我真是白疼你了!」言畢,緊跟著再次落淚。一種淒涼的無奈。
然,當她看到睡夢中的童安暖露出痛苦之色時,又心疼不已的把她摟進懷裡,用自己的溫體溫暖著睡夢中扭動掙扎的童安暖。
童安暖的呼吸,逐漸平緩。輕輕的,淺淺的,彷彿生怕驚到其它人似的。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死丫頭,不許跟姐搶男人,聽到沒有?!」任意瑤像個孩子一樣,賭氣的拎了拎童安暖的耳朵。
作答任意瑤的,是童安暖漸漸趨於平緩的均勻呼吸。
「你不吭聲,我就當你默認了!」微頓,又嘮叨似的傾訴著:「你個臭丫頭,跟著梁非凡那傢伙好好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勾引你大哥……」任意瑤在胡攪蠻纏的嘮叨聲中睡去。
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塗上了神秘的色彩。於是,凝重的夜便產生了一種激動人心的魅力。
空氣簡直像凝固了似的一絲風也沒有。安伯靜靜的立在窗口,看著迷離朦朧的夜色。
只過了幾個小時,安伯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流水般的歲月無情地在他那滄桑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皺紋;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是那麼有神,儘管眼角佈滿了密密的魚尾紋。在他的眼皮下藏著一雙炭火似的光點,在默默地燃燒著……
原本,童安暖的父母是警方派在凌容身邊的線人;而安伯,是警方派在安維天(安立行的父親)身邊的線人。
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在安伯腦海裡盤旋的,是童安暖夫妻對他的殷切托付。雖說最終還是安立行出手,童安暖才得以相救。
然,這一回,童安暖再次身首異處。安伯知道,安立行盡力了。以他現在的能力要去對付凌容,無疑是以卵擊石。凌容在本市的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撼動得了的。
安伯想到了安立行母親臨終前的囑咐:她交給了安伯一個鐵盒子。並告訴安伯,如果哪一天,凌容要將安立行趕盡殺絕,就讓他拿上這個鐵盒子交由凌容,可以救安立行一命。
鐵盒子裡究竟是什麼,安伯一直沒有打開看過。
如果這個鐵盒子能救安立行,那麼,也就一定能救童安暖。
為了童安暖,為了那個自己看著她長大的孩子,安伯沒有別的選擇。
鐵盒子,是上了鎖的。安伯沒能打開。似乎那個鎖,看上去並不好撬開。如果強力撬開,勢必會弄壞裡面的東西……
沉思默想片刻之後,安伯似乎才依稀回憶起安立行母親的話。她說,她把鑰匙留給了大兒子安立行。
安伯輕輕晃蕩了幾下,聽上去裡面像是什麼金屬之類的東西。不再猶豫,安伯拿上鐵盒子,朝著安立行的臥室走去。
推開主臥室虛掩的門時,安伯看到被打昏在地毯上的蒙西之後,暗叫一聲不好後,便匆匆忙忙的朝著安家地下室走去。
果然,安伯在地下室裡找到了大少爺安立行。
安立行正往一個背包裡裝著手雷。不難看出,他想去跟凌容拚命。
「大少爺,你千萬不能去送死啊!千萬別……」安伯飛奔上前,緊緊的拽著裝有手雷的背包,禁不住的老淚縱橫起來。
「安伯,鬆手吧!我並不是一時衝動,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我跟凌容的恩恩怨怨,是時候了結了。搭上一條命,在所不惜。我不想被他再牽著鼻子走了!我受不了了……」安立行很平靜的說道,完全沒有那種氣憤填膺的魯莽模樣。
想起什麼,安伯連忙將那個鐵盒子送到安立行面前:「大少爺……大少爺,你先別忙著去找凌容拚命脈……先看看這個吧。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她說:如果哪一天,凌容要將你趕盡殺絕,這個鐵盒子裡的東西可以救你一命……」
安立行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鐵盒子上。這個鐵盒子,安立行並不陌生。他母親在生前,尤其是在臨死的前一個月,幾乎天天都會抱著這個鐵盒子……
安立行呆呆的看著那個鐵盒子發愣了許久,才一把奪過鐵盒子,朝著樓上書房跑去。
在保險箱裡,安立行找到了那枚被他置之高閣了十多年的鑰匙。
然,當安立行打開鐵盒子,一一查看完裡面的東西之後,『匡啷』一聲巨響,連同鐵盒子一起,被安立行惡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安立行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十四年前的情景,歷歷在目:母親跟凌容赤身裸體的睡在一張床上,被父親捉姦在床。憤怒萬分的父親,一刀砍掉了凌容的生殖器。在糾纏之際,父親被凌容一刀砍死……
一直以來,安立行都以為:是凌容***了自己的母親。可沒想到,事實真相卻是:母親跟凌容是你情我願的通姦!
更讓安立行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一直關懷備至疼愛的弟弟,竟然會是凌容的孽種!
那一刻,安立行幾乎崩潰。似乎他獲知到了普天之下最殘忍最殘忍的事情。一向淡定沉穩的安立行,下一秒卻抱頭痛哭起來。
一個小時之前,好不容易被蒙西哄騙回自己房間睡覺的安凌遠,再次被大哥安立行的怒吼聲驚醒。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赤著腳聞聲朝著書房飛奔過來。
看到的,是大哥安立行跌坐在地板上抱頭痛哭著。地面上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照片、首飾、及紙片等。
安凌遠似乎嚇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大哥安立行哭過。在他跟童安暖的眼裡,大哥安立行就是無堅不摧的避風港。
「大哥,你怎麼了?!」安凌遠愣在門口,驚駭的問道。
見著安凌遠之後,安伯立刻鎮定的將那些零零碎碎散落的東西重新收回鐵盒子裡。
「大哥,發生什麼事兒了?!」安凌遠快速朝著安立行挪了過來,單膝跪在地毯上,想把安立行攙扶起來,「大哥,你別哭,好麼?!」言未畢,安凌遠卻失聲哽咽起來。在他心目中,大哥安立行就是他的天。安立行的哭泣,讓他驚慌失措到六神無主。
安立行緩緩的從臂彎裡抬起頭來,凝望著安凌遠那淚水迷濛的眼。在安凌遠單純清澈的眼眸中,他看到了真摯的兄弟情深。
「大哥,暖暖會沒事兒的!你別再難過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報警……」安凌遠抽泣的說道。
安凌遠的這一席話,似乎提醒到了沉靜在糾結和痛苦之中的安立行。他朝著安凌遠呈現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大哥沒事兒。扶大哥起來!」
在安凌遠的攙扶下,安立行從地毯上爬了起來。一個深呼吸之後,沉穩淡然的從安伯手中把鐵盒子接了過來,「我出去下。安伯,你把凌遠照顧好。」
而醒來的蒙西,早就等在了奔馳車裡。他瞭解安立行,他知道他放心不下童安暖。童安暖多在韓正手上一秒,就多一份危險。或許不會致命。但凌辱、玷污,是少不了的。
奔馳車,拉起陣陣勁風,朝著『金夢』休閒沙龍會所疾馳。
安立行的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漸漸地,冰冷的地獄之火在黑色的潭水中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