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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江湖 第五十九章 脊樑 文 / 絕日

    接下來的日子,林富貴就遭了殃了。一股鬱悶之氣在胸的許正道現在是天天那拿他當靶子。他不是想練功嗎?許正道就教他正宗的少林排打功,美其名曰:想要打人就要先學會挨打。當然,說是正宗其實只是許正道找了個打人的借口,許正道哪裡又會什麼少林的排打功。不過林富貴在天天鼻青眼腫的情況下,兩人居然再不覺得他長得有多醜陋。說實話,林富貴也就是笑起來才讓人覺得倍兒難受,如果不言不笑一本正經的樣子倒也不是很差,當然這也可能是許正道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才有的感覺,常人一見到林富貴怕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難受。

    在虐待林富貴的同時,許正道也有些自虐,他覺得滿心的蹩屈無法訴諸於口,於是就從**上尋找平衡,每天都把自己弄得極度疲乏。他原以為自己其實只是個想生活得隨意些自在些的小人物,沒有什麼大的理想,也沒有什麼崇高的品質,但聽了那個故事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對國家也有那麼深的感情,怕是比那些所謂的愛國志士都深些。許正道忽然意識到是不是應該對自己的追求什麼的做個重新的評價和估算,自己是不是還應該就這樣每天無所事事,醉生夢死,過一天算一天,還是應該找個目標也奮鬥一把。不過自己就是想奮鬥又要找什麼目標好呢?這倒是個問題。

    人都是血性的生物,當血性一過,事情自然就淡了。所以在十幾天下來後,在許正道到達西藏中部時,他的心情已經沒有先前那樣激盪,人也平和下來。每天都看他臉色過日子的林富貴臉上也有了笑容,不過小林同志卻缺乏自覺性。這天當他笑著臉走帶許正道面前時,又挨了一腿。這小子不笑還好,一笑,許正道就有打他的衝動,許正道幾天沒動手,這小子臉上的青腫已消,只是可惜的是消了腫的他,那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面容又露了出來,不打他還打誰呢?

    在高原上行走十幾天極度無聊的許正道開始向風子學習劍術,上次在點蒼沒有跟陳建斌動成手時他就下了這個決心,自己確實也該學點一般的劍法拳腳了,也省得以後一出手就將人嚇一大跳。老實說,他會的那些東西還真不適合拿出手跟人比試,一個人會兩手劍術,會一點拳腳,沒人覺得奇怪,但動不動就從手上射出劍氣,一蹦就是幾十米,那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風子本是修道之人,對拳腳劍術也不很精通,他總共就會一套劍法,叫大羅周天劍,是道家最基本的劍法,傳說中道士捉鬼除妖也是用此劍法;一套拳法,最基本的太祖長拳。這些還是風子在做小道童時跟他師傅學的基本防身之術,一聽得許正道說跟他學習劍術拳腳,風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東西能拿出手嗎?怕就是林富貴在點蒼學的還不入門的滄瀾破風劍都比他的要好。

    不過許正道能認識劍法的好壞嗎?顯然不認識,何況最基本的對他來說才合適,也不困難。他學劍法也不過是想做個晃子,真要他在劍法拳腳上下上幾十年的功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他要克敵制勝有的是法子。更何況許正道在看了那麼多小說後十分認同小說中的一個理論,那就是劍法拳腳本沒有好壞高低之分,全在乎使的人下的功夫如何,越基本的東西練得越到家那威力也就越大,就如太祖長拳,近千年來的傳承早已到了毫無缺陷的地步,若真能將此拳練到家,那也沒必要再去學什麼別的名字聽起來好像比較厲害的拳法,正所謂通十技不如精一技。

    日子就在許正道的修煉中慢慢過去,他趁現在興致上來了,連北上的步伐都放慢,每天走一半的時間然後花一半的時間練功。

    實際上許正道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三十二式太祖長拳(現在一種練法有六十式,此處承戚繼光所言),四十九式大羅周天劍給學會了。以他過目不忘的功夫,只要風子練上一遍,他是想忘都忘不了。不過他越練越覺得有味道,所以這段時間下來他是天天都沉浸其中。

    練到後來,他那架式一起,勁氣就隨身而發,四處橫溢,不要說林富貴了就是風子在他身後都要被逼退幾步,而劍法也練到了劍氣隨心而發的地步,往往一劍下去,一塊巨石都能攔腰斬斷。

    實際上,許正道在其上花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跟沉浸其中幾十年的風子不相上下了,而現在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當許正道將劍法拳腳都練到控制由心,隨心所欲,似乎已達大成時,他也到了新疆北部。此時已經距離他從點蒼出來過了三個多月。

    此刻許正道他們已經變成乞丐一樣,每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成了條條裝,尤其是林富貴,他的功夫實在不到家,整個人都被紫外線照成了紫黑色,乍一看還以為是非洲難民過來了。許正道跟風子兩人還好些,除了人看起來有些落魄,膚色由於先天真元的自行流轉,變化不是很大。不過他們對小林同志還是比較佩服的,想不到他居然能堅持到此地。那他那一臉諂笑的模樣,怎麼也不像個有毅力恆心的人。

    登上一座有積雪的高山,許正道跟他們一起用雪洗了個澡,從戒指裡找了件衣服分別換上,如此一來人看起來也有了幾分精神。

    下了山的許正道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老邁蒼涼的歌聲傳來,心中不禁十分詫異,這荒涼無比的邊境地區居然還有人唱歌,真是怪事。細聽那歌聲:

    「宜紅柳,似白楊,

    誰言大漠不荒涼,地窩房,沒門窗;一日三餐,玉米間高粱;一陣號聲天未曉,尋火種,去燒荒。

    最難夜夜夢家鄉,想爹娘,淚汪汪,遙向天山,默默祝安康。既是此身許塞外,宜紅柳,似白楊。」

    居然是一首詞,不過按詞中意境卻是有種思鄉懷舊而說不出的愁苦,許正道不禁興趣大起,一招手,跟風子小林二人打算走過去瞧瞧。

    轉過一個小山丘,是一個只有幾百平米的小平原。許正道見到一個看起來怕是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正躺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但口中卻細聲吟著剛剛那首詞,錯非許正道的聽覺,怕是也不容易被人發現。離老太太不遠處好像還有個趴在地上的房子,只能看到房頂,卻看不到支撐房子的牆壁。

    兩個多月沒見到人影,此刻雖然只是個老太婆當面,許正道他們還是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那在高原上幾個月的日子真是不好過,當然許正道並不因此後悔,說來那幾個月的收穫真的不小,不說功夫了,光是在心境上的進步就值得走那麼一遭。只不過許正道不知道的是他自以為有進步的心境其實還是個紙老虎!

    「老人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呀?」許正道走上前去,細聲問道,他不敢讓林富貴去問路,萬一把老太太嚇得心臟病出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老實說,許正道雖然聽當年那個老於同志說最好走一趟新疆,但他對新疆真的沒有多少瞭解。他不知道新疆可跟西藏不一樣,在西藏你走上十里,百里,甚至千里都未必能看見個人,但新疆,除非在沙漠深處,否則,你只要看見有土地的地方都有人居住,尤其是在邊境地區,有邊境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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