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湖 第四十七章 巔峰 文 / 絕日

    許正道他們見到的人跡正是中華在珠峰半中央設的登山大本營，此刻還能看到幾個人進進出出。基本上所有從中華境內登山的愛好者和科研人員都會從這裡出發。現在是夏天，接下來的9，10月正是登山的好時機，所以許正道在這兒看到人跡也不奇怪。

    許正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全無裝備的全身，決定不進大本營。以他身上僅穿的夾克，這衣服一般人在秋天穿都嫌單薄，若是在這冰天雪地裡突然跑到他們那兒，怕是要把人嚇壞。

    望了望大本營所在的高峰，許正道半天都沒有找到它獨有的特點，就如尋常的高山一樣，都是雪峰蓋頂。當然，若硬是說有的話，那就是它的高，確實是高，因為它就是地區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事實上僅此一點已足夠了，世上誰人還不知道它呢。

    這就是許正道上輩子的夢想！到這裡來看一看，試試一覽眾山小究竟是什麼滋味。

    目標在前，兩人不再猶豫，往珠峰殺去！

    站在山腳下的許正道手搭涼棚，望山頂看去，筆直的高峰直插雲霄，彷彿跟天連在一起，讓人一看就生畏意。

    這就是人類的極限所在，從來都是人類征服的目標，每個人都以征服它而自豪，但又有多少人能成功呢？反而每年葬身在它身下的不少。

    許正道並沒有選擇任何路線，只是找了個登山大本營看不到的角落就跟風子兩人往上爬了。此刻風子也沒有先前的不在意，任誰在第一高峰面前也要心生敬意，宛如虔誠的教徒般匍伏在它的腳下。只是現在他們兩個在敬畏的同時心中豪情卻也大增，征服？就看看我們誰能征服誰吧！

    珠峰是偉大的，雖然在群山包圍之中，卻也由於它獨特的身高，使得旁邊的每座山峰都離得遠遠的，也因此讓它特別的難以攀登，首先要克服的就是罡風。風在這山上，無時不在，呼嘯而來，奔騰而去。一般攀登的人都會找個比較晴朗的天氣，還有就是風一定要小，要不然有點動靜就會引發雪崩，那跟找死差不了多少。

    所謂藝高人膽大，許正道兩人可沒注意這個。他們往上爬的時候，天氣實在不能算好，剛剛清晨，但風卻不是一般得小，有時居然能吹起腳下已經凍得跟冰坨一樣的雪塊。

    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響聲，許正道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登山或者別的極限運動，只是為了征服感。這種感覺確實不是一般的運動能比的，難怪當年有個姓余的傢伙喜歡漂流，而且還特別喜歡那些有挑戰性的河裡漂，直到自己最後被漂死了。不過儘管他死了，人們對他的冒險精神還是充滿敬意。在和平時代還把腦袋繫在褲腰帶上的傢伙，誰能不佩服呢？當年還是許正道的偶像呢。

    許正道沒有穿登山用的釘鞋，不過打滑他還是不怕的，他每一腳踩在地上都用上真元，直至腿陷到雪裡很深的地方。他並不怕對登山人最有威脅的斷層冰窟，這一路上他的靈覺都全力開動，強悍的靈覺幾乎能掃瞄整個珠峰，哪裡有陷阱早就查看得清清楚楚，想他掉到冰窟裡不那麼容易。

    距離就這樣一點點被縮小。幾個小時後，許正道兩人再一次站到峰頂上，只不過這峰頂的意義與他們以前所爬的有所不同罷了。

    望著前人在峰頂做的標記，許正道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激動，這就是人間極頂，站在這裡就如同站在人間巔峰之上，世間之高，無出其右。強烈的征服感瞬間湧上心頭，大叫道：

    「一覽眾山小，莫過於此！天下之大，捨我其誰！哈！哈！哈！……」

    一聲長嘯從許正道嘴裡噴薄而出，聲音如龍游九天，直透雲霄，高昂於天際，又低回群山之間。沒等許正道停下來，裂帛般的聲音瞬間就引發了強大的雪崩，就從山頂開始。

    許正道只覺腳下好像站在浮雲上一樣開始晃動再下沉，不過已經見多了雪崩的許正道心中一點也沒有驚慌，只是將自身的真元提了起來，好預防意外，不過身體卻因此晃了幾下，風太大了，差點就將他的身體吹走。只得再使了個千斤墜穩穩定在雪峰頂上，兩這相害取其輕，他倒想試試在這山頂上是否還能被雪崩給傷著了。在看風子，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但人卻還是穩穩站著，又似乎隨風而動，就如風擺楊柳般，倒是個好身法，許正道想不到這老道士還有這一手，這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卻在此時，許正道見到了此身所見最為浩瀚的雪崩！從山頂往下，似乎整個山峰都在顫抖，然後從上面開始，大片大片的雪塊往下崩落。每次落到下面的雪層上都激起漫天的雪花，在呼嘯的罡風中，整個空間迅速迷茫起來，就連許正道的眼力也看不很清楚。但聲音還是傳了出來，許正道幾乎要掩著耳朵，原來有時侯耳力太好也不是好事。有飛機嗎？好像飛機起飛的聲音也沒這般大，這一刻許正道只覺得耳朵都快聾了，但他又捨不得用真元封閉聽力，畢竟這等事可不容易見，說不定錯過今天就再見不著了，自己可沒有興趣天天爬山。

    崩落的雪塊越來越多，越來越急，很快就匯成巨大的雪流，往下咆哮而去，所到之處一無阻攔，就如小船遇上巨浪，瞬間都被傾覆。現在許正道最後悔的就是自己居然沒帶相機，不能將這雪崩囂張的時刻記錄下來。

    看著越來越快鋪天蓋地往下直飛的雪流，許正道忽然緊張起來：今天可不要有人登山，要不然非得給這大雪給淹沒了不可，被這雪淹住的人絕對沒有活路，那自己可就罪過了。不過看看呼嘯的罡風，許正道又釋然了，這等天氣除了自己怕是再沒人登山，誰都不想跟死亡打交道。

    許正道腳下的顫動漸漸停下來，不過雪流可沒停，還在往下進發。以超強目力一直跟蹤的許正道忽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妙：這雪流都快到山中間的大本營了，難不成它今天不淹上幾個人就不罷手？現在的許正道可沒有辦法，只能在山頂干看著：幾個黑點在大本營口來來去去，然後一齊往山腳下飛奔，速度居然不慢。人的逃生天賦在這一刻終於得到最大體現。

    其實登山大本營設在此處早考慮過雪崩等等因素，只不過許正道的聲音實在強悍，那穿透力竟然將沉在雪下好久的冰層都震動了。因此就爆發了超前的雪山大崩，害得他們也遭受池魚之災。

    不過大本營所在之地較為平坦，雪流一到此處就失去了從上往下的強大勢能，速度漸漸降下來。

    看著下面的情景，許正道不禁呼了口氣，雪流最終只停在大本營後面一點點，應該不會傷到那些想登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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