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1章 絕望的公主 文 / 魚的天空
第31章絕望的公主
美莎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直接召喚出了自己的獨角天馬往神殿飛去，然而她忘記了聖女珊麗芙已經在廣場中央等候瑟琳，為她送上祝福，而蓋亞作為護殿騎士卻在那裡準備「劫走」公主。
馬車外的歡慶的聲音依然在喧鬧著，那些絢麗奪目的光芒透過紗簾在瑟琳呆滯的臉龐上流轉著，當馬車駛入廣場的時候，這些一直牽動那些民眾那顆渴望之心的簾子也終於落下。
此時，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位靜美的端坐在馬車中央的美麗公主，紅色艷麗的頭髮在各種華美的飾品修飾下，另人眼花繚亂，一身華麗的公主長裙勾勒著這位公主動人的身姿，唯一可惜的是還有一張面紗遮住了她的容貌，但這卻使得公主看起來得更加高貴。
站在聖女身後，穿著神殿戰袍的蓋亞目視著瑟琳所坐的馬車緩緩駛入這個巨大的廣場，當他發現簾子已經落下的時候，心也緊張了起來，因為沒有簾子的遮蔽他很難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瑟琳了。
「瑟琳，帶上點笑容吧……」坐著戰馬為瑟琳護航的薩諾看著瑟琳這副模樣，用非常低的聲音說道，然而瑟琳根本不理會她，就那樣坐著，儘管廣場中已經人山人海了，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
「公主殿下！！！」排排林立的守衛公主的騎士在馬車完全駛入廣場的時候紛紛下馬，半跪在地上，整齊莊嚴的。
上千名守衛猶如雕像一樣將公主要行走的道路隔開，防止民眾隨意跨入這片區域。馬車碾過了鋪滿了花瓣的鮮紅色地毯，在宮廷法師的風系魔法作用下，這些帶著迷人芬芳的花瓣紛飛飄舞著，落在了公主嫣紅的長髮上和柔軟的裙邊上，瀰漫著香氣的廣場也刺激著那些民眾們，看著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們眼中多了幾分羨慕和渴望……
此時，即使是擁有帝國最聖潔女子的珊麗芙，她的光芒都被這位簇擁而來的公主所掩去，馬車已經駛入了廣場中央，一百名穿著乳白色長袍的牧師邁著蓮步將馬車圍成了一個類似片花的形狀，聖女依然是光著腳丫，白嫩嫩的玉足踩在這個滿是花瓣的地毯上，在神聖的光芒普照下緩緩的走向了馬車，為這位公主送上祝福……
聖女珊麗芙已經踩著階梯，溫和另人感到安詳的聖潔光芒照耀了整個廣場，這種特殊的神之魔法能夠影響人的情緒，可以讓那些煩躁的人安靜下來，讓那些苦惱的人平和下來，遍佈了近萬人的神光，已經漸漸安撫了他們的情緒，人群也不再向之前那麼沸騰躁動了，信仰羅薩神殿的民眾們則跪在了地上，虔誠的等候聖光的再次降臨，頓時原本喧鬧的廣場一片寂靜！
聖女珊麗芙優雅的揮動著手臂，金色的光芒沐浴在公主的身上，與此同時聖女的祝福的天籟之音也響起：「高貴的公主，在蒼穹中慈祥的注視我們這些生靈的羅薩神會帶給你最純淨的祝福，你的父母，你即將見到的丈夫，你將來的孩子，都將受到神靈的庇佑，祝願你……」
「不要念了，我不是信徒！讓蓋亞過來，我有話問他……」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瑟琳用一種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說道！
在極其重視信仰的伊甸大陸中，神殿聖女的地位是超過了帝國公主，就算這次的儀式公主是作為主角，也決不能輕易打斷這個送上祝福的過程，這可是犯下了頂撞神靈的罪過的，若是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可會直接受火刑的。
但是，瑟琳渾然不在意，即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依然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對站在自己面前的珊麗芙說道。瑟琳已經看見了蓋亞，就是那個在聖女身後半跪著的那個護殿騎士，她已經預感到什麼了，如果不弄明白這些，這位任性的公主是不會罷休的。
「公主，請冷靜一點，他會帶你離開的……」珊麗芙小聲的對她說道，同時她也釋放起了魔法，用光芒遮蔽了其他人的視線。雖然近萬名民眾是跪著不敢直視，但也有不少人帶著窺視僥倖看著這兩位帝國最高貴的女子，更何況周圍還有牧師和騎士……
「瑟琳……別這樣，現在可有好幾萬雙眼睛……」一旁的薩諾急忙開口說道，所幸這次出遊沒有其他更高職位的皇室在場，否則在這關鍵的時候出岔子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蓋亞，你過來……」瑟琳根本不理會別人，甚至也不理會面前的珊麗芙，直接對半跪在馬車下的蓋亞說道。
蓋亞抬起了頭，他也沒想到瑟琳居然在這種場合下還敢耍性子，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好猶如騎士一樣跨上這個階梯，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就像正規場合一樣等待公主的指示，避免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高坐的瑟琳俯視著蓋亞，儘管如此她眼中也沒有那種優越感，在這個男子面前擺不出任何的公主架勢，反而像個受傷的小女人帶著複雜的神情看著他，許久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回答我那天的問題，既然你喜歡美莎，那我呢？」
「你究竟怎麼回事，不要在這個時候使你的性子，被發現了想帶你離開就根本不可能了。」蓋亞皺著眉頭說道，他不敢說太大聲，並且刻意用鬥氣將周圍的空氣凝結著，防止聲音傳入別人耳朵中。
然而瑟琳的話語卻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其他騎士耳中，那些排排跪在馬車周圍的護衛騎士都神色怪異的看著對方，偏偏又不敢抬起頭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帶我離開是什麼意思，就只是幫我逃婚，然後置之不理嗎！」瑟琳聲音帶著幾分尖銳的質問道，這一句話頓時轟動了周圍十幾名公主騎士和上百名牧師，然而這位公主此時根本不顧及任何人怪異的目光。
蓋亞站了起來，瑟琳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他似乎也沒必要偽裝了。瑟琳所的這個問題蓋亞不是沒有考慮過，他即使在木訥業不可能不知道瑟琳的心思，但是……
「瑟琳，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蓋亞說出這番話來也感覺到胸口被什麼東西堵著，但是他不想再這樣拖下去了。
如果在畢愛凱大森林的時候瑟琳能夠直接答應他的話，蓋亞定然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皇城，然後一起生活。但是瑟琳沒有同意，之後蓋亞又找到了美莎，與她相處後才在這位一直朦朧在他心中的女子身上找到了那種感覺，蓋亞非常珍惜她，也不容許自己對她的感情有所背叛。
「不要再任性了，現在照原來的做，等回宮的時候你用水系魔法包裹自己，然後進入我的空間手鐲中，我帶你離開。」蓋亞對她說道，這次話語同樣只傳給了瑟琳一個人聽。
瑟琳身子已經在顫抖了，能看得出她此時處在了絕望的邊緣，她目光緊緊的盯著蓋亞，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說道：「帶我離開，然後讓我做你的妻子嗎？」
震驚！周圍的護殿騎士、公主騎士、牧師一片嘩然！
一位即將外嫁的公主盡然對這名護殿騎士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簡直是犯了最大的忌諱啊！
「把你們聽見的都忘了！」珊麗芙目光掃過周圍的這些人，帶著命令式的語氣對他們說道。
蓋亞的確沒想到瑟琳會有這樣的舉動，頓時愣在了原地，過了許久，彷彿作了劇烈的思想鬥爭，然後艱難的搖了搖頭，然而在搖頭這個過程中蓋亞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臟就像痙攣一樣出現了陣痛，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拒絕她會導致自己情緒如此巨大的波動。
蓋亞強行壓下這股情緒緊張的對瑟琳道：「不要這樣了，這些可以以後慢慢說，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你走吧……你不要我，我……我……寧願嫁到托蘭帝國！」淚水猶如泉湧一樣噴出，弄花了那些淡淡的粉狀，瑟琳剎那間變得堅強了，她也不去抹自己的眼淚，目光高傲卻空洞的望著廣場中那近萬的民眾，再也不去看蓋亞了。
「蓋亞哥哥，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情況越來越亂了……」珊麗芙的光系魔法只能阻礙民眾的視線，但是周圍那些牧師和騎士可都是聽到了瑟琳所說的，更何況一些騎士已經察覺的異樣，有起身的打算了。
蓋亞看著滿面淚水卻一臉倔強的瑟琳，也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多呆，此時他腦海中迴盪著瑟琳最後的那句話，竟也開始後悔自己說了那般絕情的話，他想要解釋或緩解瑟琳的情緒。
但是，瑟琳根本不理會他，就那樣用著那種故作堅強的目光看著遠處，完全像個高傲無比的公主，然而眼圈的通紅與不停滑落下的淚水卻可以看出她此時心中是那麼的痛楚與悲然……
「蓋亞哥哥，快走吧，龍騎士已經落下來了……」珊麗芙望了眼天上發現異狀的龍騎士，對蓋亞說道。
「瑟琳……」蓋亞還想對瑟琳說些什麼，看著那張有些憔悴的容顏，蓋亞感覺到心臟處有痙攣般的疼痛……
「尊貴的聖女，您的這位護殿騎士……」十名龍騎士從空中落下，他們也不敢冒然的對聖女的護殿騎士發動攻擊，所以發出了詢問之聲。
此時也由不得蓋亞了，他緩緩的後退從階梯上落下站在了護殿騎士的行列中，一動不動的樣子，然而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因為他們知道公主的那番話都是對這名護殿騎士說的。
「祝福已經送上，請公主繼續前進吧。」聖女珊麗芙為蓋亞化解了這次的危機，也沒有繼續送上祝福灑下一片聖光後就從馬車上飄飛下，準備帶著護殿騎士和牧師們離開了廣場，擔心其他人會追究蓋亞的責任。
「蓋亞……主教十年前消失了兩年的時間，審判長被處罰靜閉一年……」瑟琳最後還是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聲音說道，說完這句話她就恢復了那種漠然的神情，但是眼淚沒有一刻停下，那個蒙著她臉的紗巾已經完全濕透了……
蓋亞還想說什麼，但是珊麗芙已經領著眾護殿騎士和牧師離開這裡了，那些公主騎士和龍騎士也意識到什麼。發現公主有些不對勁，紛紛跪在了她面前，不讓任何人靠近。而瑟琳只是倔強的讓他們繼續前進，從她的絕望的神情中蓋亞甚至可以感覺到：這一刻她心意已決的要嫁到托蘭帝國。
……
蓋亞擺脫了護殿騎士的行列，直接飛入了長空之中，此時他感覺到頭部異常的沉重，真正的兇手已經鎖定了，然而他的腦海中卻滿是那個沾濕了淚痕的淒美容顏，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又一次他整個人鑽入了聖湖的中心，任由那些冰涼的冷水浸透他的身子，被重重陰霾困擾的他精神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瑪土村的兇手，涅蘭的事實，身世的真相，感情的糾葛，從神之禁地歸來之後他就連續承受著這些，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些……
黃昏漸漸來臨了，金澄澄的光芒落在了聖湖之中，沉入湖底的蓋亞卻感受不到這副畫卷的唯美，他空洞的雙眼瞪著，整個人就像溺死的屍體，一動不動的，直到夜幕降臨。當一切陷入了黑暗，這種漆黑以及蟲鳴鳥反而另他更加的煩躁。
「主教潘德格！」蓋亞心中冷冷的說道。越想心越煩，即使在冷水的浸透下依然無法靜下心來，蓋亞此刻已經將所有的煩惱轉為了憤怒！
下一刻，蓋亞豁然的從水底跳到了空中，身子漂浮在湖水之上，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那座金璧輝煌的大殿，穿上了護殿騎士的鎧甲，帶著濃濃的怒意飛向了聖山。
蓋亞復仇的計劃幾乎只在跳出水面的那剎那就設計好了，他絕不會讓瑟琳嫁入托蘭帝國的，但是此時復仇的計劃必須展開。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是那個帝國第一魔法師的對手，但是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害了瑪土村上百人的兇手如此逍遙下去，定然要這個傢伙付出血的代價！這個代價就先從他的兒子開始!
主教的次子羅迪卡既然已經被蓋亞所殺，那麼以蓋亞的性格，主教的長子萊尼也休想活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