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黃風嶺 流沙河 章 一、前路艱險，危機四伏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二更，又是5k大章，嘛，剛好這兩部分的內容都比較連貫就放在一起了，於是……第十一天萬字爆發了有木有~）

    某時，某刻，某地。

    吳克剛剛做出了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艱難的決定。

    或許，這還是吳克第一次地拿出做師父的架子，來和身邊的幾個女孩子做著如此嚴肅的談話。

    如果非要說，這一次的談話將會關乎到他今後、以及幾名少女今後的終身幸福，其實一點也不過分，畢竟，在他做出這一項決定後，恐怕受到影響的，還不只是一兩個人而已。

    「不向西走的話，便向北走好了」

    因為事情和自身並沒有關係所以不作為參與討論的成員，不過，因為身份的緣故，身為二徒弟的小蘿莉，還是參與了這一次的討論。

    吳克並沒有期望著這個有著「天蓬元帥」這樣聽上去高貴的官位，卻偏偏只是個小孩子的朱舞能能夠提出什麼可靠的意見，實際上，在最初的講話裡，小蘿莉除了「強烈譴責天庭和西天的行為，並且保留幫助師父追究責任的權利」這一番場面話外，就一直在念叨著接下來的午餐到底要吃些什麼。

    「光頭師父，我聽說北邊有一種殺豬菜比包子還好吃……我們就去吃那個好不好現在就出發的話……說不定趕得及晚飯哩」

    於是在小蘿莉的眼中，只要有食物，哪怕相距萬里，也是一朝一夕，可惜的是……現在的吳克還是沒有辦法像是幾個女徒弟一樣騰雲駕霧。

    「師父您……真要如此決定麼？可是觀音大士那邊……」

    溫婉的**少女，更加擔心的便是吳克這樣做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雖然在她的眼裡，師父無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不過，這些天的師父果然是有些奇怪吧？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在演練房中術三十六式時把裙子掀起來呢？好幾次自己就差點忍不住噴出龍息了呢……

    「唔，白龍姬，先前那個木吒氣勢洶洶要殺我的模樣，你可是沒看到的……」

    並不知道俏臉緋紅的白龍姬此時在想著什麼的吳克，此時回想起當日裡的情況，還覺得肩頭有些隱約作痛。

    如果不是一連串的變故發生，或許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身邊閉口不言的三徒弟手中，那一串叮咚作響的頭骨項鏈中的一員了吧？

    事後回想起當時木吒言語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吳克已經有八分相信，就算不是觀音真的想要殺他，這當中也必然有著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或許是因為先前得罪了靈吉，又或許是因為他殺了黃風怪，又或者乾脆是因為他一直也沒有正式答應觀音少女關於「西天取經」的要求——雖然現在看來，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走出了相當之遠。

    「……人家……人家反正是沒關係呢，就是怕師父你……」

    一向熱情奔放的齊天大聖，若是換了平時，恐怕早已經抄起如意棒喊打喊殺了也說不定，可是今日裡，她卻顯得有些踟躕，追究其原因，果然還是因為，這一次吳克的決定裡，同樣關係到了她自身。

    「不然，人家便試試看變個和人家一樣模樣的，就是師父你曾說過的那個……**？這樣的話……」

    「……沒關係的，舞空。」

    看著努力地想要順從自己的意願卻滿臉失落的少女，吳克歎了口氣，輕輕地探出手臂，環住少女的腰肢。

    「緊箍咒的話，總有辦法解除的，反正這天下間又不是只有觀音一個人法力高強……」

    拴在大聖少女身上的禁錮，當日裡如果不是因為吳克大意輕信，如今也不會成為他們的枷鎖，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說到底，吳克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十分自責的。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勉強說服自己堅持著一路前行的吳克，如今卻不能不考慮一下另外的事情了。

    雖然曾經有過「如果不能h的話就死了算了」的想法，可是，現在的吳克，卻已經無法再像是那時一般自暴自棄，所以，現在的他所作出的決定便是——

    不再西行。

    當第三名徒弟正式地加入身邊，在旁人看來，西行或許才剛剛開始的這一刻，吳克卻突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不得不說，這稍微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吳克卻有著自己的考量，而這些考量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他發現，這個所謂的「西天取經」，打從一開始似乎就壓根和他所想的不一樣。

    不是功德無量的業績，也不像是什麼大慈大悲的普度眾生之舉，當吳克得知，先前的九名唐三藏，都被奉命在流沙河為妖的沙舞靜吃掉後，他不禁開始為自己的前路暗暗擔憂。

    「……放心，我不會再吃了。」

    似乎看透了吳克的想法，才剛剛加入這一個取經小分隊，憑藉著自己捨身護師的舉動贏得了信賴的無口少女，輕輕地牽起了吳克的大手。

    「那個雖然是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喂，舞靜，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為師父洗手。」

    回答完畢，少女又認真地開始一下下用自己的小舌，舔舐起吳克的手掌和手指，哪怕一分一毫也不放過，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

    「……」吳克有些尷尬，他昨夜裡才剛因為這幾天積蓄了許久的精力而偷偷地在夜深人靜後對著三徒弟可愛的小屁股施放了一次水龍咒——當然，水龍本身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大概就塗在那只罪惡的左手上。

    於是，當出神地看著少女一根根將自己的手指含在嘴裡吸吮舔舐時，雖然知道對於舞靜而言，自己歸根結底大概就只是「好吃的食物」，吳克還是突然打從心裡湧出了可怕的罪惡感來。

    「……今晚要不要讓舞靜幫忙試一試……舔那裡呢？不過如果一不小心被咬了的話……」

    「師父」

    孫舞空氣呼呼地在一旁嬌聲打斷了吳克的遐思。

    「那……那個總之，就這麼決定了」

    把心一橫，吳克咬咬牙，想想先前所碰到的各種危險，以及從舞空、舞能和舞靜三名女徒弟口中所得知的，關於天庭和西方的各種秘辛後，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沒有人會在明知道一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後，還毅然決然地往前闖，也沒有人會在明知道眼前的狀況是圈套後，還伸長脖子往裡鑽。

    當初，從黑熊少女琉璃的口中，吳克得知了「唐三藏西行」的消息在一天之內傳遍大地東西，幾乎天下群妖全部都對他垂涎三尺的消息。

    後來，從黃風怪的口中，吳克也得知了關於「妖怪們有後台，有靠山，也有法寶」，早早做好了準備等他上門的這一內容。

    然後，就在前些天，身為觀音徒弟的木吒明確地對他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後，吳克終於不再抱有虛妄的幻想，開始從身邊的少女口中，探聽起自己想要的情報來。

    這一打探……吳克便知道，自己怕是真倒了十輩子的血霉了。

    從小蘿莉舞能的口中，吳克知道了天庭在齊天大聖被鎮壓在五行山下後的五百年裡，每隔五十年便由西方開壇，給一眾神仙提供「賺取功德的機會」。

    從舞靜口中，吳克得知了關於過去的九名唐三藏歷經千辛萬苦，單人獨騎來到流沙河，卻被聽從木吒命令的她yin*，在聽了她的歌聲後，為了所謂「天下蒼生不遭受厄運」，心甘情願引頸就戮，化作少女肚皮裡的食糧和身上的功德這樣淒美而黑暗的故事。

    從齊天大聖的口中，吳克更是知道了，他這個「十世好人」前身的金蟬子，打從一開始，似乎就不是個和東西兩天對路的傢伙。用他在穿越前所知道的那個說法，大概就是……中二？

    而從白龍姬的口中，吳克學會了關於房中三十六術中，也有一式和三十六計一樣的招數，喚作「金蟬脫殼」。

    好吧，金蟬子是個中二，可是吳克不是。

    那傢伙生前幾乎把東西二天得罪了個遍不說，輪迴十世害了自己十世不說，現在又牽扯了無辜的穿越者吳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為了不再給那傢伙背黑鍋，為了不在今後的一路上遭受神佛仙妖集體圍追堵截，成為眾矢之的的靶子，更為了在這個他並不熟悉的世界上活下去，現在的他，大概只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

    至少……在沒人可以確保他今後的路途裡，不會突然出現像是木吒或者靈吉這樣的變數時，吳克是絕對不可能再繼續西行的。

    哪怕在他的記憶裡，唐三藏最終的確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到達了西天，可是……那個記憶，也已經被確認為「並不可靠」而最終被吳克選擇了無視。

    「舞空，你的那個變身的障眼法能夠堅持多久？」

    就在吳克做出這個約定，於和木吒發生了衝突後，養精蓄銳完畢之時，便讓孫舞空使了個借物化型的法子，取了幾人的頭髮，分別變成各自的模樣。

    至於吳克，滿腦袋光溜溜的找不出根毛來，最後一臉尷尬地一個人跑到角落裡，過了半年捏著跟彎彎曲曲烏黑油亮的毛跑出來……然後被醒悟過來的孫舞空用如意棒一通狠砸。

    「其餘幾人不好說，師父你那化身……因為陽氣重，大約能走個三十日光景。」

    如今一想起那日這和尚提著褲子捏著毛跑回來的模樣，孫舞空仍然俏臉微紅，先前因為緊箍咒而失落的表情一掃而空，白了吳克一眼，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來。

    「三十日麼……如今已經過了有……十日吧？我們逃這麼遠，還會不會被發現？」

    「想的美呢，別人不說，只是觀音那死變態，便不可能輕易放過人家和師父……」

    大聖少女撇撇嘴，她身上穿著的那條貞c褲如同跗骨之蛆，如果沒有觀音所施的定位法咒，那才真是奇怪的事情。

    「……這些頭骨，也一樣。」

    沙舞靜向吳克指指胸前所剩下的八顆頭骨——這八顆三藏頭骨，用舞靜的話語來說，這些年裡積蓄了海量怨力業力，隨便一顆都有著無窮妙用。

    如同當日裡過流沙河時，九顆三藏頭骨聚集成九宮之陣，可以防範任何法力怨力業力侵蝕，可惜的是，那日被木吒飛劍打碎一顆，如今已經無法成陣了。

    可是，沙舞靜卻又對吳克說，她自然有另外的法子來使用。至於到底怎麼用呢……好吧，這個舞靜不肯講，只是沖吳克比了個「秘密」的手勢，看樣子似乎還會是個突然的驚喜。

    「可是……舞靜你說這八顆頭骨……也會被觀音發現？」

    「……地府。」

    舞靜搖搖頭，卻說出了這個從一開始似乎就和話題不沾邊的內容。

    「地府？這和地府有什麼關係？」

    「師父真是個傻蛋呢……那地府裡，可是有著生死薄的」

    孫舞空倒是一下子想起這等事來，實際上，說起生死薄，怕是在場眾人裡再沒比她更熟悉的了。

    「這八顆三藏頭骨裡，怕是有著不少怨靈，只要查到這怨靈的方位，就能夠確定舞靜她的位置……」

    大聖少女給吳克解釋完後，似乎又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面色微有擔憂。

    「而且，如果是地府的話，恐怕還有一個棘手的女人也在那邊，如果那個女人出手，師父想要藏也藏不住……」

    「棘手的女人？」吳克眨眨眼睛望向孫舞空，能夠被她稱為「棘手」的女人，還真是少見得很。

    「有多棘手？和觀音少女比起來呢？」

    「……兩個人差不多吧，反正，她們兩個都是『六聖』之一就是了……」

    六聖？

    好吧，吳克倒是覺得叫六神蠻好聽的來著……

    「神是東天庭的叫法，到了西方，就都叫做『聖人』，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呢……」

    孫舞空見吳克居然真的不知道這個來自西方的邪惡組織，不由得一陣頭大。

    「讓妾身來給師父解釋好了……」

    還好，這時白龍姬總算是適時接過了這一話頭，將繁重的解說任務接了過來。

    「觀音大士她，便是西天在人間裡募集功德的聖人，而和觀音大士一樣的聖人，在這天下間還有五位……」

    「哎？像是觀音一樣的女孩子……還有五個那麼多？」

    想起當日裡那自稱是觀音少女妹妹的靈吉，吳克突然也覺得頭大起來。

    「嗯……不過具體稱呼如何，妾身便不知曉了，大師姐所說的，在地府的那一位，怕便是這六聖之一……」

    「嗯，地府裡那個死鬼女，實力大概和觀音死變態有一拼，當日裡我鬧地府時，便是因為那女人出手，不然……」

    孫舞空想想當時在地府時的狀況，輕輕搖搖頭，將這一段回憶撇開去。

    「總之，那幾個女人沒一個好惹便是了，那天的那個靈吉，自稱是觀音死變態的妹妹，怕也是六聖之一，下次師父再碰上也要小心呢……」

    這麼說起來的話……就算自己不打算取經，豈不是連逃也逃不掉了？

    想想少女們左一言右一語，說到最後居然全是打消自己積極性的內容，吳克的心情突然變得沮喪起來。

    什麼啊，說到底，果然還是因為自己實力太差的關係麼。

    如果自己有著所謂「功德無量」的修為，管她六神八神的，一桿禪杖打將過去，剝了衣服就是一頓大棒伺候，看她們一個個兒的還敢刁難自己……

    可是現在，吳克卻沒有那等實力，如今下定決心打算帶著幾個嬌滴滴的徒弟們脫離苦海，回去自在逍遙，卻又要時刻擔心著被那幫子神仙聖人逆襲。

    「要不然……我們便不去北邊了，就繼續往西走怎麼樣？」

    牆頭草小蘿莉看見吳克這副表情，猶豫片刻後，抿著小嘴放棄了自己關於殺豬菜的念想。

    「師父……」

    「師父……」

    「……」

    五名少女的眼眸神情各異，或擔憂或期望，全部收在吳克眼中，卻讓吳克霎時間感受到肩頭上所肩負著的重大責任。

    是啊……如今的他，可是這些女孩子的主心骨，雖說平時裡全然沒個師父的尊嚴，但是……到了這等時刻，除了他，誰還能左右少女們的心思呢？

    「算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吳克知道，從他決定放棄取經那一刻起，那原本就搖擺不定的未來，已經被他撕扯得支離破碎。

    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的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走一步算一步，盡可能地為自己爭取時間以及……話語權。

    不過，他冥冥中有一種感覺——

    他，可沒那麼容易死掉

    「……不好」

    當吳克站起身來，準備接下來先帶著少女們找個村莊住下，好吃好喝待上一陣子時，孫舞空那邊神情一動，面色突然大變。

    「師父不好了呢人家那借物化形的法兒……被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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