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朱門為妾 ·笑也輕微,痛也輕微· 第四十七章 清者自清(二) 文 / 黃紅杏
第四十七章清者自清(二)
荊惟浚怔住了,張了張嘴,一時竟無從說起,只支吾道:「這個……我是從……」
花如言不等他回答,再度逼問道:「我每一天晚上為你備的解酒茶,都由誰為你送到房中?是思兒,沒錯。思兒端茶給你,劉平和張賢二人為你擦臉餵你喝茶,對不對?還有徐管家也經過我的吩咐每晚留著門給你,對不對?廚房裡的陳家的和李家的,她們一起為你熬茶,為你做墊胃食物,周到吧?我喜歡你,我跟你有私情,所以我要大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我這個四姨娘,一心照顧你二老爺,我明目張膽不怕別人說我閒話不怕老爺起疑,是嗎?是我膽大包天,甚至把我為你擔憂的事情,透露給老爺知道?」她看著荊惟浚語塞的模樣,冷笑道,「你剛才問老爺知不知道,你的事情,老爺有哪一宗,哪一件不留著十分的心?」
荊惟浚退後了一步,思緒急轉,企圖尋出一句能堵回去的話:「你明知深夜,卻到我房中來……」
「對,我明知道你是叔我是嫂,我明知道這屋內屋外家人眼睛這麼銳利,我明知道你這個二老爺詭計多端,我也自送上門來,受你這一記算計!」花如言語調益發高揚,所言每句,鏗鏘有力。
這時,雲映晴開口道:「此次著實是太多疑點,正如四妹妹剛才所說,深夜之際,叔嫂之間,諸多不便,為何要到二老爺房中?當時房中不知有沒有其它家人在?」
施芸接口道:「四妹妹,究竟你為何要到二惟浚房中?總是有什麼因由的,對嗎?」
花如言苦笑了一聲,看著荊惟浚閃爍的雙眼道:「我不避嫌到他房中,只是因著,老爺對他有萬般的不放心,只是因著,老爺對他有萬般的愧疚!我以為我至少可以盡一分力為老爺好好照顧他。他剛才口中所說的,他要什麼,老爺就會給什麼,是我親口安撫他的話,是我告訴爛醉如泥的他,他大哥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弟!」她微帶激動,痛惋道,「原來我做錯了,並不是錯在到他房中照顧他,而是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老爺並沒有虧負他半分,老爺根本沒有欠他一絲一毫!」
荊惟霖從座上站起,雙目泛紅,啞聲喚道:「如言……」
花如言深深吸了口氣,再問荊惟浚道:「你還要說嗎?還要拿出證據,證明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嗎?」
荊惟浚滿臉難堪,垂下頭來,發不得一言。
施芸剛想說什麼,喉中一陣發癢,低頭咳嗽起來。雲映晴上前扶著她,道:「今天姐姐親眼看到二老爺和四妹妹一起,這著實讓姐姐焦心。」
荊惟浚抬起頭來,乾笑一聲,道:「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何答應與我共赴巫山?大嫂親眼所見的一幕,難道,你要說大嫂也在說謊嗎?」
「我相信芸兒沒有說謊。」荊惟霖走上前,來到花如言身旁,拉住了她的手,接道,「而如言,也沒說謊。」他轉向弟弟,「說謊的人,是你。」
荊惟浚心下早就慌亂一片,強自鎮定道:「我犯得著拿自己的性命來說謊嗎?」
「因為你知道我根本不會將你處死!」荊惟霖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什麼手段將如言陷害,你昨夜喝的酒、茶、茶壺、酒壺、杯子,全數交給大夫查驗!包括你的包間,你可以藏物的任何一個角落,我都會派人搜查清楚,房內搜不出,我會派人查問縣內所有相關之處,再查不出,我自會另派密探查清你到底曾與何人接觸,曾得了哪些害人的迷藥!」
荊惟浚臉色霎時變得煞白,顫聲道:「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置疑我!」
荊惟霖把花如言緊緊擁進懷中,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量去保護她,一字一句道:「即使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你曾下迷藥,即使你有千萬個理由指如言與你私通,我一概不予理會,一概不接納!我以如言夫君的身份宣佈,如言一心只在我,絕無外鶩之心,如若再有人以此胡言半句,我荊惟霖誓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