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012 177，與楊永明的交流 文 / 席塌

    當風塵僕僕，一臉胡茬的楊永明出現在王歡眼前的時候，王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來天不見，當初那個乾淨、儒雅的中年人，現成卻成了一個頭髮凌亂，滿臉胡茬，一身骯髒的野人！

    「楊叔，你可終於回來了！這一路可好？」王歡走上前去，拉著楊永明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再次面對楊永明，他還真的有點見到親人似的親切。

    「哦！我，我還好！」楊永明一邊回答著王歡的話，一邊吃驚的看著擱淺在七絕潭邊的那個大飛機，不遠處的那幢竹樓，以及在竹樓周圍忙忙碌碌的男男女女。

    看到楊永明的樣子，王歡自然能夠瞭解楊永明的驚訝－－任誰在走了十幾天後，見原本還只有兩個人的絕谷，突然之間就多了一架飛機和一百多個乘客，不奇怪才怪！

    「楊叔，等會兒我再給你解釋這些飛機和乘客們的事。你現在餓不餓？餓的話我叫大洋給你弄點烤魚和烤羊肉來吃？」王歡臉上帶著笑，關切的問道。他也有無數的問題要問楊永明，特別是那些感染者出現了變異，這種事情，還是讓這個國內首屈一指的細胞和基因專家，來解釋好一些。

    但看到楊永明現在這副「落魄顛倒」的樣子，王歡也只有暫時按耐住心中的急迫，讓楊永明緩口氣再說。

    「好勒，楊叔！我馬上給你烤去！」聽了王歡的吩咐，何小海媚笑著應道，就準備轉身去給楊永明弄吃的。

    「動子，大洋，你們先不要去忙和，我剛吃了不久，肚子還是飽的。等晚上的時候在一起吃吧。」楊永明揮了揮，阻止了準備去弄烤魚烤肉的何小海。

    「大洋，那就算了吧。」王歡也不是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叫住了何小海，然後轉頭對楊永明道：「楊叔，走，我帶你參觀一下這架擱淺的波音737。」

    何小海知道十幾天未見的兩叔侄有話要說，於是向王歡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去充旁邊的工地上充當他的監工去了。

    王歡帶著楊永明，從機頭處的竹樓梯，登上了飛機的頭等艙，他的「辦公室」。這個時候，由於是「上班時間」，裡面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人，正好方便兩人交談。

    兩人找了兩把寬大的椅子坐下，然後，王歡便向楊永明講起了他離開這段時間後，所發生的大大匪夷所思各種事件。

    隨著王歡的講述，楊永明的臉上，產生了極其豐富的變化，訝異，震驚，疑惑，擔心……各種各樣的表情，不斷的在楊永明那張略顯滄桑的臉上變化著，到了最後，當聽到王歡把變異了的感染者張軍咬死了郭德義這件「駭人聽聞」的事件，以一種沒有任何誇張的平靜語氣說出來的時候，楊永明呼吸急促，再也不能好好的端坐在王歡旁邊的航空座椅上。他一把抓著王歡的手，焦急的盯著王歡的臉，道：「動子，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楊叔，你覺得我可能向你撒謊嗎？」王歡看了看正陷入極大震驚當中的楊永明，明白任誰聽到這種消息，都不會無動於衷，就更別說楊永明曾深深的捲入了其中，而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感染者！

    王歡讓無比震驚的楊永明思索了一會兒，才又繼續道，「楊叔，外面的世界，不僅發生了那種波及全世界的超級大流感，造成了超過三十億人口的感染者；而且這些寄居在感染者們體內的s型菌毒，在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潛伏之後，終於開始在人體內爆發，讓他們產生了可怕的變異。楊叔，你說這些變異者，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難道真的會變成美國大片中的那種－－狼人？」

    楊永明沒有立刻回答王歡的問題，而是將他那一雙如同耙子一樣的入自己頭頂的亂髮，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喃喃的道：「終於還是爆了，終於還是爆發了啊！」

    當初，在楊永明離開之前，兩人就落入華夏軍方手中的那具極具感染性的「研究體」，究竟會對人類產生怎樣的影響，有過談論和猜測。不過，那個時候還沒爆發影響全人類的「超級大流感」，s型菌毒也還沒被人類分離出來，所以，也只能是霧裡看花，議論不出什麼名堂。

    「動子，你能不能叫個變異者過來，讓我……讓我？」這時，楊永明突然對王歡道。

    「好的，楊叔。我現在就去叫一個曾經感染過s型菌毒的感染者過來。」王歡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道。

    完之後，王歡就走出機艙，讓人去叫他的秘書景甜過來。當初給景甜說他有一個叔叔是醫學方面的專家，雖然不盡然，但讓楊永明臨時冒充一下，那也是毫無問題的。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跟楊永明溝通一下，以免到時候說漏了嘴。

    五分鐘之後，景甜急沖沖跑了過來。

    「動哥，你，你找我？」看著機艙內還有一個陌生人，景甜便有些拘束，下意識的就朝王歡那裡了。

    「甜甜，你過來。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楊叔，才從外面探險回來。他是國內有名的醫學專家。待會兒讓楊叔給你看看。楊叔，這是我的一個學妹，叫景甜。」王歡向兩人介紹道。

    「楊叔，您，您好！」景甜乖巧的向楊永明問好，但看到楊永明那副邋遢的樣子，卻下意識的有些抗拒。

    「你也好，小甜甜。」看到了清純可愛的美女景甜，楊永明那張憔悴不堪的臉，才首次lou出了笑容。

    之後，第一次面對一個活生生的變異體，楊永明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對景甜的手，足，眼睛和牙齒這些王歡跟他提到過的部位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然後又不斷向景甜提了不少的提問。

    「楊叔，我，我還有救嗎？」當一切的檢查做完之後，景甜咬著嘴唇，睜著一雙漂亮，不過此刻卻有些泛綠的美目，極為緊張的看著楊永明道。

    楊永明哪裡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有沒有救？但為了演好醫生的角色，卻也不得不說按照王歡之前給他的提示，拍了拍景甜的一雙安慰道：「小甜甜啊，放心！目前看來你的問題還不太嚴重。等咱們一起出去之後，我再用醫院的儀器好好的給你檢查一下。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楊永明說得是斬釘截鐵。

    景甜對於王歡，那是極其信任的，自然而然對他的楊叔，那也帶著一種愛屋及烏的信任，於是對這位「醫學專家」的話毫不懷疑，莞爾一笑，對著楊永明和王歡鞠了一個躬，道：「謝謝楊叔，謝謝動哥！」

    而待景甜出了機艙後，楊永明臉上的笑容馬上就落了下來，繼而變得相當的凝重：「怎麼會這樣？同樣一種菌毒，怎麼會產生不同的變異效果？」

    聽楊永明這樣王歡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是s型菌毒的感染者，其他人的都是先感冒，然後才逐漸異化，異化的方向也是朝著動物的方向發展；而他卻不僅沒得那所謂的「超級大流感」，反而是一上來就成了「刀槍不入」的怪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任何儀器，沒有顯微鏡和各種試劑來做實驗驗證，此是的楊永明雖然窮思苦索，但也無法想透其中的道理，而只能做一些有限的假設。

    楊永明想不透，王歡自然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於是，關於感染者和變異人的問題，兩人也只有暫時擱淺下來，商議了一會兒之後，便覺得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對那些變異者密切注意，靜觀其變。

    而至於在過去的十幾天中，楊永明在森林的經歷，比起王歡這邊的「精彩和刺激」，那還真的有些乏陳可善。

    按照楊永明的說法，那就是沿著谷中央的這條小溪，一路「遊山玩水」，觀察各種動植物，一直走到山谷的另一邊，看到了瀑布，才停了下來。之後，楊永明在瀑布的一邊，安營紮寨，生活了幾天，餓了就吃王歡給他準備的野豬肉，摘摘野果，打打野味，渴了就喝那比礦泉水還甘甜的溪水，生活倒是過得有滋有味。

    「這就有些怪了！」王歡皺起眉頭，道，「楊叔，你回來的時候，就沒發現那些被我驅逐出草原的那十八個官商？」

    「沒看見啊！」聽王歡這麼楊永明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差不多把整個山谷全轉完了的楊永明，知道當初王歡和何小海沒有騙他，這個被王歡命名成「七絕谷」的怪異山谷，還真是一個ha翅難飛的絕地。這個山谷最寬的地方，最多也不過就四百來米，按理說，他回來的時候，應該跟那十幾個人碰個正著才對啊？難道，那些人能夠未卜先知，知道楊永明跟王歡的關係不一般，於是躲著楊永明，讓他通過？

    但這也太扯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或者楊永明和那些「官商派」當真是誰都沒發現誰，就這樣擦肩而過？

    又或者那十八個倒霉鬼，發生了什麼意外，被山谷內的猛獸給吞了？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王歡隱隱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而他的預感，很多時候都變成了現實。v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