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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讓子彈飛(下)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九十九章讓子彈飛(下)

    為了殺掉王禪,周銀橋根本不在乎馬庫斯的死活。馬庫斯一時忍不住,撲向王禪,雖然沒有成功撼動對手的腳步,卻也是的的確確打破了場中僵持的平衡,所以王禪這邊剛一動彈,七殺化血刀摧枯拉朽抓碎了馬庫斯的胸腹,把這金髮大漢五臟六腑絞的稀爛,末了還一把捏碎了他的脊椎大龍,那邊周銀橋的手指頭便是一動。

    噗!的一響,足足有三寸多長的銀白子彈頭也就在同一時間鑽進了馬庫斯的後背。

    馬庫斯在許多年前退役之後,就經過中間人介紹,加入了美國國籍,被號稱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支特種部隊三角洲特種大隊吸收做了格鬥教官,幾年下來,如今已經是官至少將,從這一方面上講正和周銀橋所代表的勢力針鋒相對,因此周銀橋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打算放過馬庫斯的意思。

    只是這外國大漢,身手實在凌厲,之前還要借助他來對付他們最大的敵人王禪,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手。

    而現在,馬庫斯率先出手,成了捕「禪」的螳螂,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價值,於是周銀橋這只「黃雀」就也打算來個「一箭雙鵰」。

    他現在和王禪之間的距離最大不超過五十米,以他特製的大威力槍械,子彈出膛之後的速度幾乎可以超過七百米每秒,兩倍的音速,也就是說,在他一扣扳機的瞬間,不等王禪耳朵聽到槍聲,子彈就會在零點零七秒之後,射穿馬庫斯的身體,打在王禪的身上。

    名副其實的一箭雙鵰,一石兩鳥。

    任是王禪的橫練功夫已經練到了絕頂境界,可以擋住普通手槍近距離內的攢射,但是周銀橋絕對不會相信他會以血肉之軀擋得住自己的這顆「穿甲彈」。

    因為他這顆子彈的材質,原本就是當初葉天士祭煉劍仙飛劍的時候,剩下來的一小部分五金精英,落在國家手中以後,幾經輾轉才最終給他鑄成了一顆穿甲彈。

    也就是說他這一顆子彈,其實就是一柄還沒有經過祭煉的飛劍,以大威力的火器打出來,速度簡直比一般的劍仙飛劍還快。可以輕易射穿兩尺厚的合金裝甲,而子彈頭卻不會有任何的變形和磨損。

    和王禪的肉身比起來,誰強誰弱,自然一目瞭然。

    這不是什麼「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之類的以柔克剛。

    而是實打實的正面接觸,鋼鐵和血肉的碰撞,誰硬誰就能贏,誰軟誰就沒命。

    以剛制鋼,以硬碰硬!

    王禪現在就好像是山林裡面暴露在獵人槍口下面的野獸,不能躲,也來不及閃,只能迎著子彈往上衝。

    超過兩倍音速的子彈,就算他身法再快,又能往哪裡躲?

    不過王禪此人,辦事歷來量力而為,面對信心滿滿的周銀橋,他心裡也是波瀾不起,早有計較,就在抬手一爪洞穿馬庫斯的胸腹,一把掏出一個大洞的時候,他便提前一步知曉了周銀橋槍口所向,頓時間眼皮狂跳,手腕上的皮膚猛烈抽動,一根根粗大如老樹盤根的青筋漁網一樣浮現在手臂上面,整個人自肩頭往下一直到手指尖上的指甲轉眼間就是呈現出一片青森森的金屬色澤,顯然是還不等他抽出陷在馬庫斯肚子裡面的手掌,他就已經把十三太保橫煉的法門全力運行了起來。

    與此同時,五指憑空一抓,五根指尖上全都往外衝出半尺多長的如血紅芒,根根好似紅玉瑪瑙,凝成實體,只往下用力一握,頓時馬庫斯的整個身體四分五裂,也不知道是心肝脾胃腎,還是大腸小腸,統統在這一片紅光的攪動合攏中分裂破碎,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一顆堪堪射進了馬庫斯後背的子彈。

    沒有任何人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看清楚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王禪也同樣不能。但他修成神通,五感六識全力發動之下,卻可以覆蓋方圓幾百米的所在,叫任何風吹草動全都無所遁形,冥冥中的一點靈識,就在周銀橋手指一動的剎那間,危險的感覺已經叫王禪如芒在背,胸口一處所在疼痛的幾乎痙攣。

    五道七殺刀芒衝出體外,順著他的手指延伸出去,遠遠望去就好像是王禪的手掌一下大了十倍似地,紅玉一般的刀光縱橫交錯,憑空一握,頓時就在那間不容髮之際,神乎其神的抓住了周銀橋射出的那顆穿甲彈的影子。

    頓時之間,夜空裡面紅光滿天,夾雜著馬庫斯飛濺的血肉,叮叮噹噹,一連串的金鐵相交,相互撞擊的清脆聲音,傳入耳中,下一刻無數點刺眼的火星四散飛舞。就只看見王禪那一隻恐怖的大手,直直定在空中,指尖的幾道如血紅光死死抓住一顆三寸多長的銀白色子彈,不住顫抖尖嘯,就好像是一條離了水的小銀魚兒。

    下一刻,王禪鼻子裡面發出「嗡」的一聲悶哼,腳下終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五指一轉,紅光消散,這才露出他掌心裡面猶自散發著高溫,通體上下都鐫刻著精美花紋的子彈頭。

    沒有辦法躲過超過兩倍音速的射擊,王禪居然是抓蒼蠅一樣,把周銀橋寄以了無限期望的穿甲彈給抓了下來。

    直到這時候,他的耳朵中才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這怎麼可能?我的眼睛一定是花了……!!」

    周銀橋的兩隻眼睛一瞬間如同金魚般高高鼓起,幾乎瞪出了眼眶。他的眼力雖然還比不上王禪,但因為終日練槍,一雙眼睛也是練得虛室生白,能在暗中視物,練就了一雙夜眼,遠超一般的拳法宗師,可也正因為他的眼力好,這時候心裡的震驚才會前所未有的巨大。

    「這王禪哪裡還是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妖孽,連我射出去的穿甲彈都能憑空抓下來,握在手心,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之前聽說他橫煉功夫能擋子彈,雖然吃驚,卻也能夠接受,畢竟現在普通人穿上了防彈衣也擋得住一般的手槍射擊,在我們這些人眼裡也算不得什麼。可眼下,他這一手抓子彈的功夫,卻實實在在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和這樣的人為敵作對,連我也沒有半點把握,還是就此退走的好,至於這王禪是死是活,自有別人來操心了。」

    一時間周銀橋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脊背冰涼,心裡念頭一動,竟是說走就走,沒有一點猶豫拖泥帶水的地方。當下心中驚駭未絕,腳下已是向後飛快後退,他和王禪之間相距幾十米開外,手裡還有槍,是以根本不怕王禪隨後來追。

    國內中央警衛局的衛隊保鏢,都是從全**隊萬里選一挑選出來的鐵血尖兵,絕對忠誠,一手槍法都經過特殊的訓練,而周銀橋就是這些人的總教官,顯然是更加的恐怖,否則也不會被人冠以「槍神」之名。

    槍法準是一方面,最為重要的是,他自幼習武,筋骨皮毛都稱得上是大師級的高手,再把家傳的暗器手法和槍法結合,進行現代化全方位的戰術訓練,保證了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有效的殺傷敵人,保全自身。

    這就是他獨門,絕不外傳,比魏長江,虞玄機之流的神通還要兇惡的「槍斗術」,

    周銀橋祖上,死在八國聯軍的排子槍下,幾代人都在吸取經驗教訓,直到他這一代才把槍法和武術身法,暗器手法,結合的天衣無縫,練成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神通和殺傷力。

    而這正也是他,敢於單身面對王禪的膽氣所在。雖然就在剛才,他已經被王禪手抓子彈的功夫神通震驚的渾身亂顫,沒了再繼續拚命的勇氣,但想要全身而退,卻也有足夠的信心。

    武術已經沒落了,只有不斷的與時俱進,吸收新時代的營養,才能不斷向前發展。

    在他心裡,冷兵器和熱武器的有機結合,才是真正的王道。

    正因為有了這種堅定不移的信念,一樣的槍在他的手裡才有了別人沒有的靈性。

    他的槍法,融合了自己的精神意志,已經爐火純青,在某種程度上這已經是堪堪觸摸到了古代兵家祭煉神兵的皮毛。若是假以時日,再給他十年二十年的功夫,說不定周銀橋就能觸類旁通,真的做到人與槍和,槍與人和的地步。

    只可惜,今天他對上的是王禪。

    被人家突!突!突!綴著屁股滿場跑了一圈,又驚險絕倫的不得不試著用手去抓飛劍一樣的子彈,王禪臉上古井不波,心裡實際上卻早已經是怒火中燒。

    「打了我一槍,還想活著離開,你當我王禪是什麼人了?」周銀橋倚為長城的七顆子彈如今只用了一顆穿甲彈,還有六顆效果不明的子彈,天知道有多大的威力,若是真要這人跑了出去,日後躲在哪裡抽冷子放暗槍,可是要多麻煩有多麻煩的。

    所以王禪當然不肯放人離開,給自己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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