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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馬威(一)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五十五章下馬威(一)

    三個拳法武功都相當於國內第一流大拳師的日本武士道高手,一個精通各種武器看似柔弱,充滿欺騙性的女人,尤其是這四個人,人人都不要命,在身上綁纏了大威力的塑膠炸藥,關鍵時刻能豁得出去,又在身上披了一層恰到好處的外衣。這樣的組合,聯起手來,按照道理來講,那是不論什麼人都應該無法全身而退的。

    拳法武功練得再高,說到底那也還是**凡胎,在足夠威力的火藥爆炸面前,就算天上的神仙來了也擋不住!但這些人,卻全被王禪自己一個人,給解決掉了。

    「不過火藥武器,威力無窮,要是再碰上一次威力更大的襲擊,怕是就算我能提前幾秒預知到危險,事到臨頭想要順利躲出去,也不太容易!!十有**,不死也傷。」坐在直升飛機上,王禪閉目養神,心裡卻轉動不休,半晌之後終是長吁了一口大氣,似乎從剛才發生的事情裡面體悟到了什麼道理一樣。

    眼下的這個世界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單純依靠人力,冷兵器作戰的年代了,人類對於同類的殺戮,提升的水準之高,絕對叫人瞠目結舌。畢竟這世上威力巨大的武器,數不勝數,隨隨便便一顆導彈的殺傷半徑就有幾百米,而且全都裝備了高科技的電子追蹤系統,一旦鎖定,那就是不死不休,永不回頭。

    王禪一撲之下,現在能夠遠出七八十步,算起來也不過一百多米的樣子,全力奔跑速度雖然還要快過非洲大草原上的獵豹捕食,但那也需要耗費他大量的體能,能夠維持的時間也要以「秒」為單位來計算的。

    如同方纔那一幕,並不是拳師之間解決恩怨的生死之戰,但用上了火箭彈和人肉炸彈,波詭雲譎,卻要比王禪從前經歷過的任何場面都要更加凶險。由此也可見得,那些日本人為了找他報仇,已經是搜集到了關於他足夠多的資料,要不然也不會連人體炸彈這種恐怖分子的手段都用出來了。

    這四個日本人,個個身手不凡,不出預料肯定也是佐籐家族裡頗有地位的幾個人物。

    「看來以前,我還是有些輕視了現代火器的力量了,重視的程度遠遠不夠。這件事完了,在要回來,卻要抓緊時間把我那魚腸劍煉成飛劍,如此一來,日後再要碰到大威力的火器炮彈攻擊的時候,就算躲不過去,我也能馭劍飛天,隔著幾百米就先下手為強,甭管什麼炮彈導彈,也能一劍居中分成兩半,叫它連爆炸的機會都沒!」

    王禪下山才多少時間,認真算起來其實仇人也不算多,只有國內林家和美國洪門,日本餓佐籐家族的幾家而已,現在又再添上一個俄羅斯的華人幫派東北幫,但這些和他結仇的勢力,個個都是龐然大物,最差的佐籐家族也是日本赫赫有名的百年世家,在日本武術界有極高的地位。

    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講,王禪這時候也真可謂是「樹敵如林,世人皆欲殺!!」。

    不過,這也倒沒有什麼,王禪本就是一心一意追求武道之人,再多磨難也只當做是磨練自己拳法精神的磨刀石而已,即便和天下為敵,他也自樂在其中!!只要能夠不死,生死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那就有無限的可能可以發展壯大。

    當然了,這也都是王禪心之所向,心之所想,是要建立在自身強大的實力至上的,絕非盲目的自信樂觀,看不清眼前的形式。

    所以王禪每次和人交手之後,都要花費一些時間來反覆檢討反省自己的得失。

    去蕪存菁,有過則改。

    王禪下了決心,此間事了之後,自己一定要重新回來,煉劍練氣,只要能在第一時間煉成飛劍,那他就有了足以防身的本事。不再懼怕任何來犯之敵。

    「王哥,咱們這次出去,先到哪裡?東北幫五十年一次的祭祖大會,廣邀天下華人,怕也是幫派中人居多,要不然就是非富即貴,各國華商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安保措施肯定是嚴密無比!」

    先是透過頭頂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機艙後面渾身赤裸的日本女人,吳鍾冷不凡就是打了一個冷戰。也不知道王禪到底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施展了什麼要命的手段,自從被塞進機艙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死蛇一樣癱軟成一團,連小手指頭動彈不了一下,要不是她現在還有呼吸,胸口緩慢起伏,只怕也和死屍差不到哪去!!!

    好在這架直升飛機是東北幫平日裡用來接送有份量的貴賓用的專機,雖然不大,但內部裝修卻是一應俱全,豪華奢侈,機艙四壁都用頂級的真皮包裹,保證西伯利亞的寒風半點都透不進來,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叫人感覺不到有任何一絲的冰冷。所以那日本女人儘管在外面已經凍得全身發紫,幾乎僵硬,這時候卻也慢慢緩了過來。

    只是如今她下巴也被吳鍾卸掉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要不然咱們先到進山前出發的那個小鎮去,東北幫的總部本來就不在這裡,這一次江東祭祖大會又輪到西伯利亞方面主持,這裡這麼冷,不到日子,那些人也不回來的!正好藉著這段時間,把你安頓下來,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王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吳鐘,見他身上衣衫不整,有幾處地方還隱隱往外滲出血跡,便知道是剛才那一場大爆炸,到底還是波及了他一下子。

    看到王禪的目光,吳鍾嘿嘿笑了一下,揮了揮胳膊:「小意思,出生入死的場面經歷的多了,就是剛才被爆炸掀起的衝擊波刮了一下,弄了幾個口子,算不得什麼事情。」直升飛機不敢飛的太高,只在距離地面幾百米的低空快速飛行,只說話的功夫,就能透過機窗遠遠地看到遠處新西伯利亞巨大的城市輪廓了。

    「王哥,你是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人有古怪了?」又往前飛了一段時間後,吳鍾終是忍不住心裡的奇怪,開口來問王禪。

    要知道,當時現場的情況,變化劇烈,令人連思想的機會都沒有,知道現在吳鍾回想起來,才覺得事情真的有些怪異的地方,似乎王禪剛才早已洞悉了一切。

    「嗯,那三個日本拳法高明,明顯是把咱們國家的八卦掌功夫糅合進了日本的武術中,所以雖然長得和咱們差不多,一樣是黑頭髮黃皮膚,但腳下走路卻擺脫不了他們日本人空手道的習慣。我原來在哈市青鳥中心做過一段時間的武術總教練,對於空手道並不陌生,不過這些人悍不畏死,剛才連我也差點栽了。」

    「青鳥中心?原來王哥是哪裡的武術總教練,我沒犯事之前,大概還是上學的時候,可是那裡的常客,白金會員。可是還是有些不對,當時情況那麼緊急,你怎麼知道這些人身上綁了炸藥,就能當機立斷退出來!況且還有那娘們拿著火箭筒瞄準,那時候我在旁邊只來得及看一眼,下一刻就騰雲駕霧一樣,被你一叫踢飛了……。」

    到底是久經戰陣,手上有許多人命的人,和人拚命的次數還要遠遠超過王禪,所以吳鍾對於王禪的說法解釋,還是有些疑問的地方。

    「剩下的那就是拳法武功練到一定火候後,觸發心靈的層次了,你現在連門都沒入,說了你也不清楚。舉個例子,就像是你和人拚命,槍戰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在危險來臨前,心裡發慌,感覺莫名其妙的一種壓抑。」

    「嗯,這個我知道,所謂的第六感麼!出生入死的人,哪個不是怕死怕的要命,不怕死的都死了,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兒,有幾次和黑手黨半夜火拚,就是這種感覺救了我還幾次。」

    吳鍾半路出家,練習拳法,雖然經過王禪指點,但到底是錯過了最好的年齡,不算殺人的其他本事,他終其一生也只能在一流高手裡面混混,絕對達不到內家功夫裡面金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所以王禪對於這個話題也不願意多說。見到吳鍾明白了,便也不再說話。

    直升飛機很快飛出幾百公里,到了他們出發的那個俄羅斯小鎮。

    接下來,王禪下了飛機,便不管不顧,把一切都扔給吳鐘,自己去樓上洗了一個澡,換了衣服,泡了一壺茶。再靠在沙發上將自己來到俄羅斯後的所有事情,一一從頭捋順,緩慢調息,直到心中活潑潑,神清氣爽,等他從中醒來,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一片漆黑了。

    就在這時候,吳鍾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把一切交給吳鐘,王禪也不願意費心審問那日本女人,正好吳鍾為人狠辣,逼供之類的門道明白許多。

    「這女人真是變態,肯定經過專業的訓練,還是個受孽狂,我下手稍重一點,她就高潮了,再狠一點,媽的就乾脆昏迷過去了。幸好我手裡還有一份高濃度的『硫噴妥鈉』,就是俄羅斯特工專門用來對付外國間諜的『吐真藥』,要不然還真奈何不了她呢!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這三個男人果然都是佐籐家族的成員,而且身份地位都很高,這次來俄羅斯明其實就是為了對付王哥你的。」吳鍾道。

    「那個女的呢?是什麼身份?」

    「那女的,叫佐籐金惠子,身份要更高一些,是這一代佐籐家的小女兒,也就是被你在國內打死的那個佐籐的姐姐,不過她還有一重身份,卻是伊賀四十九院下轄的忍者。帶隊的是她的叔叔,名叫佐籐右衛門,據說也是個高手。」說到這裡吳鍾皺起眉頭:「這女人神志恍惚,問她什麼就說什麼,那三個男的都是佐籐家族精心培養起來的武道師傅,其中一個還是華人混血,和東北幫有些聯繫,這次也是知道了東北幫的一些事情,專程上門來合作,要幫他弟弟報仇雪恨。」

    「這麼說,這次東北幫的祭祖大會,也不全是世界各地的華人來參加麼?」王禪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的確是這樣,東北幫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對付你,不但廣邀天下高手,聯合了美國洪門和國內的許多勢力,還秘密接洽了韓國的跆拳道聯盟,把號稱韓國第一武道高手的安在道給請了出來,與之相比她們佐籐家族還是勢力最小的一家,除此之外,這裡面似乎也有西伯利亞黑拳訓練營的影子在裡面。我可是聽說過的,東北幫就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幕後的老闆之一呢。」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吳鍾把問出來的一切,一一向王禪說明,每提到一個組織勢力的名字,他的眼睛就亮上一分,到了最後整個人竟然都是興奮的眼睛發紅。

    「這次你只管給我開車,別的地方也用不上你。另外,這次是日本人先來找我的麻煩,反正距離江東祭祖還有幾天時間,正好禮尚往來,我也去他們那裡好好擺訪一下。」王禪瞇了瞇眼睛,說起話來陰森森的。

    「還有,你要盡快弄清楚他們七個的下落,我本不是束手束腳之人,若是能救出來,就盡力去救,若是不能,反被東北幫拿來威脅我,那我也是絕不會妥協退讓的。大不了事後,滅了他們幫派,給他們幾個陪葬就是。這一點,我要和你說清楚,省的到時候,你兄弟情深,遇事不穩,失了冷靜,還要分我的心神。」

    王禪擺了擺手,盯在吳鍾臉上,一字一句說的很是認真。雖則這麼講來,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到底說的也是事實實話,因此他也不怕吳鍾聽不入耳。

    果然,吳鍾聞言之後愣了一下,半晌之後這才狠狠歎了一口氣:「幹我們這一行的,哪一天不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王哥你能事先和我打招呼,不瞞著我,我已經是很感激了。等下我立刻就發動手頭上的一切力量,去幹這件事情,總之要把心意盡到了,再不行,退一萬步來說,真要到了王哥說的那種地步,也是他們的命,我吳鍾無力回天,卻也能追隨各兄弟於九泉之下。只是真要有那麼一天,王哥替我們幾個報仇之後,千萬莫嫌麻煩,一定要把我們的骨灰混在一起,有朝一日帶回國內埋了……。」

    「有點意思!」王禪深深看了吳鍾一眼:「先不說這個,大把的事情等著你去幹,你準備的越充分,他們幾個活命的機會就越大。對了,佐籐家族的那些日本人現在住在哪裡?同行的還有多少人?這次的襲擊,到底和東北幫有沒有關係?能把東北幫的迎賓專機給開出來,還安裝上大量的炸藥,要說東北幫的人都不知道,那才奇怪。」

    「飛機據說是他們從孫長庚那裡借出來的,這裡面有沒有貓膩,那個女的也不清楚,主事人是她叔叔佐籐右衛門。至於他們現在住在哪裡,說來也是奇怪,竟然是和韓國人搞在了一起,一併住進了西伯利亞的跆拳道總會裡……。」

    「那卻是方便了!」王禪忽然一笑:「我休息了這幾個小時,正感到心癢難耐,正好那裡我也熟悉,你練帶路都省了,只不過前些時候才在那裡殺了許多條人命,事隔兩月再來一次,怕是想不驚動當地政府駐軍都不容易了,如此卻要換個手段來用用了……。」

    「難道王哥是要在會前就把他們兩家全都解決了?」想到王禪剛到西伯利亞的時候,自己八個人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幾次試驗人家,結果當晚當夜,王禪就摸到跆拳道總會,殺了個血流成河,拎了幾顆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腦袋回來。

    再一聽到王禪這麼一說,饒是吳鍾也不是什麼善人,當即卻也激靈靈,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出來。再去看對面的王禪,不知為何總是覺得心裡有一處地方,隱隱發涼,一陣刺痛。

    「我從來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但那是我怕麻煩,耽誤時間,若是非要解決的話,我也從不會留手,人來殺我,我就殺人,這還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麼?」

    就在王禪說話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本來昏黃昏黃的路燈一下子全都亮了幾倍,照的院落之外燈火通明,隨後就有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咦,又有什麼大人物來了?這小鎮上除非必要,一年到頭的路燈可都是只開三分之一功率的。」吳鍾咦了一聲,朝窗外看去,頓時臉色一變。

    「是東北幫的人,咱們剛出來幾個小時,就被他們找上門來了!連地方都摸得這麼清,難怪我那幾個兄弟都被人家請去喝茶了。」

    「下去看看,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能大張旗鼓的來到這裡,就是擺明了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不過這個下馬威到底是誰給誰的,那可是說不定了呢!!!」

    王禪看了一眼窗外,便看到門前馬路上浩浩蕩蕩,開來十幾輛的名牌豪車,前面幾輛軍用悍馬開路,剛一停下來就從裡面衝下來一大群面容精悍的黑衣保鏢,動作如風,身手快速,齊刷刷站在兩旁,幫著後面幾輛加長的大轎車拉開車門。

    隨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車上緩緩的走下幾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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