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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一○章「達開兄誤會了我說的那句話。」林海豐擺擺手,趕緊糾正石達開的思路…… 文 / 蘭色幽香

    林海豐望望洪仁玕,再看看楊秀清,隨後又瞅瞅顯然也是頗有同感的石達開和鄭南,先是聳了聳雙肩,然後微微地苦笑了一笑,「這的確不是一件很隨意、很好辦的事情。我雖然也考慮了有段時間,但是……」

    「得了吧,我說海豐老弟啊,你可就別在那裡心裡揣著明白,表面上卻是接著跟我們面前使糊塗了。」

    楊秀清看上去很是有些不耐煩地將大手一擺,衝著石達開使勁地把嘴一撇,「既然他不痛快,那我還是替他說了吧。老一套,先是捏鼓上幾個看似不錯的理由,看起來很合理地解除掉藍朝鼎的一切職務,當然,還得再同時宣佈開革藍朝鼎的軍籍,給藍朝鼎整出一個『懷恨』天朝的充分理由。於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藍朝鼎這傢伙在盛怒難平之下,自然就可以帶著他的那一幫子『狐朋狗友』,順理成章地『逃離』了安西,而且還是直接就跑到了詹西,找他那個老相好的女王去享受現成的榮華富貴。」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望著剛剛替林海豐「代言」完了的楊秀清,石達開先是呵呵地一笑,隨後又沉吟到,「不過,我覺得,真要是在這件事情上還用如此的手法,那恐怕可就並不十分地妥了。」

    著,石達開扭臉看著正站在那裡做著一副洗耳恭聽狀的林海豐。他知道自己這位「把弟」的毛病,也明白此時這位「把弟」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他自己的一番精細的盤算,只是不想在大家表態之前,就痛快地直接端出來而已。

    可眼下,畢竟藍朝鼎遠在數千里之外,既然決定了要做這件事情,那就得爭分奪秒才是。

    「如果要做這件事情,『逼走』藍朝鼎就絕不是一個上佳的辦法。」石達開瞅著林海豐,掰著指頭繼續說到,「前面秀清兄就曾提及到一種擔心,那就是如果安排藍朝鼎這麼做,會不會要在我們的內部及外部引起巨大的副作用?而這種『逼走』的方式,顯然不可取,因為,這樣的做法,至少是對我們的內部,副作用太大。其實,關於這件事情到底怎麼樣做才會更合適,我們還有時間繼續地斟酌。我更關心的倒是另外一點,你怎麼才能叫藍朝鼎本人也會心甘情願地來領受這個很不一般的任務呢,況且時間又是這麼的倉促?」

    「他的老朋友,西南軍政公署的內務部總監李永和眼下也在安西,正做著他的工作。我想,他會同意的。」

    一開始的時候不是還說這是你的新想法嗎,咋對於啥細節你卻又都提前著了手?不過,此時的石達開可沒閒心跟他的這位「把弟」多做糾纏,看著順口作答的林海豐,石達開只是微微地一笑,接著問到,「就算如此。可畢竟剛才你自己也講過,人是最容易變化的,萬一畫虎不成反類犬……咱們自己賠點本兒事小,可要是誤了大計,那豈不是……」

    「達開兄誤會了我說的那句話。」林海豐擺擺手,趕緊糾正石達開的思路,「當初我在考慮派藍朝鼎等人去詹西的這個問題時,不僅是為了眼下,還想照顧到永遠。也就是說,可以通過這批『新詹西人』的加入,使詹西的親華風氣,能夠世世代代地永久發揚光大下去。這些年來,我們其實都已經看的很清楚,作為一個共盟會的會員,紅軍的高級將領,藍朝鼎是個非常忠實於自己的信仰之人。無論走到哪裡,置身於什麼樣的環境,我相信,他都會始終不渝地去履行自己所應該承擔的職責。我只是擔心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們這一代人漸漸地都逝去了時候,即便他們可能都已經在那裡留下了更多的後人,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就不會去掘自己的祖墳。呵呵,從這種角度上看,詹西離我們可實在是遠了一點兒啊。」

    「得得,既然要付出,又不能直接一把抓過來都裝進咱們自己的懷裡,那以後的事情,乾脆就都留給以後的小兔崽子們去自己琢磨好了。」楊秀清連拍大腿帶擺手,「趕緊把你的花花腸子都直接抖落出來,也好改換改換話題,今天的事情可不止就這一樁。」

    婚姻自主,是天朝的明文法令。既然如此,藍朝鼎就有他自由選擇婚姻的權利。

    但是,作為天朝紅軍這個特殊群體中的一員,不管是什麼人,地位有多高,他都還必須要同時奉守至高無上的紅軍的鐵的紀律。而在鐵的紀律與自由婚姻這二者發生嚴重衝突的時候,任何人也就都只能去選擇其一。

    忠實於愛情的藍朝鼎,最終選擇了自由婚姻,所以,他要遭受到紅軍的紀律的嚴懲。出於人道主義的原則,天朝政府可以允許他自由離境,但在這之前,他必須首先要接受被撤職,以及被開除軍籍的嚴厲處罰,同時,他還必須要立誓,不得利用其所已經掌握了的各種涉及天朝政府及軍隊中的內情,從事任何不利於天朝政府及軍隊的事務。如果違背了誓言,縱然你跑到天涯海角,天朝政府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將你捉拿歸案……

    「所有這一切,都可以公之於眾,尤其要在紅軍中廣泛地給予通報。」

    聽林海豐把話全部講完了,鄭南點點頭,「似乎還說得過去。不過,聽你的意思,這次要走的可並非只是藍朝鼎一個人。要想叫藍朝鼎能幫著詹西最後成了大氣候,恐怕至少還得給他配齊一個團吧。可這麼多人,一下子又怎麼處理?」

    望著此時也只能是滿臉狐疑的老戰友鄭南,林海豐嘿嘿地一笑,「當初以工程大隊名義派出去參加鐵路援建任務的紅三十軍各部,目前還有不少散佈在加爾各答、德裡、勒克瑙以及坎普爾等地。另外,當年那些為了抓捕他們的民族叛逆——忠格.巴哈杜爾,曾在陽布『哄搶』了安西軍火庫,之後又闖關而出,自發地跑去與毛拉.艾哈邁德.沙忠格.巴哈杜爾的奧德軍一起,參加了加爾各答對英大戰的廓爾喀志願軍,也有一小部分至今還依舊滯留在那邊。」

    到這兒,林海豐又看看楊秀清和石達開,「當然,這支三百餘人的廓爾喀族小部隊,早就已經正式接受了內務部的領導。有他們,再加上各個工程大隊的『失蹤人員』,要說湊齊一個整團,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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