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章 文 / 蘭色幽香
. 在你無私地去關心和愛別人的同時,你也會得到別人真誠的關心和愛。大字可以說認識不了幾個的楊秀清還懂得這個道理。當然,喜歡聽到讚美,不願意被唾罵更是人的本性。他寧可看著兩個姑娘的雙簧演下去,不願意戳穿它,更不想去考慮在這背後,是否還有什麼人的指使,或者說是指點。他非常放心,無論是洪宣嬌還是傅善祥,都絕對不會有害自己的信念。
看到東王默默地看著自己和傅善祥的表演,似乎面色好看了許多,洪宣嬌忽然愁苦地朝椅子上一坐,「四哥,行行好,這個天京鎮守使小妹是做不來了。」
「嗯?」楊秀清像是剛剛從夢中驚醒似的身子動了動,「胡說什麼呢?」
「怎麼是胡說呀,」洪宣嬌兩手一攤,委屈地說,「抓幾個小打小鬧的,挨上背後幾句罵也就算了。可是這天子腳下,有權有勢的一個比一個厲害,小妹敢招惹誰呀?」
這個死丫頭還在和我兜圈子,楊秀清哼了一聲,「天京還有妹子不敢招惹的人嗎,哥哥怎麼沒聽說啊?怕不會是安王和寧王他們兩個吧?要真是他們,哥哥也是愛莫能助嘍。」他故意地說著,瞇起眼瞅瞅洪宣嬌。昨晚上天王剛剛和他提出來,希望他能幫著把寧王和洪宣嬌撮合在一起。
洪宣嬌臉微微一紅,賭氣地一拍身邊的茶桌,「就是惹不起了。昨晚城西有人鬥毆,兇手居然躲到哥哥的王府裡來了,還叫我怎麼幹?」
「不會吧?」楊秀清身子向後一仰,摳弄著自己的手指甲,「妹子可不敢誣賴哥哥啊,真要有這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殿下,宣嬌姐姐莫不是說的就是那個韋源珖吧?」傅善祥和往常一樣,細心地提醒著東王,然後衝著洪宣嬌埋怨著,「宣嬌姐姐,你可是冤枉了我們殿下了,那韋源珖是北王親自送來的人犯,哪是躲來的呀?」
「哦,是他呀。」楊秀清抬眼皮翻楞了下傅善祥,伸開兩隻手左右看看,無動於衷地說,「看看,我說的沒錯吧。我正準備派人把那個傢伙送回北王那裡呢,省得髒了我的地方。」
「那好啊,既然四哥不留,那就叫小妹帶走吧。」洪宣嬌說著,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那可不行。」楊秀清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慢條斯理地說。
「為什麼?」洪宣嬌重又坐了下來。
「你看啊,妹子,」楊秀清掰著指頭,十分認真地說著,「這個韋源珖可是你北王兄的親哥哥,又犯了大不敬的十惡大罪。要是交由妹子帶走,你北王兄會不恨你?這是一。這二呢,哥哥我可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把人犯交給北王自己看著去處理,好賴都和咱們沒關,豈不是兩全其美?」
「四哥高明啊,不過,小妹有幾個問題想問?」
「呵呵,別給哥哥灌迷魂湯,說說看。」
「先請教四哥,韋源珖毆打了東王妃的兄長,人家還是北王的哥哥呢,怎麼也叫大不敬?」洪宣嬌歪著頭,看著東王。
楊秀清呵呵一笑,沒有說話,那意思明顯是根本就不用回答。
傅善祥撲哧地笑了,「宣嬌姐姐今天是怎麼啦,糊塗啦?東王節制諸王,當然東王娘的兄長比北王的兄長大。」
「是這樣啊,」洪宣嬌好像剛剛才明白似的,扭頭望著傅善祥,「那妹妹說,我和四哥誰大啊?」
「東王埃」
「錯。」洪宣嬌也學著楊秀清的樣子,掰著手指頭說,「你看我給你算算埃要是以我西王娘的身份呢,我小,四哥大。那依年紀呢算呢,也是我小,四哥大。可是要從天王那論呢,是不是該我大了?」
「好像有點兒道理啊,」傅善祥眨巴著眼睛,似乎很費力地思考著,「哎呀,別算了,我都暈了。反正我們殿下大。」
「好,先不說這個了。」洪宣嬌笑了笑,又把頭轉向東王,「小妹是天京鎮守使,當初說的明白,凡違反天朝律法者,無論官職大小,一律由鎮守使衙門抓捕送交律政部議罪。這個該不會錯吧?」
楊秀清叫她攪和的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擺了擺,「得得,妹子不是願意做惡人嗎,那就把人帶走好了。」他的心裡在暗自地發狠,送到哪兒也一樣叫那個混蛋難逃死罪!
洪宣嬌嘻嘻地笑了,她站起身,衝著東王認真地說:「哎呀,小妹從小懶散慣了,以後可要學習學習人家有學問的人,不敢再亂說亂鬧了,別哪天誰萬一要是不高興,也給人家安個大不敬的帽子戴上,哭都沒地方哭去。」
楊秀清瞅著她那副怪樣子,用手指點了她幾下,好半天才歎了口氣,「你個臭丫頭啊,以後還是少來我這裡,早晚叫你給氣死。」
「不會吧?」洪宣嬌連忙拉起傅善祥,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妹妹可得給我說句公道話,從進這銀龍殿開始,我可是一句不中聽的話也沒講過啊,你說我有多冤枉。」
傅善祥瞅瞅她,又瞅瞅東王,捂著嘴兒呵呵地笑了。
楊秀清趕緊拱拱手,「好了,妹子沒說,不中聽的話都是哥哥我說的好了吧?快帶人走吧,免得我後悔。」
「好,那我走了。」洪宣嬌笑了笑,「不過,謝王妃的兄長小妹也得請去。總要核對一下情況啊,也免得以後有人叫屈。四哥放心,完了事小妹馬上派人送他回來。」
楊秀清怔了下,馬上又一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這回不能說誰惹你麻煩了吧?好好把京城給我看護好,出了事情那可怪哥哥我也六親不認啊?」
洪宣嬌終於滿意了,她拉拉傅善祥的手,偷偷擠咕了幾下眼睛,臨出門又想起了安王哥哥叫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回頭瞅瞅正低頭思索著什麼的東王,「四哥,昨天被服廠的女工們好像有好多都沒給您行大禮,是不是一會兒小妹去把她們都抓起來,一併治了罪算了。」
「什麼?」楊秀清猛地抬起頭,當明白過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洪宣嬌早已出了殿門,留下的是一串清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