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虛妄 第648章 自作孽，不可活 文 / 封卷殘雲

    「想跑？」

    好像感覺到伽馬星人的企圖，施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好不容易才領悟到識海的真諦，施秋又怎麼會讓這個伽馬星人的意識輕易離開。

    「封閉！」

    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正打算脫離施秋的識海的伽馬星人，突然感覺眼前一亮，隨後，整個世界變得無比光明，在那些視線盡頭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反光，看上去，好像是鑲嵌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這是…」

    發現自己並沒有成功的離開施秋的識海，伽馬星人終於慌了神。

    「你，你已經徹底領悟了？」

    驚恐的望著施秋，伽馬星人感覺到一種濃濃的危機，說不定，自己這次真是玩火**了。

    「啪！」

    施秋輕鬆的彈個響指，「這還要感謝你啊，要不是你強調，這裡是我自己的世界，我怎麼也不會明白這些，現在，你是不是有些後悔？」

    「不！我不相信你的領悟力有這麼厲害，短短的時間裡就能領悟到所有，或許，這已經是你能夠做到的極限，既然無法離開，我就只好賭一把，幹掉你，我一樣可以離開，我的意識凝練程度，絕對比你更強！」伽馬星人的咬緊牙關，它很清楚，除非是將施秋幹掉，否則，她就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來吧！」

    施秋看著伽馬星人突然化成一道流光向自己衝來，心中帶著冷笑。若是在他完全領悟之前，他只能是判斷伽馬星人進攻的部位，然後利用變形的方式，讓這個部位消失，從而避免被伽馬星人傷害。但此時，施秋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他僅僅是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後，伽馬星人的進攻，落空了。

    有些茫然的扭頭看著身後的施秋，伽馬星人難以相信，施秋居然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就到了自己身後。

    它慢慢轉過身，望著施秋，「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兩個字，顛倒！」施秋摸了摸鼻子，「我發現，我已經愛上這裡了，在這個世界當中，我就是神！」

    伽馬星人沉默下去，因為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施秋剛才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智慧生命體只要成功的領悟到如何掌控自己的識海，那麼就如同剛剛施秋所說，他就是這裡的「神」。

    「放棄了？這不是你們伽馬星人的風格啊，你們的習慣，不是要死戰到底麼？」施秋這個時候終於有機會調侃一下這個伽馬星人。

    「在你的世界裡，我沒有機會！」伽馬星人很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但它卻好像並不太傷心，「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不怕老實告訴你，你從我們伽馬星人身上汲取的一半力量，已經被我的身體吸收、同化了，雖然我沒有最終戰勝你，但我至少把你削弱了一半，當你遇上其他伽馬星人的時候，就很難戰勝他們，而且，這些力量你是無法重新收回的，因為只要我的意識一旦消失掉，身體裡的力量就會瞬間散失到空氣之中。」

    「你就這樣平靜的面對死亡？」施秋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伽馬星人在面對死亡時的那種態度，讓他佩服。

    「對於我們伽馬星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我們個體記憶的傳承，除非是整個宇宙毀滅，否則永遠都會存在，現在我死了，有機會的時候，我仍然會復活。」濃濃的自豪強調，從伽馬星人口中流淌出來。以伽馬星人這種生命形式來說，它的確有自豪的本錢，至少在這個方面，人類跟伽馬星人的確沒有什麼可比性。當然，每一種智慧生命，都有屬於自己的長處和優點，沒有必要用自己的短處跟人家的長處比。

    現在施秋還真是有些頭疼了，好不容易從伽馬星人身上弄來的力量，就這樣消失了一半，實在是可惜，但一時間，施秋也想不到什麼方式，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望著像是已經認命的伽馬星人意識體，施秋腦子極速運轉，如果說人類還有什麼長處的話，或許善於思考以及敢於幻想，就是其中之一。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思考良久的施秋，一開口，居然是風馬牛不想接的一個問題。

    不知道伽馬星人到底是怎樣想的，當施秋問它名字的時候，已經是窮途末路的它其實完全可以不予理睬，但鬼使神差之下，它居然順口就回答道：「這一次甦醒，我叫風鈴飄雨。」

    『果然是四個字的名字！』施秋心中暗道他一開始的想法完全正確，伽馬星人的實力，跟它們名字的長度是掛鉤的。對於一個非地球生物，施秋並不去奇怪伽馬星人名字的怪異，他只是想證明一開始對於伽馬星人名字含義的猜測而已。

    「那麼，風鈴，你的性別，真的是雌性？」

    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風鈴飄雨很爽快的承認，「她」是個雌性的伽馬星人。風鈴飄雨的承認，說明伽馬星人在選擇寄生人類的時候，的確會選擇性別一致。

    施秋再次陷入片刻的靜默之中，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漂浮在虛空當中。

    「殺死我吧，我不想再這樣拖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沉默的壓力讓風鈴飄雨難以承受，這種等待死亡的滋味，即使是無視死亡的伽馬星人也無法承受。

    緩緩的抬起手臂，施秋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流光溢彩的匕首！

    從虛空中出現的匕首，分明帶著濃濃的漫畫風格，也就是說，這是一把施秋虛構出來的匕首，造型猙獰，通體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風鈴飄雨的聲調中有種解脫的味道，施秋匕首虛點風鈴飄雨，卻遲遲沒有出手。

    作為這個世界的神，其實施秋根本不需要虛擬出一把匕首，他只需要動一個念頭，就可以讓風鈴飄雨的意識體在這裡徹底的被湮滅，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但施秋沒有這樣做，他手中玄幻的匕首在帶給風鈴飄雨解脫期盼的同時，也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風鈴飄雨，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殺死你！」

    施秋望著風鈴飄雨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特別的含義，他好像想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哦？」風鈴飄雨聽到施秋的話，有些意外，「不殺死我？難道你認為，你不殺死我，我就會放棄一個伽馬星人的尊嚴，來對你感恩戴德，甚至將原本屬於你的力量還給你麼？別說我做不到，就算我能做到，你又有那個膽量賭一把麼？賭我在這裡答應之後，出去仍舊會履行承諾？」

    「風鈴飄雨，你不要用激將法，這對我來說沒用！你說的沒錯，我肯定不會相信你，但我想試一試！」

    聽到施秋說他想「試一試」，風鈴飄雨的心中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或許人類都有這種英雄情節，認為自己可以感化敵人！果然是愚蠢的人類，低智商的種族，承諾這種東西可以信賴麼？除了真正的實力之外，一些都是虛幻的假象。沒想到身為戰士的他，居然也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要真是讓想試一試的話，我一定不能輕易的許下承諾，否則他肯定會懷疑的！哼，只要等我出去，看我怎麼玩死你！施秋，我會讓你後悔的！」

    風鈴飄雨心中在不斷的算計著，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給施秋一個承諾，才會讓施秋不起疑心，放它離開這裡。可無論「聰明」的伽馬星人風鈴飄雨怎樣盤算，它都沒有想到，施秋所謂的「試一試」根本就不是它想像的那樣。

    一個個的念頭開始在施秋的腦海中閃現，而施秋表面上保持著那種仁慈的微笑。

    「風鈴飄雨，你承認我比你強大麼？無論是在外界，還是在這裡？」

    「我承認，在這裡，現在的你的確比我強大。」

    「那在外面呢？」

    「現在，我的身體所蘊含的力量，已經超過你了！」風鈴飄雨繼續回答著施秋的問題。

    「那麼，如果我要你成為我的奴僕，你會願意麼？」施秋在停頓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

    「我不…」就在風鈴飄雨準備開口否認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控制著它的意志，反對的話，好像根本說不出口。剛剛就算直面死亡時都沒有驚慌到失措的風鈴飄雨，終於惶惶起來，它感覺，好像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即將在它身上發生。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不想對你做什麼，現在，我想讓你變的清晰一點！」施秋微微一笑，開口道。

    隨著他的話音結束，原本還是一個透明影子似的風鈴飄雨，逐漸變得充實起來，如同在被人用畫筆將那些空白透明的地方填充，風鈴飄雨的意識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它在身體的模樣，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沒有一絲誤差！

    看著自己，風鈴飄雨好像終於明白施秋的打算。

    它想阻止這一切，但在施秋的識海當中，風鈴飄雨實際上就是一頭任施秋宰割的羔羊。

    「從現在起，風鈴飄雨只效忠於施秋，施秋就是她的神靈，她必須向神靈奉獻她的一切，無論是她的力量，還是她的靈魂，從現在起，只要風鈴飄雨的記憶還存在，她就永遠無法中斷對施秋的信仰和依賴，施秋生，則她生，施秋死，則她死…」一段如同咒語般的話，流暢的從施秋口中吐了出來，而在施秋以外的識海空間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好像在重複著施秋的每一個字。

    「不！」

    風鈴飄雨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剛才她之所以一直在催促施秋幹掉自己，就是不希望施秋想到這一點！

    這個世界裡，施秋就是神，他可以做到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比如，讓風鈴飄雨永遠的成為他的奴隸！

    或許有人會說，這樣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了，但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風鈴飄雨自己將全部意識投入到施秋的識海，施秋的這個能力，就等同於零！

    所以，華夏人有句老話，叫住：「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