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虛妄 第647章 自己的天地 文 / 封卷殘雲
心中迫切希望更加強大的伽馬星人一次又一次的向著施秋衝撞，雖然它的意識已經顯得非常通透，給人感覺好像馬上就要消失，跟施秋那種真實的人形意識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但伽馬星人的進攻是非常有技巧的，往往總會以高速來增強自己的撕扯力量，從而在不傷及自己意識的情況下，讓施秋感覺非常痛苦。
意識體的痛苦，其實就是一個消散的過程。
施秋自己看不見，但在伽馬星人眼中，卻能夠看到每次攻擊對施秋造成的傷害，那猶若星火般一點點從施秋意識身上離開的東西，就是伽馬星人進攻的成績。雖然目前看上去施秋的意識好像還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伽馬星人知道，只要自己保持這種攻擊的頻率，很快，施秋的意識就會被自己摧毀。
關於意識的特x-ng，或許在地球上已經沒有什麼種族比伽馬星人更加熟悉。意識的變化並不會因為外形上的強大而強大，意識本身就是一個人最根x-ng的表現，而「一根稻草壓垮一頭駱駝」這句話，最適合用來表現意識的特x-ng。對一個意識發起進攻，在無數此看似微弱的傷害積累下，很有可能表面上沒有變化的意識，將會在下一次受到傷害之後全面崩潰，這就是伽馬星人一直持續攻擊的原因，它認為自己可以堅持到施秋意識的崩潰。當然，以它現在薄弱的意識狀態，還敢放手攻擊的一個重要原因，還是因為它發現施秋根本不知道怎樣控制自己的意識。
事實上，施秋一開始的確不知道，該怎樣控制自己的意識，來躲避和還擊伽馬星人。
但施秋是個善於思考的人，尤其是在戰鬥方面，他更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從第一次移動身體，是因為突然而然的一個念頭作為思考的基礎，施秋在想，或許在這個地方，要想移動自己，並不一定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剛才的那一次移動，好像是自己的思維在有心無心之間，就成功了，找這樣來推論，是不是要符合道家那種「恍兮惚兮」的精神狀態，才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自由進退呢？
想到這裡，施秋就開始嘗試，試試自己能否進入那種狀態。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在伽馬星人一次緊跟一次的進攻下，他根本就無法讓情緒保持平靜，那種意識被撕裂的巨疼，比身體的痛楚更難以忍受，每一次衝擊，就意味著施秋的意識崩潰一點，即使施秋沒有對意識體的深入瞭解，他也有種預感，自己並不能長時間的接受這種衝擊，哪怕現在看起來除了疼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這就好像一個人，不停的用針在身體各處扎，僅從傷害來說，只要不是扎中大血管或者是重要的神經，扎上幾百上千針，人並不會出現生命危險，否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紋身師傅這種職業了。但若是不停的扎，當人的承受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個人就會發瘋，崩潰！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輸了！」
施秋並不知道如果自己輸了會失去什麼，他只是單純保有身為戰士的榮耀，不願意輸給敵人，尤其是當這個敵人是個伽馬星人的時候。在強忍著一次又一次足以讓人崩潰的疼痛的同時，施秋開始注意伽馬星人移動和進攻的方式，他希望自己能夠從中理解到什麼。
他發現，無論伽馬星人沖什麼角度發起衝擊，實際上它的手腳都是沒有挪動過的，也就是說，表面上看，影子有手有腳，但在活動的過程當中，這些手腳並沒有發揮作用，而是跟身體一起，形成一個整體在活動，這讓施秋有種感覺，或許說，意識形體本身是沒有意義的，無論他看上去像是什麼，實際上始終就是一個整體，不要再帶入身體的感覺，手腳什麼的東西，是不存在的。
應該說施秋能夠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生化改造戰士的緣故，所以比較容易領悟到這些原本屬於伽馬星人的知識。
但僅僅領悟到這一層，施秋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是不能隨意的移動。領悟到這一層最大的好處就是，施秋發現自己可以變形。是的，好像是那種在顯微鏡下才能看到的病原體，他的身體在意願的操控下，可以瞬間變成少個胳膊缺條腿，甚至是沒了腦袋，這些看似極為恐怖的形象，實際上對施秋來說，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但對於伽馬星人的進攻，卻是一種有效的防禦。因為兩者凝練程度的差距，伽馬星人始終不敢正面撞擊施秋的意識體，它只能不停的選擇施秋的意識體外緣，打擦邊球，一點點的去磨掉意識體。
可當施秋掌握這種變形的能力之後，雖然他整個意識體還是無法移動，卻能根據伽馬星人攻擊的方向，來判斷可能被衝擊的部位，在極短的時間裡讓這個部位「消失」掉，從而讓自己免於受到衝擊。
一開始的時候，伽馬星人十次攻擊，施秋只能成功的避開兩三次，畢竟要準確的判斷出伽馬星人衝擊的部位，還要讓這些部位在伽馬星人到達之前成功的「消失」，對於還不夠熟練的施秋來說，是很有難度，但就算是這種程度，已經讓施秋好過了很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施秋也無法估計花費了多少時間，他開始慢慢的習慣這種變形的方式，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伽馬星人十次進攻，施秋居然可以成功的閃避掉七八次，到這種程度，施秋一直懸的心才算是稍微放鬆，至少這樣一來，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思索和領悟，該怎樣反擊。
對於伽馬星人來說，施秋的變化在讓它吃驚之餘，更是氣惱。因為有效攻擊的比例在不斷下降，意味著成功打散施秋意識體的時間變得無限拉長。對於伽馬星人來說，這是一筆很不划算的買賣，畢竟外界華夏軍隊的進攻還在繼續，那些沒有智慧的變異體，若是長時間沒有伽馬星人的指揮，將會變得不堪一擊！
伽馬星人有些想放棄，但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成功果實，就此放棄，又有些不甘心。
時間就在伽馬星人的猶豫當中，一點點的被拖長，而施秋對自己意識體的掌控，也越來越順暢，現在伽馬星人往往要進攻十多次，才能真正傷害到施秋一次。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聰明人，能夠領悟到這種程度，就算是死，你也應該滿足了！」一連串的進攻無效，伽馬星人也感覺有些疲倦，這種疲倦並不是**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疲倦，它同樣需要一點喘息的時間。為了不讓施秋有空去思考和領悟，伽馬星人不斷的用言語刺激著施秋：「不過如果你僅憑著這個能力，是無法獲得最後的勝利！你們人類總的來說還是愚蠢的，看看你，即使是在你自己的識海當中，你除了躲避之外，對我也同樣無能為力！不怕告訴你，只要讓我獲得你全部的力量，很快，我就可以統治所有的伽馬星人和變異體，到那個時候…」
伽馬星人後面囉嗦的話，施秋全然沒有去聽了，因為他被伽馬星人無意中說到的一點，點醒了。
「我的識海當中，我的！」
關鍵點終於被施秋領悟到了，這裡是屬於施秋自己的識海，雖然平常的時候，施秋並不能接觸到自己的識海，但不代表，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就無法控制這裡。既然是屬於自己的識海，也就是說，施秋的意識體，其實就是這片天地的神，他希望這裡有光，那麼這裡就會有光！
「先試試！」
感覺自己有所領悟的施秋，根本不去理睬那還在囉嗦的伽馬星人，他在心中默默念道：「驅散m-霧…」
睜開眼睛，好像周圍的m-霧並沒有動靜，施秋有些不甘心，再次集中精神，默念道：「驅散m-霧！」
正在喋喋不休的伽馬星人突然感覺眼前一亮，隨後，它就驚恐的發現，身邊的那層始終或m-ngm-ng的霧氣，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著，一眨眼，m-霧消失掉一大圈，再眨眼，好像整個視線範圍內都變得清晰起來，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朦朧的感覺。
「糟糕，他領悟到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伽馬星人心中升起，這好像是最糟糕的情況，施秋領悟到了這個世界的真諦！
「必須要走了！」
伽馬星人知道，自己再不離開施秋的識海，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因為它一開始的輕敵，整個意識都進入到施秋的識海當中，也就是說，如果它的意識在這裡被施秋消滅，那麼外面的身體就會變成一具真正的行屍走r-u，剛剛從施秋身上獲得的力量，也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當發現身邊的m-霧在開始消失之後，伽馬星人馬上就萌生退意，就算僅僅是施秋一半的力量，也夠了，反正只要她的意識能夠早一步回到身體當中，她就可以趁著施秋還沒有清醒，搶先將施秋幹掉，那樣一來，整個華夏首都中，就不會有威脅到它的人類存在，即使整個城市的變異體全部被消滅，已經跟人類非常接近的它，還是可以把自己偽裝成為一個普通人，離開這裡前往人類的世界，等待合適的機會，它就有重新發展勢力的那一天。
「華夏人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伽馬星人的算盤打的倒是不錯，但既然施秋已經開始領悟，它真的能夠在施秋掌控的天地當中全身而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