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07章 見親人淚眼朦朧 文 / 封卷殘雲

    杭州城中遠遠沒有舟山來的冷，也沒有下雪，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三菱越野滿身泥污，施秋只得找個地方，先洗車。上官世婷悶悶的在後面睡起覺來，就連洗車的時候都沒有下來，只是韓小雨陪著施秋，站在清冷的雨中，馬上就要見到母親和小妹，韓小雨心中多少有些緊張。「施秋，你到底打算下一步去哪裡？」

    刮了刮鞋底上的污泥，施秋抬頭看看天色，灰濛濛的一片。

    「昨天跟譚八聯繫過，相信醫院裡的都有安排，但是因為我的情況特殊，所以能夠呆的時間不能太長，接下來我想返回上海一趟，處理點事情。」

    「你不是真就要把上官世婷送回去吧？」韓小雨皺了皺眉頭，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對上官世婷同樣有感情，捨不得。

    一陣風吹過來，韓小雨的留海亂了，施秋上前輕輕的理好，「不會的，我是想去找一個人，一個女人！」

    「李菲？」

    韓小雨猛然抬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施秋笑道：「丫頭你怎麼這麼聰明。不錯，我要去找找李菲！」

    「不要去！」韓小雨有些急了，連忙上前拉住施秋，「施秋，求你了！現在警察都沒有那麼著急的搜捕你了，不如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下來，等到小妹的病情轉好，再把媽媽和小妹接過來，還有還有你的母親，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難道不好麼？」

    「好！」施秋笑著應承下來，「當然好，但是」

    「我不想聽但是！」韓小雨像個小孩子似地摀住耳朵，不肯聽施秋後面的話，施秋正苦笑，洗車的小工走過來，用羨慕的眼生望著施秋，「老闆，車洗好了∼」

    回到車上，施秋再也不提剛才的話，韓小雨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開始整理離開舟山時，準備帶給母親和妹妹的東西，既然施秋已經說了時間不多，這些工作就要先做好。

    杭州的確不同於舟山，在這邊先進的醫療條件下，小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兩頰都能看到紅暈，這讓韓母臉上的皺紋好像也平滑了不少。將韓母拖到一邊，韓小雨偷偷的告訴母親，她將跟著施秋出去一段時間，至於什麼時候能夠返回杭州，還在暫時說不清楚，總之還請母親不要擔心，小妹的治療費用什麼的，都有譚家包了。韓母一時間當然難以接受，尤其是平白無故的拿譚家的錢，享受譚家的好處，讓韓母有些惶惶不安。直到韓小雨跟母親講明白，施秋跟譚八真就是一家人，而她跟施秋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的，韓母才將這事兒接受下來，轉而又開始擔心女兒，「丫頭啊，你這跟著施秋一走，不會有危險吧？」

    「當然不會，施秋的功夫老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了，我們就是去辦點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陪陪妹妹。」

    上官世婷一來就跟小妹打的火熱，兩個丫頭嘰嘰咕咕的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啥，倒是直接把施秋給晾到一邊去，幸好病房裡還有個譚家專門安排來的婦女，大概四十歲不到，在幫襯著端茶送水。施秋沒地方落眼，就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這個婦女身上，倒不是說他有啥特別的愛好，只是看那婦女的行動舉止，跟普通人多少有些區別。

    「你姓譚？」

    「不，我姓張。」婦女對著施秋禮貌一笑，談不上尊敬或者其他情緒，只是禮貌。

    「那你怎麼練過功夫？不是說不傳外姓的麼？」

    「您是施少爺吧，譚八爺知會過，我也知道您的身份，」張媽笑道：「施少爺有所不知吧，其實現在所謂的譚家，並不是清一色就是譚姓，也非全部修煉的都是譚家祖傳武功，這麼多年的發展，在譚姓一家周圍，已經聚集起無數武林人世，所以現在的譚家，早已經類似於一個多家族合作制的集體，每五年的時間，就會舉行一次選舉，找出一個主事來，當然，譚家有先天的優勢，所以這些年來除了一任主事旁落，其他時候，都是譚家的主事，現在的主事，算起來應該是施少爺您的大舅。」

    張媽言語間不卑不亢，但她說的話，的確是譚八沒有告訴施秋的。

    皺起眉頭，將張媽的話細細一咀嚼，施秋問道：「這些話，是譚？唔，應該是了，這才是老爺子急著讓我認祖歸宗的主要目的，我算是明白了！」對於施秋的判斷，張媽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淡淡的道：「我也是練過二十年功夫，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單身，譚家好幾個少爺，都是我帶大的，不過現在看到你，我倒是覺得他們跟你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溫室裡的花朵，始終不如經歷風吹雨打之後來的艷麗！」

    沒想到這個婦人說起話來，倒是有幾分深度。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施秋也不想再多問，簡單而隨意的聊了幾句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女孩嘀咕。兩個小時之後，施秋帶著韓小雨上官世婷離開醫院。

    「沒想到譚八還安排了個會武功的女人在這裡照顧，倒也是費心了！」

    「施秋，你說誰？難道是張媽？」韓小雨有些驚訝，剛才在病房裡，施秋沒提這個事情，無論是韓小雨還是上官世婷，都覺得有些驚訝，「張媽會武功？」這可是個讓倆女感興趣的是，就跟剛剛學會開車的人，整天都想摸著方向盤一樣，兩個女孩現在只要聽到「武功」兩個字，眼神就會發亮。

    「都走這麼遠了，你們還急吼吼的啥？」施秋笑道，「再說，人家功夫不知道比你們高多少，不過你們現在瞭解了也好，至少有個奔頭！」

    「哼！我將來的功夫，一定會超過你的，施秋，不要太驕傲哦！」後排的上官世婷扯了扯施秋的腦後的頭髮，信心百倍的說道。

    施秋只是笑，因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能夠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提兒時的艱辛，光是死後重生這種事情，那就是不可重現，不可複製，更遑論還有八個高手陪著一起死，這樣的機遇，不是每個人都能碰上的，上官世婷這話說出來，也就是自我鼓勵的作用，半點意義沒有，自己總不能跟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施秋，我們現在是去哪裡？」見自己的話沒有回應，上官世婷又在後面發問。

    「回上海！」

    「啊∼」小丫頭臉蛋兒一白，「施秋，你真要把我送回去？」

    「那是當然！」

    「不要！停車！」

    「你到底是不要回去呢，還是讓我不要停車呢？」

    「當然是施秋，你別跟我廢話，一句話，我不回去！」上官世婷反應過來，施秋這是在逗自己玩，氣呼呼在靠在座椅上，不依的用腳瞪著施秋的座椅後背。韓小雨實在看不下去，道：「好了好了，婷婷你就別蹬了，他開車呢，小心大家一起完蛋！」

    「一起完蛋也好過送我回家！」

    「你就那麼討厭上海的家？」韓小雨其實很難理解上官世婷心中的想法，「哎，難道你看不出來，施秋是在逗你玩麼？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成天帶在身邊，有哪個男人不樂意啊！」

    「真的？」上官世婷將信將疑的望著施秋。

    「當然是真的！」施秋仍舊是笑而不答，韓小雨只好幫施秋回答。見施秋沒有反對，上官世婷自然而然的就將韓小雨的話當成施秋的意思，這才消停下來。

    不過施秋壓根就沒想過要叫上官世婷和韓小雨帶著去辦事，汽車剛剛進上海，正好天也到投宿的時候，找了家還算合適的賓館，安排兩個女孩住下，吃過飯，施秋就對兩女道：「為了大家的安全，現在你們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裡，我想在短時間裡，這裡肯定是安全的，我出去辦事，小雨你別說話，現在你們的功夫還不能夠幫到我，跟著我只是負擔，好了，就這樣了，為了不讓我有顧慮，我希望你們能保證，在我回來之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離開這個房間，如何？」

    施秋說的鄭重，兩個女孩子也只能瞪眼點頭，在這種時候，她們也不會撒小姐脾氣。

    安頓好了兩個女孩，施秋重新給自己換了個樣子，從賓館離開。還別說，每次眼瞅著施秋易容，韓小雨和上官世婷都有種羞愧欲死的感覺，甚至有一次，上官世婷直接提出，問施秋能不能將自己易容成劉亦菲的模樣，當然，就算施秋有這個能力，也不會感幹出這種掉價的事情來。

    沒有開車，步行上街之後，打車，施秋只是說了聲：「菲菲山莊」，那個出租車司機就用怪異的眼神，在後視鏡中瞄了施秋一眼，嚇得施秋連忙道：「我就住在那附近，怕司機大哥你弄不清楚，我家是個小巷子，不方便找！」

    聽施秋這樣說，司機笑著點頭，「坐穩了！」

    幸好是打車，菲菲山莊的具體位置，真要施秋自己去找，黑夜中還不一定就能找到，坐著出租車，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下車之後，遠遠望著外表樸素的別墅，施秋心中感慨，這李菲菲還真是個人才，不知究裡的人，又有誰知道，在這樸素的別墅中，截然是另外一個世界呢？

    就站在不寬的街道對面，施秋望著別墅，此時別墅裡亮燈的房間不多，恐怕還沒有幾個尋花客上門，從韓小雨哪裡，施秋瞭解到，李菲菲其實並不是只有這樣一個地方，在整個上海市區，李菲菲有好幾個點，都是用來培養女孩子的，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會把女孩子送到菲菲山莊去，甚至有一次，韓小雨也聽到李菲菲跟手下講，把女孩子送到夜場，也就是說，在李菲菲手下，恐怕還控制著一批質量比較高的夜店女子，看來這個李菲菲的生意，做的很大。

    「先去看看吧！」瞄瞄手錶，已經晚上9點，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施秋定了定神，向菲菲山莊的大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