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06章 送戰友千里一別 文 / 封卷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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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婉靜當天晚上睡的很熟，雖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舟山賓館裡，但她卻好像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舒坦過。在夢中，她好像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母親，像兒時那樣陪著自己嬉戲，那張永遠慈祥的面孔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媽媽，我好想你」

    「我想，過幾天我們也該離開舟山了！」

    吃中午飯的時候，施秋突然開口，包括范國易在內，所有人都對施秋突然提出的這個意見表示驚訝，「為什麼呀？」上官世婷的筷子還舉在半空，卻忘記了夾菜。

    「舟山雖好，但最近風聲已經越來越緊！」施秋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上午的時候，陳雪浩打來個電話，說是小公主那邊收到的風聲，因為南京軍區並沒有找到施展雲所丟棄的芯片，所以將會加強對舟山的搜捕行動，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會進行徹底的軍事管制，反正現在北方，小鬼子鬧騰的厲害，南方海域周邊的國家也蠢蠢欲動的，正好是個借口。若是真正開始軍事管制，說不定施秋和上官世婷就會無所遁形，范國易的面子再大，也忽悠不住軍方的人，到時候一旦施秋兩人從這裡被揪出來，還會牽連到范國易。

    「施秋，我一個老頭子，怕什麼牽連不牽連」

    「不！」施秋斷然打斷范國易的話，「易老，不論你是怎樣想的，我都不能將你置身於危險之中，雖然南京軍區司令員跟我關係不錯，但我無法保證這裡發生的衝突會第一時間匯報到他面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必須要離開！」

    聽到施秋這個決定最沮喪的人不過就是范立丹了，才剛剛開始習武，而且還有個年紀相仿的上官世婷陪著，多好的事情，沒想到轉眼就成了黃粱一夢，「施秋，你們走了，誰教我飛刀啊？」

    施秋淡淡一笑，道：「能教的，其實我都已經教了，飛刀可以說是最沒有技巧的武學，同時也是一種最鍛煉人的武學，只要你能持之以恆的按照我對你的要求鍛煉自己，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不知不覺中，你的飛刀已經無人能敵！」

    雖然施秋說的懇切，但范立丹臉上那種淡淡的憂傷，即使是勉強微笑，仍舊是揮之不去。

    離別的陰影籠罩著眾人，僅僅是因為施秋的一個決定，整個知秋堂的後院，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好像歡樂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遠離。房間裡，韓小雨靜靜地收拾著東西，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一切只要默默的去承受。

    施秋靜悄悄的走進房間，當他的前腳掌落地時，韓小雨的身軀微微動了動。「我來了！」

    「嗯，我知道！」

    「是不是覺得有些倉促？」現在房間裡除了施秋和韓小雨，再沒有別人，施秋上前，輕輕的環住韓小雨的腰肢，將臉貼上韓小雨拱起的後背，低聲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韓小雨停止收拾的動作，抓緊施秋的雙手，仍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誰讓我愛上了你呢∼」

    施秋聽的心中一抖，緩緩的將韓小雨身軀扳正，湊過去跟韓小雨深情一吻之後，才道：「小雨，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嗯，只要不是拋棄我，什麼都行！」韓小雨深深的注視著施秋的雙眸，好像什麼都已經看穿。施秋苦笑，「小雨，你為什麼這麼聰明呢？」

    「不是我聰明，而是因為你太不會撒謊，你的眼神早就已經將你的心事給出賣了！施秋，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不將我一個人丟下！」

    面對深情款款的韓小雨是，施秋突然發現任何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最終他只能搖頭，「好吧，我們先去杭州。」

    對於施秋要離開，王德馨表示非常不滿，因為施秋曾經答應過她，要為她培養出一個真正能夠挑起大梁的人之後，才走，可現在，明顯小劉還不夠資格，施秋就要毀諾。當然，實際的原因，施秋也明白。看著對面並肩而坐的陳雪浩和王德馨，施秋笑道，「王姐，雖然我沒有給你培養出個挑大樑的人，但我不是給你帶來了個老公麼？」

    王德馨俏臉一紅，輕啐道：「那要不要我送你一隻紅雞公呢？」陳雪浩畢竟是軍人出生，對這些事情更是大方，伸手越過桌面，使勁兒在施秋的肩頭拍了拍，「施秋！老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放心，德馨的事，就是我老陳的事，你施秋的事，也是我老陳的事！」

    施秋笑著搖頭，「陳哥啊，你真是現實啊，這還沒有大婚，就把自己老婆擺在我前面，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啊！」這話引來陳雪浩放聲大笑，王德馨臉皮實在是頂不住兩個不要臉的男人，低著頭找個借口先溜了。

    等到王德馨離開，陳雪浩猛然收起笑聲，「施秋，公主說了，若是你沒有地方好去，不如就去北方吧，在那裡，向家可以保你平安！」

    的確，向家在北方的勢力之大，要將施秋這個人隱藏起來，毫無問題，可施秋會答應麼？被一個女人的家庭保護起來，說不定這一保護，就是一輩子，這種事情，施秋自問做不到。「陳哥，我的回答，你應該是知道的！」

    「好男兒志在四方，施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小公主的想法！我相信，小公主對你的感情，你應該體會的到，可你呢，你對小公主是怎樣看的？站在我的立場上，我不希望小公主受到任何傷害！」陳雪浩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很是凝重，嚴格說起來，陳雪浩跟施秋之間並不是真正的戰友，自然感情上更傾向於向萱林。

    面對陳雪浩這種可以稱之為「責難」的問話，施秋也不生氣，端著茶杯，淡淡的回道：「陳哥，我跟小公主認識的時候，我已經是二十歲的人了，而小公主那個時候才十三四歲，你覺得，換做是你，你會對這樣一個女孩子起什麼年頭麼？後來，我離開軍區，幾乎就再沒有跟小公主見過面，直到她這次突然從美國回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小公主對我有如此之深的感情，我只想說，我可以是她最好的兄長，卻不可能成為適合她的丈夫，陳哥，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陳雪浩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施秋，好久好久，像是要將施秋此時的樣子刻進他腦子裡似地，「你確定，你說的是真心話？」半晌之後，陳雪浩才一聲長歎。

    其實大家都是軍人出生，陳雪浩也知道，施秋不可能對他說假話，若是因為其他原因，施秋也沒有必要騙他，歎息，僅僅是為了向萱林。

    「我要走了，今天晚上就出發！」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麻煩你告訴公主，說我施秋如果這輩子欠她的，只有下輩子還了！」施秋搖搖頭，給自己戴上帽子。

    「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好還的。」

    「那就一直欠著吧！」施秋的臉，在帽簷下露出笑容，「反正我已經欠了不少！」

    大雪沒有半點徵兆的就下來了，幾乎是眨眼間就將整個舟山籠罩在白色之中。這種程度的大雪在北方或許常見，但對於舟山這種地處南方沿海來說，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時間，整個城市，無論是孩子，還是年輕人，都好像沸騰起來，紛紛衝到雪地裡，享受這難得的北國風光，而就在這種情形之下，施秋帶著韓小雨和上官世婷，出發了。車，還是那輛三菱越野，王德馨答應給施秋隨便用，不用的時候，打個電話回來，她會找人去開回來，倒是解了施秋的困，畢竟若是去打車的話，很容易給人留下線索。越野車的後背箱被塞的滿滿的，後排坐凳也佔據了三分之二，就留下個小小的空間給上官世婷，韓小雨坐副駕。

    「記得要回來考察我的進度哦！」范立丹在跟上官世婷和韓小雨告別之後，走到駕駛室旁邊，敲了敲玻璃窗。

    玻璃裡面，是施秋那張笑的很艱難的臉，「會的！」

    范國易就站在台階上，一直很硬朗的老爺子，今天難得的拄著拐棍，披著厚厚的棉衣。

    車輪在雪地上碾出深深的轍印，烏漆墨黑的，像是施秋的心情。

    「我們直接去杭州，看望大娘和小妹之後，再說下一步的行止！」施秋把穩著方向盤，路滑，要是因為意外的車禍導致行蹤暴露，那實在是讓人覺得沮喪。韓小雨點點頭，「隨便你吧，總之別把我丟下！」

    「他怎麼捨得把你丟下啊！哎，我早就知道在丹丹家中住不長久，天冷，沒人暖被窩，不方便啊！」蜷縮在後座的上官世婷不鹹不淡的說著，雖然她不願意離開范立丹，但心中也明白，其實是她自己拖累了施秋，沒有韓小雨和她上官世婷，施秋在范國易家中呆多長時間也不用擔心被人查到。

    「小孩子家家的，說的啥話！」韓小雨轉過頭去，故作生氣的瞪了眼上官世婷，可惜這對上官世婷沒有半點威懾力，懶洋洋的伸個懶腰，上官世婷繼續道：「施秋啊，我說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

    「怎麼了？我是不是男人這事兒，你也要操心？」

    「你要是個男人，就該把小雨姐帶回去，給你母親瞧瞧唄！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娘早就盼望著能夠有個媳婦，再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泡澡的時候我審過了，小雨姐絕對能夠生個大胖小子！」上官世婷是越說口頭越沒遮攔，說的韓小雨都紅到耳朵根子，低著頭，不敢去看施秋。

    「這事兒就不勞大小姐你操心了，我在想，杭州的事兒辦完之後，是不是把你送回上海去！」對於上官世婷的頑皮，施秋有的是辦法收拾。

    「你敢！你要是敢把我送回上海，我就告訴老爹你強＼奸\我！」

    施秋禁不住渾身一抖，在後視鏡中瞅了上官世婷一眼——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個是可以驗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