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大漢之全球攻略

《》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夢樓蘭,淵亭飲血(下五)】 文 / 鄒久官

    大漢之全球攻略

    ()已是枯水季,恆河水淺,最低處,水位不過膝蓋。=這裡沒有什麼茂密的森林,但有成片成片的草場,遠處不高的山巒上,也有著一叢叢的稀疏林木矗立其間。

    遙望雲天外,似乎還能看見無垠沙海帶來的漫天黃沙……這是個充滿了悖論的世界!

    在這裡,沒有所謂的王道樂土,更不會有什麼善良之人。這裡最多的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馬匪!

    雞奄山,就在樓蘭西南,形似雞冠,山有灌木,上有連環山洞。山下是植被茂盛的草場,一條蜿蜒古道從這裡直伸向無垠沙海。古道旁有一座八角涼亭,亭子殘破,只在亭外古道邊,一截斷了的殘碑上能依稀看見幾個碩大的漢字——「古淵亭」。

    亭外還有個草棚,草棚裡幾個身穿破爛袍服的人正躺在裡面打盹。

    忽有人從遠處騎馬而來,草棚裡的人倏然驚醒,紛紛跳起來,手伸進了身下的草堆裡,警惕地望著遠處。

    遠處來人騎著一匹棗**的馬,渾身裹著白色的篷布,這是日照猛烈地區的裝束。奔近之後,馬上的人一揚手,比了個手勢,草棚裡的人又放鬆下來,紛紛躺了回去,只有一個人迎了出去。

    「是張家的人!」草棚裡的人嘀咕幾句,「莫不是又有肥羊上門了?」

    旁邊有人搭腔:「要真是有就好了,咱們也豁出去拼上幾斤力氣,到雞奄山上好吃好喝。還有小娘伺候,總好過當這看門狗的活兒。」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漢廷不行了,咱當初也不用怕被漢軍報復。上次劫那單貨時我躲在了後頭,結果……唉!」其餘人紛紛感慨。

    大漢威嚴依舊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心裡,但對更美好生活的追求,以及多次劫掠商旅而沒有得到懲罰的結果,讓這些混跡底層的西域馬匪已經快要忘卻了對大漢的敬畏!

    ……

    離雞奄山百里,距樓蘭城三十里有一片窪地,呈漏斗狀的地形。可以抵禦夜間西域冷冽的寒風,非常適合安營紮寨。

    當然,出於軍事角度考慮。漏斗狀的窪地裡只安放了後勤曲和主將行營。其餘部曲依舊沿河道布點,將哨探至少撒出十里左右,特別是東北方向,最遠的邊哨更是遠在二十里外。

    主將行營內一片忙碌。沈雲站在僅有的一片羊皮地圖上。對說:「趙先至的人馬必須立即回轉。文萃的女兵曲到哪裡了?」

    這句話卻是問的旁邊歐陽復。

    歐陽復辦妥了食鹽的事,正自得意,想著應該能壓過時遷一頭,當沈雲的親衛曲曲長了吧,聞言忙道:「三個時辰前接到的消息,文曲長已經掃蕩了最後一波匈奴克巴軍,擊潰了六百人,帶回了數百石輜重。」

    沈雲皺眉:「就快進入樓蘭城了。怎麼還有匈奴克巴軍?!」

    笑道:「侯爺這次在秋明州殺的這麼狠,匈奴左賢王不做做樣子怎麼行?!再說了。樓蘭城名義上可是屬於突施國,雖然誰也沒當真,可匈奴畢竟是不怕突施的。」

    那邊歐陽復也笑道:「是啊,這次咱們能隨軍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全部焚燬,那些帳篷草料倒還沒什麼,關鍵是那些正在儲膘的羊羔牛馬,也虧侯爺下得了這狠心,最近兄弟們這牛羊馬肉可真是吃吐了。就是不知有多少匈奴人熬不過這個冬天!那麼多佐領、頭領向左賢王哭訴,他又不敢派王旗軍來圍剿,所以只能派點送死的克巴軍做做姿態了。」

    說到這個,沈雲冷笑一聲:「我只恨殺的少了。匈奴人,死多少我都不關心。只要我漢人安好便行!對了,可有統計出來,這次匈奴左賢王部會有多大的損失?等回了國,咱們這也可以算軍功的!」

    龐通嘟著嘴,拿著一張紙,揚聲道:「初步估計,匈奴左賢王部十七個部落受到致命打擊,我們共宰殺了牛羊馬不下十萬頭,還有草場、草料及生活帳篷等,預計來年,左賢王部實力降低五成,克巴軍數量會被壓縮到四萬規模,精銳王旗軍八旗也受挫嚴重,如果左賢王部還想休養生息,來年其王旗軍數量必須減少四個旗,也就是銳減到兩萬左右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這一數據報出,所有人頓時驚呆了。

    歐陽復張著嘴道:「乖乖,就我們四千人這麼折騰一個來回而已,這左賢王部就算毀了?」

    也沒想到這個結果,愣了一會兒才說:「還真是,怎麼這麼大損失啊?不會算錯?」

    這份報告,沈雲其實早就看過,這次念出來也是為了穩定軍心。他笑道:「呵呵,這就是敵後游擊的威力。當然,這都是長遠的計算,當下匈奴左賢王部還是能夠支撐的起十萬大軍的供給和作戰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萬一他發起瘋來,我們可是夠頭疼的。必須盡快進入樓蘭,然後去蔡奄。」

    眾人齊聲應諾。

    不過食鹽是個大問題……沈雲想了想,便道:「不等時遷交涉了,我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樓蘭城見我大漢王師敢不給食鹽。」

    旁邊章暨也狂點頭。在他這個敢偷盜帝國糧食的人來說,還真覺得這麼做才是對的。更何況,咱們可是拿東西換食鹽呢。

    ……

    二十里,在帝國直道上,騎兵速度快點,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的路程。但在這裡,卻足足要三個時辰。這還是這一帶並沒有高山峻嶺,只是一片荒蕪的草場或者戈壁,沒有路卻到處都是路,只要認準方向,一般都可以快走。

    儘管這樣,邊哨斥候來回傳遞消息也花了不少時間。入夜時分。分散在周圍的紅狐部已經開始趕到樓蘭城外三十里的窪地。

    其實,在冷兵器條件下,打仗更多的時間是走路。戰爭雖然有那麼多的渲染。什麼三十六計,什麼兵者詭道,但實際上真正的戰爭最多的其實就是走路。

    從這個點,走到那個點,然後擺開陣勢,打一場,勝或負。就這麼簡單!那些動輒對峙數年之久的戰役畢竟是稀少,正因為稀少才會成為經典。而從遠古炎黃蚩尤大戰涿郡到如今,戰爭已經發生了幾萬次。幾千年下來,人們都是這麼打仗的,憑什麼到了現在就要更與眾不同?

    沈雲從來不認為自己要玩與眾不同的戰爭。他只是想將戰爭天平稍微往漢軍這裡挪一點而已。比如趕路,他就想將路趕的快一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可是屠大神教的。

    所以在斥候傳回消息,最後一曲士兵已經在五里開外之後,沈雲便立即下令全軍開拔,由最後一曲負責守護輜重,其餘部曲盡數上馬,趕赴樓蘭!

    根據斥候匯聚過來的消息顯示,雖然匈奴克巴軍依舊不甘心這樣放漢軍離開,但他們成建制的軍隊至少還要三天才能趕上來。根本不用擔心。而前面的樓蘭……沈雲不認為無桓的樓蘭能當得住他這支騎兵的輕輕一擊!不但樓蘭不行,整個樓蘭周圍數百里。包括八百里瀚海,絕對沒有一支勢力能夠抵擋他的鐵騎!絕對沒有!

    這不是沈雲瞎自豪,或者不自量力的自負。從千鳥谷出擊以來,除了戰秋明損失了一些人馬,其他諸如掃蕩秋明州匈奴大小部落的戰鬥幾乎可以用行軍來形容,實在太輕鬆了。而就在這不斷掃蕩中,他這四千人馬不但恢復了一人三騎,甚至還有多餘的馬匹來做備選和拉運輜重——作為一個遊牧民族,最不缺的就是馬了。

    當然,這些馬優劣上肯定是不能跟從千鳥谷帶出來的專門培養的戰馬相比,不過當初從秋明城撤出來,狼狽了些,最起碼騎士們沒丟了自己的戰馬,那些備馬和駑馬,湊合著從匈奴部落裡拉出來也能使用。

    非戰鬥狀態,沈雲沒捨得騎瑞獸,而是換了一匹棗紅色的母馬——多說一句,這母馬也算是高大了,不似蒙古馬種,倒像是經過混血的東歐馬。而攜帶母馬,也是為了飲用馬奶。

    閒言少敘,當鍾離泗作為前鋒,帶著兩百騎兵,近六百匹戰馬轟隆隆的抵達樓蘭城時,整個樓蘭城根本沒做任何抵抗,已經有人跪伏在地高喊:「恭迎大漢王師!」

    ……

    「恭迎王師!」沈雲騎馬趕到時,就見樓蘭城外圍的一座像驛站又像行倉的地方已經跪倒了一地的人,其中絕大多數人都穿著漢式的袍服,還有幾個另類的穿著哈里發的白袍,裹著白巾。

    由於已經是深夜,驛站附近點起了無數火把,火光映襯下,跪著的人的身影有些晃動,似乎在漢軍無匹的氣勢下瑟瑟發抖。

    沈雲微微蹙眉,凝聲問:「這些是什麼人?」

    鍾離泗已經帶著騎兵入城,分兵把守各條主街道的隘口,還派出一排騎兵往礦區方向去了——那裡算是樓蘭城唯一的制高點,必須搶佔——只留下兩個配橫紋劍章的尉兵在等候。

    「啟稟部帥,這些人是樓蘭公會的人……」

    不等尉兵說完,跪伏在最前面一個人立即大聲道:「部帥,部帥,小人是這一任樓蘭公會的會長菲特.埃爾蒙特,我有事稟告部帥!」

    沈雲眼尖,在搖曳的火光中看清是個西方人,記憶中上次歐陽復來樓蘭,好像也是跟個什麼叫埃爾蒙特的人打的交道,便對左右道:「把歐陽復找來,另外,把那個什麼公會會長帶過來。其他人按照軍律自行駐紮,不許擾民,更不許私自卸甲。」

    「喏!」頓時四周騎兵已經散開,有立即開始拴馬松鞍,準備落腳的,還有一隊隊騎兵開始沿著驛站四周散開,尋找適合佈置哨點的位置,一切都井井有條,但有殺氣四溢。一時間,除了一道道冷酷至極的軍令從各級官長嘴裡喊出,和一聲聲喏外。整支軍隊沒有一絲的雜音。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眼前這支軍隊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他們的身上鎧甲有些破舊,馬革也顯得很凌亂骯髒。但他們的精氣神卻無比旺盛。

    菲特暗暗觀察著四周,作出判斷。

    當然,他還不知道眼前這支騎兵正是大漢威名赫赫的飛騎衛紅狐部,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顯得驚訝了——世界兩大帝國,大漢的飛騎衛在西方可是與羅馬的雙頭鷹軍團齊名的軍隊,若論起凶悍之名,飛騎衛怕是還要更勝一籌!

    不多時。菲特便來到沈雲身邊。沈雲已經下馬,隨便在驛站邊找了個木樁,將瑞獸牽過來。正在松馬鞍肚帶,順便從駑馬背上掏了點黃豆餵給它吃。

    對於騎士而言,戰馬就是第二生命,在休息之餘。這種餵食的事一般都由騎士親自完成。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菲特可不知道騎兵的這個規則,他見身為漢軍的堂堂部帥還要親自餵馬,感覺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在羅馬,一個阿司長便已經可以使用兩個奴僕,不但不用自己餵馬,如果嬌氣些的話,尿尿都不用自己抖兩抖。

    菲特站到沈雲面前。沈雲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正當菲特有些擔心眼前這個漢軍部帥是否會喜怒無常時。歐陽復已經快速趕到,下馬的第一句話就讓菲特嚇了一跳:「侯爺,歐陽復報到!」

    侯爺?!菲特瞪大了眼睛。

    在樓蘭待了這麼久,菲特自然知道能夠被稱為「侯爺」的人是什麼級別的人物。如果放在羅馬,那就是能佩戴四葉草徽章的中席元老;如果放在哈里發,那就是能頭戴荊棘花環的大聖使,都是顯赫一方,與國同休級別的人物!可,這個人物怎麼會是部帥?

    當然,不能怪菲特老爺目光短淺,只是對於他這個級別的人來說,有一百萬羅馬鷹幣的貴族都是高不可攀的,更遑論堂堂大漢帝國的侯爵了!羅馬七級公民制度早就深入人心,更何況菲特知道大漢貴族爵位之難得,如果真要對比,大漢的侯爵幾乎可以比肩元老院首席元老,那可是要佩戴羅馬鷹徽的。

    沈雲沒有注意菲特驚訝而又畏懼的神情,而是扭過頭對歐陽復道:「這個是不是你上次來時答應跟我交換食鹽的商人?」

    歐陽復走前幾步,仔細辨認了一下,點頭道:「是的侯爺,正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埃爾蒙特商行的經理。」

    沈云「嗯」了一聲,這才走到菲特面前,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道:「菲特經理,謝謝你對我軍的支持。等會兒我會讓人帶你去把答應給你的東西交給你,不過食鹽可別忘了給我們補充上。」

    菲特頓時有點手足無措,想單膝跪下但又感覺不對,抱拳又覺得這個禮節面對一個大漢帝國的侯爵有點太隨意,最後只能用大漢禮,深深一揖,回道:「侯,侯爺客氣了,之前在下並不知是王師要用食鹽,如果知道,在下是一定不會要那些貨物交換的。侯爺放心,之前答應的食鹽不會少,相反,在下會勸說公會其他人,集體為王師募捐……」

    沈雲呵呵一笑,道:「募捐倒不必,既然你們也稱我漢軍為王師,豈有強搶東西的王師啊?!給你的東西就拿著吧,我們帶著也是累贅。不過食鹽要是能多給點,那也是好事。」

    「是是是!」菲特尷尬一笑。之前還有點緊張,但看這個侯爺說話隨和,倒也放鬆下來。

    沈雲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便隨口問道:「我看這驛站後面的行倉裡有很多貨物,是你們公會的麼?」

    菲特一愣,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事,這次乾脆利索地單膝跪了下來,道:「侯爺,在下代樓蘭公會全體會員求王師救救樓蘭城的漢人!」

    沈雲一愣,沒有立即應承,而是收起笑容,正色道:「漢人?!我大漢子民在樓蘭城受到了不公正待遇麼?」

    菲特見沈雲口氣變硬,頓時有點著急,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沈雲趕來樓蘭城之前,那叫張立的會長已經召集過所有勢力的代表人物會談。在會談一開始,張立先是勸說所有人湊兵抵擋漢軍,但除了西海州的武氏願意派出自己的五百家丁外,其他各人都是反對出兵的。

    原因很簡單,如果來的是馬匪,那不用說,各家必定湊人手抵擋,但來的是正規的漢軍,漢軍從不劫掠,公平交易,為什麼要突然反抗?特別是哈里發的卜邏吉烈,突施的石氏,蔡奄國的蔡氏,大月州張晟造反,關他們三家什麼事?漢軍就算來了,也不可能找他們麻煩。至於地頭蛇岑家,他們就更沒有跟著張立發瘋的理由了。

    而菲特本身只代表埃爾蒙特家族,在埃爾蒙特家族沒受到威脅傷害前,他也找不到跟漢軍對抗的理由。於是一眾人都是反對。

    張立自己只有家丁和僱傭兵三四百,加上武氏最多只有千把人,這些人手怎麼抵擋漢軍?於是著急上火的張立便把雞奄山的「齊天王」報了出來,並揚言,如果大家不幫著抵禦漢軍,他就引「齊天王」入樓蘭城,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誰都別想好過。

    本來樓蘭城集合樓蘭公會所有人的力量,六七千人的武裝還是能湊出來的,再加上滯留商賈的護衛,上萬人也是有的,這也是齊天王不敢強攻樓蘭城的原因。但如果張立站到齊天王那邊,那形式就完全逆轉了。

    齊天王是什麼人?那是連大漢軍隊都敢動的悍匪!這樣的人物所有人都有所顧忌。

    就在所有人有點猶豫,張立以為能夠說動所有人時,還是年紀最大的卜邏吉烈說了一句逆轉局面的話:「安拉至大,哈里發在上,齊天王明日未必能攻破樓蘭,但漢軍今夜就可以抵達樓蘭。諸位,你們不會忘了石城往事吧?」

    僅此一句,張立頓時覺得不妙了。

    ps:偷偷摸摸更新,也請大家偷偷摸摸支持一下,謝謝!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