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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五章 焉耆戰,仲永之勇(下三)】 文 / 鄒久官

    焉耆北部鄉,六萬月氏大軍緩緩逼近,一萬漢軍將士嚴陣以待。

    真是嚴陣以待,北部鄉防禦塹壕的正面,漢軍兩部步卒以鋒矢陣列陣迎敵,旌旗烈烈,大漢蟠龍皇旗就在步兵陣列的後面,皇旗兩側,各有一部騎兵護衛。同時,漢軍騎兵延展開來的兩翼,直接延伸到了北部鄉的所有正面——這是個列陣而戰的局面!

    當得知漢軍出了北部鄉,列陣準備與月氏人打決戰時,昆貢.阿巴斯簡直欣喜若狂,立即帶著那達布顏衝到前面,一番查看後,頓時笑道:「天助我也。若他們死守北部鄉我還憂心被拖在這裡,哈哈,漢軍自大,自討死路耳!」

    兩部漢軍步卒,分別由有一千長矛手和一五百千弓箭兵、一千五百弩兵組成,真正的步甲士卒是沒有的——他們不是陷陣軍團,更不是重甲步兵,在有騎兵的情況下,他們的任務不是衝擊敵陣,而是負責前期遠程壓制和騎兵交鋒後拋射,壓住敵人的後續衝擊。

    整整四千人組成的方陣,由長矛手翼護前排和兩翼,弩手最後,弓手居中,正面寬度足有八百步!弓弩齊發,可遮蔽方圓一千四百步左右的戰場範圍!這是漢軍典型的騎步混戰模式!

    大漢皇旗之下,保山河意氣風發。在認可了方人胥關於當前月氏叛軍是從北海州潰敗的隊伍後,保山河決意在北部鄉前先試試月氏叛軍的成色。

    對於這個決意,方人胥起初是不太認可的。不過保山河卻有自己的道理:「我們肅州第一軍團曾在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戰輸給了月氏叛軍,若此次連與敗兵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們還有臉面對戰死在輪台的袍澤嗎?更何況,我們大部都是騎兵。步戰守城乃是無奈之舉,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先騎戰一番!」

    保山河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人胥也不好動不動就拿一票否決權來反對。只好同意這份方案。不過在這基礎上,方人胥堅持只派兩部步卒出戰,其他兩部必須和北部鄉青壯十個連繼續堅守鄉里。而方仲則被委派了守護皇旗的責任。

    對於這個安排,方仲還有點不滿。對於渴望建功封侯的方仲來說,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戰場衝殺。用月氏叛軍的人頭來晉陞自己的軍功!要知道,帝國數百年都沒這種戰事了,想要獲得軍勳和勳田可是所有士兵的夢想!

    不過方人胥不管方仲樂意與否,堅決要求方仲將超編部安排在皇旗左近,須臾不得稍離。

    冷兵器時代,旗幟就是整支軍隊的靈魂。一旦旗幟有失,軍心必定潰散!而在大漢皇旗左右,還有肅州第一軍團的軍旗。騎兵旅的旅旗,另外各種信旗和號旗多達十幾面!這麼多旗幟可是指揮萬人大戰必不可少的裝備!

    當然,隆隆的戰鼓也是不可或缺的。北部鄉鄉衛所裡本來就有一面軍鼓,肅州第一軍團中也有戰鼓,此次負責擊鼓的正是北部鄉青壯的頭兒,牛禮!

    已是九月末,大月州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雖有日頭居中,但戰場上刮起了風,帶著西北蒼涼的悲意。直竄人心頭。牛禮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四十多歲的人了,身體依舊健碩,古銅色肌膚上的汗滴,在陽光下閃爍著另類的美感。為了方便廝殺,牛禮和一眾青壯民眾都將長髮束在腦後,有些激進的青壯年輕人。更是學起當年當兵時的樣子,將頭髮都剪去,參差不齊的毛髮在風中搖曳。

    望著當前的場景,看著自家那點家當的想法早就從牛禮等一眾青壯的腦中拋掉了——漢軍若敗,他們那點家當肯定不保,要想活過這個冬天,必須打贏這一仗!

    牛禮鼓著腮幫子,死死盯著前面的大漢皇旗。手裡緊緊攥著的鼓槌,手心的汗在汩汩冒出,有些濕膩膩的,但又不敢放鬆去擦拭,生怕錯過皇旗的下達的擊鼓進軍的號令。

    「牛叔,牛叔!」身旁一個小伙子忍不住喊了兩聲,聲音裡帶著顫抖。

    牛禮頭也不回,依舊盯著皇旗,嘴裡道:「小猴子,怕了?」

    這個壯實小伙牛禮認識,是同鄉侯家的二小子,叫侯釗。他有個弟弟就是大前年被徵召到了迪化當兵,現在生死不知。當初侯釗在軍中服役時,就是個擊鼓手,在牛禮力保下,方人胥才同意將他安排到這裡。等會兒的進軍鼓,還要侯釗這小子來帶節奏呢!

    侯釗此刻已經滿頭大汗,聲音有點發顫,雖然當過兵,可他當兵那會兒可沒見過這麼大陣仗,那時候天下太平,即使有戰事也是北海州和西海州,啥時候輪到大月州啊。他平時也就在校場上,或者演習中敲過鼓,可在這種真正的沙場上,卻真是頭一遭。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牛叔,俺不怕。為了大漢,豁出這百十斤也不咋滴。只是,打完這一仗,皇家真不怪罪俺那小弟當叛軍的事兒了?」侯釗顫抖著聲音問。

    牛禮終於回過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放心,方參謀跟我說過啦,咱大漢皇上仁慈,只究首犯,不知不罪。今兒這鼓,你給咱玩命的敲好,打勝了沒準還能撈個軍功呢!」

    一聽牛禮說完,侯釗重重一點頭:「得,牛叔,你就瞧好吧!俺絕不慫!當年在軍裡,俺可是頭號鼓手!」放下了心事,侯釗深吸一口氣,將心頭那點慌亂都拋在了外面,雙手鬆松地捏著鼓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面迎風飄揚的大漢皇旗!

    就在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從遠處滾滾而來。

    牛禮心頭一震,低聲道:「來了,月氏人先發動了。老少爺們,注意了,玩命給我敲起來啊!」

    站在後方。鼓手們是望不見前面的,只見塵土飛揚,氣勢驚人,大戰已經開始。

    所有鼓手都望向大漢皇旗卻沒見到指示。侯釗也忍著氣息,屏息寧氣,靜等皇旗指示。這敲鼓也不是一味莽敲。而是要隨著旗幟的指揮,敲出各種鼓點和節奏,以此指揮各個軍伍的前進和後退。這都是專業功夫。漢軍中有固定的鼓手,不過人數不夠,所以才讓青壯中抽人出來協助。

    突然,大漢皇旗猛然向上一竄,忽地向前一抖。

    侯釗雙眼頓時瞪大,嘴裡忽地大吼一聲:「咿呀。大旗前指,進軍鼓起!殺!」

    「咚咚咚咚!」

    密集急促的鼓點聲陡然在空氣中急劇傳播。所有鼓手在在咚咚敲響戰鼓的同時,也將嘴巴打開。用胸腔裡的力氣大聲喊殺,彷彿前方這面大鼓就是他們要擊殺的敵人一般。

    「殺!」

    煞氣瀰漫,諸神辟易。濃烈的殺氣已經徹底遮蔽了這片天地!

    ……

    率先進攻的是月氏人,他們展開的是騎兵迂迴戰術。當著四千多的步卒往前衝,這是找死。昆貢.阿巴斯當然不會這麼做。從兩翼進攻,先拴住漢軍兩翼的騎兵,再伺機殺入步軍陣列,直衝中軍,斬將奪旗,這才是正確的。雖然漢軍步卒的弓弩一樣能夠射穿戰場。但總好過直接面對上萬弩箭的齊射。

    傷亡是肯定有的。在月氏逼近定位箭後,漢軍步卒立即分開兩撥。漢軍騎先繞開正面,漢軍弓弩拋射後平射,接著騎兵壓上。隆隆戰鼓伴隨著密集的馬蹄聲,兩軍終於廝殺在一起。

    月氏人的戰術一定程度上有用,在接觸前只陣亡了兩三百騎,這在缺少遠程打擊力量的月氏人看來。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一時間,人喊馬嘶,殺聲震天!

    這支騎兵旅是新組建的西疆方面軍肅州第一軍團,不過基層軍官可都是參加過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戰的老卒,指揮起來有條不紊,血性也足夠。

    而月氏人也是百戰老卒,此戰又是他們求生之戰。這兩下一接觸,其慘烈程度就直接爆表了。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手弩射完直接抽刀上,或者將手裡的長槍大刀揮舞起來,衝進敵陣就是一陣猛砍。沒有太多的花哨,這已經不是斥候遭遇戰,而是決戰。沒有一沾即走和後退一說,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在兩翼廝殺的時候,月氏人從中路也開始緩緩逼近。顯然,他們急於打垮眼前這支漢軍。

    皇旗下的保山河鎮定自若,望著不斷壓上的月氏叛軍,不時蹦出一兩句話,指揮著全軍行止。

    這個時候,方人胥是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的。他的一票否決權在這裡可不頂用——一旦兩軍交戰,戰場上就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最高主帥!任何抗命者,都會以犯上之罪臨陣處斬!

    「旅帥,左翼忠字營沒了。」

    「仁字營頂上去。」

    ……

    「旅帥,右翼敵軍勢大,孝字營請援。」

    「援。讓馬權的第一曲頂上去。」

    ……

    「旅帥,曹貴的輜重上不來。」

    「告訴曹貴,哪怕他自己背也得給我背上來,我的弓弩手箭矢不能停,否則老子砍了他!」

    「喏。」

    ……

    「旅帥,一連的弩手弩弦斷裂,不堪再戰……」

    「旅帥,一營的弓手精疲力竭,無力開弓了!」

    激戰才開始半個時辰,情況就朝著漢軍不利的方向發展了。這是保山河始料未及的。

    主要原因除了新兵較多,很多士兵被激戰氣氛擊垮了心防,胡亂浪費體力外,更多的還是戰況太激烈了。半個時辰裡,月氏人幾乎是源源不斷,沒有間隙的往前衝,意圖就是用人多的優勢徹底碾壓當面漢軍。

    面對這些不要命的月氏人,漢軍雖有死戰之心,但人畢竟不是鋼鐵鑄就,半個時辰,一個小時的超負荷體力消耗,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弓弩手已經輪換了兩茬,連鼓手都換了三輪了。可月氏人的進攻依舊犀利。

    保山河面沉如水,望向方人胥:「參謀長,敵我損失如何?」

    方人胥的臉色也有點難看,畢竟第一次看見人命如草芥的沙場,冷著臉道:「初步估計,半個時辰叛軍死傷超過四千,我軍損失超過一千……」

    方人胥沒有給出建議。這個時候全靠保山河一個人的判斷。

    如今放在保山河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一是捨棄一部分漢軍,退回北部鄉的工事後死守。二是把北部鄉的所有步卒都抽調出來,繼續跟月氏叛軍耗。

    兩者都很難抉擇。月氏人看來是巴不得跟漢軍消耗。但漢軍現在氣勢也不弱,若是一撤就怕撤出問題。

    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旅帥,叛軍一旅騎兵直朝中軍而來!」有傳令兵驚聲大呼。

    ……

    ps:閃亮回歸,練練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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