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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紅狐部,游擊之道】 文 / 鄒久官

    沈雲瞭解到,飛騎衛中師第一鎮第二旅第一部在公冶刑擔任部帥之前,其實並不以「紅狐」名之,而是叫「鬼部」。

    為何會叫「鬼部」呢?因為這一部在戰鬥中總是衝鋒在前,經常戰到十不存一,素以陣亡率高居飛騎衛之首聞名,人死了成鬼,故而名為「鬼部」。

    在公冶刑來到之前,「鬼部」秉承的是飛騎衛一貫的作戰模式,那就是恨不得將所有騎兵都打造成重騎兵,面對敵人時勇猛無前,不死不休。

    事實上,包括飛騎衛在內的所有大漢帝國騎兵,秉承的都是「步兵壓縮,騎兵會戰」的戰術思想,在這套傳承了五百年的戰術思想裡,騎兵的作用是在會戰中正面對決,或者從側翼突入敵陣,又或者是在步兵方陣中擔任兩翼掩護的角色而存在。

    當然,也不能說大漢的將領們都是白癡,愣是要那騎兵去撞嚴正以待的步兵方陣。以最近的這場厄特岡戰役來說,胡公的指揮其實就已經初步發揮了騎兵的機動性,那就是讓飛騎衛穿插到月氏大軍的背面,從而牽制甚至壓垮月氏人的戰鬥意志。但這種打法,其實還是將騎兵當作速度快點的步兵使用罷了。

    像胡公這種打法,是當今世界上大多數將領的指揮思路。他們完全不能想像,沒有步兵配合的騎兵,如何攻城拔寨,如何克敵制勝。

    扯遠了,回到原來的話題。

    在公冶刑擔任部帥之後。「鬼部」作戰風格完全改變。不再是以「猛打猛衝」而著名,而是以「狐狸」般的狡詐成名在飛騎衛中。

    以漢元1000年。飛騎衛在北海州貝加爾湖反擊匈奴為例。參戰的有「紅狐部」,和劉楨當時所處的「魅影部」。當時匈奴人有六千人左右,而漢軍只有三千出頭。若按照正常的打法,如果匈奴人逃跑的話,飛騎衛的戰術目的就是拖住他們,等到北海州乙等軍團趕到,然後逼迫匈奴人進行會戰。如果匈奴人沒有逃跑,而是選擇直接決戰的話。那更合飛騎衛的作戰精神,三千打六千,以一敵二,漢軍完全不懼!

    在這場戰役中,匈奴人選擇的是一路往西北方的中西伯利亞平原撤退。一般來說,匈奴人撤退,飛騎衛在後面拖住他們是很正常的。但這一次飛騎衛卻發現匈奴人比以往的都要難纏——事後證明。這次匈奴入侵,是為後來月匈聯軍進攻堅昆城做準備——飛騎衛「魅影部」根本無法拖住它所追擊的三千匈奴人,但「紅狐部」卻不僅拖住了匈奴人,還在沒有多少自身傷亡,又沒有步兵逼迫的情況下,全殲了匈奴軍隊!

    當然。在這之前,公冶刑帶領的「紅狐部」就創造過無數次這樣的先例,那就是不管是追他的敵人,還是被他追的敵人,都會在奔跑過程中被無形消耗。最後壯烈倒下。

    每次「紅狐部」的打法都近乎無賴,甚至算是狡猾。所以才被冠以「狐」之名。而說到「紅」,則是公冶刑帶領的「紅狐部」在擔任大軍前鋒時,卻會以不計傷亡的代價,誓要掃清一切當面的阻礙。

    以這次堅昆城作戰為例,匈奴人雖然無法在薩彥嶺佈置太多的防禦工事,但借助類似千鳥谷這樣的險地佈防抵擋一陣還是可以的。就在攻取千鳥谷時,公冶刑居然下令騎兵下馬,以步戰姿態強攻千鳥谷……

    這一戰雖然打下了薩彥嶺千鳥谷這一險地,但「紅狐部」也以陣亡八百四十三人,重傷一千四百人的慘重代價,退出了接下來的戰鬥,直接被派到千鳥谷駐防兼休整。

    像公冶刑這種另類,在飛騎衛中絕對算是異類。既狡猾如狐,又凶狠如狼——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人顯然心也不軟——所以在這次發生如此大的傷亡之後,飛騎衛軍團長李霧實在無法繼續容忍公冶刑繼續統帥「紅狐部」,於是想胡公申請軍官來掌管「紅狐部」。

    一番參考下來,沈雲發現這個公冶刑的打法其實很像侯鑒的戰術,但他凶狠的氣息又不像是理解了「游擊戰」這種戰術的樣子,實在有點矛盾。不過因為公冶刑只是一個部帥,並沒有像侯鑒那樣坐上將軍的位子,所以他才沒有成為眾矢之的,頂多就在飛騎衛內部不太受同袍歡迎罷了。

    至於公冶刑的打法為何會有侯鑒的影子,這點沈雲一開始也不太明白,直到他要離開定邊府前往堅昆城時,諸葛允忽然交給他一封書信,並讓他轉交給公冶刑時,沈雲才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公冶刑也是諸葛元帥的門徒!按照輩分來講,侯鑒還要尊稱公冶刑為「學長」!當然,侯鑒本人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個師兄的。但諸葛允卻是明白,為了讓沈雲順利交接,所以寫了封信給公冶刑,希望他能配合沈雲接管「紅狐部」!

    直到此刻,沈雲才對這個遠在益州養老,已經快百歲高齡,不再干預政事軍務的老元帥感到由衷的欽佩與尊敬!

    這是個眼光超越了時代的老人!是值得沈雲這個穿越後進付出全部尊重的帝國元帥!如果有機會,沈雲一定會去拜訪他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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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你可在為如何收服『紅狐部』上下而苦惱?」

    就在沈雲騎在馬上,靜靜思考時,旁邊忽然上前低聲道。

    、章暨、歐陽復和時遷,都在淄木之戰後趕到了飛雲堡,然後又護送沈雲回到元帥行營。這次來接管「紅狐部」,沈雲也希望身邊多幾個忠心耿耿的屬下,便向胡公開口。將他們三人要了過來。

    年紀比較大,所以沈雲直接讓他當了一個參謀。在方謄麾下任事。章暨進了警衛曲,在趙信麾下。歐陽復和時遷卻不喜歡趙信那冷冰冰的模樣,硬是要當親衛,於是當了鍾離泗的兵。

    和方謄是舊識,不用提相處的也不錯。章暨是個憨厚的人,跟趙信這個悶葫蘆倒也搭配。關鍵還是時遷和歐陽復,這兩個一個偷男人錢包,一個偷女人荷包的傢伙。居然在這短短數日裡,跟鍾離泗這個大嘴巴相處的像是要同穿一條褲子似的。後來沈雲才知道,原來是歐陽復這個採花賊不斷向鍾離泗介紹追女人的方法,而時遷則手腳靈活,時不時能幫忙傳個情書啥的,正所謂「一起泡妞就是兄弟」,本著這個思想。他們三人倒是打的火熱至極。

    沈雲起初還擔心歐陽復這個傢伙會教鍾離泗用**香之類的下三濫手段,後來聽說鍾離泗只是偷偷摸摸向歐陽復學習各種花言巧語後,這才笑著作罷。也是,這裡可是軍隊,歐陽復有這心也得有這個膽啊!

    再說了,眼前這些女兵。個個都是從淄木之戰中殺出來的,身手什麼的暫且不提,就以這份一起浴血沙場的情義,鍾離泗也不敢做太過份的事情。

    的聲音雖小,不過騎在馬上。無遮無擋,另一邊的周蕙也是聽見了的。

    沒等沈雲接話。周蕙一挑秀眉,抬著下巴道:「還用想什麼呀,咱們有元帥的軍令,又有殿帥的調令,他們敢不服麼?!」

    朝周蕙尷尬一笑,倒也不敢跟她頂嘴。

    沈雲衝她寵溺的一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次公冶校尉也是犯錯被勒令調職,人都會有不滿情緒的。好好安撫便是!」

    公冶刑從軍三十年,已經獲得兩轉軍勳,所以稱為校尉。

    周蕙嘟著嘴,倒也沒有反駁沈雲的話,只是道:「沒事,實在不行我讓李叔叔過來一趟,哼,我就不信了,他公冶刑再老的資格,還能扭得過軍團長麼?」

    對於周蕙這樣政治智商幾乎為零的傻大妞來說,講什麼以已服人方能長遠,靠權勢壓人終究不妥之類的道理都是屁話。

    沈雲也不打算跟她繼續探討,拍了拍她的後背,對她說:「你去看看文曲長那裡還要不要準備點別的東西吧,也不知道這次帶的潔巾夠不夠。」

    周蕙俏臉一紅,拉過馬韁就朝文萃那裡奔去。

    潔巾,就是衛生巾。再強的女人,也逃不過生理週期。特別像是女兵這種身體素質強硬的女人,一般月事來的時候量都比較大。帝**中的後勤安排上,對於女兵這方面考慮的比較少,畢竟帝國女兵直接參戰的事情不多見。在定邊府時,她們才去採買了一批,沈雲故意提起,只是為了支開她罷了。

    見周蕙走遠,沈雲才回過頭對道:「老白,你有什麼想法?」

    摸著下顎不多的幾縷鬍鬚,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道:「卑職以為侯爺此去執掌『紅狐部』,最大的困難並非收服部下諸將,而是如何讓公冶校尉走的放心。」

    沈雲眼前一亮,問道:「哦?此話怎講?」

    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小團體,有自己的團體利益。這種體繫在連排伍這種基層的單位裡還不是表現的那麼明顯,但對於一部人馬來說,這種團體利益就顯現出來了。在漢軍的作戰序列中,一部和一曲人馬都可以算作是一個單獨的作戰單位,在大漢歷史上,還從未有過曲級以下的單獨作戰情況。

    這裡說的單獨,是指單獨擔任一方的作戰任務。不是指戰鬥中的戰鬥序列。

    一曲人馬大約就有一千八百人,這麼多人肯定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不管這個利益訴求是對金錢還是對名利,總會有自己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公冶刑能夠完全掌控「紅狐部」,最重要的一點,肯定是滿足了這些利益訴求。

    雖然不懂得「利益訴求」這個名詞,但他懂得「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的道理,小到一個個人,大到一個國家,一舉一動。總是有自己目的性存在。

    沈雲之前擔心的就是無法滿足「紅狐部」這個異類中所有人的利益,所以頗為忐忑。但說的,似乎不需要顧忌這些利益訴求,這就讓他頗為好奇了。

    道:「侯爺身負大漢侯爵之尊,這本身就佔了大義之名,『紅狐部』在飛騎衛中是個異類不假,但歸根結底『紅狐部』是大漢的『紅狐部』,是大漢羽林軍中的一份子。他們效忠的吾皇陛下,而不是某個人。更何況。侯爺在淄木一戰重創羅馬皇儲,打出了我漢軍的威風,試問如今北疆方面軍中,又有何人不佩服侯爺?有此兩點,只需侯爺虛懷接納,『紅狐部』麾下諸將必然欣然服從。」

    頓了頓,繼續道:「唯一可慮者。便是公冶校尉。其執掌『紅狐部』已逾十年,十年間『紅狐部』在他的率領下才闖下如今的名號,不管別人如何看待,但『紅狐部』麾下眾人定是認同這個部帥的。侯爺有大義名分,又有敢戰威名,倒是不虞收服不了部下諸將。但如果公冶校尉心懷怨懟,那才是真正的大患。所以卑職以為,只要侯爺能夠讓公冶校尉放心地把『紅狐部』交出來,此次之行,定能完滿!」

    這是抽絲剝繭。將重點說出來了。

    沈雲沉吟著道:「那要如何才能讓公冶校尉心服口服呢?」

    「呵呵,卑職前日為侯爺收拾几案時發現了一篇《論游擊戰》的文稿。卑職以為,若侯爺肯用上面的理論與公冶校尉傾心一談,必能收奇效!」似有深意地看著沈雲道。

    沈雲默默一想,忽而笑道:「老白,你自己是不是也覺得我那篇《論游擊戰》寫的好?」

    一拍手,慚愧道:「何止是好!特別是那十六字真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簡直是發人深省!侯爺思想深遠,卑職拍馬難及。說起來卑職也自詡飽讀詩書,但游擊一道還真是從未思慮過,直到看了侯爺的佳作,才有茅塞頓開之感。真是閱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沈雲就算臉皮再厚,此刻也紅了起來,尷尬地道:「老白,你就別拍馬屁了……其實,其實游擊戰也不是我發明的。」

    一愣,奇道:「哦?那是何方高人,居然寫下如此精闢言論,簡直可算是自成一派的兵法大家了!」

    「呃,是一位姓毛的偉人……」沈雲不等問這毛偉人的具體情況,趕緊道:「你別問,我也不能說,呃,他老人家不願意讓人去打擾他。」

    愕然,半晌拱手歎息道:「唉,未想這位兵法大家,還是個高風亮節,不願俗世名利的隱世高人!曉生佩服之,仰慕之!」

    一個一千五百年後才會出現的人物,居然讓先人無限仰慕,沈雲對此只能深深無語,並默默向毛巨巨致歉:是他自己要仰慕您老人家的,不管我的事啊……

    感慨完畢,收起崇聖之心,道:「侯爺,卑職以為這游擊之想也許正對公冶校尉治軍之道,若是侯爺肯傾心相告,必能打動他。若是可以,卑職希望侯爺能將此道編寫成書,然後奏請陛下,頒行全軍……」

    沈雲一擺手,果斷道:「不行。此刻萬萬不能頒行全軍!」

    愕然:「為何?」半晌才忽然想到什麼,又是一聲歎息道:「卑職明白了,游擊一道固然犀利,但恐不為人所重視。侯爺思謀深遠,卑職拍馬難及……」

    沈雲不想再理會這個越來越喜歡拍馬屁的了,逕自扯韁前行。

    當然,沈雲之所以不願意現在就將這套理論公諸於世,除了這套理論現在不會為正統思想所接受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發生「先知總不在自己的故鄉最先被接受」這種尷尬的事。

    其實沈雲的理論裡,不但有毛巨巨的游擊戰理論,還有二戰德國的閃電戰思想,同時為了結合現在冷兵器時代的特性,還總結歸納出了蒙古人西征時的一系列做法。這套理論體系一旦拿出來,漢軍會不會率先採用不好說,但羅馬人肯定會很有興趣先嘗試一下。要知道,現在學習漢人文化最深刻積極的,莫過於羅馬人了。

    若是沈雲將這些東西公佈出去,漢軍高層將其束之高閣是一定的,而羅馬人卻會將這些帶回羅馬,若是真有那麼一兩個「馮?施裡芬」這樣的軍事天才發現了,那沈雲才真的哭都來不及呢!

    況且聽說,現任的羅馬帝國皇帝雖然年近六十,但雄心壯志卻一點沒少,私底下不止一次地對皇儲們進行教育:「漢人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對象,凡是優秀的,創新的東西,我們都要不餘遺力的去學習。」

    面對這樣的帝王,沈雲不得不小心一點。最起碼也要等他將這套理論貫穿在實際中,讓漢軍將領們切實地看見它的威力之後,才能公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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