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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六章 聲先至,首戰沖營】 文 / 鄒久官

    漢元1003年四月二十七日夜。地點,扎布汗河西岸,漢軍大營。

    元帥的寢帳是所有帳篷中最大的,足有兩百平米左右。這倒不是每個元帥都樂意住這麼大的行軍帳篷。

    事實上,如此龐大的帳篷,很容易成為敵軍襲營時的目標。不過元帥據此帳篷,除了能夠彰顯威儀,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元帥寢帳裡有大量的參謀人員需要地方謀劃。

    這裡是烈武軍團駐地,飛騎衛已經渡過扎布汗河,沿定邊府一帶駐紮,西岸就由烈武衛這支純步兵軍團防守。

    作為帝國的甲等軍團,烈武衛的營盤駐紮絕對是世界第一。當然,元帥寢帳的位置也不會跟現代影視作品那般,直衝著大營門口,似乎在告訴敵人,趕緊來偷襲吧!

    兩萬五千人的烈武衛幾乎將扎布汗河西岸任何一個可能的軍事要點都守衛住,向西一直延伸到金山戈壁。雖沒有聯營八百里那麼誇張,但錯落的帳篷之間總會有嚴密的防守手段。可以想像,敵人就算有百萬大軍,想要一舉衝垮烈武衛的大營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能探明主帥寢帳所在,也不可能偷襲成功——烈武衛設立的營盤,絕對是所有想要衝陣者的噩夢!

    是夜已過戌時三刻,元帥寢帳中依舊燈火通明。寢帳用各種簡樸但厚實的屏風隔開數個房間。這是防止一旦有敵人闖入,這些屏風還能有阻敵的功效——像影視作品裡一刀就能劈開劈碎屏風的事情,在真實世界中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胡公坐在帥案之後,手裡捏著四份建議文書,這是今天參謀部作出的戰役參考。

    帥案前是一個寬大的沙盤,四個佩戴者鶴形劍章的少校參謀恭立在沙盤前,靜靜等候胡公垂詢。

    胡公看完,頗顯乾瘦的身軀挺了起來,沉聲問道:「甲字方案是誰提出的?」

    其中一個少校趕緊踏前一步。道:「稟元帥,是屬下的小隊。」

    參謀部中也分為數個小隊,各由一人負責,形成競爭機制。

    胡公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以示嘉勉,然後起身走到沙盤前,指著定邊府西北處問道:「你們的設想是讓飛騎衛前出到烏布蘇湖。烈武衛挺近科布多。說說吧,你們是怎麼考量的。」

    這個少校心下一喜,胡公讓他們發話,也就是說比較屬意這一號作戰方案——如何考量的在建議文書裡已經寫了,胡公讓他們再述說一遍,是為了給其他幾個小隊的參謀官聽。借此說服他們同意這個作戰方案。

    一般來說,元帥的參謀部裡會設置四到六個參謀小隊,任務除了處理一些瑣事外,還要負責擬訂作戰計劃。參謀小隊可以合力拿出一個作戰方案勸說主帥,也可以各自製定一個,由主帥定奪。

    主帥也可以擬訂作戰方案,但如果主帥的作戰方案讓全體參謀部的軍官都反對。那麼參謀部「一次否決權」,這是聖祖皇帝對元帥權力的一種限制。當然,再同一場戰役中,參謀部也就一次否決權,之後便不能再否決主帥的決斷。

    聖祖的出發點是好的,借鑒的也是現代軍隊的參謀制度。不過一般而言,只有校級軍銜的軍官們,是不會全體否決主帥決定的。特別是主帥強勢的情況下——除非是讓全軍去送死或者投降。

    言歸正傳。那名少校參謀激動地深吸一口氣,指著沙盤侃侃而談:「元帥,我們的考量首先是定邊府已經無恙,而當面之敵正迅速向西北潰退,鑒於此,我們認為必須追擊。

    其次,從整個平叛大局考量。飛騎與烈武不能被月匈聯軍長久拖延在這裡,而應該立即發揮騎兵優勢,將月匈聯軍擊潰在堅昆以南地區,至少也要殲滅其大部。這樣我軍才能在七月之前往南行軍,從金山進入大月州,與益公的西北方面軍匯合,一同剿滅月氏逆賊。

    再者,飛騎衛游騎已探明,月匈聯軍四萬多為步卒,撤退速度緩慢,他們分為四股,擺出一副節節抵抗的姿態,緩步往唐努烏拉山撤退,我軍完全可以抵近打擊。飛騎衛一鎮快速穿插到烏布蘇湖,先期拿下堅昆城,在敵軍背後釘下一枚釘子。同時佔據科布多鎖住敵軍南逃進入大月州的可能,再逐步擠壓,便可擊潰之。」

    這名少校參謀說完,立即有人反駁道:「不妥。元帥,甲字小隊的考量都是以眼前之敵人為目標,但我軍自從過了查干湖,飛騎衛的任務就是不斷前進,探哨游騎放出去不過巡視周邊二三十里的範圍,若是敵人繞後打擊,我軍將會腹背受敵。」

    之前說話的少校嗤鼻道:「你也太多慮了,飛騎衛已經探明當面之敵有四萬之眾,之前的軍報也說了,月匈聯軍四萬攻克堅昆城,圍攻定邊府。如今我大漢西北方面軍已經出墨山向迪化進發,月氏人此刻從哪裡派來軍隊?」

    「元帥,兵者,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屬下參詳許久,總覺得有不妥之處。首先是飛騎衛當面之敵皆為步卒,可月匈聯軍去年七月攻堅昆,十一月攻定邊府,難道全部都是依靠步卒嗎?他們就沒有騎兵嗎?

    再者,我軍接到定邊府被圍是去年十一月,如今已半年過去,月匈聯軍難道真的戰力弱到如此,半年都拿不下定邊府?如此之弱旅,又如何拿下可據唐努烏拉山防守的堅昆城?

    最後,西北方面軍此刻應該已經前出墨山,但墨山到迪化附近,溝壑遍地,沙石成山,皆是可供依仗之天險。更遑論迪化城南的迪化堡乃大月州第一大堡,益公想要一舉克之怕是不易。月氏人不需多派,僅兩萬人馬即可拖延益公十萬大軍進軍迪化的速度。」

    話說到這裡,胡公幹瘦的身體突然一震,鷹隼般的眼神立即射向這個參謀,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那名參謀也被胡公的氣勢一攝,忙低下頭道:「屬下擔心月氏人與我軍玩聲東擊西之計,明面上作出死守迪化,欲與我軍決戰大月州的姿態。但實際上卻將決戰之地放在定邊府這裡。」

    胡公的眼神愈發嚴厲,聲音也漸漸冰冷下來,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你的推斷依據是什麼?」

    那名參謀一咬牙,沉聲道:「屬下的依據只有兩個字。」

    「那兩個字?」

    「羅馬!」

    ……

    大帳沙盤前頓時一片沉默。

    是啊,羅馬!作為與大漢並駕齊驅東西兩地的大帝國,碰上月氏這麼大規模的叛亂能不摻和一手嗎?它都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給月氏人一點暗示和保證。保證迪化即使被大漢攻下,月氏人也能夠撤到西海州甚至羅馬去,這就足夠讓月氏人放開手腳與大漢來場殊死搏殺!

    再者,西海州的情形已經不妙,月氏人打下了大半個西海州,理論上已經打通了通往羅馬的道路。他們的縱深空間就更大了,完全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迪化城與大漢死戰……

    胡公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半晌才霍然抬頭,看向那名參謀,問道:「你叫什麼?以前似乎沒見過你,建議文書上有說到這點嗎?」

    那名參謀面帶喜色,行禮道:「屬下諸葛允。字南山。原朔州第一乙等軍團參謀官,去年十月方調到烈武衛。今年就有幸隨元帥出征,實在是屬下之榮幸。至於建議文書上,屬下的確沒有寫,因為這些觀點也是屬下剛剛靈機一動才想到的。」說到這裡,諸葛允面露羞愧。

    胡公卻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們當參謀的,平常總自詡運籌帷幄。似乎天下萬物都在你們的計算之中,呵呵,你敢於承認是靈機一動,也算不錯了。好,你先下去,將這些想法寫出條文呈上來。另外,」

    胡公朝另一名參謀道。「你也不錯,計劃很大膽,也很新穎,不過本帥還要做一些調整。本帥下令。」

    所有參謀一凜。頓時立正行禮,同時書記官已經拿出紙筆準備記錄胡公元帥的軍令。

    「令,飛騎衛前師今夜出發,不過目的地不是烏布蘇湖,而是到科布多河上游,佔領阿奇特山谷,同時烈武衛派出一旅跟進,在阿奇特山谷構築防線。記住,不是單面防線,而是同時防備西北東三面。

    令,北疆方面軍第四軍團接手第三軍團之輜重物資,第三軍團從領命之日起,全軍加速,務必在三日內趕到這裡駐防。

    令,第五軍團與第六軍團分駐金山戈壁與阿爾泰飛雲堡,守護大軍側翼。此令。」

    「喏。」一眾軍官凜然接令。

    就在這時,一名警衛急匆匆進了帥帳,立正行禮道:「元帥,第三軍團侯少將派出了血旗兵!」

    「什麼?!」胡公大驚。

    一眾參謀也頓時愣住。

    下一刻,一個渾身插著不下於四支箭矢,後背背著血旗的士兵在警衛的攙扶下來到帥帳,見到端坐帥案後的胡公便噗通一聲跪下,嘴裡帶著哭腔道:「元帥,請救救第三軍團啊!第三軍團快要全軍覆沒了!」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胡公卻還沒想到事情居然嚴重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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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退兩天,回到四月二十五凌晨,那個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裡。

    方謄帶領的兩伍游騎在發現沈雲那邊熄了燈火後,第一時間也熄掉了燈籠,然後慢慢向沈雲方向靠攏。可就在這時,沈雲方向突然射出五支響箭!

    響箭是箭頭處裝有中空竹哨製作的示警箭矢,一響就要進入全軍戒備狀態,五響就代表有敵人大軍來襲!

    淒厲刺耳的響箭聲讓方謄瞬間陷入短暫的思維空白期。再看周圍的騎士,也都愣在當場。

    「五響,五響!怎麼會是五響箭?」有個騎兵忍不住有點發抖,顫著聲音喃喃道。

    這個顫音卻讓方謄陡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夜裡寅時初刻,正是全軍最困乏的時間,這個時候他身為巡哨游騎,該做什麼?

    只是一頓。方謄咬牙下令:「第一伍立即回營報告曲長,途中響箭不絕,務必讓全軍以最快速度備戰。第二伍隨我支援連長,快。」

    這些學員兵們也是苦練四年的精銳,欠缺的只是臨敵經驗罷了,方謄這一連串命令讓他們也快速從恐慌中清醒過來。也不多話,第一伍立即撥轉馬頭。朝營地方向疾奔,這次也顧不上會不會弄傷馬蹄了,一邊疾馳,一邊從箭壺裡抽出響箭,不時朝天上狂射,當然。也不乏有人緊張之下抽錯箭矢的情況,不過此時顯然是沒人會責怪他的。

    響箭淒厲的破空聲在靜謐的軍營之中顯得非常刺耳,不單單是第五連這一曲聽見了,整個駐紮在查干湖南岸的特編部都聽見了這一聲連一聲的淒厲響箭!

    但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響箭代表了什麼。沒辦法,駐守在查干湖南岸的特編部可都是學員兵,雖然平時訓練夠刻苦,也夠精銳。但在臨戰時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前,他們還是缺少了最快速度的反應。特別是經過之前一個多月毫無情況的行軍後,他們從心底是有點鬆懈的,有些人甚至有戰爭不過如此的荒唐概念。

    所以在響箭破空的最初一刻鐘,整個特編部並沒有完全動員起來,僅有第五連的這一曲還有鄭應那一曲有了盡可能快的反應,但那也只是盡可能快。

    按照帝國的應變制度,在響箭響起的一刻鐘。所有士兵必須穿戴整齊而且趕到營門附近,進入戰鬥崗位。

    可真實的情況是,直到巡哨游騎趕回營盤,並讓猶豫不決的哨兵敲響刺耳的金鼓聲後,整個營盤才算徹底驚醒。

    而這個時候,沈雲在方謄的接應下,已經衝過營盤前的壕溝和拒馬。快速進入營內。而在大營外不足兩百步的位置上,一排排黑色的影子漸漸匯聚……

    「快,按上箭矢,拉開弩。開弩啊!」沈雲一進營門就跳下馬匹,然後伸手搶過營門口一個士兵的手弩拉開,往裡面裝填了五支箭矢又塞到他手裡,嘴裡大罵:「別他娘的發愣啊,月氏叛匪來了,再發傻,你們想死在這裡嗎?」

    愈來愈多的士兵從營帳裡衝出來,按照本能排好兵陣,並以最快速度裝填弩箭弓矢,但手腳卻總是忍不住顫抖,原本訓練中只需要兩息就能完成的事情,在此時卻常常要花費五息甚至更久。

    這時,營門前的黑影開始動了,速度很快,但沒有吶喊聲,更沒有喊殺聲。只不過十息左右,瞭望塔上的燈火就將敵人的身影徹底映照出來。

    是月氏人無疑!他們穿著與漢軍相同的鎧甲,裝束也一樣,但唯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頭盔,他們的頭盔都有帽簷和狐尾狀的裝飾,有些鎧甲上還會點綴著顏色各異的布條,以此來區分敵我。

    「沖營了,敵軍沖營了!穩住,穩住!」沈雲嘶聲竭力的大喊。

    現在聚集在他身邊的士兵不過七八十人,前排是方才跟著他跑回來的十九個巡哨游騎,不過現在都端著上弦的手弩,身後的幾十人還在拚命想要裝填弓弩,卻被沈雲一聲大喝嚇得弩箭掉地,又哆哆嗦嗦地撿起來裝填——也許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們還想著作戰,並沒有像四流軍隊那樣一哄而散。

    七八十人都是沈雲這個連的,全部蝟集在沈雲周圍。敵軍衝上前,接著瞭望塔的燈火可以看見他們都是騎兵,不過只出動了大概五十騎左右,似乎是試探。在敵人嫻熟地越過拒馬和壕溝的那一刻,沈雲恨不得將負責紮營的輜重後勤曲的人一刀砍死——他們挖的壕溝不足兩步,拒馬更是胡亂打造,高度不足五十厘米,月氏叛匪之前本就是漢軍出身,對漢軍營盤前的佈置簡直瞭如指掌,輕易便突破了這些障礙!

    其實沈雲也知道怪不得輜重後勤曲,這麼長時間都是這麼過來的,誰能想到死神會今夜降臨?

    沒時間了,敵人五十騎輕鬆越過拒馬和壕溝,已經抵近手弩的射程中。

    「放箭!放箭!」沈雲嘶聲大吼,死力扣動手弩扳機。

    「唰」一聲,一排手弩瞬間射了出去。但讓沈雲目瞪口呆的情況出現了——對方的騎士居然會蹬裡藏身這種高難度動作,即使有射向馬匹的幾支弩箭,也被騎手輕鬆格擋。第一波弩箭居然一個敵人都沒射下馬!

    「媽的,舉弓,射他/娘的一臉!」沈雲將手弩丟掉,伸手拿下後背的四石力弓,搭上箭矢,敵人最前面的一人已經到達營門前三十步,眼看就能抵達營門——沈雲不認為那道用幾根木條簡單釘造的營門能夠擋住這些明顯是精銳的月氏叛匪——這箭必須射中。必須射中!

    沈雲心裡嘶喊,深吸一口氣,手指一鬆,箭矢帶著一陣破空聲,直射對方胸口!

    四石力弓,三十步以內就算敵人穿了兩重鐵甲照樣射穿!

    「噗」。一箭穿心!準確無誤!

    一馬當先的那個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一箭就射穿了他的胸膛,剛才在五十步開外,或許還有機會格擋,但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而且四石力弓的威力也是在太大了些。

    眾人見沈雲一箭斃敵,雖說殺得不是什麼頭目。最多就是個小卒,但那股士氣卻一下被提了起來。可沒等眾人歡呼一下,那匹跑發了性子的戰馬雖沒人操控,卻依舊一頭撞上了營門。

    「彭」的一聲,脆弱的營門頓時四分五裂,那匹馬也被撞得踉蹌嗚鳴,往前衝了幾步,倒在了營門口。

    「殺啊。殺他娘的!」沈雲沒時間管那匹馬了,營門被破,剩下的那數十騎也要衝過來了。趕緊再次搭箭開弓。

    有了沈雲剛才那一箭之威,所有人都已經盡力冷靜下來,搭箭開弓有條不紊。都是訓練了四年的精銳,剛才只是有點慌亂,現在冷靜下來。又是站在地上射幾乎沒有位移的直線靶,簡直不要太容易!

    「嗖嗖嗖」

    「彭彭彭」

    一時間營門口人喊馬嘶,五十騎瞬間被射下二十餘人。剩下的敵軍見他們幾乎是箭無虛發,而且整齊有致。所以大喊一聲,紛紛掉轉馬頭撤退。

    沖營,講究的就是一個快,一旦對方有了阻止和防禦,除非用人命填,不然很難再次攻克的。

    乘著敵人掉轉馬頭,沈雲帶著人衝到營門口,連續射擊,最終又留下了四個敵人!

    最後,敵人都退出了燈火照耀範圍,重新隱入黑暗,沈雲才覺得手腳有些酸軟——大部分是嚇得。

    扭頭看向周圍,才見方謄、趙信、鍾離泗還有死胖子龐通都在,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汗水,不過眼睛都透著雪亮,一股勝利的喜悅幾乎要衝破心間!

    從敵人開始衝陣到撤退,不過短短三四分鐘罷了,可沈雲卻覺得過了一生那麼漫長。手足無力,但心裡卻是有種莫名的開心。

    地上呻吟的敵人,還有不甘就死的馬匹嗚鳴,血腥味道也瀰漫開來,這股味道讓有些學員兵吐了,但沈雲卻很享受地閉起眼,深吸一口氣。

    「戰場,我來了!」

    ……

    沒等沈雲陶醉完,就聽東面傳來巨大的聲浪。

    「不好,敵人衝破第二曲營盤了!」鍾離泗跳腳一望,驚道。

    方謄見自家營盤門口隱入黑暗中的敵人並沒有再次沖營的打算,反而有緩慢向東邊移動的跡象,頓時明白過來。急道:「他們這是突襲,每個地方都會派人嘗試沖營,一旦衝破就會集結兵力全力破營!快去找曲長,支援第二曲!」

    就在這時,更大的聲浪從查干湖四面八方響起,整個查干湖第三軍團駐地都被驚醒了!

    直到這時,沈雲和方謄才意識到,敵人這不單單是突襲,而是全面進攻!這是有計劃的針對第三軍團的進攻!

    第三軍團,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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