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後勤事,熱吻紅唇】 文 / 鄒久官
「朝廷想要的,其實是帝國銀行。要帝國銀行為何?就是為了有充足的經費平叛!如何才能平叛?需要軍隊!軍隊如何才能快速順利的平叛?很簡單,順暢的後勤輜重補給!所以,歸根結底,這次朝廷想要的,就是順暢的後勤輜重補給!」
鄢如玉一副老大人的模樣站在鄢准面前,侃侃而談:「而我們鄢家最擅長什麼?當然就是運輸!這次平叛軍隊所需的後勤補給,包括食物、被服、器械、草料等等等等,我們鄢家都可以給包圓了,然後送到軍隊指定的地方……時間,關鍵是時間,只要朝廷肯給我們時間,這些都不是問題……
必須讓朝廷明白,收了我們鄢家的錢,拿去還不是照樣要花出去做這些嗎?同一枚金幣,他們在我們鄢家可以買到比外面多的物資,這麼好賺的事,他們不做?
……這次我們鄢家可以不賺錢,甚至虧點也無所謂,只要能夠讓朝廷看見我們鄢家的實力,讓他們知道,兩百六十億不一定要拿現錢,用這種方式他們能夠賺更多,這就成了!」
鄢如玉做了一個握拳在胸的動作,小臉上都是自信的微笑。很有感染力。
鄢准吃驚地看著自己的二女兒,半晌才道:「玉兒,這是你自己想的?」
鄢如玉對父親嫣然一笑,撲進他懷裡道:「父親,你說玉兒說的有道理不?」
不管此刻鄢准心裡有多少事,心情又是多麼的抑鬱,對著如此懂事的二女兒,他還是帶著笑容道:「有道理,當然有道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鄢如玉立即睜大眼睛問。
她之前說的這些,全是沈雲告訴她的,當時鄢如玉都驚呆了,對沈雲說:「難怪姐姐會喜歡你,看來你這撒潑侯還真有點實學的!我要立即回去告訴父親!」沈雲卻跟鄢如玉說:「令尊肯定會說『不過……』」
鄢如玉沒想到沈雲連這個都猜準。所以帶著複雜的眼神問道:「父親,不過什麼呀?」
鄢准斂去笑容,,放下自己的女兒,走到庭前,淡淡地說:「玉兒啊,你說的這些。為父跟你的叔伯們做了一輩子的生意,如何不懂?現在朝廷要的的確是後勤輜重補給,可最終目的還是帝后兩黨爭鬥的帝國銀行!為了銀行的權利,兩黨相爭不斷,為父就像夾進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朝廷或許不會讓鄢家垮台。可在兩黨相爭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再讓鄢家坐大!你這主意雖好,可朝中已無人肯幫老夫進言了!」
鄢如玉閃爍著兩隻狡黠的眼眸,道:「難道父親之前交往的那些王公大臣,沒一個肯幫鄢家一把嗎?」
鄢准背對著女兒,無奈苦笑:「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皇帝早就不喜我們鄢家。如今抓住這個機會,他們不落井下石,為父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更何況,鄢家若倒了,國家雖會亂一陣子,可鄢家的那些產業,總是需要人去接管的。他們巴不得為父垮掉,他們才好乘機崛起呢!」
鄢如玉眼眸裡一縷狠厲的精光閃過。隨即道:「若是現在有人肯為鄢家進言,並且能最大程度的影響到陛下的心意,父親可有把握拿下此次西北平叛的後勤輜重補給?」
鄢准霍然轉身,死死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半晌才道:「玉兒,玉兒說的是何人?」
「渤海侯,沈雲!」鄢如玉迎著父親的眼神。語氣鎮定而又有力,「如若不夠,還有淮南侯,方鬊!甚至還有。英公殿下!」
鄢准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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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畔,碎石子的小路上,沈雲拉著鄢如月的小手,靜靜地走著。
藉著路燈的橘紅色光暈,沈雲偷眼打量,身邊的麗人臉兒緋緋,帶著無限的嬌媚。得體剪裁的女式校服,更加襯托得她如同仙女下凡!
「如此美貌的女子,居然傾心於我?!」沈雲牽著那溫滑微涼的手兒,帶著不可思議和自豪的眼神,不時偷眼看著。
鄢如月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低垂著頭,兩鬢青絲遮住半邊臉頰,更是紅暈了,忍不住啐道:「你都看了一天了,還看不夠啊?!什麼話都不說,帶著人家逛了一圈又一圈的……」
沈雲笑道:「當然看不夠,要看一輩子才行!不,一輩子也不夠,下輩子也要看!」
鄢如月妙目橫了他一眼,小嘴嘟了一下,但眼睛裡的喜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是啊,哪個女人不喜歡心上人說的這些甜言蜜語呢?!
「淵讓,你下午跟小妹說的那些,是真的嗎?」鄢如月忽然想起,問道。
沈雲點點頭:「是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鄢家倒不了的。」
「嗯!」鄢如月應了一聲,卻沒有再吭聲,而是繼續由沈雲牽著,緩緩在未名湖畔走著。
沈雲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道:「如月,你不問問為什麼鄢家倒不了嗎?」
鄢如月嫣然一笑,道:「既然你說了會幫鄢家,我相信你!至於怎麼做的,我不問。你要是想說,我也很高興聽啊!」
嚓,這……
對於這麼信任自己的女朋友,沈雲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能感慨老天待自己實在不薄!
不過雖然鄢如月性子就是這麼溫婉,現在就以沈雲的妻子自居,謹守著婦德。可沈雲覺得還是有必要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免得她心裡存了疑惑。
「如月,滕宇有沒有告訴你,這次回來經過許昌的時候,我們曾去拜訪過英公?」沈雲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從頭說起。
「沒有!」鄢如月似乎感覺到沈雲要說什麼,停下腳步,微微蹙起柳眉,看著沈雲道:「淵讓,是不是英公殿下對你說了關於蕙兒的事?」
「嗯。」沈雲也停下腳步,看著鄢如月道,「英公知道蕙兒喜歡我的事了,他這次想向帝黨靠攏。不過還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所以暫時會留在許昌,等我面見陛下之後再定行止。這也是我篤定能夠幫助鄢家的原因,過幾日我就會去皇城求見陛下!」
不知為何,看著如月那夢幻般的眼睛,沈雲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只好拿**的正事來敷衍過去。
鄢如月看著沈雲有些躲閃的眼神。忽然噗哧一聲,笑了:「淵讓,你這樣子,好可愛!」
沈雲被她笑的莫名其妙,自己糗的樣子可愛嗎?
很快,鄢如月又斂了笑容。不過還是帶著笑意的眼神,輕輕道:「淵讓,你知道嗎,從渤海郡回來後的好幾個晚上,我都能聽見蕙兒在夢中都在喊你的名字呢……我從來沒見過蕙兒這麼在乎過一個人。特別是你跟滕宇君離開帝都之後,蕙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日裡魂不守舍。還記得流彩閣那次宴會嗎?就是在那天晚上,蕙兒喝了好多酒,跑到我家裡,抱著我痛哭了一夜。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蕙兒怕是再也忘不了你了!」
沈雲聽的不是滋味,正想說話,鄢如月卻突然撲進沈雲的懷裡,用力抱著他。嘴裡低喃道:「可是淵讓,我也忘不了你的!在渤海郡的時候,我就決定了,我是你的,你也必須是我的!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可是。愛都是自私的,不是嗎?蕙兒真心喜歡你,我也是真心喜歡你!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因為英公殿下的逼迫,而捨棄了我這個商家女,不要我這個青徐曹氏後人生下的孽種……」
沈雲一把將如月從懷裡拉出,用手摀住她柔軟的唇,皺緊的眉峰下,一雙堅定的眼睛,對著她沉聲道:「如月,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麼稱呼自己!告訴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起,我就喜歡你了!在我眼裡,你從來不是什麼商家女,更不是什麼青徐曹氏的孽種,你就是你,純粹唯美,讓我深深愛戀的鄢如月!我愛你,如月!如果非要給這個愛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這麼直白的泡妞話語,絕對是這個時代絕無僅有的。鄢如月的眼神已經徹底迷離,嘴裡呢喃著:「淵讓,淵讓,我也愛你!」
看著這樣的鄢如月,沈雲不做點禽獸不如的事,那才真是禽獸不如呢!
毫不猶豫的,沈雲的嘴唇重重印在了鄢如月柔軟的紅唇上,一縷處子獨有的幽香從唇齒間瀰漫開來,然後又傳輸到大腦,絲絲如觸電般的感覺讓兩人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鄢如月甫與沈雲接吻,便全身發麻,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沈雲霸道地頂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地品嚐她的玉津時,她才彷彿找回了一點點力氣,開始笨拙地用嬌嫩的舌尖迎合著……
這一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鄢如月有些喘不過氣來,沈雲才唸唸不捨地放開。
嚶嚀一聲,鄢如月將已經通紅如紅蟹的臉蛋直接埋進了沈雲的懷裡,卻是渾身發軟,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青紗帳裡的那次,只是淺淺的一吻,便讓她情不自禁,而今這麼熾烈霸道的深吻,已經讓她感覺全身發軟,還隱隱有點潮濕……
過了許久,鄢如月才找回了力氣,可卻不願離開沈雲的懷抱,只是低聲說:「淵讓,是我讓你為難了!對不起!」
沈雲還在回味著剛才那讓他也渾身顫抖的香吻,鄢如月的話在他腦中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呵呵一笑,道:「如月,你沒有讓我為難,蕙兒也是個好姑娘!是我太傻,總想要更多,其實有了你,已經是上天眷顧我沈雲了!我若是再想要更多,老天爺估計都不會放過我的。」
「不是,淵讓你聽我說……」
鄢如月一看沈雲似乎理解錯了,忙想解釋,沈雲卻霸道地打斷道:「如月,你放心,英公畢竟是帝國的公爵,所要考慮的是整個英公家族乃至整個帝國的大事,對於這些兒女小事,對於他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罷了!嗯,我明日就遞交覲見奏折,爭取早日見到陛下,然後把英公的意思轉達到即可。至於與蕙兒。只能算我沈雲對不起她吧!」
「淵讓,你想岔了……」鄢如月急得直跺腳,搬過沈雲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道:「淵讓,我想說的是,你愛我,這就夠了!而蕙兒也是愛你的。你應該接受她,不要再讓她難過!」
「啊?」沈雲奇怪地看著鄢如月,這……這麼狗血的情節出現在我身上了?原配不嫌棄老公去找小三?
呸呸呸,什麼小三。這可是大漢帝國,三妻四妾可是合法的。哪來的小三?!
就在沈雲腦袋發懵,不知道怎麼回答鄢如月的時候。忽然遠處有人疾奔過來,嘴裡喊著:「淵讓,沈淵讓!」
鄢如月趕緊推開沈雲,整理著髮梢和鬢角,滿臉通紅的模樣,看著甚是可愛。
來人跑近,卻是王戎!
王戎奇怪地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鄢如月。突然好像明白過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臉上雖然有點訕訕,但嘴上卻不敢停下,急道:「淵讓,陛下召見!趕緊跟我去見駕吧!」
「啊?」沈雲今天實在啊了太多次了,沒辦法,震撼太多。
鄢如月也吃了一驚,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
王戎點點頭:「是的。現在。」
「哦,好,我馬上去皇城!」沈雲這才反應過來,抓起鄢如月的小手就準備跑。
王戎卻一把攔下:「這麼晚了,你去皇城做什麼?陛下在論社呢!」
「啊?」沈雲真的不想再發出這個單字音了,可實在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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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到達論社時,一身常服的皇帝劉炬與帝大祭酒種道正在敘話。公甫效也在下首做陪。
看得出來。皇帝的氣色很不錯,比起上次面君時,皇帝臉上多了幾分喜氣和自信。這也使得如今的皇帝更顯威嚴,雖只是一身常服。簡單地盤坐在那裡,身為帝王的威勢卻絲毫不弱——那種道的腰都快彎到地上去了。
「臣,渤海侯沈雲,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雲見皇帝身邊還有一個太監和兩個穿著黑色緊身服,但一看便知彪悍的保鏢,便在門口就行起了面君大禮。
皇帝聽見沈雲的高呼,笑著大聲道:「免了,這又不是皇宮。進來吧!」
「喏!」沈雲剛剛跪下,聽了這話趕緊一溜煙爬起,小跑到堂上,躬身道:「陛下,微臣奉召前來,不知……」
皇帝一擺手:「你先坐會兒,我跟種愛卿還有幾句話說!」
「喏。」沈雲一掃眼,見公甫效對面有個位置,正要過去,卻見公甫效捂著嘴輕輕咳嗽一聲,使勁朝他眨了眨眼,對著自己身側努了努嘴。
沈雲何等機靈,立即明白過來,那是別人的座位,忙挪著小碎步跑到公甫效身側坐定,然後壓低聲音道:「藹誠兄,可是還有人來?」
公甫效不回答,只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面色還頗為冷峻。
沈雲心裡「嘁」了一聲,不過心裡還是凜然。
公甫效晉陞戶部尚書,在沈雲剛回到帝都的第二天就派人送去了賀帖,公甫效也回了帖子,不過帖子上說最近太忙,無暇相會,只等空出時間再來找沈雲。卻不想今日在這裡見了面。
那邊皇帝在跟種道細說著什麼事,沈雲也無暇去聽,只是一個勁的琢磨,皇帝漏夜微服出巡,來到帝大,又召見自己,這是為何?難道就為了看自己一眼?
若沒有旁人,沈雲倒還相信皇帝是為了看看自己這個侄兒才漏夜出宮。但現在除了公甫效還有種道,另外還有一個不知是誰的客人,這就讓沈雲有點忐忑了。
不多時,只見方謄也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沈雲愕然,難道方謄就是另一個客人?
不過皇帝還是笑著擺擺手,示意讓方謄也隨便坐,顯然不是能夠坐在公甫效對面的人。
方謄坐下,好奇地看著沈雲。沈雲無奈地向他搖了搖頭,另外又低聲道:「你也是王戎叫來的?」
方謄同樣有些凜然,低聲道:「不錯。對了,你小子是不是對如月動手動腳了?我剛才遇見她,看她臉紅的跟什麼似的……」
說起鄢如月,沈雲臉上泛起了笑意,回蹬了他一眼,道:「要你管,那是我媳婦!」
「嘁,得意樣!」方謄撇了撇嘴。
這時,作為此間主人的種道卻起身離開了,沈雲和方謄又是一陣折騰,起來先給祭酒大人行禮告別,再坐下時更是迷惑了。
皇帝這才看向沈雲和方謄,藉著論社不弱的燈火,沈雲發現皇帝鬢角的灰白色更加明顯了,不過顧盼之間唯我獨尊的氣勢卻也更加凜然。
沈雲和方謄正忐忑皇帝不知道要說什麼時,門口傳來聲響,兩人同時扭頭,卻見堂下來人了,不過堂下燈光不明,看不清楚是誰,看身影卻是兩個人。
這倆人沒有在堂下唱名,而是直接走到堂上,這才高聲道:「劉珂(張昕)拜見陛下!」
沈雲這才看清,單膝跪在皇帝面前的,赫然是還穿著鎧甲,臉上風塵色十足的胡公張昕,另一個虎背熊腰,凜凜生威的卻是益公劉珂!
沈雲和方謄都不禁對望一眼,臉上同時露出詫異。這兩人不是都在北疆嗎?怎麼同時趕到了?還在帝大這裡面君?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