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章 青史著,千古罪人】 文 / 鄒久官
ps:又是一章,寫完說幾句。據說是什麼微雜誌,也不知道有人看沒人看,但還是說點什麼吧!
這幾章碼的很慢,字句斟酌和劇情安排都一個頭疼事!有很多事情需要說,所以要慢慢去描述。也不知道算不算拖沓。
總之,還是要說謝謝的話吧!成績不理想我也會繼續寫下去!
對了,特別感謝salind,他贈送了88份章節,算是幫在下增加了首訂!很感激!
銘記……
流芳千古,亦或遺臭萬年。
※※※※※※※※※※※※※※※※※※※
《天龍八部》裡有一個極其複雜的人物,他先以正派人士的身份出現,最後卻又以一個極其悲劇的方式結束。這個人最讓沈雲記憶深刻的台詞是:「男兒在世,若不能流芳千古,那就遺臭萬年!總之不能默默無聞死去!」
這句話曾一度被沈雲奉為經典,引發他無數次「男兒在世,斯當如是」的感慨。
可當是「流芳千古」還是「遺臭萬年」的選擇題放在沈雲面前時,他卻無法作出選擇了。
這比莎士比亞的「活著還是死去」還要難選擇。
當然,對於西方人來說,前者根本構不成問題,而後者才是他們關心的。
可惜,這裡不是西方,而是注重身後名的東方大地。
……
第二天的天氣愈發陰霾。天上雖然沒有再飄落雪花,但北方的朔風卻開始呼呼吹響。到了傍晚時分,整個雒陽已經陷入滴水成冰的天氣中。
沈雲和方謄抱著膀子從課堂中衝出來,直往宿舍快步小跑。經過廣場時,他們卻又放慢了腳步。
不但他們,其他同樣想要疾步趕回溫暖宿舍的學子們也都一樣,放緩腳步,微微屹立在寒風中的聖祖皇帝的塑像微微鞠躬,直到離開塑像快五十米,才又重新悶頭前行。
大漢皇旗在寒風中颯颯作響。朱紅為底色的旗幟在這片剛剛下過雪的天地間顯得格外醒目!
就在這時。一個人斜刺裡衝了出來,跟沈雲和方謄一樣抱著膀子,低頭彎腰躲避寒風,但方向卻是和他兩人相反,逕直朝聖祖雕像衝去。
由於都低著頭,沈雲和他撞了個滿懷,「哎呀」。沈雲頓時傾側摔倒在地,對方也同樣腳下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沈雲原本懷抱著書籍,頓時傾灑一地。方謄趕緊停下腳步去拉沈雲,嘴裡卻對旁邊那人道:「同學,你沒摔傷吧?」
「沒,沒事!」
那人依舊低著個頭。懷裡還緊緊摟著什麼,即使摔倒也不肯鬆開,抱肩用手肘臂聳動幾下便爬了起來,繼續低著頭想要繞過二人。
「等等!」沈雲瞥了對方一眼,忽然道。
那人的佝僂著的背影一頓,突然加快腳步朝前跑。
這下不但沈雲懷疑了,連方謄都升起不可遏止的疑惑。
「站住!」兩人同時一聲大叫,那人充耳不聞。反而跑的愈發快速。
「攔住他。他懷裡好像抱著火藥!」沈雲嘴裡大喊,甩掉書本。撒丫子追了上去。
剛剛下課,周圍還有許多同窗紛紛低頭前行,一聽這聲喊,都莫名其妙地站住腳步,望著一前一後追趕的三人。
火藥,那絕對是火藥!
沈雲的臉上滿滿都是焦急。在剛才摔倒的剎那,那人懷抱的東西傾灑出來一點,黑糊糊的粉末狀物體與雪白的地面形成鮮明對比。
若是其他人,一時還恐怕不能往火藥方面想,但沈雲這個穿越者卻猛地想到了一個恐怖名詞「巴勒斯坦肉彈」!
前面那人跑的很快,但卻快不過沈雲,幾個縱身沈雲已經拉近距離,不顧一切地飛身撲過去,從後面將他攔腰抱住,在落地的一瞬間腰部發力,將這人翻轉過來,然後死死勒住他的腹部,嘴裡大叫:「快抓住他,他想炸毀聖祖雕像!」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錯愕的學生頓時驚醒,根本不用再多的動員語言,所有帝大學子都扔掉了手裡的書本,吶喊一聲撲了過來……
只是這下可苦了沈雲,他被壓在下面,所有人撲來,像疊羅漢一樣將他壓住。
「我,我,我……」
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差點讓沈雲當場昏死過去。
腳慢的方謄終於趕到,推開還在往前湊的幾個人,嘴裡大叫:「快報告巡城司,將這人給抓起來,快!渤海侯還在下面吶!」
這時就聽被沈雲死死抱住那人悲憤怒吼:「大廈將傾,國將不國!汝等與我同葬吧!」
已經被壓得快要窒息的沈雲聽見這話頓時腦子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摟住那人腰腹的手往上一擼,頓時摸到一層油紙,而一絲硝石焚燒的味道已經竄進了沈雲的鼻間……
「我靠!」沈雲右手猛地一撐,將這人撐起一點,然後屈起膝蓋頂在這人後腰上,接著奮力一頂,將這人頂到一邊,自己連忙朝右邊一滾……
「轟!」
如悶雷般的巨響瞬間響起。
沈雲只覺身體被氣流猛地推了一下,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
恍惚間,沈雲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又好像不是,那種沁人心脾的味道讓他感到難以言喻的舒適,他好想睡,就這樣聞著香味沉沉入睡,永遠不要再醒來。
但是耳邊好吵,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嘀咕什麼,始終不停,那吵鬧聲讓他有種極度想要抓狂的感覺。
「別吵了!」沈雲發出一聲抓狂的吶喊,然後整個人就坐了起來。
「淵讓,淵讓醒了!」
驚喜的叫聲讓沈雲找到了現實的自己,他腦袋懵懵的,使勁搖了搖,然後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他又一次看見了那張唯美的臉——柳月眉,櫻桃口,遠山如畫,瓊鼻似月。正是如風飄渺、似月空靈的鄢如月!
這已經是沈雲第三次在最弱的時候。睜開眼第一時間望見她了。帶著一股恍如夢境般的不真實感。
「如月……」沈雲低低呢喃了一句。
鄢如月的水眸中帶著一層水汽,眼眶紅紅的,似是方才哭過,她拚命點著腦袋,呢喃道:「是我是我,淵讓,你覺得怎樣?」
「怎樣?」沈雲迷茫地使勁搖頭。然後才想起之前的事,緊接著後背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也開始竄上腦門。
「我靠,疼,疼,疼!」一連三個疼,頓時讓鄢如月緊張起來。忙扶著沈雲要躺下,但沈雲哪裡躺的下去,只能咧著嘴道:「如月,快叫醫官!」
……
「侯爺後背嚴重燒傷,所幸並沒有別的大礙,頭部有些暈眩感也屬正常。細心調養幾日就好了!」胖胖的司醫師帶著諂笑對沈雲道。
這裡是帝大醫院,司醫師沈雲是不陌生的。上次沈雲來的時候他只是世子,可現在已經是侯爵啦。住的病房是最高級的。看病的自然也是最高職位的醫師。
病房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素白的顏色非常單調。唯一不單調怕就是鄢如月和周惠這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子了。她們兩人的臉上都猶有淚痕,如姐妹花一樣站在一起,兩雙小手互相緊握,緊張地眼神望向司醫師。直到她說出無礙這才長出一口氣,相視一笑。
除了她們兩人之外,方謄、、沈武也都站在病房裡,司醫師說完病情就往外走,緊跟在後,不住說著好話,手裡捏著一個小紙包,有意無意地往司醫師寬大的袖袍裡塞……
「侯爺,」沈武剛要說話,沈雲卻連忙擺手,「你先別說話,滕宇兄,你來告訴我,我昏迷幾天了?那人到底是誰?最後怎樣了?」
方謄見沈雲已經無礙,緊繃的臉有些放鬆,不過還是有些陰鬱地說:「你已昏迷三天……那人叫牟客,哈密州人,是大三學子。他,死了!」
沈雲仔細想了想當時的情景,緊張問道:「那其他人呢,有沒有受傷?」
方謄舉起右手,這時沈雲才注意到他的手上也包著繃帶,不過應該是小傷。只聽他道:「其他同窗,死了一個,傷了六個!淵讓,那牟客是想為家人報仇才幹這傻事的!」
「他家人怎麼了?」
方謄神色一黯,悵然道:「四個月前,其父因無法足額繳納賦稅,依律罰城旦役,結果病死當場。其弟氣憤不過,提刀想要殺衙役,結果被當場擊殺。其母當夜懸樑自盡,其妹亦於第二天撞死在衙門口……淵讓,家父之語,應驗了!」
沈雲已經石化。直愣愣地坐在病床上,卻是一言不發。
只有鄢如月和周惠眨著眼睛,奇怪地問:「滕宇君,令尊什麼話應驗了?」
※※※※※※※※※※※※※※※※※※※
這起惡**件在帝大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在雒陽卻沒有攪起什麼風波。事情的原委當天就查清楚了。雒陽府給出的結論是,帝大學子牟客不尊王化,不思皇恩,欲毀傷聖祖塑像以報私仇!
對於敢對聖祖塑像大不敬者,罪同謀逆!誅九族!
這是刑部對牟客一案的最終判決。
而受傷的學子,除沈雲外都被帝國禮部授予名譽簪爵爵位。當場炸死的那位學子則被追授為名譽勳爵,其弟可免費進入帝大學習。
沈雲是個侯爵身份,再冊封其他爵位顯然不合適,若要升爵位又不夠格,最後還是皇帝下旨,將渤海侯原食邑增加六百戶,以賞其勞。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沈雲此刻坐在病床上,眼神裡帶著的不是喜悅,而是一股莫名的怒火和無盡的抑鬱。
本該遺臭萬年的人是他,可現在,牟客成了帝國歷史上第一個意欲對聖祖不敬的人!牟姓家族怕是從此要淪為跟青徐曹氏一樣的賤姓了。斑斑青史上,牟客這千古罪人的名字已經無法更改!
在沈雲看來,這一切錯誤的根源,都在自己身上!
若不是自己一時興起要去盜竊什麼帝國銀行,那就不會有這些事情出現。歸根結底,是自己害了牟客!
當然,沈雲並不認為自己阻止牟客去炸聖祖塑像有什麼錯。聖祖是全體漢人的榮耀,更是帝國的象徵!若真被炸毀,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家一姓之事,而是整個帝國蒙羞了!
沈雲只是在想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辦法去補救。現在是十一月,離明年開春還有不足三個月,他到底該如何才能讓淮南侯的預言不應驗呢?
※※※※※※※※※※※※※※※※※※※
鄢如月不知道沈雲癡癡地坐在病床上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能在這裡待的時間絕對不多了。
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帝大發生這麼大的事,小翠當然第一時間告訴了她。當她聽說沈雲回來了,還又受了傷,心急如焚地從鄢府中跑到帝大醫院。算起來,自己出來已經快大半天了,父親派來的人估計都已經在路上。
想到這裡,她就想上前跟沈雲說幾句話,但沈雲卻一直愣愣地出神,始終沒有關注她的存在。
「鄢姐姐,淵讓可能腦子被炸傷了,現在還有些恍惚。」周惠低聲道。
鄢如月歎息道:「惠兒,我是偷跑出來的,等會兒還要先回去。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好麼?」
周惠點點頭。她心裡的那點心思早在釜山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鄢如月,而鄢如月一點也不介意有周惠介入她們兩人之間。更何況這個介入者是她最要好的姐妹。
當然,周惠是沒有將自己已經與沈雲發生關係的事告訴她的。
周惠道:「鄢姐姐,我都不知道火藥除了可以拿來做煙花外居然還有這種功用,你知道嗎?」
鄢如月胡亂搖搖頭,她此時哪有討論這種問題的心情啊,隨便敷衍幾句,正想上前跟沈雲說什麼,忽然看見小翠匆匆在病房門口招手。
鄢如月歎了口氣,又望了一眼還在癡癡發呆的沈雲,然後戀戀不捨地走出病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