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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浮生夢,只如初見】 文 / 鄒久官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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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才知,原來我在大理寺時給我寫信的人居然是你!」沈雲注視著周惠,嘴角帶著不可思議的笑容。

    周惠撇過頭去,嘴角含羞地道:「那你以為是誰?」

    「唔,我當時真的以為是如月……你知道的,那時候我真不知道你還會寫詩!」

    周惠臉色一變,皺著眉頭,叱道:「沈淵讓!」

    「哈哈哈,對了對了,就應該這樣。」沈雲忽然撫掌大笑,「大漢端平公主就應該是這個氣勢嘛,老是嬌嬌弱弱地坐在那裡,含羞帶怯的笑著,這風格實在不適合你!」

    周惠氣結,不住跺腳嗔怒道:「你,你幹嘛一回來就氣我?與其被你這麼捉弄,當初我就應該一腳把你的腿給踢斷了!」

    沈雲嘻笑道:「可你沒踢斷呀,不然我就可以過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幸福生活了,到時候你也能好好的服侍我這個相公,你說呢,娘子?」

    想起那日的調笑,周惠又一次紅了臉,扭過身子道:「呸,誰要做你娘子,真不知羞!登徒子!」

    這是未名湖畔的擺渡亭,亭前雪花片片,湖中泛著一層薄冰,晶瑩剔透的冰層下,幾尾顏色艷麗的魚兒正在暢遊。

    在鴻慶樓上,兩人根本來不及說話。諸葛允見到沈雲自是一番親熱。礙於沈雲已經是侯爵的身份,馬固也不敢再刁難於他,只是不冷不淡地應酬了幾句。

    這頓接風宴實在吃的無趣。因著有了諸葛允和馬固的存在,連帶著本有事跟沈雲細說的方謄都欲言又止的模樣。

    幾人匆匆吃完,已是如許黃昏。天上飄著雪,雲層密厚,透著一股子壓抑。

    眾人回到帝大,分別時馬固說要送周惠,但周惠卻只是不要。到後來還是她大發雌威,這才把馬固給轟走。然後給了沈雲一個眼神。逕自往未名湖行來。

    周惠在擺渡亭前不到片刻,穿著素白絨裘大衣的沈雲便也到了。

    這麼冷的時節,還下著雪,自是沒人來這裡遊玩的。連擺渡亭前的商舖都關了門。

    湖邊原本青翠的色彩都被白色掩蓋,只在間或露出幾抹翠綠,帶著一股子寒冬才有的清新,撲面而至。

    正是天地間彷彿僅剩他們兩人。沈雲才敢如此和周惠調笑。

    兩人正說著話,陰霾的天空竟而開始滾動隆隆雷聲。未見閃電,但暴雨卻忽然傾盆而下。

    這雨夾雪的天氣倒真是來的快。沈雲與周惠二人正在亭前調笑,一個猝不及防,差點讓淋成落湯雞。幸而沈雲,將她拽到了亭中央。

    冬季的暴雨總是來勢猛烈。而且伴隨著強風。雨下風吹,碩大的雨點竟而飄灑到了亭中,即使駐足在亭子中央,那雨點還是如碰著花蜜的蝶兒,扑打不停。

    沈雲一把將周惠攬過入懷,身上的大衣一甩,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貼著周惠的耳根道:「看看。這雨都傾慕你的美麗。一個勁的往你身上打呢!」

    熱熱的呼吸貼著臉頰拂過,周惠心裡泛起一團燥熱。榛首貼緊沈雲的肩膀,大衣下的玉臂已經繞過他的腰際,緊緊摟著。

    那力度,簡直快要將沈雲給勒到窒息了!

    「喂,我說公主殿下,你能不能輕些則個?小生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哪禁得起您這老樹盤根般的磨啊!」沈雲笑道。

    周惠臉上泛著潮紅,雙目禁閉,聽見這話竟也不惱,只是不住搖頭,嘴裡似呢喃又似呻吟地說道:「不,就不……如果可以,我要這麼一輩子抱著你……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簷……」

    這是沈雲寫給鄢如月的一句話,周惠當時看的時候,不知多麼羨慕和妒忌。但現在,這種心理卻再也不復存在了。

    這片屋簷,我也擁有了!

    周惠幸福的想著,小腦袋更加用力地在沈雲胸前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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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時已經是亥時。沈雲凍的差點鼻涕成河,這才勸說還意猶未盡的周惠回了宿舍。

    當然,這麼冷的天氣裡他們並沒有發生任何超越友誼的行為——雖然他很想,但這鬼天氣是實在不允許啊!

    不過這嘴兒倒是沒少親,周惠這小妮子潑辣體現在了這方面,沈雲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被她給啃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報復沈雲剛才對她的調笑。

    儘管如此,沈雲心裡還是甜絲絲的。畢竟一個女人對自己如此依賴,男人心裡的小小虛榮還是很滿足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公主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個時代沒有潤唇膏,雖然周惠的皮膚很滑溜,紅唇更是軟綿可人,但冬季乾燥,皮膚接觸時老有觸電的感覺,沈雲有點吃不消這個。但小妮子似乎樂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天生喜歡觸電……

    「淵讓,你這一臉淫笑的模樣真的很讓我懷疑啊!」宿舍裡,方謄仔細揣摩了一番沈雲的神情之後道。

    沈雲正脫去濕透的大衣和棉靴,挑眉道:「你懷疑什麼?」

    方謄繞著沈雲走了一圈,忽道:「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跟端平公主有私?」

    沈雲愕然笑道:「我真表現的這麼明顯?」

    這次輪到方謄愕然了,他沒想到沈雲承認的如此乾脆,驚道:「不會吧,你真的跟端平公主……?」

    沈雲將身體放倒在床鋪上,伸了個懶腰笑道:「這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不錯,我把大漢的端平公主泡上手了,怎麼樣?兄弟厲害吧?」

    房間裡有暖爐,所以熱氣氤氳,倒是絲毫不冷。折騰了一天的沈雲都有些犯困了,說完這句話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方謄卻突然如被針扎,跳起腳來道:「淵讓,你不能跟端平公主在一起!」

    沈雲強撐著睡意,問道:「怎麼了?」

    方謄急得直搓手,似乎有滿腹的話想說。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一般。

    沈雲見一向鎮定自若的他如此模樣。頓時心裡一提,之前的睡意也甩到一邊,翻身坐在床頭,望著方謄道:「到底怎麼了?對了,你在信中說有件天大的事要告訴我,方才人多不好細談,現在說吧?!可是與端平公主有關?」

    方謄皺著眉峰道:「有關。也無關。你聽我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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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雲離開雒陽之前,方謄參與了他盜竊帝國銀行三十六億金幣的行動。最後方謄還獲得了兩億金幣的分紅。

    但方謄將此事告訴了進京謁聖的父親淮南侯方鬊時,得到的卻不是父親的嘉許,而是最為嚴厲的斥責。

    「胡鬧!愚蠢!!蠢鈍至極!!!」方鬊連用三個詞語評價了沈雲這次被各方稱讚、也被各方痛恨的行為。

    方謄不解,他對父親說:「淵讓此舉深的陛下讚許,有了十八億金幣做支撐。陛下能夠從容佈置,再借這件事插手帝國銀行管理,從而一舉解決戶部危機,更何況還能借此打壓後黨一系,這豈不是一舉數得麼?父親怎麼說此舉是胡鬧、愚蠢之舉呢?」

    「哼,豎子之見。」方鬊依舊大聲斥喝,「你只看見陛下可以借此事打壓後黨,但有沒有想過兩黨相爭將會因此更加熾烈。自古以來黨爭都是治國大忌。更何況在這敏感時刻!

    再者。我大漢剛在北疆吃了匈奴一記悶棍,你兩個哥哥也不幸戰死沙場。近萬名陣亡將士等待朝廷撫恤,十萬孤寡嗷嗷待哺。

    戶部的狀況大家有目共睹,這筆撫恤必將還要由戶部向銀行借貸才成。但帝國銀行卻正可以以此事做幌,藉故推脫。

    陛下雖然新得十八億金幣,但他只能將這些錢用在暗處,到時受苦的還是這些為國征戰沙場的將士遺孤啊!」

    方謄一怔,正待說話,方鬊卻擺手阻止,聲色俱厲地接著道:「更有甚者,這次匈奴犯邊,繞過了北海州,直接襲擾哈密州、大月州、西海州。三州百姓本就因去年大旱而困頓至極。

    這先有天災,再有**,依賴朝廷賑濟在所難免。賑濟就需要錢,戶部沒錢,只能向銀行借貸。但此事一出,銀行大可不借……到時三州餓殍遍野,賣兒鬻女、易子而食的慘事將接連出現。

    官不成官,那民便也不成民了,若有不法之徒效仿陳勝吳廣事,揭竿而起,那國之大禍不遠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爾等這些不顧朝廷大局的小輩!!!」

    一番話下來,方謄一身的冷汗連連,濕透了內衣。

    而後來事情的發生也正如方鬊所料,朝堂上兩黨之爭愈發劇烈。帝黨雖然藉著這次盜竊案將手伸進了帝國銀行,但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全接管的。後黨也不甘就此將權力交出,英公殿下被舉薦為東征後勤輜重官便是明證。至於背地裡的一系列明爭暗鬥、波雲詭譎方謄雖不能一一盡知,但也能想像得到。

    如今已快過年,明年開春,若帝黨還不能徹底掌握帝國銀行,那淮南侯所說之事恐怕正要應驗。若哈密、大月、西海三州百姓真因朝廷拿不出賑濟錢糧而揭竿造反,那無疑是對帝國如今的局勢雪上加霜!

    每每想到這裡,方謄就食不下嚥、夜不能寐,趕緊給沈雲寫了封信,催他回來就是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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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聽了也是一身冷汗。

    他當時盜竊帝國銀行只是一時興起,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備,不做這一票怎麼能解他心頭之恨呢?可哪裡能到,這麼一件在他看來滴水不漏的事竟會引發這麼大的麻煩呢?!

    不過沈雲畢竟經歷了這麼多,雖然有些急,但還沉得住氣,他道:「這,陛下英明神武,乃是難得的聖君,應該也能想到這些吧?!」

    方謄道:「其實家父這次謁聖的時候,也對陛下提過此事了。」

    沈雲一喜,道:「那不就好了?陛下有了準備,那就不怕了!」

    方謄搖頭:「淵讓,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家父回來跟我說,他雖跟陛下提過,但陛下似乎並不太留意。此時此刻,掌握至尊大權才是正事,其他一切皆可拋棄!家父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沈雲見他吞吞吐吐,不由奇道。

    方謄愁腸百結地看了他一眼,咬牙道:「家父還說,可能陛下正想讓三州百姓揭竿造反……」

    「什麼?」沈雲蹦起來,頭撞到上鋪,疼得直咧嘴。

    還有皇帝希望看見治下百姓造反的?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了。古今史書沈雲即使沒看過春秋戰國,但至少瞭解唐宋元明,他就從來沒見過哪個皇帝會期望自己的子民造反的。哪怕秦二世、隋煬帝這樣的暴君也是四處調兵遣將想要將農民起義撲滅在一時,而這個大漢皇帝居然會想讓百姓造反?這淮南侯,莫不是剛死了兒子,得了失心瘋?

    方謄看著沈雲,歎聲道:「我起初也以為家父的話有錯,可他對我說,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因為首先涼公家族在西北涼州,若三州造反,最先被徵調的必定是涼公。要知道後黨所憑恃的就是涼公、英公、智公等人。

    其次,一旦叛亂起來,陛下就能總攬天下大權,英公、智公等就算再不滿,也絕不能違背大眾的意志。屆時帝黨即使不能奪了英公的兵權,也能限制英公的行為。不用多,陛下的一紙調令,英公就必須帶兵奔赴三州,遠離此地。

    再者,智公鎮守的巴蜀之地也可因此事而進行大規模的人事調動,智公還不能對此有所不滿。

    可以說,三州叛亂一起,對帝黨是百利而無一害。而後黨卻會處處掣肘,有力無處使。這可是大利!」

    不知為何,沈雲卻突然想起飽受戰火塗炭的青川縣,渤海府,還有如今還處在戰亂中的扶桑州……

    「戰亂一起,最終苦的還是百姓!」沈雲幽幽道。

    方謄也長歎一聲:「唉,是啊!不管帝黨還是後黨,最後這戰亂之苦還是要百姓去承擔。」

    「軍費呢?打仗可是要軍費!」沈雲的話裡竟帶著一絲疲憊,「平叛戰事可是要動用大軍的,十八億金幣,連一個軍團都不夠。」

    方謄苦笑一聲:「家父說,如果一旦叛亂爆發,陛下大可下達紅色清剿令,凡是被前線士兵認定為叛匪者皆可殺,所得財物六成歸帝國,四成歸個人。」

    「以戰養戰!」沈雲咬牙道。

    「不錯,正是以戰養戰!當年聖祖西征時就是這樣保證了大軍後勤無虞!只是當時是對外作戰,如果進行平叛戰事,這卻是向自己人下刀了……」

    方謄忽然拍了拍沈雲的肩膀,道:「淵讓,不管這場叛亂會不會興起,你我都將是千古罪人。而且,家父還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的所作所為怕早就被太后得知了,也就是說,我們被身上已經背負著帝黨的烙印,太后決計不會放過我們的!端平公主是太后的外孫女……現在你知道我為何說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吧?」

    沈雲重重倒在床上,眼睛裡困意全無,只是怔怔望著上方,喃喃道:「千古罪人,千古罪人,千古罪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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