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節 犧牲 文 / 嬈心月
第7節犧牲()
背手走在大理石鋪成的悠長走道中，凜冽的迴廊風揚起雁塵身後黑色的披風，發出咧咧的清脆聲音！他滿懷心事，剛才沁雪的話始終久久迴盪在他的耳邊，每一字，字字深刻，讓他眉頭越發的緊簇！
他停下腳步，看著走廊外洋洋灑灑的雪花，望向昏暗的蒼穹發呆
「少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他走近，打斷了雁塵的思緒，他隨即收起了那瞬間的情緒，轉身。
「夜風，什麼事？」
「少主」夜風走進一步，湊進他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不知夜風說了什麼，雁塵的的眉頭隨即就緊了緊，「知道了，我立刻就去！不管什麼事，一律等我出來再說！」
「是！」夜風低頭領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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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石砌的走道中，兩旁點著熊熊燃燒的火把，將石道照的明亮通透。
雁塵踏著匆匆的步伐走在其中，深遠的回音在裡面迴盪開來
他神情嚴肅，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人或事在等著他。
站在一道石門前，雁塵輕扣了三下石門，石門轟隆一下緩緩的被打開。石門後，是一間寬大明亮的屋子，裡面擺設十分簡單，幾個書架，放滿了書，幾盆花草，一張桌子
窗前有個人，他背手而站，背影魁梧高大，全身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勢！
「見過」雁塵走上前，站在那人身後，欲要行禮。
「啪！」還沒等雁塵將話說完，一記重重的巴掌隨即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雁塵的臉向一側別去，嘴角滲出了血絲！
「知道為什麼我要打你嗎？」聲音低沉，帶著濃重的怒氣，甚至夾雜著絲絲的殺氣。
「是，知道！」雁塵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低著頭。
「既然知道，你聽好，限你明日之前將那女人送回去！」頓了頓，提高語氣，著重說道，「這是命令！」
亮光從背後的窗戶中透出，很亮，因為背著光，所以看不清他的臉。
「我辦不到！」雁塵語氣堅定到，「我不會放她走的！」
「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吧？」這次聲音稍稍低沉了一些。「由不得你胡鬧！」
「我知道她是誰，但是我也沒胡鬧！」雁塵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絲，眼神十分的堅定。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那人壓低了聲音到。
「知道！我也很清楚！」雁塵直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她！」
「我說過，沒有人比她更合適這次的聯姻！」對方十分平淡的說到。
「就因為她的身世嗎？」雁塵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道。
「不管她是什麼身世，我只知道，她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會影響到你，這是最重要的！」
「我不會把她推進火坑的！」
「這由不得你！」聲音提高了幾分，「記住，她現在是尹水國的太子妃！」
「不，她是我的女人！只要還沒有拜堂，就還來的及！只要我不送她回去，我自然會有辦法讓她永遠的留在這裡！」
「放肆！」那人猛的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桌上的茶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對不起！」雁塵站在原地，堅定到，「我一定要留下她！」
「混帳！」那人咬牙到。
雁塵笑了笑，「或許，皇室不會接受一個不貞的女人吧！」
「你敢！」
「只要能讓她以後不受到傷害，我什麼都敢做！」
「我警告你，你如果這麼輕舉妄動，不要怪我不客氣！」那人帶著威脅到。
「你想做什麼？」雁塵看著他，不禁瞇了瞇眼睛。
「你認為她的命這麼值錢嗎？」那人頓了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雁塵握緊了拳頭看著那人。
「我再說一遍，給你兩條路，第一，限你明天之前把她送回去！第二，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要解決一個手無縛雞的女人何其容易！」
「不要！」雁塵面露慌張。「你不能傷害她！」
「你沒有選擇，你如果想看著她死在你面前，你儘管做好了！沒人攔著你！」
「為什麼！」雁塵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有為什麼，這是為大局著想，我不會讓一個女人壞了整個大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沉默了片刻，那人伸出一手，輕輕拍了拍雁塵的肩膀，「孩子，別怪我無情，這是你的使命，你要清楚你的責任是什麼！天下女人何其多，別偏偏執迷於她。」
雁塵別過頭，「天下女人何其多，為什麼偏偏不能是她？」他始終緊我雙拳，「我等了那麼多年，一直在等她長大，只希望能有一天能把她從那個火坑中解救出來，可是如今卻要告訴我，她要嫁給別人，踏進另一個火坑，我怎麼甘心接受！」
「這都是命！」對方歎了口氣，「要成大事，就必須要有犧牲，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就必須犧牲她嗎？」雁塵有所不甘的問到。
「只怪她命該如此！」那人繼續到，「你也不想紅顏如此薄命吧！」
沁雪倚窗而坐，呆呆的望著窗外，來這裡大概快一天了，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碧瑤還好不好，她一無所知，更不要說能不能離開這裡了。
她始終不明白，這個叫雁塵的男人，自己和他素未謀面，非親非故，照他的回答，也不像是受人之托，可是為什麼要將她帶到這裡！沁雪想了很多的可能，可是在經過一番詢問都被她一一否決了
「公主，這是少主叫人準備的燕窩，您趁熱吃了吧！」這時候，啊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走到沁雪身邊。
沁雪轉頭看著啊月，不語！
「公主如果不想吃，那我就先拿下去！」啊月說著，欲要轉身離開。
「啊月！」沁雪叫住了她。
「是，公主！」她轉過身，微微低著頭，似乎在等待命令。
「怎麼沒見到你妹妹？」沁雪看看啊月身後，她印象中，總是看見她們姐妹兩一起出現，這次怎麼沒見到她？
「回公主，啊紫接到少主的命令去辦事去了！」啊月依舊是那個站姿，恭敬從容。「公主找啊紫有什麼吩咐嗎？」
沁雪聽著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即搖搖頭，「沒有！」
「如果公主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先出去了！」啊月微微曲膝行了個禮。
「等等」沁雪一下拉住了啊月的手，「陪我聊聊天，可以嗎？」
啊月先是怔了怔，顯然是沒有想到沁雪會拉自己的手，而後她點點頭，「是！」
沁雪看著啊月，歎了口氣，「啊月，你們有想過離開這裡嗎？」
「回公主，沒有！」啊月甚至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沁雪。
「為什麼？」沁雪不解的看著啊月。
「七歲那年，我們家遭山賊洗劫，家人都死了，只有我和妹妹逃了出來，幸好被少主所救，還幫我們姐妹兩報了仇，少主將我們帶回落雁樓，收我們為弟子，教我們武功，給我們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說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們！落雁樓就是我們姐妹的家，試問，我們怎麼可能離開自己的家！」
「可是，他要你們去殺人！你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是！」啊月回答的十分乾脆，「公主，現實是很殘酷的」
就在這時候，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悠揚的蕭去，沁雪不禁側耳傾聽！
「這」沁雪似乎在腦海中尋找著什麼，可是是什麼呢？
「這是少主在吹蕭！」啊月上前說到。
「他？！」沁雪似乎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