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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百零三章 哼哈二將聚齊 文 / 腳丫冰涼

    江風從大樓上下來狠狠的甩了一句國罵,大步流星的走出門外,頓時感覺豁然開朗,回頭望了望大樓,恨不得砸爛他。

    不過說這些都是扯淡,日子還要一天天的過,該辦的事兒還要辦,沒有支持自己找點支持吧,小宋老師她媽媽那裡是個路子,但是不能現在去找,這個樓裡沒有那麼多的秘密,現在要是上樓去找章夕韻的話,非得讓人給告密了不可。

    這邊負氣出走就去了那邊,放在誰眼裡都不是個事兒啊,而且讓別人知道的話,那是極不成熟的,江風也不能犯這個低級的錯誤。

    走到樓前的停車場,老遠就看見李黑子推開車門,拉開後門等著了,江風走過來微笑著點頭,順勢一彎腰上車了,心說李黑子有點進入狀態了啊。

    上了車,江風收起來鬧心的情緒,微笑著問道:「去玩了沒?手氣怎麼樣?」。

    「我就去喝了杯茶,沒玩,先探探路,不能瞎玩嘛,就算輸也得輸的值當嘛」。李黑子說了一番自己的理論,從兜裡掏出錢來遞還給江風道:「處座,這錢還您」。

    江風一擺手,笑道:「拿著吧,往後這個地兒咱得常來呢,留著給你喝茶,等以後找到秘書以後,也給他發點茶水費,對了,咱們處裡有沒有大學生啥的,人老實的」。

    「這個啊」李黑子一邊啟動汽車一邊想著,突然道:「咱們三十一隊一中隊給物探公司看大門的趙大迷糊好像是咱們松江大學畢業的」。

    江風知道所謂的看大門的是外指揮下屬各大隊對內指揮各大隊的一種鄙視的說法。江風也沒糾正。笑著問道:「趙大迷糊?這個外號怎麼來的啊?那小子多大了?分來幾年了?現在是什麼職務?」。

    「今年怕是有三十了吧,那小子眼神不太好,冬天戴眼鏡上霜,不好執勤。不帶吧,又看不清路,一整就鬧笑話,所以叫迷糊,分來怕是有七八年了吧,職務嘛,好像是普通群眾」。

    江風點上一顆煙,靠在靠背上。瞇著眼睛問道:「大學畢業生,分來七八年了,還是普通群眾,你給參詳一下這是什麼原因」。

    「原因嘛!」李黑子一邊穩穩的開車。一邊苦笑道:「這個大夥兒都傳一個事兒,不過我也沒親眼所見,您要是想聽我就給您說說」。

    江風笑了笑,沒吱聲。

    李黑子只能自己繼續往下說,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江風沒說聽與不聽。但看樣子是感興趣的。便繼續道:「九四年那年,咱們管理局搞過一批人才引進,從江水的一些高校招進來一些大學生,其中有幾個據說是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的。管理局各單位都搶著要。咱們處本來就是粗人多,文化人少。也想要兩個過來,咱們處出過一位挺有力度的副處長。帶人去人事處給他們處長的辦公室門踹了,就搶來幾個。其中有個小姑娘挺有文化的,長的也俊,聽高的大個兒,那時候在咱們處說是一枝huā也不為過啊,老招風了,不過這小姑娘就是愛搞點文學,趙大迷糊也是咱們處有數的才子啊,這不就一來二去的倆人就看對眼了嘛,可是吧,這個好看的姑娘誰不喜歡啊,趙大迷糊就招禍了,本來都是宣傳科的副科長了,隨便找個由頭就直接擼成普通群眾了,一直群眾了這麼多年」。

    江風繼續問道:「這個小姑娘呢?」。

    「還在咱們科呢,人事科科長徐攀柳」。李黑子遲疑一下,沉聲苦笑道:「處座,那個啥,你不要因為我的話就覺著徐科長是壞女人,她也不容易,整天讓人家戳脊樑骨,也挺難的」。

    江風心說雖然這個故事中的女人也是悲情角色,但是被**害了,尤其是被豬拱了,還能被人同情,由此可見這個女人不一般,還掌握著人事科的大權,由此可見有點意思啊。

    江風問道:「趙大迷糊結婚了嗎?」。

    李黑子搖頭苦笑道:「沒呢,他是啥心思,大夥兒都知道,他也不容易」。

    江風道:「哦,這樣啊,一會兒先不回處裡,直接去物探公司保衛室」。

    「誒,這就去」李黑子頓時一喜,知道這是趙大迷糊有可能轉運了,李黑子也很驕傲,這是自己推薦的,處長就去看看,這說明自己的話在處長心裡挺有力度啊,處長挺重視咱的話呢,李黑子頓時升起一股子知己的意思。

    李黑子一高興,這車就提速了,很快就在寬闊的油田路上跑到了一百二,江風心說這真是個情緒化的生物啊。江風沒問看上徐攀柳的那個人是誰,這個人很顯然是個人物。至於說江風去看趙大迷糊,會不會得罪這個人物,江風沒有考慮這個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廣收嘍嘍,拉起自己的隊伍來。

    很快,車就開到了物探公司門外的警務區,李黑子下車來開車門,笑著道:「局長,到了」。

    江風下車,在李黑子的帶領下來到警務室門外,李黑子要上前叫門,被江風扯住了,江風繞到窗口方向,往裡一看,頓時笑了,屋裡一個帶著身材瘦長的傢伙,大粗框眼鏡的頭髮像雞窩一樣的傢伙躺在小床上,雙手高高舉著一張報紙,聚精會神的看著,裹著襪子的腳搭在了床尾小板凳上,優哉游哉的晃動著,看來過的也挺愜意。

    「處長,這個就是趙大迷糊」。李黑子悄聲伏在江風耳邊道。

    江風點點頭問道::「嗯,這個警務區定員是幾個人?」。

    李黑子道:「物探公司是一級處,警務區應該是七個人,二級處定員是五個人。一個警長,其餘幾人倒班制。不過,物探公司主要是野外作業單位,本部不重要。他們的野外勘探隊都是咱們外指揮的人在跟著保衛,所以內線就比較鬆弛了」。李黑子斟酌著道:「處長您甭生氣,這都是常態了,警務區定員七個人,他們一般都是只留一個人的,原來處裡也知道,都是默許的」。

    「哦」江風點點頭,勾勾手。帶著李黑子繞過窗口,推開正門進來了。

    「進門先登記,本和筆在桌上呢,姓名、單位、找誰、事由都寫上」。小床上趙大迷糊還是看著報紙。只不過扔出一句話過來。

    江風一下就笑了,這態度還成,比某些市政系統單位狐假虎威看大門的傢伙強了不少,那些傢伙真當自己是宰相門人呢,門難進臉難看。好像他是局長一般。很多人都被門衛難為過,打聽點什麼事兒都一聲兒不吱,哪怕哼一聲也是一句人話吧,可人家哼都不哼。相比較之下,趙大迷糊的態度還成。最起碼是把寫啥說明白了。

    對下屬要求啊,不能太高了。過得去就行了,人家都從副科長直接擼到看大門了,你還讓人家精神飽滿的工作,那不是扯淡嗎?。

    李黑子一看趙大迷糊這做派,心裡是氣急了,擦的,老子廢了這麼大勁兒把處座給你弄來了,希望你能有一個時來運轉的機會,可你還他媽裝犢子,這個機會要是錯過了,你就等著看一輩子大門吧。

    李黑子一生氣,上前一把拽碎趙大迷糊的報紙,佯怒著玩笑道:「趙大迷糊你是裝犢子裝習慣了吧?看看你爹我是誰?」。

    趙大迷糊非常有個性的推了推眼鏡,迷糊著眼睛看著李黑子,嘴一撇,嘲諷著道:「呦呵,這不是李大隊嘛,這麼清閒呢,怎麼著前兩天讓一個娘們兒放倒了,跑你爹我這兒耍威風來了?」。

    「別瞎j8鬧了,趕緊起來」李黑子老臉一紅,抓起趙大迷糊的脖領子就把這小子拽的坐起來了,大聲道:「你小子精神著點,這位是咱們處新來的江處長,現在體察民情來了」。

    趙大迷糊側頭看看江風,很是疑惑,好像眼前這個傢伙實在年輕的過分啊,但是看衣服上的胸卡和身份章都說明這是如假包換的一把手啊。趙大迷糊想了想,站起來帶笑不笑的道:「江處長您好,內指揮第三十一隊物探公司警務區歡迎您來視察,我是值班警員趙維艱,就是舉步維艱的那個維艱」。

    江風心說這才是趙大迷糊的大名啊,壓壓手笑道:「坐,坐,基層同志們都辛苦了,今天去總局開會,順便路過來看看基層的同志們,就是隨便看看,放心,不是突擊檢查」。

    趙維艱老臉一紅,好像被江風說的有點不愛好意思了,坐在床上,訕訕的道:「每天就是睜眼睛看門,閉眼睛就睡覺,沒啥忙的,也不辛苦」。

    「熬時間就是一個惱人的事兒嘛」江風強詞奪理的善解人意,繼續笑著問道:「你在這兒執勤幾年了?這個物探公司警務區有沒有什麼安保事件或者洩密事件之類的?」。

    趙維艱瞪著眼睛道:「我在這兒怕是有四五年了,也沒啥重大事件,都知道這是啥單位,誰敢胡亂造次?再說我們也不都是吃閒飯的啊,手裡的傢伙也不是燒火棍啊」。

    正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旁邊的李黑子突然大聲道:「我擦,大迷糊你又上報紙啦」。

    說著李黑子就讀出來了:「我想念你,像清風想念雲朵,像石子想念大山,像、、、」。

    「我操,你還給我」趙大迷糊一下從床上竄起來了,去搶奪李黑子手裡的報紙。原來趙大迷糊之前為啥那麼聚精會神的看著報紙呢,和著是上邊有他的詩啊。

    「哎、、噯、、你別搶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兩人轱轆搶著,到底是報紙被趙大迷糊搶去了,草草的折疊兩下子塞進了褲兜裡。臊的臉通紅,坐立不安。

    「抽煙」江風從手包裡拿出煙來,扔在床上了,自己也點上一顆,幫趙大迷糊緩解一下尷尬。

    李黑子點上一顆煙,坐在床上悶著頭。嘟囔著道:「大迷糊,要我說你現在還寫這些酸詩幹啥啊,直接行動得了,桂禿子都進去了。再也沒有誰擋著了,你就上唄,大夥兒都挺看好你倆湊一起的」。

    這話一下就把正在抽煙的趙大迷糊嗆住了,咳嗽的臉通紅,墊著膝蓋狠狠的咳嗽,咳嗽了一陣子之後,抬起頭看著江風道:「怎麼著,這是讓我檢舉桂禿子啊?對不住。江處長,這事兒我不能幹,雖然我恨不得弄死那老貨,但是那得堂堂正正。現在他都進去了,落井下石的事兒我不幹」。

    江風在李黑子的話裡也大致聽明白所謂的桂禿子就是趙大迷糊的仇家了,但是江風大大沒想到如此世間還有如此純純之士,尤其是在兩人如此大仇的情況下,趙大迷糊還知道落井下石的事兒不能幹呢。仇人之前尚且能存本心,想必如果有一天自己遭災了,他也能有這份品質吧。

    此人該當為我用。

    「思維還挺發散的嘛,不過你多慮了」江風擺擺手站起來笑著道:「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桂禿子是誰。何來檢舉一說啊?。我缺一個寫材料的,要找一個大學生。李隊長和我推薦了你,說是咱們處一等一的筆桿子。怎麼樣,有興趣的話,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處長,怪我沒說明白,桂禿子就是咱們處剛剛進去的那些副處長中的一位,原來是咱們外指揮,就是霸佔徐科長的那位」。李黑子伏在江風耳邊江風解釋著。

    江風點點頭沒說話。

    「真的?這有點、、、」趙大迷糊直接愣住了,看著江風又看著李黑子,好像想要求證一般。

    「我擦,你還哆嗦啥啊,處長這就叫啥不拘一格降人才,知道不?看你肚子裡有點墨水子,想要抬舉你一下,可別不識敬啊」李黑子是極力的幫江風鼓吹,嚷嚷著道:「我的事兒你知道吧,現在處長不計前嫌,讓我給開車呢。啥叫胸懷,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得了,別裝犢子了,把你那兩件破衣服收拾一下走吧,給你們中隊長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換你的崗」。

    趙大迷糊哆哆嗦嗦的攥緊拳頭,像是死魚眼珠子一般的盯著江風,顫聲問道:「處長,這不是反攻倒算吧」。

    不等江風回話,李黑子直接罵道:「反個屁啊,處長才來幾天啊,根本不瞭解情況,就你們這點破事兒還是我剛才說的呢,抓點緊,不干就拉j8倒,說痛快話」。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趙大迷糊渾身都快顫抖了,隔著眼鏡的眼珠子一片赤紅,幾乎要滲出血一般,狠狠的甩下來眼鏡,從床下邊拽出鞋來穿上,把上衣的短袖塞進褲腰帶裡,對著鏡子理了理他的雞窩頭,整的利索一點了,神情激動的道:「好了,處長」。

    「走吧」江風大踏步的出門了,李黑子和趙大迷糊隨後跟上,到了a6車旁邊,趙大迷糊突然遲疑了,他攤開雙手,手上微微有些老繭,低聲遲疑的道:「處長,您看我這捏著警棍的手也不知道再能不能拿穩筆桿子了,怕耽誤您的事兒啊」。

    「腦子裡有乾貨才行,與手關係不大」。扔下一句話,江風就上車了。李黑子瞪了趙大迷糊一眼,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趙大迷糊立馬一喜,跟著就要上車,一腳踏上去才想起來有點不對,看著平日裡那些領導的秘書都是坐副駕駛的啊,後座是領導的專座。

    頓時,趙大迷糊就退下來了,小跑著繞到前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了。他這個動作可把江風和李黑子笑壞了,趙大迷糊在副駕駛寬大的座位上蹭了蹭,訕訕的笑著。

    雖然和趙大迷糊接觸不到半小時,但江風對他的評價還是初步滿意的,首先不落井下石的品質不錯,第二,能瞬間反應過來江風是不是要利用他去檢舉桂禿子和反攻倒算,思維很縝密很謹慎,這是做秘書的好苗子,第三,剛才在門口如實說自己怕能力不足,這說明這個人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定認識,不會為了上位而去欺瞞誆騙,品質不錯。暫時用兩天考驗考驗。

    「處座,下一步咱們去哪兒?」。李黑子開上路,問道。

    「百貨大樓,一人置辦一身行頭,我送你們的」。

    李黑子馬上搖頭道:「這個,處座,給大迷糊自己弄一身得了,他這太寒磣了,我就不用了吧」。

    趙大迷糊也連忙紅著臉搖頭道:「我也不用,咱們不是一人冬夏各四式八套制服呢麼,夠穿了。再說,我有錢」。

    江風搖搖頭道:「別爭論了,就這麼定了」。

    「處長說了,咱們是他的臉面,你懂不?」。李黑子也在一邊幫腔。

    「我自己買,自己買,保證不丟咱們的臉」。趙大迷糊還在堅持。

    「大迷糊,你可別爭了,處長這人吧,爽快著呢,是個爺們兒,早上給我五千塊去北小樓玩牌,我不要,給我罵了,處長都說了,這是臉面問題,這個錢你也有一份。我勸你啊,給你臉你就老老實實的兜著,咱們盡心盡力的給處長幹好工作,不就比啥都強嗎?」。李黑子一邊開車一邊小聲教育趙大迷糊,渾然忘了他才給江風當了半天的司機。

    江風把李黑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差點沒笑出來,李黑子這傢伙是直腸子啊,出馬一條槍的傢伙,用好了也是開路先鋒的角色啊。

    「嗯,黑子說的不錯,咱們同心協力把保衛處的工作搞上去,那才是正途,其餘都是細枝末節不要過分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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