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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四十六章 印象裡的她 文 / 腳丫冰涼

.    第五百四十六章印象裡的她

    周沛凝和齊妙舞倒是聊的很開心,但江風和趙撫遠卻像倆傻子一樣坐在邊上聽著,都不知道該怎樣接茬,江風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怎樣言說,而趙牧遠是單純的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江風,但是還不敢隨便的把話題往這上邊引,怕引起江風的反

    一時間倆人就傻坐著。

    等了一會兒,倆人彷彿心有靈犀對望了一眼,江風抿了抿嘴唇兒,端起身邊的酒杯跟趙牧遠比劃了一下,道:「走一個?」。

    「好,走一個」趙牧遠連忙端起酒杯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前伸,和江風碰了一下,笑的十分開心,彷彿那有點蒼老的臉龐都笑開了。

    齊妙舞和周沛凝對視了一眼,對這種場面都是樂見其成的,齊妙舞站起身來給兩人分了點紙巾,放下酒杯,兩人又沉默了,都不知道該說點啥。

    趙撫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始終沒開腔,他想等一會兒齊妙舞和周沛凝睡了的時候再說,畢竟一會兒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能放得開了,人也少了,父子爺們兒說點貼心的話,無論是氣氛還是場合都很合適。

    「小江,你單位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吧,明天就不要回去了,陪三叔和妙妙兩位走走看看」小周書記費盡心思想要幫江風父子撮合。

    「我咋沒要緊的事兒呢?多了,節前維-穩,運動會,還有莊敬他外甥那事兒,這不都是要緊的事兒嘛」江風點上一顆煙,悶聲大道,雖然沒說拒絕,但是不太配合的態度倒是明顯多了。

    「這有什麼要緊的?節前維穩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從上到下都在嚴防死守,能出什麼亂子?再說你一個政-法委書記,也算是基層重要領導了,要學會用人而不是事事躬親,運動會也一樣,更何況不是還沒開呢嘛,至於說莊敬的事兒,你放心吧,我替你照看著還不成嗎?」小周書記皺著瑤鼻,柳眉倒豎的一一給江風批了一通。

    「別,孩子有事兒忙那是好事兒,別耽誤工作,我的警衛員小田就是江水人,他也很熟悉這邊的路線的,我們走走看看就好了」趙撫遠連聲擺手阻止江風和周沛凝的爭論。

    「對,工作要緊,年輕人一心撲在工作上正應該,別耽誤正事兒」齊妙舞也趕緊表態,雖然有點言不由衷卻也不得不表態,要不然好像賴上人家一樣,齊妙舞當然知道以她的身份和江風溝通,要比趙撫遠更加尷尬百倍,所以生怕急功近利萬一激怒這個小傢伙兒就不好了。

    江風彈了一點煙灰,沒理會趙撫遠的話,卻看著周沛凝,低聲抱怨著道:「你不是說我惹事兒的時候想不起來你,捅了簍子以後才想起你嘛,現在又這麼熱情」。

    小周書記被江風吐槽的臉一紅,有點尷尬的咬了咬嘴唇兒,修長的**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江風一腳,沒想到幅度有點大,正好撞在桌腳上,弄的杯盤碗碟都光噹一聲顫抖不已,這下小周書記就更羞澀了,卻還硬撐著,俏臉紅撲撲氣鼓鼓的,冷聲道:「活該我欠你的成不?我告訴你,不管怎樣,你的按照領導的指示辦事兒,明白沒有?」。

    齊妙舞含著笑丟給趙撫遠一個你懂的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倆就不是普通的上下聚集,要不能這麼打情罵俏嗎?」。

    趙撫遠當做不懂齊妙舞的意思,低頭夾菜。

    「那啥,其實除了這幾個事兒,還有一個事兒,我今天又接了一個活兒,但是這個活兒我好想辦不了,凝姐你看咋整?」江風正好借此機會把楊校長那個小學的事兒提一下,原本江風是不打算麻煩周沛凝的,但是時間只有三天,周沛凝還非要自己帶著齊妙舞和趙撫遠溜躂,這樣就沒時間理會這事兒了,楊校長估計要很著急的,既然有途徑能解決,何必讓楊校長操碎了心跑斷了腿呢?,再者說江風也不想失信於人,尤其是失信於師長更是要不得。

    周沛凝白了江風一眼,氣呼呼的道:「明知道自己幹不了你還多管閒事?和著你的活兒是給我這個保姆接的?」。

    「咱不都是公僕嘛,公僕就是保姆,這也不錯,你直接理解成我為你們這些一市的父母官查缺補漏不就完了嘛」江風倒是大言不慚。

    小周書記是不願意和江風這個狗皮膏藥繼續糾纏下去了,直接一擺手道:「得得得,就算咱們做買賣了,說罷,你又有啥事兒?」。

    江風厚著臉皮嘿嘿一笑直接道「我原來唸書的勝利小學要被強-拆了,孩子們都沒上學的地方了,連個臨時校舍都沒有這事兒你給過問一下,市b區陳書記治下」。

    「知道了,明天一早讓你媳婦兒給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問題不大」。這個問題對小周書記來說的確問題不大,區委書記陳家富還是自己線上的人,那就更便利了,就算不是也沒關係,誰會因為一個小學的問題得罪三號人物黨群副書記兼組織部長?往後還想不想進步了?搞不好讓你敏豬測評都通不過,丟人丟到姥姥家。

    江風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道:「那成,我沒事兒了,喝酒吧」。

    「這還算個積極的態度,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天給你媳婦兒放假,你們都去玩兒好了」周沛凝小手一揮,非常爽快的給商大美妞也批了假期,如果此刻正在廚房拌涼菜的小商聽見的話,說不定多高興呢,聚少離多的日子對年輕情侶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

    「知道了」江風點點頭,好像還有點不情願。

    雖然知道有點勉強,但是趙撫遠也沒說什麼,他也很珍惜很渴望有一個和江風推心置腹交流的機會。

    接下來就是自然是觥籌交錯,雖然氣氛一點也不熱烈,但是大家誰都不往正事兒上聊,不是說說京城的變化就是談談松江的風光名勝,好不容易對付了半小時,大家實在應付不下去了,都滿腹心事呢,誰又能吃進去啥東西?無非是喝悶酒罷了。

    小周書記說自己明天還要上班,不能陪兩人進盡興,讓江風做代表招待兩人,齊妙舞也推說累了,要提早休息休息,商大美妞自然離席去給齊妙舞準備床鋪,餐桌上就剩下江風和趙撫遠兩口子了。

    江風瞄了瞄趙撫遠很是有些蒼老的面頰和黑白夾雜的銀髮,歎了口氣低聲道:「你也別喝了,休息吧」。

    「我沒事兒,還有量,正好他們都不在了,咱們爺倆交流交流,再喝點」趙撫遠說著就拿起桌上小周書記的黃酒給江風和他自己都滿上了。

    江風也沒攔著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想交流啥?」。

    趙撫遠狠狠的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氣道:「孩子,這些年是我沒有盡到責任,讓你受苦了」。

    江風搖頭道:「沒啥,雖然我的小家小事業在你眼裡可能不算啥,但是比上不足比下還是綽綽有餘的,比我苦的有很多,我作為一名基層幹部,見過的也不少」。

    江風就是簡單的陳述事實,但是聽在趙撫遠耳朵裡就有了濃濃的怨氣,趙撫遠更加難受了,舉起酒杯的手又落下了,摸起江風身前的煙盒自己點上了一顆大口大口的抽著,過了半晌才沉聲道:「是我對不住你們娘倆,我也聽老嬸子說了你們小時候的一些事兒,這些年你們娘仨的日子也不容易,而我這個當父親的卻錦衣玉食,著實慚愧,我也不知道咋說,我也知道一時半會你還接受不了,這都可以理解,等你當了父親或許能有一層新的體會」。

    江風心說我就快當爹了,一想到李老師肚子裡懷著自己的骨血,江風的心情沒來由的就好了不少,也不知道那小傢伙兒成沒成型呢,長的啥樣,還真是等的人心癢癢。

    江風搖搖頭,非常平淡的道:「我沒怨你,我說的是真的,我奶奶雖然只有粗茶淡飯,但是也冬有御寒衣,夏有果腹食,雖然可能手頭拮据一點,但是也算不賴,沒啥哭不哭的,我要說艱難困苦玉我於成,你會不會覺著矯情?」。

    趙撫遠搖頭,和緩的笑道:「哪能呢,貧窮最是鍛煉人,華服美食反倒是消磨了人的意志,你能如此想最好了,我也得謝謝老嬸子把你們倆教育的這麼好,她是一位偉大的女性,對我同樣恩重如山,讓我眼看著知天命之年了,還能再見到你,不至於絕了後,大恩不知何以言謝啊」。

    「有我沒我又能怎麼樣?還能絕了後?你不是又娶媳婦兒了嗎?生一個就完了嘛,當兵的身體好,想你們這樣的地位營養也好,正是老當益壯的年紀,不知道辦不到吧?」。江風說這話倒不是有多大的怨氣,而是覺得趙撫遠說的有點情真意切的讓人覺得假了,你都把媳婦兒領來了,還說那些沒用的,有意思嗎?。

    再者說多少還有一些為那位記憶力都沒啥印象的母親抱不平,雖然江風不可能去阻止趙撫遠再婚,畢竟他也鰥居好些年了,但是江風就是有點不爽,小媽是熟人,就比自己大不到十歲呢,江風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趙撫遠被嗆的老臉通紅,而且和大兒子討論能不能生小兒子的問題,還是有點超現實了,趙撫遠還沒有開放到那種程度,連忙辯解道:「我們沒、、、沒那個關係,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們可以、、、、」。

    趙撫遠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想著自己白天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跟齊妙舞說不管江風持何種態度自己都娶她呢,現在看來又要坐蠟了,這讓趙牧遠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出爾反爾的,不太地道,而且也對不住齊妙舞這麼多年的苦守啊。想了又想,趙撫遠開始掉頭了,把我們可以不結婚的話嚥回去了,搖頭道:「我們沒打算要孩子,我都五十來歲了,丟不起那人」。

    「這我可管不著,那是你們的事兒,咱們互不干涉」江風嘴上自然要撇清,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沉聲道:「甭說你現在的媳婦兒了,說說原配吧,讓我也瞭解瞭解我媽是啥樣子的」。

    「好好,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東西」趙撫遠連忙起身離席,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從裡邊掏出一個日記本一般大小的影集,腳步飛快的遞到江風身邊,有些百感交集的搓著手道:「這是你小時候的一些照片,上面不少都有你媽媽,我怕你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就沒拿出來」。

    江風接過表面已經磨損的幾乎失去了本來光澤的影集,很想翻開看看,但是江風最終還是忍住了,他怕一翻開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江風不想讓自己懦弱的一面暴-露在這位雖然血緣上是父親但卻如此陌生的男人面前。最終大手壓在影集上,搖搖頭不帶一絲感**彩的道:「放我這兒吧,我會看的,現在還是你給我說說她,這樣更直觀點」。

    「那也成」趙撫遠悶聲坐回位置上,一口幹掉杯子裡的酒水,仰著頭,眼神裡閃過不一樣的神采,吸了口氣,陷入了塵封已久的回憶中,語氣低緩深沉,道:「你的爺爺和外公是老戰友,老搭檔了,你母親家也是將門出身,我和你母親從小就認識,但是結婚還是經人撮合的,那時候你母親很漂亮,梳著那時候很流行的麻花辮子,一甩一甩的好看的很,我和你母親結婚的時候,正值那不平靜的十年末期,你外公是徐保國上將由於成分不好。他的父親也就是你母親的爺爺當過鬍子,如果是小嘍嘍也就罷了,偏偏聲勢還不小,報號徐雙槍徐大當家的。而你外公也當過鬍子,後來又在在胡帥和少帥軍閥隊伍裡幹過,後來我黨統戰過來的,所以呢,這就成了他的大污點了,被打倒批鬥遊街下放,霉運接二連三。而你爺爺嘛,雖然脾氣很暴躁,但是風頭是看得極準的,大家也都認為他是炮筒子,沒啥壞心眼子,放炮一向是對事不對人的,就算有爭論那也是因事而起,而且你爺爺比較守本分,從不對政事發表意見,再加上還要備邊,邊境軍事壓力比較大,在軍隊裡受到的波及很小,在山上的時候還出身太祖他老人家的嫡系,太祖他老人家也說你爺爺是實在人,所以雖然也受了衝擊,但是各方對他都沒啥大看法,所以那段日子裡境況好還過得去,當初我和你媽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結婚的,你外公一家也認為你爺爺不錯,不是跟紅頂白的人,最初的日子裡都很不錯,你也平安的降生了,你爺爺有規矩,只要他在世,就不能分家,所以我們哥四個雖然三個都結婚了,但卻是在一起生活的,過了幾年,你四叔也長成半大小子了,他比較頑劣,整天和一幫半大小子掐架,拿刀動槍的,惹得你爺爺不省心,就把他送到學校去改造改造,希望他能學點知識,不要再不務正業,你四叔就在學校裡遇上了你現在的四嬸,你四嬸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學習很刻苦,也很優秀,你爺爺知道這事兒以後就暗中找了學校把你四嬸送出國了,你四叔並不知情,但是你爺爺想讓你四叔娶他一位老戰友的閨女,你四叔比較倔強,死活不同意。你爺爺就把你四叔關在家裡不讓出去,他鬧的最凶的時候就讓我看著他,本以為這樣你四叔也就死心了,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動了要跑的念頭,他就求我,求你媽媽,最終我們倆一合計,都是自家兄弟,不能太過分了,更何況他要跑就讓他跑吧,人啊,誰年輕的時候沒點執著的勁兒呢?等他碰壁了知道疼了就好了,結果我就把他放了,拿著你媽媽的首飾和一點私房錢偷渡走了,結果你爺爺知道以後大發雷霆,把我和你媽媽都攆出門了,當時咱們和北邊的毛子不太對路子,關係緊張的很,我就直接過來備邊了,你媽媽帶著你咱們都一起過來的,你媽媽身體不太好,來到這邊氣候水土都不太適應,總得病,當初我也太忙,也沒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結果在你媽媽又一次帶你來城裡看病的時候,你就從醫院裡跑丟了,再就沒找到,那時候通訊也不發達,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後來南邊又不消停,我又調防又打仗,種種事由加起來,也就一直沒找到你,從那往後,你媽媽由於思念太甚,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好,最終離世了,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你四叔從米國回來以後,發了瘋似的找你,今年才有音訊,我是聽妙妙說起你的,他有一個叔叔,你認識的,齊岳北嘛,是齊岳北從你四叔的一些行為中看出馬腳來的,告訴了妙妙,所以我就知道了,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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